正文 第八章 入正院
数日之后，冷家大院里传遍了太太病重的消息。
冷老太爷大怒，硬是拖着带病的身子去了早朝。
而之后不久，流言便散去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前，冷月正在闺房里临着字帖。
在上一世，作为一名特工，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都必须会一些。
但对她而言，最爱的还是毛笔字。
每当她心浮气躁的时候，她都会临摹一些名家字帖，来平复心情。
刚开始，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慢慢练起毛笔字。却不曾想，这一练便是十年，而她也慢慢喜上这种感觉。
平静柔和，心中宛如流入一汪泉水，清澈，透心。
落下最后一笔，冷月放下毛笔，平静地看着宣纸上的字帖。
过去的往事在朝堂之上被王太傅如此暗讽，太太不会不知。
那件事冷月并不知情，连得冷风明都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晓，冷老太爷在他的母亲，也就是冷月的亲祖母去世之后，便立刻娶了太太进门。
他出言反对，却被冷老太爷赶出冷府。
而这件事，却远没那么简单的。
再说太太这个人，不管她品行如何，但她毕竟是朱族的女子，虽是嫡系庶女，但她现在毕竟是冷族的当家主母，即使本性再不堪，且不说她的身边必会有提点的人，自身近二十年的阅历，也足够磨平她的尖利。
果然，流言传出之后，冷家大院依旧是平静无比。
但冷月却没想到，太太会在这个时候病了，而且，这病已愈发“严重”。
能让冷老太爷带病上朝，想必这病也是真的。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步好棋，如若不是心病引起，那便是苦肉计了。
这招以退为进，倒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按照冷老太爷的性子，不管是顾着冷族的颜面也好，疼惜太太也罢，做出之后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不过，让冷月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王太傅这么快就收手了？
据恋冬的查探，王太傅可是和冷老太爷很不对付啊！
按理说，这次的事情也是个很好的机会，若是王太傅深究下去，即使冷老太爷身后还有朱太保帮衬着，也是无用的。
毕竟，皇帝可是站在王太傅的身后，而这几年，皇帝采取的一系列政策，即使没有完全挽转局势，也已在一定程度上让朝中的势力得以持平。
所以对于现在的皇帝而言，若是他想打压世家，冷族，亦或是朱族，也不是不可为的事情。
只是，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呢？
而王太傅也甘心？
他最疼爱的嫡女王氏做了冷老太爷的平妻，这事在他眼里本就是他的爱女吃了亏，而之后不久，不知出了什么事，冷老太爷对王氏更是冷淡至极，内心绝望的王氏在挽回多次未果之后，独自在族庵里吃斋念经，再也不理俗世。
对此，王太傅也是劝说多次，甚至想过让二人和离，只是王氏依旧如此，内心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从此以后，王族与冷族的关系自然是崩了，因着太太是朱族的人，而这事明显便有太太的参与，王太傅自然也把朱族恨上了。
冷老太爷和原配夏氏的事情，王太傅也是很清楚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当时他也是极力反对王氏嫁给冷老太爷的，可王氏毕竟是他的女儿，看着女儿愈发消瘦的模样，即使他的语气再硬，还是敌不过爱女之心。
王太傅在族中虽不算族长，却也是族长的继承者，手中的权力虽不及同龄的朱老太爷和冷老太爷，但也能完全代表王族，他向皇帝求旨赐婚，皇帝自然乐得给世家们添点乱，自然是答应了。
而王太傅本以为只要有他的支持，冷老太爷就算是宠着太太也要忌他三分的，却不曾想他的爱女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而那王太傅又为何如此？
冷月静静地看着宣纸上的字，那是用隶书所写的“静心”二字。
她的内心也随着书写的结束，慢慢恢复平静。
隶书的字让人有种圆润舒适的感觉，虽然对她而言，她更擅长写楷体，但作为一个大族嫡女，她需要的便是圆滑和世故，那种大气正派的字已经不适合她了。
“七小姐在屋中吗？”屋外分明是画竹的声音。
冷月看向恋冬，见她微微摇头，才放了心。
派了钱嬷嬷出去应付，冷月拿出一张新的宣纸，拿起毛笔，继续写着。
不多时，钱嬷嬷进了屋。
她走到冷月身旁，轻声说：“小姐，太太让你去正院。”
手微顿，笔终是放下了。
冷月微微一叹，终是来了。
……
在文书的服侍下，冷月已打扮妥当。
冷月轻抚铜镜，镜中的人儿冰肌玉肤，面如桃花，柳眉粉唇。
冷月抚平微皱的衣角，微微一笑，“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
还未到正院，便听到银铃般的笑声。
到了院外，守院的婆子连忙行礼：“七小姐，太太有令，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眼见着钱嬷嬷就要上前理论，冷月摆了摆手，声音有些低，“若就这么进去了，倒是有些冒失，劳烦嬷嬷通报一声。”
那婆子一愣，抬头看了冷月一眼，那晶亮的眸色仄仄生辉。
心里一惊，她连忙低头，进了院子通报。
不一会儿，那婆子便匆匆回来了，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
她走到冷月面前，一下子跪了下去，“七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把七小姐阻在院外的，还请七小姐责罚！”
冷月面上不以为然，给恋冬使了个眼色，轻声解释：“嬷嬷说的哪里话？院里刚才那么热闹，我若是贸然打扰，自是不好的，而这与嬷嬷并无关系，等会儿我会向祖母解释的。”
婆子连连叩谢，急急地带着冷月进了院子。
……
太太坐在右席，满脸的笑意。
“月儿给祖母请安。”冷月盈盈一拜。（皇帝赐名的女子，在与人交谈的时候，不论对方如何尊贵，即使是在面对皇上，亦可以自称自己的名字。例如：冷月便自称“月儿”。）
太太连忙唤道：“快起来，地上凉着呢！”
冷月缓缓起身，有些腼腆地看向软榻上的太太。
盈盈含笑的双眸，清秀脱俗的身姿蕴含着淡淡的书卷气息。
太太是她的嫡亲祖母夏氏去世之后，才进的冷府。
她刚入府时，才不过二八年华。
冷月其实很好奇，她很想知道当时的一切……以及，她嫡亲祖母的真正死因。
这可是父亲冷风明的心病。
只是每当问他，会如此认为的原因，他却总是避而不答，只是肯定地说，她嫡亲祖母的死因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罢了，不管如何，她都会替父亲查明真相！
而另一边，太太也在不动神色地打量冷月。
那略显稚嫩的精致脸颊……真是像极了他。
就是不知，心思到底如何。
冷月却又是一拜，低低地恳求，“祖母大量，月儿刚到院内，怕唐突地进屋，打扰了祖母的好兴致，却不曾想让祖母担忧了，月儿实在惶恐。”
太太摇了摇头，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傻孩子，这里是冷家大院，是你的家，而你更是冷族嫡系嫡女，在这个家里，作为主子，你不必去顾忌那些规矩。你只需记住，你是冷族的人，冷族必会护你一生！”
不顾忌规矩，那她今天就是以下犯上，不知礼节。
不听她的话，便不算冷族的人，冷族也不会护她。
这算什么？
冷月腼腆地低下头，“月儿明白了，月儿本就姓冷，定会遵守本份。”
既没给承诺，也没给保证。
太太仍是笑脸盈盈，“我想着月儿便是懂事的。来，快去见见你三婶。”
冷月向着太太的目光看去。
那妇人端坐下右席，正红色襦裙，金钗云鬓，面容秀丽。
三夫人朱氏，太太的侄女，本是太太嫡兄的幼女，嫁给三老爷也是朱太保的意思。
当然，其中是不乏太太的说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维系朱族与冷族的联盟。
朱族，世代嫡系皆为书香世家，嫡系子女不论尊卑，都必须研读四书五经，名家著作。
轩辕国的世俗并不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
相反，有一定才情的女子却是被各大世家权贵争相聘娶的。
而三夫人从小便有着才名。
冷月走过去行了礼，脸上依旧是腼腆的模样。
三太太面容温和，“看着便是个伶俐的，怪不得母亲那么疼你，来，这是三婶的一点心意。”
却是当即褪下了手腕上的玉镯。
冷月自是收下了。
而后来，在冷月临走之际，太太才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温和地说：“后日是齐王妃小女儿的生辰，她下了帖子，让祖母带着院里的孩子去玩耍，你记得回去和你母亲说声，让她为你好生准备下。”
是含沙射影地说，上次的事情，是因为她的娘亲没有为她准备妥当，所以她才没能出府？
是了，对于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出府更有吸引力的了。
她的好祖母不是在挑拨她和娘亲的关系吧？
“这次不会了，月儿定会告知娘亲的！”冷月闷闷地应道。
太太这才让她离开。
太太揉了揉额头，漫不经心地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三太太摇了摇头：“时间太短，还看不出来，不过应该没什么心思，一个未满六岁的孩童能有什么心机？”
太太微微颔首，“也是。毕竟还小，不过却是皇上看中的孩子，不可掉以轻心。”
冷老太爷大怒，硬是拖着带病的身子去了早朝。
而之后不久，流言便散去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前，冷月正在闺房里临着字帖。
在上一世，作为一名特工，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都必须会一些。
但对她而言，最爱的还是毛笔字。
每当她心浮气躁的时候，她都会临摹一些名家字帖，来平复心情。
刚开始，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慢慢练起毛笔字。却不曾想，这一练便是十年，而她也慢慢喜上这种感觉。
平静柔和，心中宛如流入一汪泉水，清澈，透心。
落下最后一笔，冷月放下毛笔，平静地看着宣纸上的字帖。
过去的往事在朝堂之上被王太傅如此暗讽，太太不会不知。
那件事冷月并不知情，连得冷风明都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晓，冷老太爷在他的母亲，也就是冷月的亲祖母去世之后，便立刻娶了太太进门。
他出言反对，却被冷老太爷赶出冷府。
而这件事，却远没那么简单的。
再说太太这个人，不管她品行如何，但她毕竟是朱族的女子，虽是嫡系庶女，但她现在毕竟是冷族的当家主母，即使本性再不堪，且不说她的身边必会有提点的人，自身近二十年的阅历，也足够磨平她的尖利。
果然，流言传出之后，冷家大院依旧是平静无比。
但冷月却没想到，太太会在这个时候病了，而且，这病已愈发“严重”。
能让冷老太爷带病上朝，想必这病也是真的。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步好棋，如若不是心病引起，那便是苦肉计了。
这招以退为进，倒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按照冷老太爷的性子，不管是顾着冷族的颜面也好，疼惜太太也罢，做出之后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不过，让冷月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王太傅这么快就收手了？
据恋冬的查探，王太傅可是和冷老太爷很不对付啊！
按理说，这次的事情也是个很好的机会，若是王太傅深究下去，即使冷老太爷身后还有朱太保帮衬着，也是无用的。
毕竟，皇帝可是站在王太傅的身后，而这几年，皇帝采取的一系列政策，即使没有完全挽转局势，也已在一定程度上让朝中的势力得以持平。
所以对于现在的皇帝而言，若是他想打压世家，冷族，亦或是朱族，也不是不可为的事情。
只是，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呢？
而王太傅也甘心？
他最疼爱的嫡女王氏做了冷老太爷的平妻，这事在他眼里本就是他的爱女吃了亏，而之后不久，不知出了什么事，冷老太爷对王氏更是冷淡至极，内心绝望的王氏在挽回多次未果之后，独自在族庵里吃斋念经，再也不理俗世。
对此，王太傅也是劝说多次，甚至想过让二人和离，只是王氏依旧如此，内心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从此以后，王族与冷族的关系自然是崩了，因着太太是朱族的人，而这事明显便有太太的参与，王太傅自然也把朱族恨上了。
冷老太爷和原配夏氏的事情，王太傅也是很清楚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当时他也是极力反对王氏嫁给冷老太爷的，可王氏毕竟是他的女儿，看着女儿愈发消瘦的模样，即使他的语气再硬，还是敌不过爱女之心。
王太傅在族中虽不算族长，却也是族长的继承者，手中的权力虽不及同龄的朱老太爷和冷老太爷，但也能完全代表王族，他向皇帝求旨赐婚，皇帝自然乐得给世家们添点乱，自然是答应了。
而王太傅本以为只要有他的支持，冷老太爷就算是宠着太太也要忌他三分的，却不曾想他的爱女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而那王太傅又为何如此？
冷月静静地看着宣纸上的字，那是用隶书所写的“静心”二字。
她的内心也随着书写的结束，慢慢恢复平静。
隶书的字让人有种圆润舒适的感觉，虽然对她而言，她更擅长写楷体，但作为一个大族嫡女，她需要的便是圆滑和世故，那种大气正派的字已经不适合她了。
“七小姐在屋中吗？”屋外分明是画竹的声音。
冷月看向恋冬，见她微微摇头，才放了心。
派了钱嬷嬷出去应付，冷月拿出一张新的宣纸，拿起毛笔，继续写着。
不多时，钱嬷嬷进了屋。
她走到冷月身旁，轻声说：“小姐，太太让你去正院。”
手微顿，笔终是放下了。
冷月微微一叹，终是来了。
……
在文书的服侍下，冷月已打扮妥当。
冷月轻抚铜镜，镜中的人儿冰肌玉肤，面如桃花，柳眉粉唇。
冷月抚平微皱的衣角，微微一笑，“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
还未到正院，便听到银铃般的笑声。
到了院外，守院的婆子连忙行礼：“七小姐，太太有令，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眼见着钱嬷嬷就要上前理论，冷月摆了摆手，声音有些低，“若就这么进去了，倒是有些冒失，劳烦嬷嬷通报一声。”
那婆子一愣，抬头看了冷月一眼，那晶亮的眸色仄仄生辉。
心里一惊，她连忙低头，进了院子通报。
不一会儿，那婆子便匆匆回来了，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
她走到冷月面前，一下子跪了下去，“七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把七小姐阻在院外的，还请七小姐责罚！”
冷月面上不以为然，给恋冬使了个眼色，轻声解释：“嬷嬷说的哪里话？院里刚才那么热闹，我若是贸然打扰，自是不好的，而这与嬷嬷并无关系，等会儿我会向祖母解释的。”
婆子连连叩谢，急急地带着冷月进了院子。
……
太太坐在右席，满脸的笑意。
“月儿给祖母请安。”冷月盈盈一拜。（皇帝赐名的女子，在与人交谈的时候，不论对方如何尊贵，即使是在面对皇上，亦可以自称自己的名字。例如：冷月便自称“月儿”。）
太太连忙唤道：“快起来，地上凉着呢！”
冷月缓缓起身，有些腼腆地看向软榻上的太太。
盈盈含笑的双眸，清秀脱俗的身姿蕴含着淡淡的书卷气息。
太太是她的嫡亲祖母夏氏去世之后，才进的冷府。
她刚入府时，才不过二八年华。
冷月其实很好奇，她很想知道当时的一切……以及，她嫡亲祖母的真正死因。
这可是父亲冷风明的心病。
只是每当问他，会如此认为的原因，他却总是避而不答，只是肯定地说，她嫡亲祖母的死因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罢了，不管如何，她都会替父亲查明真相！
而另一边，太太也在不动神色地打量冷月。
那略显稚嫩的精致脸颊……真是像极了他。
就是不知，心思到底如何。
冷月却又是一拜，低低地恳求，“祖母大量，月儿刚到院内，怕唐突地进屋，打扰了祖母的好兴致，却不曾想让祖母担忧了，月儿实在惶恐。”
太太摇了摇头，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傻孩子，这里是冷家大院，是你的家，而你更是冷族嫡系嫡女，在这个家里，作为主子，你不必去顾忌那些规矩。你只需记住，你是冷族的人，冷族必会护你一生！”
不顾忌规矩，那她今天就是以下犯上，不知礼节。
不听她的话，便不算冷族的人，冷族也不会护她。
这算什么？
冷月腼腆地低下头，“月儿明白了，月儿本就姓冷，定会遵守本份。”
既没给承诺，也没给保证。
太太仍是笑脸盈盈，“我想着月儿便是懂事的。来，快去见见你三婶。”
冷月向着太太的目光看去。
那妇人端坐下右席，正红色襦裙，金钗云鬓，面容秀丽。
三夫人朱氏，太太的侄女，本是太太嫡兄的幼女，嫁给三老爷也是朱太保的意思。
当然，其中是不乏太太的说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维系朱族与冷族的联盟。
朱族，世代嫡系皆为书香世家，嫡系子女不论尊卑，都必须研读四书五经，名家著作。
轩辕国的世俗并不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
相反，有一定才情的女子却是被各大世家权贵争相聘娶的。
而三夫人从小便有着才名。
冷月走过去行了礼，脸上依旧是腼腆的模样。
三太太面容温和，“看着便是个伶俐的，怪不得母亲那么疼你，来，这是三婶的一点心意。”
却是当即褪下了手腕上的玉镯。
冷月自是收下了。
而后来，在冷月临走之际，太太才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温和地说：“后日是齐王妃小女儿的生辰，她下了帖子，让祖母带着院里的孩子去玩耍，你记得回去和你母亲说声，让她为你好生准备下。”
是含沙射影地说，上次的事情，是因为她的娘亲没有为她准备妥当，所以她才没能出府？
是了，对于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出府更有吸引力的了。
她的好祖母不是在挑拨她和娘亲的关系吧？
“这次不会了，月儿定会告知娘亲的！”冷月闷闷地应道。
太太这才让她离开。
太太揉了揉额头，漫不经心地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三太太摇了摇头：“时间太短，还看不出来，不过应该没什么心思，一个未满六岁的孩童能有什么心机？”
太太微微颔首，“也是。毕竟还小，不过却是皇上看中的孩子，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