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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一)

    韩洛飞麻利的将当归和柴胡用纸包好,系上绳子,再把它和其他几包草药捆在一起,交给身边的小药童。

    “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来找我啊。”他抬头看着天健,“病情又加重了?”清澈的眸子里的情感从得意转换成了担忧。

    天健笑笑,“是朋友受伤了,很严重,麻烦你过去一趟。”药铺里的气味真是不好闻。韩洛飞和他中间隔了张桌子,那张桌子上摆满了包好的药和写满药方的毛边纸张,一杆秤压在了砚台上,秤盘里的枸杞有几颗洒了出来。四周有三面都是药柜,上面全是抽屉,大大小小用红色的记好名字的纸封在把手上。每个抽屉里面都有不同的味道,都很难闻,这些古怪的气味在混合在一起,不敢想象还会有人喜欢这个感觉。

    他没说什么,吩咐药童帮忙看着点,便拿了医箱,跟着天健出了铺子。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不觉让人生起困意,韩洛飞原本浅褐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直接照耀成了金色,端正又干净的面孔给人一种简单的美,像是远山上的青草,也像是雨后的茉莉茶园。略微上翘的眼角里面时刻给人一种看不懂的神秘,麻布做的衣衫被他穿出了久违了的气质,一举一动流露的是男子的大方、高贵。

    天健在他旁边走着,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繁华依旧。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韩洛飞突然说道。

    “恩?”天健睁大了眼睛,他的话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韩洛飞把头转向他,说了一句:“找大夫不为自己找。”

    天健扑哧一下笑了,这种让人不知道什么头绪的话也只有他才能说出来,就当做是习惯了。他看着韩洛飞脸上的有些不羁的表情,又笑了。

    洛飞,谢谢你。

    “韩……洛飞?”婉姬看到他的时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婉姬?”韩洛飞奔到婉姬的床前,连忙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受伤了吗?”

    要见大夫,所以她被迫裹上了件长袍子,因为激动,她甚至都忘记如何回答他,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他。

    “大夫,你们认识?”姒欣把茶放在桌子上,又搬来了一把椅子以示意他坐下。

    韩洛飞笑了,之后道:“我可是大夫,人总要生病,生病便要求医,这前前后后几条街的人,我可算是都认识便了。婉姬过去经常让我去他们那听曲儿,变成了朋友。”

    婉姬认识他,经常去他的铺子里面去买胖大海和麦冬,班子里有谁生病了,都是韩洛飞治好的,他年龄不大,医术高超,难得的人才。

    姒欣言说婉姬受了伤,昨个夜里又发了烧,韩洛飞也没多问什么,号脉之后拿出纸笔开了药方,只不过关心的话过多的说了几句,天健开门送他出去的时候姬良正好回来了。

    姬良见到韩洛飞的时候明显很吃惊,待心态镇静下来之后,他问天健身边这位是谁。

    天健道是请来给婉姬看病的大夫,没想到姬良一听就火了,吼道:“你把这个庸医叫过来做什么,想害死叶夫人吗?!”

    韩洛飞听了之后表现的意外平静,“这位兄台,你说的,我听不懂。”

    “还轮到你听懂吗?!”他一把抓住韩洛飞的领口把他强按倒墙上,他的头发被弄乱了,有些狼狈,“你这个庸医!”

    他抬头紧盯着姬良那愤怒的的双眼。

    天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反应过来之后便一把拉开了姬良。

    这个混蛋也真是的,他至今都不知道姬良为什么见到了这个男人之后会失态,“你要做什么?”天健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腕,要控制住他真的有些吃力。姬良挣扎着,突然一把推开他,天健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韩洛飞笑了笑,道:“兄台这是何苦,你我本不相识,为何今日见我之后如此激动?还言说我是庸医。”姬良看到他这张无所谓的表情自是十分生气。

    “我不允许你在接近他们,滚……”

    天健捂住了他的嘴,连忙道歉。

    他没在意,提起掉在地上的医箱,“记得一会去拿药。”语毕,便离开了。

    凤华宫——

    “佳佳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老三那孩子不会出事的。”皇后握紧佳佳的手,刚松了一下,又紧握住,还抖上一抖。

    郑佳佳明白,咬唇点着头。

    她对面这个可是整个后宫之主,潘皇后。用金镶着翡翠和宝石的凤冠在和以前一样明亮的大殿之上耀得人睁不开眼,那凤凰的羽毛都是金丝一根一根地嵌上去的,仿佛猛一下子就能展翅飞走,凤凰嘴部叼着的珍珠串是从南海进贡的,个个饱满纯正,相等大小。据说在这珍珠的心部还镶进去了夜明粉,晚上依旧闪闪发光。皇后的头发被一支琉璃簪挽成了揽月髻,大方得体中是一种不可动摇的威严。佳佳一直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神圣感压得不敢喘气。

    皇后的眼神里大多是怜悯和疼惜,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痕迹。

    郑佳佳对皇后的印象一直不错,在她眼里皇后娘娘就是一个有着不同身份的母亲,她对任何妃子的孩子都很好,后宫每个和她相等辈分的孩子,都像是她亲生的。

    “皇后娘娘,澜姬求见。”

    “让她进来吧。”

    澜姬低着头,小步走到了大厅中间行了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三皇子妃。”

    “娘娘,冷宫闹鬼的事……”她欲言又止。

    皇后皱了皱眉头,道:“不是派了禁卫军去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

    “娘娘,这件事再不治,恐怕就要惊动皇上了。”

    佳佳起身,准备向她行礼告辞。天气渐热,后宫的嫔妃和贵妇们都换上了纱制的齐胸大袍,她也不例外,这裙子看不出身材却别有一番风味。

    “娘娘,不好了,冷宫里的那个贱女人闯进来了!”专门侍候皇后的雀姬夫人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她面前。她脸色苍白的很,想要张口说话,却结巴的说不出一整句话。

    “佳佳,你先走吧,我没事的。”她拍拍郑佳佳的肩膀,淡淡的笑了笑。佳佳行过礼,便从大门走了出去。

    总是听说冷宫里面有妃子的冤魂,不过是宫里闲着无聊的姑姑姬嫔们干完活后编着玩的罢了。她才不怕。

    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年轻女子。

    她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和皇后一样,只用一根簪子就将所有的头发挽了起来,有几缕顺着侧耳从高高的发髻披到肩膀上。

    丹凤眼,黑色的睫毛格外的浓密,黑色的眸子里面,有的是一种冷傲,清高和孤独。

    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般,仿佛不是来自尘世,世俗注定和她无缘。

    只有十八九岁的脸上,一抹不搭的艳丽红唇格外耀眼。

    她清冷的目光瞥过她,烈火红唇一张一合,就连声音,也清澈得隔过红尘。

    “你乃郑弘国郑尚书之长女?”

    她点过头。

    那女子没说什么,与她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愣在了那里……

    “你,你怎么进来的?!”皇后紧握住凤椅两旁的扶手,以防滑下来。

    “我想进来,谁能拦得住。”

    墨澜从未在宫中见过这女子,又见她刚刚的气势,便感觉情况不妙,便问道:“娘娘,这是……”

    “鬼!”皇后的声音若坚起来,难听得很。

    那女子看向墨澜笑笑。

    “娈姣,你不是说过,你会好好地对待我的儿子吗。”那女子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刚才那不就是你的亲儿媳吗,我对她不好吗?”她完全失了态,声音从嗓子里面吼出,或许是吓得,气息不均。

    “那你为什么,派人追杀他。”

    “我……我,我没有!”

    “你忘了,我可是鬼啊,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仔细。”她笑笑,笑得轻蔑,那红唇,仿佛要滴出血来。

    皇后突然跪倒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不知是被施了咒还是怎的,她颤抖的手擦着眼泪,嘟囔道:“我,我错了……冰雪,冰雪你再原谅我一次,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会好好对他的,看在二十五年前我们是好姐妹的面子上……”

    澜姬也跪了下来,肖南疌,不是一直被传是人和鬼的儿子么,为什么谁也没有想到,冷宫闹鬼的事,就与他的生母——曾经的若妃有关。

    难道眼前这位,看上去年龄小的很,却大有来头的女子,就是那上演人鬼情未了的若妃吗?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出面的吗,鬼真的有感情……?她不害怕皇后,还施咒让她泪流不止。不,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澜姬不敢抬头再看那个女子,但她却知道,三皇子不会再有危险。她吃惊,这一切,竟然是表面上与世无争的皇后谋划的。

    后宫的可怕,她只发现了一点罢了。

    “我不会在乎你的后位,我的儿子也不会在乎你儿子的皇位。我若想跟你争,当初死在怡园殿的就不是我。”

    澜姬不免有些害怕,跪在琉璃砖上的腿在发抖。

    “姬——兄——!”天健强行把姬良按坐在了凳子上。

    姒欣也听到了刚才的声响,从房间里面走出,好奇的凑了过来。

    其实天健也疑惑,怎么韩洛飞一走,姬良的脾气就能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今天必须解释清楚,为什么说那位大夫是庸医。”身着白衣的他趴到桌子上,黑色的长发披肩,白皙的脸上荡漾着一种持久不散的怪笑,手里还执着一杯凉茶。

    “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看着不顺眼。”

    姒欣走了过来,说了一句:“是么?”

    “啊——叶兄!你走路不出声音会吓死人的!”

    天健捂起嘴“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姬良怨念的看着他,头顶的一缕长发不争气地垂了下来,滑稽的很。

    姒欣也笑了笑,之后道:“怎么?刚才发生不愉快了?”

    姬良摇了摇头,想点头,却没点成。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激动起来,急忙道:“第一!第一啊叶兄!”

    姒欣开始感觉很迷茫,考虑片刻才反应过来姬良口中的“第一”是什么意思,于是表现出了“恭喜恭喜”的样子,道:“我就说姬兄你绝对能拿个第一回来,风筝大赛的第一早就该换人了,你说是不是?”

    姬良眉头一皱,天健则是哈哈大笑笑到咳嗽,弄得他不知所措。

    说错话了?不可能啊。

    “我怎么可能拿第一啊。”姬良一脸疑惑,“第一还是你。”

    “啊?”

    “事情是这样的。”天健连忙出来解释,“姬兄用你的风筝参加最后的决赛,也就是以你的名义,参加了这次比赛。”

    “那……他?”

    “他放弃了。”天健很认真的看着他,眼神中有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

    突然一种暖流涌上心头,姒欣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来且莫名其妙的感动,这并不是感激,更应该说姒欣对姬良产生了一种钦佩的情感。他是一个愿意放弃自己的比赛资格而为朋友增添荣誉的人。他注视着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很庆幸,交到这样一个能以如此方式对待朋友的人。

    姒欣想抱怨一下他,为什么这么傻,却又想说谢谢。

    没想到姬良先开口了:“我觉得,以我的聪明才智呢,肯定能获奖,但是名次可能就不如人愿。可你就不同了,叶兄是一个可以闭着眼睛赢了那些人的高人,你的风筝自然最好,不用技艺高超的人去放,也能比下去他们。”他笑得眉毛弯了,像是午后田间的那颗桂花树,让人懒洋洋的,就如同他现在笑得那样老实敦厚。

    “真傻。”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姒欣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却充满着磁性,两个字,里面富含的情感有很多。是责怪,感激,抱怨,还是欣慰,等等等等,无从得知。

    姬良压低了声音,道:“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官府的那些人抓到关于你的把柄。”

    “无论如何,表面上是叶司简赢了这场比赛,可实际上,最后的赢家都是你。姬兄,在下自配不如。”姒欣拍拍他的肩膀,“还是你想的周到。”

    “对了,奖品是什么。”天健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到了凳子上,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还在摆弄那杯凉茶。

    “唔……这次的奖品很没意思。”姬良缩了缩肩膀,道:“或许是你们逸谙府这次乱了套了,随便应付。所以,奖品就变成了——一只玉如意,一套金茶具。”

    “噗。”天健嘴里刚刚喝进去的凉茶差点喷出来,连忙捂住嘴,皱着眉头笑起来,“咳咳,咳咳咳咳……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姒欣也笑了,道:“这奖品倒很贵重,姬兄,你的奖品你自己留着。”

    这篇文是我从我同学的姐姐的文里发来的,因为听说我同学的姐姐想把这篇文章改编成书,再编成电视剧,所以我也想帮我的同学(连我的好友)的姐姐一下。关于qq呢,也是我同学和我一起用的。请你们不要再从网上说我同学了,这件事和她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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