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你离开的时间

正文 五年后,他的到来4

    春日里,鸟儿高叫着,冲向蓝天白云,如同一条弧线,带着活力,飞向自由。

    最近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里乱乱的,很不舒服。今早,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严以松与妈妈不知道在讲什么,只见妈妈脸色很不好,脸上带着内疚的神情,开口道:“我们,是不是要去看看他啊。”

    可却见严以松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放下餐具,不悦道:“为什么要去看他,我已经命人送去钱。为这种人,不值得。”

    妈妈为难的说:“可当年,如果不是他,我想自己也许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你了。”

    我的浑身冰冷,大脑当机停住,我有预感,他们讲的那个人一定就是迟啸东,我的预感那么强烈,强烈到我竟然插进话去:“他怎么了?是不是他出事了?”

    妈妈看看我,刚想说什么,严以松先开口说道:“你不懂,也不关你的事,别问!”他生气了。

    可是,我却还是不肯放弃,急迫的问道:“告诉我吧!”妈妈说:“小夏啊,你不应该管这件事。”

    严以松说:“我去公司了。”说完起身,准备口出去。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上去拦住他,此时的我已经管不了他是否生气了,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好。

    “求你了。。。我从未求过你,这次。。。请你务必告诉我,他怎么了?”我放缓语气,但内心还是很急切。

    严以松扯过我纤细的胳膊,不紧不慢的说:“你是我的女儿,忘了吗?”妈妈上来拉过我的手,但被我手的冰凉吓了一跳,不禁放柔声音,说:“听话,上学去吧。”

    我魂不守舍的上了轿车,钱管家替我拿着书包,坐在我的边上,默默地看着我,出声:“小姐?”

    我接过书包,默不作声,我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反正我的话从来就不重要。只是当我想起那个抱着我逛街,领着我放风筝,背着我捉萤火虫,生气时骂我,打我,发怒时,拿香烟头烫我,送我回妈妈家,背影寂寞的走回去,那个人,已经消失在我的生命力五年了。我竟不恨他,反而加倍的思念他。

    一张纸突然塞入我的手中,随后就是一个钱夹。我惊愕的看向钱管家,只见他将头转向窗外,慈祥的说:“春天了,鸟儿都回家了。”

    我迅速的下了车,但我不知道目标,可是我还是跑着,因为,我想回家。

    是的,春天来了,鸟儿都回家了。

    我拦上一亮的士,问道:“知道这个地方吗?”我指着纸头上的地址问道。可司机摇了摇头,说从未听说过。是啊,大城市里的人,怎么会去过这个地方呢?

    于是我来到了客车站,几经周折,我终于找到了,通往那个地方的客车,售票员看了看我身上的服装,很难将我和那个地方联系上。

    经过三个小时的颠簸,我终于到了,走到熟悉的路上,我内心很激动,激动到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走过一条长长的巷,我就来到了我曾今的家,影响里家里头散发着腐烂味儿以及烟草味儿,为何现在就只弥漫着阵阵浓郁的药味儿。

    门是虚掩的,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五年的时间,使得家具更加的破旧了。

    “咳咳!咳咳!”阵阵咳嗽声由里头的房间里传来,似乎要将血咳出来般,歇斯底里的。

    我的心沉甸甸的,快步走了进去。房间里烟雾寥寥,药味儿更重了,我挥手拨开些许烟气,终于看清了,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已经瘦到皮包骨了,两腮苍白的泛黄,无神的眼,隆拉的眼皮,乌紫的嘴唇,瘦的骨络分明的手,此时正费力的端着一个碗,打算将里头漆黑的液体喝下去,可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睛倏地睁大,手一颤抖,碗直直的落在地上,药全撒了,打湿了他放在床边的那双破旧的鞋。

    他颤抖着,支支吾吾的发着声,可是半天没有开口,视线一直扫向我的身后,可是,见门口不再出现人时,他失落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在失落什么,便不由得心痛,他在这儿痛苦,而他最深爱的那个人却在犹豫要不要看他。

    我走上前去,从桌上拿来一杯水,递给他,我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的看着他,说:“你的药洒了。喝点水吧。”

    他颤抖着手接过,凑到嘴边,喝了两三口,我将杯子接过来,放回桌上。

    随后,我端坐在他的面前,担心的问道:“你生病了?”

    他痛苦的闭上眼,说:“骨癌,晚期了。也罢,我这条命有没有都是这样。”他睁开眼睛看向我,问道:“你在那个家过的好吗?”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久违的关爱。

    “很好。”我回答道,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他吧。

    他听后,笑了,只是那个笑容是那么的沧桑那么的苦涩。我低声问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把我送回去?”我认真的问着他。

    他的眼中干涩极了,瞳孔没有焦距,嘴巴轧轧的动了几下,最终流下了泪,憋着声说:“会,因为你不属于这里。”

    我哭了,五年后的现在,我趴在迟啸东的床边哭泣,晶莹的泪水肆意在脸上流淌,我也没有去擦,只是感到巨大地悲伤袭遍全身,把我伤的遍体鳞伤。

    他躺在床上猛烈的咳嗽起来,倏尔,一口鲜红的液体从口中溢了出来,他急忙用手遮住,可我还是看到了,他慌乱的拿起身边的帕子擦拭,只是血越擦越多,他的脸色越来越虚弱,蜡黄蜡黄的。

    我打算跑出去打电话求救,可是,一双老气横秋的手将我拽了回来,他虚弱的说:“别去,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没用的。你听我说几句话吧。”

    泪眼中,我明白了,这个男人即将告别这个世界。我听话的呆着。

    他跟我讲了妈妈当年和严以松在一起,但因为严家人极力反对,并派人找妈妈的麻烦,妈妈无奈间投奔到这里,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保护我,她在这里呆了五年。知道严家的老爷子去世,严以松派人找到她,她便决定回到严以松的身边去,于是狠心的抛下我和迟啸东。

    岁月和同居如同把把锋利的刀片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刻下深深的印记。

    在春日里的阳光终于照射进屋内时,这个饱受沧桑的男人沉沉的闭上了眼,他成功的摆脱了病痛的折磨,首次带着安详的神情离开了。

    不知是否对人间还有一丝留念?

    为了我们曾经丢失的美好,从现在开始一一回忆,也许,内心依旧会有丝丝触动。

    再见了,我们的快乐,学着长大,就会遗失幸福。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