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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灭门

    “欣荣和你说什么了?”回到了陈家,立嘉容问福儿。

    福儿把欣荣的请求说了,立嘉容沉默了。

    “爷要杀了……吗?”福儿问的艰难,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妹妹。同为女人,她理解欣荣的痛,欣荣的恨。但是对于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

    半晌,立嘉容才低声慢慢的说,“历来储位之争,无一不是血流成河,我出生之前父皇就已经是皇上了,像我们这些皇子,从小就会被自己的母亲或者奶娘教导,平日要防着兄弟害自己,若有可能也一定不能放过杀死对方的机会……”

    福儿震惊的听着,听着立嘉容平静却悲凉的叙述。

    “我行五,上面本还有两个哥哥,三哥比我大三岁,七岁那年被和他同年的老二安王推到湖里,老二身边的小太监帮着做成溺毙的假象,三哥的母妃痛失爱子,在父皇殿前跪了整整两天,第三天人莫名其妙的就疯了。还有四哥,四哥的母妃生他时难产而亡,他先天不足,时常病弱,但是他是个很温和的人,我幼时总喜欢与他待在一处,那段岁月……当真是美好啊,我和他抵足而眠,辩论诗书,偷偷捉弄大哥欺负爱哭的老六,他教我隐忍,教我兄弟间要互相扶持……”

    立嘉容微微笑着,笑容中充满了怀念。

    “可是他死了,大婚前死在自己的寝宫,对外都说他体弱暴病,可是……哈哈,他是被毒死的!被他自己毒死的!”立嘉容转头看着福儿,眼中有泪光闪烁,“他原是要杀了我,结果却害了自己。我至今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爷……”福儿忍不住哭了起来,立嘉容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你不要哭,”立嘉容微微笑着,平静的说,“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和他们都一样,我们都是这世上最可怕最冷血的人。或许我们都已经疯了,我们互相残杀,互相利用,弟弟杀哥哥,父亲杀儿子。乱/伦、阋墙、暴虐……皇宫是世上最肮脏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成长的我们也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人!为了活着,为了登上那个浸满鲜血的位置,我们不惜一切代价。”

    “我也是这种人,”立嘉容把福儿拉近自己的身边,双目直视着她,“我会利用我身边的一切,我会轻易送掉我的女人,即使现在知道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妹妹有不/伦之事,为了大局,我也不会立刻做什么。我冷情冷血冷心,这就是我,福儿,这才是我。即使我不爱某个女人,也会因为情势所迫,让她拥有我的孩子,让这个孩子成为一个砝码,即使我爱我每一个孩子。”

    “这,就是真正的我。”

    立嘉容抬起福儿的下巴,温柔的擦拭她腮边的泪珠,“我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乖,不只是因为你安静,不只是因为你不贪心,不只是因为你温柔,不只是因为你单纯,不只是因为你真实,不只是因为你对我不设防,不只是因为你所有的好。还因为你是陈正这个侍奉父皇和太后的御医的女儿。”

    “福儿,你厌恶我吗?”

    立嘉容认真的看着福儿,坚定的等着她的答案。

    福儿直愣愣的看着立嘉容,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滑落。

    立嘉容自嘲的笑笑,摸摸福儿的头,软言道,“吓到你了吧?放心,我不会伤你的。”

    “爷!”福儿扑到立嘉容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狂乱的摇头,“爷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妾身喜欢爷,不管爷什么样子妾身都喜欢爷!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她不想再听了!她只知道这个男人让她心疼,让她怜悯,让她的心碎成了千万片又柔成了一滩水,她喜欢他!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

    立嘉容闭上眼感受着内心翻涌的激荡,用力的搂紧福儿,嘴角真正的,愉快的扬起来,“真是个傻丫头,说的这么大声,都不知道害羞吗?”

    福儿呜呜哭着,立嘉容温柔的说,“福儿,别哭了,这次是我没照顾好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福儿紧搂着立嘉容的脖子,直到哭累了才蹭了蹭,“我困了……”

    立嘉容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拍她的背,“那就睡吧,折腾了一晚上了,我抱着你。”

    “你不睡吗?”福儿见立嘉容完全没有准备洗漱的样子,疑惑的问。

    立嘉容笑笑,“再有半个时辰就得准备去早朝了,你睡吧。”

    “那我也不睡了,陪你。”福儿揉揉眼睛,裂开嘴笑笑。

    立嘉容失笑,“第一次见你这般模样,还真像个孩子,快睡吧,明天还要回王府。”

    说到回王府,立嘉容的脸色微沉,“回府后你还是像往常一样过你自己的日子,红影会照顾你,绿影,就是现在的袁氏也会照顾你的,别害怕……”

    福儿点点头,熬了大半夜又哭了许久早让她的眼睛肿成了核桃,迷迷瞪瞪的睡过去,也不知道立嘉容后面说了什么,只依稀记得有人给自己的眼睛上覆了冰凉的帕子。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立嘉容早已不在,小秦子亲自来接的福儿,福儿依依不舍的别了朱氏,悄悄回了王府。

    之后的日子果然恢复了平静,红影话不多,但是人很沉稳,说话轻声细语,做事却很厉害。也许是小秦子整顿了王府的缘故,府里换了很多新面孔,刘嬷嬷也继续在福儿的院子里做事,和红影关系处的不错。只是大家都很有默契,闭口不谈春兰春梅的事儿。

    过了一个月,小秦子来说了两个好消息。

    一个是雷刚,他依约娶了春兰的牌位,按照规矩摆足了酒席,这原本是他大义之举,但是却得了六品都察院都事的眼,连着上门三天亲自为女儿说媒,又求了立嘉容,只说自己只有一女,舍不得女儿吃苦,他极为看重雷刚品行,死求活求要请立嘉容帮忙说项。雷刚原本不打算再娶,经不住立嘉容等众人劝解,又听都事女儿出言愿在元配和春兰的牌位前执妾室礼,这才松了口风。

    按照风俗,雷刚和都事女儿在订亲前各自悄悄相看了一下,双方都还满意,婚事也就订下了。

    雷刚得了一门好婚事,也算了了福儿的一桩心事。

    还有一件喜事是关于姚俊生和曹小满,曹小满平安生产,得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件喜事是一扫福儿自春兰去后的伤痛心情。不等曹小满出月,福儿就火急火燎的跑去看了孩子,孩子生的很好,喜得爱子的姚俊生给孩子取名姚宏辉,满月时连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也些微冲淡了立嘉容的丧子之痛。

    在容王府接连办喜事儿的时候,兴王府却出了大事。

    兴王立嘉兴在去城郊狩猎之时被人暗杀,皇上震怒,下令严查。

    接到消息的立嘉容第一时间赶去了城郊,彼时城郊事发之地已经被官兵层层围住,立嘉容到的时候,成王、安王、敏王都已到场。

    成王悲痛不已,安王敏王也面有哀戚之色,立嘉容到后先劝慰了成王一番,安王趁着没人注意冲着立嘉容使了个眼色,立嘉容意会。

    到了远处无人之地,安王皮笑肉不笑的冲着立嘉容竖了竖大拇指,“可以呀老五,手段挺残忍的嘛,老六浑身都没一块好肉,被人用箭直接射成了筛子!二哥以前没看出来呀,你这心也挺狠的。”

    立嘉容面容沉静,“二哥别说笑了,弟弟担当不起。刚才我已经查看过了,一共来了三路人马,也说不好是哪路人马得的手。”

    安王阴测测的笑,小声说,“你以为你让你的人伪装成我的人下手就可以栽赃给我了?别做梦了,老五,你不厚道就别怪二哥我无情!”

    “二哥,饭可以胡吃话不可以乱说,老六的事儿跟弟弟我无关,你可别诬赖好人。恕弟弟有事,不能奉陪!”立嘉容说完,转身离去。

    安王在他背后冷笑,“老五!”

    立嘉容回头,安王伸手挠挠头,砸吧着嘴说,“二哥本想和你合作,既然你这么不识趣,二哥也没办法了,你呀,好自为之。”

    立嘉容转身,扬声道,“不劳二哥费心。”

    立嘉容走后,安王身边侍卫凑上前,“爷……”

    “老五做事儿总是这么拖泥带水,”安王啧啧叹两声,“哎呀,斩草不除根,必定留祸根!老六在地下多寂寞呀,肯定很想他那么多如花似玉的老婆和可爱的孩子……”安王说完悠哉悠哉的走了,他的侍卫眉眼不动的跟了上去。

    当夜,京城卫以抓兴王被杀案嫌疑人为由冲进了姚府,带走了姚俊生,押进了天牢。

    同晚,兴王府一夜之间被屠满门,无一活口。

    皇子之间的储位之争,以兴王灭门一案,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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