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第三十九章 线索
“那黄清远呢？他还住在这么？”
丹煌说起黄清远的时候，多是直呼其名，可见两人的关系很近，找到黄清远说不定就能找到丹煌。
谁知他话刚一问出口，那掌柜就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偷偷朝谢小玉身后的店小二使了个眼色。
谢小玉因为急于想知道丹煌的下落，所以并没有将这一点小小的变故放在心上。
“姑娘这么急着找那位黄公子有何事？”掌柜小心翼翼的问道。
谢小玉不耐烦了，急忙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黄公子此刻正在何处老朽不知，不过听说前些日子他花钱将城南的黄氏祖宅盘了下来……”
还等他说完，谢小玉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黄家祖宅距离谢家不远，他知道那个地方，翻身上马正要往回赶，悦风居的小儿领着两个捕快匆匆赶了过来。
小二哥遥遥一指：“就是她。”那几名捕快便围了上来，三人阻在前方，两人左右包抄。虽没有拔刀相向，但都一副戒备的神色。
“姑娘，你跟黄清远是什么关系？”为首的捕头问道。
谢小玉一脸的莫名其妙，自己从来没有犯案，怎么会有捕快当街拦他，而且一来就问他跟黄清远的关系。
要说关系，他原本以为黄清远是他哥哥，但现实证明，他母亲当年认错了人，把一只狐狸当成了黄少爷，所以现在他跟黄清远之间仅仅是因为有个丹煌，想到这里他又有些郁闷，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黄清远跟丹煌有什么关系，于是干脆答道：“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只是想让他帮我找一个人罢了。”
这样不清不楚的回答，问话的捕头当然不会罢休，当即道：“姑娘不肯说实话，说不得要跟我们往衙门走一趟了。”
谢小玉察觉不妥，按理说他从没有干违法乱纪之事，刚刚又跟着丹煌足足在此地消失了一个月之久，衙门怎么会来拿他，肯定是黄清远出了事情。
“黄清远出什么事了，你们抓他？”
正说话间，一个捕快乘他不备，一把抢走了控马的缰绳，另一个则牢牢的抓住了前方的嚼头，马儿发出一声嘶鸣，乖乖的低头不动了。
谢小玉被他们偷袭成功，下意识的抬起马鞭，但这个动作更加刺激了这帮官差，刷得一声，腰刀纷纷出窍，前后左右的指了过来。
心中一股怒意陡升，差点就要放出冰焰，好在他理智尚存，强迫自己压下心火，缓缓的将持鞭的手放了下来。
“我是谢家的三姑娘，你们抓我总要有原因吧？”
这话一出，几个捕快都是一愣，女儿家赤着脚当街纵马跑到酒楼来打听一个男人，这实在是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能做出的事，何况还是城里首屈一指的人家，谢老爷当年可是直达天听，即便告老以后也是圣眷不断，这怎么看都像是说的谎话。
“黄清远如今是钦犯，目前下落不明，你当众打听他的下落，必然是跟他有所联系，我们当然要带你回去问上一问。”捕头却不敢不信，说话的语气不由的软了下来，一切只因为关于谢家还有另一道传言，有人说谢老爷那位未出阁便出家的女儿当年跟那位被问斩的黄少爷曾有过一段私情。
谢小玉一听呆了，因为在一个月之前，黄清远明明还曾因为立下大功差点封侯，怎么如今一下子就成了钦犯，还下落不明？他一下子没了目标，呆呆的骑在马上不知作何反应。
捕快们见他不打算反抗，也一并还刀入鞘，也不打算让他下马了，一路牵着马头，回了衙门。
刚一进门，谢小玉就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妖气，正好申郡令不在，他被到了一处空房间等候，没过多久，他便见到了妖气的主人。
“里面那位确实是谢家三小姐，你们怎么把她给捉回来了，赶紧去谢府说一声，让他们派人来接。”
声音熟悉，他曾经听过。门吱得一声开了，不出谢小玉的意外，进来的正是一个月前在小倌馆被申公子保下来的红牌——柳素。
申公子是申郡令的儿子，申郡令一家就住在府衙之中，柳素在这倒不足为奇，如今他去了妆，一副良家公子的打扮，眉间一副快要郁卒的样子，他进来以后关了门，竟膝下一软就跪了下来。
谢小玉直觉不是好事，丹煌曾经告诉过他，那天晚上袭击他的是一只木灵，而他刚刚一路进来，发现衙门里种满了杨柳，偏偏眼前这个家伙浑身妖气，连名字也是姓柳。
“你这是干嘛？”谢小玉生疏的问道。
柳素膝盖着地，想要过来，谢小玉哪儿会那么容易让他靠近，冰焰瞬间冒了出来，对人他还可能手下留情，对付妖精他可不会手软，更何况还是曾经袭击过他的妖精。
刺骨的寒气立时让柳素感到了威胁，无数如触手般的枝条从其背后冒了出来，正好挡在他的身前，当冰焰触到那些枝条的时候，他仿佛被蛰了一下一般，飞速的退到门边。
被冰焰灼到的柳枝瞬间变的干枯翠硬，失去生机一般折断掉落下来。“公子饶命，我并没有恶意的。”
谢小玉认得那些柳树枝，那天晚上这些东西可弄的他好疼，于是恶狠狠的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冰焰性质极寒，这类极致的属性，天生就是木灵的克星。
柳素眼神游移了一番，见谢小玉并没有驱使冰焰对他痛下杀手的打算，这才说道：“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立刻离开，我……我认得那是金阙天君的法驾，我想求你救救我朋友。”
谢小玉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下意识的脱口问道：“什么朋友？跟你一样也是柳树精？”
柳素一见谢小玉肯搭理他，立刻喜上眉梢，忙说道：“不不不，他是人，我带你去看他。”说罢便打开了门，在前方引路。
谢小玉犹豫了一会儿，见他实在不像有什么其他心思的样子，便也走了出去，一走出去他又吓了一跳，外面原是捕快们的憩房，此刻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屋子，全都鼾声大作。
柳素生怕谢小玉不高兴，连忙解释说道：“我怕他们来骚扰你，你长的……很漂亮。”
谢小玉这才想起自己还穿了一身女装，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姑娘，如今人没有寻到，还被带到衙门里，实在是大大不妥，回去以后可怎么解释？
“这边走。”柳素见谢小玉站着不动，急忙出声提醒。
谢小玉暗叹了口气，如今来都来了，且走一步看一步算，加上他也好奇，这妖精到底为什么求他。
衙门之后有一处花园，穿过之后便是申家起居之处，一个左拐进了一处院子，柳素当先开门进了主屋。谢小玉跟进去一看，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不是那位一个月前还意气风发的申公子是谁。
可惜如今的申公子，若要形容的话，一句话便可概括，那就是——快死了的样子。
印堂发黑，全身生气断绝，谢小玉也算半只脚踏入仙道，怎么看不出这家伙体内灵脉耗损过度，已然崩裂，全身上下的气机得不到补充，如今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谢小玉惊讶。
一旁的柳素当即黯然泪下，喃喃道：“都怪我不好，都怪我呜呜呜……”
谢小玉看他哭得伤心，不由的也生出一丝恻隐之心，不过他又不是大夫，这妖精求到他头上又有什么用处，他犹豫是不是该把话讲明了，提前退开几步，万一谈不拢，他应对起来也多几分把握。便说道：
“你求我也没有用啊，我又救不了他。”
柳素再次跪下，低着头说道：“你救不了，但天君他老人家一定能救，只要他肯给一颗碎陨丹，就是要我的命……”
“别说了，我也在找他呢！”谢小玉干脆打断道。
乘柳素愣神的功夫，他简单的把事情说了，当然隐瞒了大部分不相干的东西。谁知道柳素听完一点都没有放弃的样子。
“不可能，你这么少见的灵种，哪儿有人遇见会舍了不要。”
谢小玉类似的话听了几次，听着他的存在本身就好像很稀奇似的，干脆把丹煌认识黄清远的事情也告诉他了他，柳树精稍作思考便点头应了下来，由他来寻找黄清远的下落。
不久，谢家收到消息，前来接谢小玉的人也来了，足足好几辆马车，领头的却是原在外行商的谢三爷，一大拨人在门口恰巧遇到申郡令回府。
一听自己的手下拿了谢家小姐，申老爷原本就因为自己儿子的病忧心忡忡，这下差点狗急跳了墙，得罪了谢家那还得了，赶紧支使着放人。
偏偏那帮捕快又都在呼呼大睡，这可捅了申郡令的马蜂窝了，谢小玉一走，所有人统统都被臭骂了一顿，外加罚俸。
在回家马车上的谢小玉看样子同样不妙，谢三爷不是个脾气好的，虽没说什么，但看他脸色也约莫能猜出七八分，不过他本身倒并不是太过担忧，只是解释起来麻烦，他打算趁着眼前这段时间，好好的想两个借口。
可回家以后，让谢小玉没有料到的是，谢家诸人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
丹煌说起黄清远的时候，多是直呼其名，可见两人的关系很近，找到黄清远说不定就能找到丹煌。
谁知他话刚一问出口，那掌柜就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偷偷朝谢小玉身后的店小二使了个眼色。
谢小玉因为急于想知道丹煌的下落，所以并没有将这一点小小的变故放在心上。
“姑娘这么急着找那位黄公子有何事？”掌柜小心翼翼的问道。
谢小玉不耐烦了，急忙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黄公子此刻正在何处老朽不知，不过听说前些日子他花钱将城南的黄氏祖宅盘了下来……”
还等他说完，谢小玉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黄家祖宅距离谢家不远，他知道那个地方，翻身上马正要往回赶，悦风居的小儿领着两个捕快匆匆赶了过来。
小二哥遥遥一指：“就是她。”那几名捕快便围了上来，三人阻在前方，两人左右包抄。虽没有拔刀相向，但都一副戒备的神色。
“姑娘，你跟黄清远是什么关系？”为首的捕头问道。
谢小玉一脸的莫名其妙，自己从来没有犯案，怎么会有捕快当街拦他，而且一来就问他跟黄清远的关系。
要说关系，他原本以为黄清远是他哥哥，但现实证明，他母亲当年认错了人，把一只狐狸当成了黄少爷，所以现在他跟黄清远之间仅仅是因为有个丹煌，想到这里他又有些郁闷，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黄清远跟丹煌有什么关系，于是干脆答道：“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只是想让他帮我找一个人罢了。”
这样不清不楚的回答，问话的捕头当然不会罢休，当即道：“姑娘不肯说实话，说不得要跟我们往衙门走一趟了。”
谢小玉察觉不妥，按理说他从没有干违法乱纪之事，刚刚又跟着丹煌足足在此地消失了一个月之久，衙门怎么会来拿他，肯定是黄清远出了事情。
“黄清远出什么事了，你们抓他？”
正说话间，一个捕快乘他不备，一把抢走了控马的缰绳，另一个则牢牢的抓住了前方的嚼头，马儿发出一声嘶鸣，乖乖的低头不动了。
谢小玉被他们偷袭成功，下意识的抬起马鞭，但这个动作更加刺激了这帮官差，刷得一声，腰刀纷纷出窍，前后左右的指了过来。
心中一股怒意陡升，差点就要放出冰焰，好在他理智尚存，强迫自己压下心火，缓缓的将持鞭的手放了下来。
“我是谢家的三姑娘，你们抓我总要有原因吧？”
这话一出，几个捕快都是一愣，女儿家赤着脚当街纵马跑到酒楼来打听一个男人，这实在是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能做出的事，何况还是城里首屈一指的人家，谢老爷当年可是直达天听，即便告老以后也是圣眷不断，这怎么看都像是说的谎话。
“黄清远如今是钦犯，目前下落不明，你当众打听他的下落，必然是跟他有所联系，我们当然要带你回去问上一问。”捕头却不敢不信，说话的语气不由的软了下来，一切只因为关于谢家还有另一道传言，有人说谢老爷那位未出阁便出家的女儿当年跟那位被问斩的黄少爷曾有过一段私情。
谢小玉一听呆了，因为在一个月之前，黄清远明明还曾因为立下大功差点封侯，怎么如今一下子就成了钦犯，还下落不明？他一下子没了目标，呆呆的骑在马上不知作何反应。
捕快们见他不打算反抗，也一并还刀入鞘，也不打算让他下马了，一路牵着马头，回了衙门。
刚一进门，谢小玉就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妖气，正好申郡令不在，他被到了一处空房间等候，没过多久，他便见到了妖气的主人。
“里面那位确实是谢家三小姐，你们怎么把她给捉回来了，赶紧去谢府说一声，让他们派人来接。”
声音熟悉，他曾经听过。门吱得一声开了，不出谢小玉的意外，进来的正是一个月前在小倌馆被申公子保下来的红牌——柳素。
申公子是申郡令的儿子，申郡令一家就住在府衙之中，柳素在这倒不足为奇，如今他去了妆，一副良家公子的打扮，眉间一副快要郁卒的样子，他进来以后关了门，竟膝下一软就跪了下来。
谢小玉直觉不是好事，丹煌曾经告诉过他，那天晚上袭击他的是一只木灵，而他刚刚一路进来，发现衙门里种满了杨柳，偏偏眼前这个家伙浑身妖气，连名字也是姓柳。
“你这是干嘛？”谢小玉生疏的问道。
柳素膝盖着地，想要过来，谢小玉哪儿会那么容易让他靠近，冰焰瞬间冒了出来，对人他还可能手下留情，对付妖精他可不会手软，更何况还是曾经袭击过他的妖精。
刺骨的寒气立时让柳素感到了威胁，无数如触手般的枝条从其背后冒了出来，正好挡在他的身前，当冰焰触到那些枝条的时候，他仿佛被蛰了一下一般，飞速的退到门边。
被冰焰灼到的柳枝瞬间变的干枯翠硬，失去生机一般折断掉落下来。“公子饶命，我并没有恶意的。”
谢小玉认得那些柳树枝，那天晚上这些东西可弄的他好疼，于是恶狠狠的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冰焰性质极寒，这类极致的属性，天生就是木灵的克星。
柳素眼神游移了一番，见谢小玉并没有驱使冰焰对他痛下杀手的打算，这才说道：“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立刻离开，我……我认得那是金阙天君的法驾，我想求你救救我朋友。”
谢小玉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下意识的脱口问道：“什么朋友？跟你一样也是柳树精？”
柳素一见谢小玉肯搭理他，立刻喜上眉梢，忙说道：“不不不，他是人，我带你去看他。”说罢便打开了门，在前方引路。
谢小玉犹豫了一会儿，见他实在不像有什么其他心思的样子，便也走了出去，一走出去他又吓了一跳，外面原是捕快们的憩房，此刻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屋子，全都鼾声大作。
柳素生怕谢小玉不高兴，连忙解释说道：“我怕他们来骚扰你，你长的……很漂亮。”
谢小玉这才想起自己还穿了一身女装，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姑娘，如今人没有寻到，还被带到衙门里，实在是大大不妥，回去以后可怎么解释？
“这边走。”柳素见谢小玉站着不动，急忙出声提醒。
谢小玉暗叹了口气，如今来都来了，且走一步看一步算，加上他也好奇，这妖精到底为什么求他。
衙门之后有一处花园，穿过之后便是申家起居之处，一个左拐进了一处院子，柳素当先开门进了主屋。谢小玉跟进去一看，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不是那位一个月前还意气风发的申公子是谁。
可惜如今的申公子，若要形容的话，一句话便可概括，那就是——快死了的样子。
印堂发黑，全身生气断绝，谢小玉也算半只脚踏入仙道，怎么看不出这家伙体内灵脉耗损过度，已然崩裂，全身上下的气机得不到补充，如今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谢小玉惊讶。
一旁的柳素当即黯然泪下，喃喃道：“都怪我不好，都怪我呜呜呜……”
谢小玉看他哭得伤心，不由的也生出一丝恻隐之心，不过他又不是大夫，这妖精求到他头上又有什么用处，他犹豫是不是该把话讲明了，提前退开几步，万一谈不拢，他应对起来也多几分把握。便说道：
“你求我也没有用啊，我又救不了他。”
柳素再次跪下，低着头说道：“你救不了，但天君他老人家一定能救，只要他肯给一颗碎陨丹，就是要我的命……”
“别说了，我也在找他呢！”谢小玉干脆打断道。
乘柳素愣神的功夫，他简单的把事情说了，当然隐瞒了大部分不相干的东西。谁知道柳素听完一点都没有放弃的样子。
“不可能，你这么少见的灵种，哪儿有人遇见会舍了不要。”
谢小玉类似的话听了几次，听着他的存在本身就好像很稀奇似的，干脆把丹煌认识黄清远的事情也告诉他了他，柳树精稍作思考便点头应了下来，由他来寻找黄清远的下落。
不久，谢家收到消息，前来接谢小玉的人也来了，足足好几辆马车，领头的却是原在外行商的谢三爷，一大拨人在门口恰巧遇到申郡令回府。
一听自己的手下拿了谢家小姐，申老爷原本就因为自己儿子的病忧心忡忡，这下差点狗急跳了墙，得罪了谢家那还得了，赶紧支使着放人。
偏偏那帮捕快又都在呼呼大睡，这可捅了申郡令的马蜂窝了，谢小玉一走，所有人统统都被臭骂了一顿，外加罚俸。
在回家马车上的谢小玉看样子同样不妙，谢三爷不是个脾气好的，虽没说什么，但看他脸色也约莫能猜出七八分，不过他本身倒并不是太过担忧，只是解释起来麻烦，他打算趁着眼前这段时间，好好的想两个借口。
可回家以后，让谢小玉没有料到的是，谢家诸人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