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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林姑娘怕了?

    闻声,顾云澈却并未回头,反而靠近了正在面前的黑衣人,突然伸出手点了黑衣人的穴,突地抽了身,林扶月分明看到了顾云澈的嘴角那一抹淡然却狡黠的笑意,那般自信,那般不在意!

    显然,他早已察觉出身后的人了,林扶月突然想到了,是啊,他的武功那么高,怎会察觉不出敌人的意图?!

    哼,可笑,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啊——”

    那黑衣人一时收不住手,准确无误的砍到了同伴的肩上,被定住的黑衣人一声惨叫!

    瞬间,伤口流出了黑色的血,显而易见,这刀上被人喂了毒,而且是极毒;血很快浸透了黑衣,不停地往下低着大颗的血珠……

    其余的黑衣人见此便迅速逃走!

    不多时,那受伤的黑衣人脚下已是一滩血水,慢慢渗入地下,而那人已经垂下了头……

    林扶月一阵眩晕,看不清那地上血的颜色,是黑,还是红?

    她其实是有晕血症的,上次给顾云澈处理伤口,已经极为勉强,差点晕倒了;这次又见到这么多的血,更是一阵恶心,她几乎站立不稳,脚下一软……

    “哎……”

    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致跌倒!

    这双手的主人霸道的揽在林扶月的腰上,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推开这人……

    待到眩晕感消去了,她一把推开了刚刚帮了自己的人,推开了这个城府如此深又如此冷漠的人,这人看似不经意的制造出敌人“自相残杀”的局面,的确是一个高招,怎么会,怎么杀一个人竟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易?

    她虽明白“敌人若犯,当诛必诛”的道理,可究竟……究竟她从没有杀过人,究竟从没见过这种场景,究竟……

    “林姑娘怕了?”那人道。

    林扶月深吸一口气,当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有些呛人,她目不斜视地看着顾云澈:“公子不怕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丫头怎么了?她这眼神怎会那样深沉……

    顾云澈注视着林扶月的眼睛,不知为何,他的心底里竟莫名感到一丝难过!

    “这样一个生命因为公子……没了,公子难道没有什么感觉?”林扶月瞪大了眼睛问道。

    看到林扶月眼神里的悲悯之色,顾云澈突然冷笑一声——

    “哼!”

    林扶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云澈。

    “原来林姑娘是为了这个人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公子,这是一条人命啊,就算是他是你的敌人,可也不能……”林扶月看了眼已经死了的黑衣人,忽然皱起了眉。

    “那,依林姑娘的看法,遇到敌人来犯,应该怎么办?”顾云澈轻描淡写的把这问题又踢了回去。

    “我……”

    林扶月回答不出,干干愣在那里。

    是啊,有人提着喂毒的大刀前来索命,若是自己,怕是也会为了保命而开杀戒吧……

    “不知林姑娘是否听过‘玄衣骑’?”顾云澈淡淡的问道。

    玄衣骑?

    似乎很耳熟……

    哦,是那个手段残忍杀人如麻的组织?他们表面属于京畿护卫队,可是背地里却做着杀人越货的勾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常常是来无影去无踪,且都蒙着面,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样子……

    听顾云澈话里的意思,莫非,这些黑衣人是“玄衣骑”的人?

    “刘溟!”顾云澈喊了一声,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刘溟会意点头,随即走到那黑衣人的身边,扯开了他右手边的衣袖……

    黑衣人的手臂上有一个熊头刺青,这熊的神态狰狞,很是可怖!

    啊?

    林扶月不禁吃惊!她听说过的,玄衣骑里的人个个手臂上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刺青。

    这些黑衣人竟是“玄衣骑”里的人,她不禁满是愤怒,不光是对“玄衣骑”的憎恨,更多的是为付出的悲悯不值——刚才居然还很可怜他们……

    林扶月,你当真是好坏不分了?

    “林姑娘,你现在还觉得他们可怜吗?”顾云澈淡淡的问道,语气带了些嘲讽。

    随即,又转过身,吩咐了一声:“刘溟,就地掩埋!”

    丝毫不给林扶月说话的机会!

    “是!”

    刘溟拱手答道。

    林扶月愕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良久!

    静默的良久……

    “公子,刚才空影躁动是因为那笛声……”她回身把空影牵到顾云澈的旁边,又伸手指了指树下那黑衣人。

    “嗯!”顾云澈只是点点头,似乎并不惊讶。

    他这么淡定,林扶月倒是有些好奇了:“看起来,公子好像不吃惊啊,还是你早就发现了那人?”

    “你说的那个人我并没有发现,我只是知道空影不喜欢这种低沉的笛音。”顾云澈说起这话来,脸上带着几分讥诮。

    真是,明明知道空影对这笛音反感,为什么不说?

    哼!

    “哦,哦……”林扶月不忿,心里叨咕了许久,才把这怒气压下去,又向树下的黑衣人走去……

    宋长歌和刘溟相视一愣!

    虽是感觉这小女子不同一般,却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不简单!出手竟是如此果决……

    林扶月看着黑衣人,轻轻拔下那银针,似是看出了宋长歌与刘溟脸上的惊讶,她轻笑道:“这只是麻针,宋副使,刘溟,你们把他给我吊起来,我倒要审审他,为何要加害空影!”

    她气愤的看着这人。

    两人更是吃惊,这小女子要做什么?

    看起来,并不像是开玩笑!

    从没有外人可以指示他刘溟做什么,而眼下的这个女子却是对他直呼其名,可看到顾云澈脸上的默许,却又不敢不从,这是为什么……

    宋长歌虽是吃惊,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这女子值得他刮目相看,值得他按她的吩咐去做!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向顾云澈投出询问的眼神。

    顾云澈嗤笑,看到那娇小的青色身影几乎气的暴跳,更为可笑,又听她说的话,那么没有力道,甚至有点……可爱?!此时,他便对她的“阴狠”心理有了了解;之所以默许林扶月的行为,他有自己的考虑:他想看看这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让这号称“死士”的玄衣骑开口!

    刘溟把黑衣人的双脚绑到一起,又把绳端往树枝上扔了上去,轻轻一拽,那黑衣人便大头朝下的悬于半空中,刘溟把绳子系到另一边的树干上,才回复道:“行了,林姑娘!”

    可以听得出,满是不愿意。

    林扶月却不在意,而是走到马上解下了自己的水壶……

    众人饶有兴趣的看着,顾茗玉嘻嘻一笑,伸手拿掉黑衣人脸上的面巾,一张年轻的脸映入眼帘,只是一个少年而已!

    林扶月仰头灌下一口水,对着那少年的脸吐了出去——

    “噗……”

    又把水壶扔给刘溟,也不管他接不接。

    刘溟自是愤然,却又不得不接住,俊俏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冷峻,自然没逃过林扶月的眼睛,她撇撇嘴,依然没有说什么。

    受了凉水的刺激,那少年猛地醒了过来,当然,瞬间就发现了自己现下所处的危险,终究是太过稚嫩,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却倔强的不说什么!

    林扶月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些天真,竟像一个小孩子一般,不觉有些动容……

    “你叫什么名字?”林扶月双手叉着腰,指着少年问道。

    黑衣人不答……

    刘溟不觉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一副泼妇村姑样子!

    他不禁摇起了头……

    见此一幕,顾云澈的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林扶月不经意的转眼间,竟从其中读出了几分温柔!

    温柔?

    这个词怎么会出现在形容顾云澈的“词典”里,真是可笑……

    这愣神的一瞬间,顾云澈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林姑娘,为何这般眼神看着在下?”

    林扶月收回了心神,明明感觉到心头一阵慌乱,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常态:“公子真会说笑,我只是一个丫头而已,不用这般谦称!”

    在下!

    他对她说话居然用“在下”这个词?他竟是如此谦逊么?

    从第一眼见到他,她便没有这种感觉;从第一次对他出手,她便是因为他的倨傲……

    这样的一个人自称“在下”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去回应。

    若不是他本身就是一个谦逊的人,那便就是他的城府实在太深;林扶月更倾向于第二种,他这么一个颇有心机,有点让人不敢靠近的将军,怕是这个处于乱世之中的国家所需要的吧!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把目光转到少年的脸上:“你还挺忠心是吧?我可跟你说,一个人被倒置太长时间,脑袋可是会充血的,你可能不知道充血的后果是什么意思……没关系,我可以给你解释解释,充血到了一定的时间,血管就会突然‘砰’的爆开……”

    她显得一惊一乍,少年的脸上蓦地多了几分惊恐,怕是他对自己的脸很在意。

    看到他惊怕的表情,林扶月窃窃一笑,又故作惊慌,表情夸张的说道:“你可知道,血管爆了,会七窍流血的,直到血流干了,人就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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