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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国师大人28 言语之毒

    年轻的王者跃下马来,众人纷纷跪倒在地。

    沉稳而坚实的脚步,踏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的逼近。

    闽宜的头底的更低了,抱着魏镇的手不觉的用力,太大的压力令他有些颤抖,他很想保护镇,却又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这是怎么回事?”慵懒的声音透露出主人的不悦。

    “他一定是疯了才敢昌犯王驾,回头一定好好收拾他!”监工俯在地上说着,视线却如毒蛇一般狠狠的盯着昏迷的镇,如果王真的要怪罪他的失职,那他一定要扒了魏镇的一层皮。

    “真的是这样吗?”他高高在上的看着跪倒一片的人们。

    “…不,不是…他只是天太热中暑了,他不是有意的…”闽宜结巴的说着,竭力为魏镇辩解着。

    出人预料的,王弯下了腰,修长好看的手指扯住了魏镇的蒙面。

    他好奇他冲犯王驾的行为,也好奇他面具下的真相。

    太多的好奇让他走下马来,从护着昏迷着他的苦役怀中扯落了他的蒙面。

    当蒙面落在尘埃里的的一瞬,那绝丽的容颜也落在众人的眼底。

    在场的众人,除了早就知道镇真面目的闽宜,无不惊讶的合不上嘴巴。

    监工的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谁成想黑衣人的真面目会是这样,早知道就不会天天的打他折磨他了…应该…擦一下口水先。

    在众人还未回神时,这位年轻的王者已经从闽宜的手中抱起了魏镇。

    手中轻盈的重量让他怀疑手中的人儿是否是真的存在,说不定只是一个误落凡尘的精灵,一眨眼便会消失。

    然后在众人马的惊讶目光中,抱着美人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如整块白玉雕刻成的华丽宫殿在柔和的晨光中泛着令人沉醉的光芒,神圣而安逸。

    飞过宫殿圆拱形的殿顶,穿过金漆彩绘的落地窗,透过层层缥缈的纱幔,白玉缕金的四柱床海里沉睡着比满月还要美丽的人儿。

    比黑夜还要漆黑的发,如流水般柔软倾泄枕畔,映出主人苍白如纸的精致面孔,长长的睫紧闭着,投射出好看的阴影,美丽的唇失去了往日鲜活的颜色,却依然诱着人去一亲芳泽……(崎崎:这是不是写白雪公主哦。)

    “水土不服加营养不良,伤口发严加,中暑加劳累过度。”拂着白须的医官不紧不慢的分析着病情。

    这些话传到立在床边的某人耳里,让他显不悦的皱起眉。

    老医偷眇着,继续对病情加油添醋的描着,直到那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无论如何要救活他,医好的话,重重有赏。”

    “老臣一定竭尽所能。”太好了,又能A到一大笔的养老金了。

    锦烈望着床榻上沉睡的人儿,锦被之下的纤细身子是那么的瘦弱,很难言喻初遇时他给他带来的震憾。

    只是一个犯了罪的苦役,却敢不顾一切的冲到了他的马前,还记得那双眼睛是充满着怎样的喜悦与欣喜,如皓宇中最明亮的星,宝石中最名贵的黑水晶。

    拖着沉重的脚镣跌跌撞撞奔来的他,一身黑衣只露出那双眸子,却耀目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锦烈坐在床边,小心的将一缕黑发握在手中,那如丝绸的触感让人沉醉其中。

    好想再看一次那黑色水晶般纯粹的眸,那瞳中让人无法移目的光彩……只是那眼中那时…是谁的身影?

    “…水…”好渴,好痛苦,喉咙像烧着了一般的难受。

    然后,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贴上了那干裂的唇,清凉如蜜般的甜美液体缓缓进入口中,熄灭了燥热。

    直到清泉的来源从唇上移开,不舍的伸出手去抓,得到的却是不明物体的入侵。

    什么东西?努力的撑开重如千斤的眼皮,满室的柔光和一个英俊到极点的男子从模糊到清晰……

    “啊―――――!”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我,后知后觉的开始吼着,沙哑的嗓子特有震憾力的吓走屋顶飞禽。

    “啊!”某人因头皮被扯的生痛也不得意的低声叫一下意思意思。

    我松了手,拍掉了手指间如银带蓝的丝质纤维,毁灭证据。

    眼前的男子有着银蓝色的发,与发色相同的瞳,沉刻的五官,英气逼人,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如果生活在现代绝对是如南条晃司般令人发狂的偶像,如果他不笑的话。

    不是说他笑起来不好看,而是那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让人提心吊胆的秘密。

    用力的擦着嘴唇,一想起来刚刚的感觉,有点觉的恶心,那水中一定也有着他的口水,呸呸呸!

    看见我的反应,很明显的他非常的不爽,额上繁殖出黑线。

    他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只记得在采石厂看到安帝亚斯冲他飞奔了过去,然后晕了……

    似乎看出我的疑问,他很有礼貌的说出答案。

    “这里是南乔国的都城,南隆城的王宫,我是南乔的王,锦烈。”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吐字也清晰,而我却在怀疑我是不是中暑得了幻听?

    南乔的…王…就这副德行?

    对昏迷的人出手,他的品行让我深表怀疑。

    “知道了我是谁,现在让我们来了解一下,你是什么人?你是谁?”锦烈双手抱胸,下颚微抬,状似不经的动作也优雅的恰到好处。

    我是谁?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这要从人和宇宙的关系讲起,关于自我和本我的课题开始分析……(某人被拍飞ing)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是赵子研,生活在现代,玉树临风,为人善良,成绩优异…(此处省略120字)入选十大杰出青年也不为过的有着良好前途的栋梁之材……要不是因为那个笨蛋见习天使,我也不会倒霉的穿越到这个混乱到一塌糊涂的世界,成为人见人抢的国师大人!

    以魏镇的身体身份努力的乱七八糟的活下去,那么我就是魏镇。

    而魏镇又是谁呢?

    本应成为辅助南乔君主(就眼前这位)统一各国的传说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只因途中出了一点点小小的差错而成了东灵的国师大人,这算是背叛南乔,而南乔与东灵又是对敌的两个国家,所以……如果我说我是魏镇,说不定会马上被拖出去乱刀砍死的。

    “我是谁?”反问着的我,双眉紧蹙,一脸茫然,做出白痴相。

    失忆,是穿越中逃避问题,理清头绪,争取时间的不二法宝。

    “你什么都不记得?”锦烈剑眉高挑,一脸的高深莫测。

    自认演技算不上实力派,但也没那么容易被看穿吧?

    “头好痛…”顺势趟了回去,手用力的按住额角,遮住真实的表情。

    “那好好休息吧,也许过几天就能想起来了。”锦烈起身离开,只留下这句话在空荡华丽的寝宫空气中,‘几天’那两字说的那么刺耳。

    他不会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头真的痛了。

    失忆,也不是长久之计。

    三天后,我奇迹似的康复了,那个白胡子的贪财御医也不是全无用处,不会揭穿我的谎言,天天好吃好喝的候着,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而且这些时间也足够让我整理出一个没有漏洞的身份。

    我是来自北羽的商人,为了救被人贩子拐卖的弟弟长途跋涉各地,途中遇上了焦伯的商队好心的收留我们,在商贸之城行商半个月,混了个‘蒙面商人’的称号的也不是徦的,然后来到南乔都多少城,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被个不知变通循私枉法的昏官判了三个月苦役,然后的然后因为中暑认错人才昌犯了王驾……以上,除了金祖不是我亲弟弟外,都是事实,就算查到焦伯的商队他们也会这么说,口致一径绝无灌洞。

    锦烈听了我的陈述,很有良心的替我收拾了欺负过我的那个治安官,监工等人,表现出一个明君该做的一切。

    只是当我要求与焦伯的商队一起离开南乔时,他却一反常态的要多留我们几日,而且把焦伯一行人也接进了宫。

    说什么对周游各地行商的我们有很多的好奇,也为初来南乔而发生的诸多不愉快表示歉意。

    一个大国的君主对一个小小的商队如此礼遇,焦伯为此感动的老泪纵横。

    金祖在我的示意下对锦烈隐瞒了身份。

    而我的心中此时却充满了不安,多待在南乔一天就多一份危机。

    “魏公子,你来自北羽一定听说过那位国师大人吧,说来也巧,似乎与你同名呢。”在宴席上状是不经意聊天的锦烈突然这样开口问到。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在治安官的大堂上报出了这个名字。

    “陛下,在北羽同名同姓的人本来就很多,能与那位有名的国师大人同名也是在下我的荣幸,只不是我名字中的是‘阵’不是‘镇’。”故做镇静谈笑风声的我,心率时速已达到每分钟200,他这么问到底是知道了还是在试探我?

    “真是可惜,本来是友国北羽出使我国的大人意然被东灵王那个粗鲁的家伙抢了去,真想见上一见,告诉他南乔还是随时欢迎他回来的。”剑眉微蹙,一副求才若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

    说安帝亚斯的坏话啊,不自觉的偷瞪他一眼,那家伙是好是坏只能由我说。

    “南乔地大物博,也不少贤能异士,陛下也不必难过吧。”少我一个也没差,在东灵我也只是混口饭吃。

    “我只是在为国师大人难过啊,东灵王只是在利用他啊。”惋惜的语气,加上同情的表情。

    利用……安帝亚斯一直在利用我?

    我有什么好利用的?当国师也不及格,只会给他添麻烦,还处处与他作对……

    “凭借传言蛊惑人心,他以为得到传闻中可以辅助君王统一世界的国师大人就真的可以得到世界了吗?打着这样的幌子,东灵的王还真是有够聪明。”锦烈的话语里充满着对安帝亚斯的不屑。

    是……这样的吗?

    我只是他用来蛊惑人心的幌子?他对我表现出的种种好,只是让我不离开东灵不离开他的谎言,我只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利用完不喜欢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废物?

    内心动摇,越来越多的疑惑涌上心头。

    难怪这么久了也不见前来寻找我的人……他根本不想再见到我了吧……

    锦烈看着陷入沉思失神的魏镇,性感的唇勾起邪恶的笑意。

    他的‘言蛊’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人的心往往是脆弱的,一点点的怀疑就可以颠覆整个实事。

    那是一种名为语言的毒,编织在文字里隐藏在语调中,它会在不经意的谈话中侵入,中毒者没有丝毫的查觉,一点一滴的在体内沉淀在心底蔓延,然后在某一刻突然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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