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日久贱人心3
3、
“陶陶，不是去厕所了？怎么在外面这么久不进来？”
来人是肥头又大肚的曹辉，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有点儿不高兴。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呐！陶可郁闷地想，特别想给他一拳，硬生生把心底的愠怒压了下去，换上一副自己练了不知多少年的违和的笑容，“制片，刚刚才补完妆出来，正在找地儿呢。”
猪头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勾住她的手，说：“走吧。”
猪头曹的身高要比穿着十几公分高跟鞋的她矮上一截，陶可看着他头顶中央光秃秃的一片，暗自叹了口气。
这人今儿是要跟她玩到底了吗？她要怎么脱离虎口呢？
其实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整整五天了，从试镜那天无意中注意到曹辉死盯着她时那猥琐的眼神，她就隐隐地预感到了什么，没想到她一念成谶，前天韩导给她发了条短信，说她通过了女二的试镜，要她今晚七点去“MUSE”，还特地提到了是制片人请客。
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其用意。
因此连晚上睡觉都没睡好。想来想去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猪头曹那啥啥啥，顺利地得到女二的角色，要么就放弃女二，继续她路人甲路人乙的日子。
可是只要她每次一想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将要是一个可以当自己爸爸的大叔时，她腹中就一阵翻滚。
直到今天凌晨，她脑子突然冒出了第三个选择：找个认识的男性好友跟自己那啥啥得了？
破了处了她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这个男性好友是谁呢？
第一张闪过就是陈子桥的脸。陶可与他工作了两年，除了他毒舌的时候，他们俩相处的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不错，身材不错……当然，如果他触感不错的话就更好了……
于是才有了白天陶可在陈子桥办公室里那一幕忐忑不安、欲言又止的场景。
可惜，她拉不下脸。
难道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猪头曹似乎很急不可耐的样子，拉着陶可走得飞快，陶可穿着恨天高，走得很是艰难，只好在后面愁着脸一路望着那秃头三步并两步的小跑。
很快，陶可就发现他引着她走的方向并不是他们要去的包厢，而是通向酒吧最里边的电梯。
酒吧的楼上是五星级酒店，如果她今天上了这步电梯，想回头就难了。
上还是不上？不想上，但还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她举棋不定时，前方的步子猛地停住了，若不是她刹车刹的及时，兴许她就一头磕在了猪头曹那看上去坚硬如铁的脑门上。
她险险地站稳，还没抬头就听见一个声音在离她不远处传来：“看来我没认错，曹制片，好久不见。”声音沉沉，熟悉而陌生。
陶可每天至少要和他通一通电话，不会听不出他的声音，只是陶可有一丝不确定，今天他的音色和平时相比似乎有些异样，是喝了酒的缘故？
她抬眸看着前方，她的右手还是被猪头曹拉着，已经走至酒吧的另一个出口，出口的背后就是电梯，猪头曹正伸出手扶上门把手，没想到就被人叫住。
她把目光放在那个倚在吧台最边上，被埋没在阴霾里的人，透过昏暗的光线，她终于看清，果然是他。
陈子桥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手握着酒杯，款款而来。
他的样子，像个出生名门的贵公子。但陶可知道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和他一起工作这么久，他从来都是认认真真工作，自己养活自己，还供着一套房子，陶可从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父母的任何事，也从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任何属于纨绔子弟的不良特征。
若一定要举出什么和高官子弟很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气质了吧。他只要随随便便往哪儿一站，连风都会朝他的方向吹过去。
陶可想到这里，不禁低头垂眸一笑，没想到她的一颦一笑正好落在了陈子桥的眼里。
他本来无意再去注意她，可余光总是冷不丁地瞥到她，他有些恼，直接大大方方地看了过去。没想到正值她低头轻笑，好像看到了一场好戏，高兴不自已。他皱了皱眉头，胸膛有点热。
他故意冷冷地哼了一声，把目光又放回了眼前的秃头身上，对他伸出了右手。
曹辉一脸尴尬地笑，慢悠悠地放开了陶可，搭上了他的，“陈大经纪人？哈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呵呵，曹制片，您老倒是变了不少，最近烦心事很多吗？不如说出来让小辈来替您出出主意？”
陶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曹辉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伸出手掩着嘴抿紧了唇，却还是抑制不住不断弯起的嘴角。
能不吐一脏字而把话说得这么绝的，在她碰到过的人中，陈子桥若称第二，就没有人能称第一。
曹辉被人驳了面子自然是不开心的，但终究是在人前，不敢嚣张，“陈子桥，你这话说得我就有点不懂了，鄙人烦心事再多，也比你这样的大经纪人少啊，哪能拿我那些屁颠小事儿叨扰你呀。你若是有事想让我替你分担分担，倒是可以的。”说到这里，曹辉的眼神拐了眼陶可，一看便意有所指。
陶可当然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渐去，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陶可这会儿才陡然发现自己做了件大错特错的事，自己怎么会一时糊涂真准备豁出去跟这种烂人上床呢？年纪一大把了不检点也罢，竟然还跟小辈争风吃醋、逞口舌之快。
陶可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陈子桥使了个眼色给她，她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陈子桥坦坦荡荡地说：“曹制片，您说的是，你是圈里的老人，我们这些小辈的确有诸多地方要向你学习。曹制片，这样吧……”陈子桥指了指吧台，“我请您喝几杯？”
曹辉得了个台阶下，脸色缓和了好些。
陶可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朝陈子桥弯起眼角咧开嘴，曹辉却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喝酒，行啊……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我还有事儿呢，下次吧。”他抬着下巴，负手而立，一副趾高气场的范儿，让陶可看着特别想揍他一拳。
可这拳头还没握紧呢，手就先被人圈了起来，那只咸猪手将她紧紧地包住，她还没来得及甩开，这厢竟一把推开后门扯着她走了起来。
直到猪头曹的手被陈子桥紧紧地抓住。
力气似乎很大，猪头曹转过来的时候脸都涨红了。
“曹制片，别扫兴，就今天吧。”
“嘿，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别给脸不要脸啊，凭我圈里的地位，就算你是金牌经纪人，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陶可一听就急了，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口不择言了起来：“曹辉！你别欺人太……”手臂突然被人握住，她转过看了过去，陈子桥用一个眼神制止了她。
“看来，你今天就是不肯给我面子了，曹制片？”陈子桥丝毫没被曹辉的话影响，一如往常的冷静自若，“不喝也行，把陶可留下。”
“把我当谁了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子桥，听前辈一句劝，识相点，马上给我滚开，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曹辉！”陶可猛地叫了一声，把两男人都吓了一跳，都转头直直地看着她，她对着曹辉冷冷哼了声，满脸不屑地笑着说：“你以为你谁啊，你以为我真愿意跟你走啊，要不为了那电影我才不会委屈自己，不过没关系，现在女二的角色我不要了！别以为自己是谁谁谁就能怎样，有什么想针对的就直接朝我来吧，吓唬我经纪人算什么天王老子啊！切！”
曹辉怔了半晌，彻底被激怒，“陶可，你算哪根葱啊，敢跟我叫板。还想不想混下去了啊，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信！那又怎样？我宁愿不干这行，我也不想跟你这种肥头猪脑的男人上、床！会犯恶心！……”陶可还没说完，一只粗壮的手臂在眼前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地低头闭上了眼。
过了两秒，意料中的拳头却没有下来，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
陈子桥就像民族英雄一般矗立在她的面前。她怔了怔，然后呼了口气。连自己都没发现，此刻自己的嘴角浅浅地弯着，荡漾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曹辉算准了方向，来势汹汹，岂料一出手就被陈子桥挡住。他大怒，正准备反击，没想到电闪火石间自己已被撂倒在地。曹辉不服气，还想露一手，结果手被陈子桥拎到了背后牢牢地扣住，丝毫无法动弹。
陶可表示自己作为旁观着都没看到陈子桥是怎么出手的，他脚一伸、手一提，曹辉就倒在了地上。
“你们这对奸夫□，我回去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陶可和陈子桥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接着就听见曹辉一声痛苦地大叫。
陈子桥又看了眼陶可，“你先回去，这边我会处理的。”
陶可双手环抱，挑了挑眉：“我不回去，陈子桥，你又想一个人当英雄，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陈子桥皱眉，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你是聋子吗，我让你先回去。你待在这儿只会打扰我做事。还不快走？”
“陶陶，不是去厕所了？怎么在外面这么久不进来？”
来人是肥头又大肚的曹辉，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有点儿不高兴。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呐！陶可郁闷地想，特别想给他一拳，硬生生把心底的愠怒压了下去，换上一副自己练了不知多少年的违和的笑容，“制片，刚刚才补完妆出来，正在找地儿呢。”
猪头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勾住她的手，说：“走吧。”
猪头曹的身高要比穿着十几公分高跟鞋的她矮上一截，陶可看着他头顶中央光秃秃的一片，暗自叹了口气。
这人今儿是要跟她玩到底了吗？她要怎么脱离虎口呢？
其实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整整五天了，从试镜那天无意中注意到曹辉死盯着她时那猥琐的眼神，她就隐隐地预感到了什么，没想到她一念成谶，前天韩导给她发了条短信，说她通过了女二的试镜，要她今晚七点去“MUSE”，还特地提到了是制片人请客。
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其用意。
因此连晚上睡觉都没睡好。想来想去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猪头曹那啥啥啥，顺利地得到女二的角色，要么就放弃女二，继续她路人甲路人乙的日子。
可是只要她每次一想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将要是一个可以当自己爸爸的大叔时，她腹中就一阵翻滚。
直到今天凌晨，她脑子突然冒出了第三个选择：找个认识的男性好友跟自己那啥啥得了？
破了处了她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这个男性好友是谁呢？
第一张闪过就是陈子桥的脸。陶可与他工作了两年，除了他毒舌的时候，他们俩相处的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不错，身材不错……当然，如果他触感不错的话就更好了……
于是才有了白天陶可在陈子桥办公室里那一幕忐忑不安、欲言又止的场景。
可惜，她拉不下脸。
难道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猪头曹似乎很急不可耐的样子，拉着陶可走得飞快，陶可穿着恨天高，走得很是艰难，只好在后面愁着脸一路望着那秃头三步并两步的小跑。
很快，陶可就发现他引着她走的方向并不是他们要去的包厢，而是通向酒吧最里边的电梯。
酒吧的楼上是五星级酒店，如果她今天上了这步电梯，想回头就难了。
上还是不上？不想上，但还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她举棋不定时，前方的步子猛地停住了，若不是她刹车刹的及时，兴许她就一头磕在了猪头曹那看上去坚硬如铁的脑门上。
她险险地站稳，还没抬头就听见一个声音在离她不远处传来：“看来我没认错，曹制片，好久不见。”声音沉沉，熟悉而陌生。
陶可每天至少要和他通一通电话，不会听不出他的声音，只是陶可有一丝不确定，今天他的音色和平时相比似乎有些异样，是喝了酒的缘故？
她抬眸看着前方，她的右手还是被猪头曹拉着，已经走至酒吧的另一个出口，出口的背后就是电梯，猪头曹正伸出手扶上门把手，没想到就被人叫住。
她把目光放在那个倚在吧台最边上，被埋没在阴霾里的人，透过昏暗的光线，她终于看清，果然是他。
陈子桥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手握着酒杯，款款而来。
他的样子，像个出生名门的贵公子。但陶可知道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和他一起工作这么久，他从来都是认认真真工作，自己养活自己，还供着一套房子，陶可从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父母的任何事，也从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任何属于纨绔子弟的不良特征。
若一定要举出什么和高官子弟很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气质了吧。他只要随随便便往哪儿一站，连风都会朝他的方向吹过去。
陶可想到这里，不禁低头垂眸一笑，没想到她的一颦一笑正好落在了陈子桥的眼里。
他本来无意再去注意她，可余光总是冷不丁地瞥到她，他有些恼，直接大大方方地看了过去。没想到正值她低头轻笑，好像看到了一场好戏，高兴不自已。他皱了皱眉头，胸膛有点热。
他故意冷冷地哼了一声，把目光又放回了眼前的秃头身上，对他伸出了右手。
曹辉一脸尴尬地笑，慢悠悠地放开了陶可，搭上了他的，“陈大经纪人？哈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呵呵，曹制片，您老倒是变了不少，最近烦心事很多吗？不如说出来让小辈来替您出出主意？”
陶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曹辉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伸出手掩着嘴抿紧了唇，却还是抑制不住不断弯起的嘴角。
能不吐一脏字而把话说得这么绝的，在她碰到过的人中，陈子桥若称第二，就没有人能称第一。
曹辉被人驳了面子自然是不开心的，但终究是在人前，不敢嚣张，“陈子桥，你这话说得我就有点不懂了，鄙人烦心事再多，也比你这样的大经纪人少啊，哪能拿我那些屁颠小事儿叨扰你呀。你若是有事想让我替你分担分担，倒是可以的。”说到这里，曹辉的眼神拐了眼陶可，一看便意有所指。
陶可当然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渐去，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陶可这会儿才陡然发现自己做了件大错特错的事，自己怎么会一时糊涂真准备豁出去跟这种烂人上床呢？年纪一大把了不检点也罢，竟然还跟小辈争风吃醋、逞口舌之快。
陶可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陈子桥使了个眼色给她，她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陈子桥坦坦荡荡地说：“曹制片，您说的是，你是圈里的老人，我们这些小辈的确有诸多地方要向你学习。曹制片，这样吧……”陈子桥指了指吧台，“我请您喝几杯？”
曹辉得了个台阶下，脸色缓和了好些。
陶可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朝陈子桥弯起眼角咧开嘴，曹辉却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喝酒，行啊……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我还有事儿呢，下次吧。”他抬着下巴，负手而立，一副趾高气场的范儿，让陶可看着特别想揍他一拳。
可这拳头还没握紧呢，手就先被人圈了起来，那只咸猪手将她紧紧地包住，她还没来得及甩开，这厢竟一把推开后门扯着她走了起来。
直到猪头曹的手被陈子桥紧紧地抓住。
力气似乎很大，猪头曹转过来的时候脸都涨红了。
“曹制片，别扫兴，就今天吧。”
“嘿，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别给脸不要脸啊，凭我圈里的地位，就算你是金牌经纪人，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陶可一听就急了，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口不择言了起来：“曹辉！你别欺人太……”手臂突然被人握住，她转过看了过去，陈子桥用一个眼神制止了她。
“看来，你今天就是不肯给我面子了，曹制片？”陈子桥丝毫没被曹辉的话影响，一如往常的冷静自若，“不喝也行，把陶可留下。”
“把我当谁了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子桥，听前辈一句劝，识相点，马上给我滚开，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曹辉！”陶可猛地叫了一声，把两男人都吓了一跳，都转头直直地看着她，她对着曹辉冷冷哼了声，满脸不屑地笑着说：“你以为你谁啊，你以为我真愿意跟你走啊，要不为了那电影我才不会委屈自己，不过没关系，现在女二的角色我不要了！别以为自己是谁谁谁就能怎样，有什么想针对的就直接朝我来吧，吓唬我经纪人算什么天王老子啊！切！”
曹辉怔了半晌，彻底被激怒，“陶可，你算哪根葱啊，敢跟我叫板。还想不想混下去了啊，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信！那又怎样？我宁愿不干这行，我也不想跟你这种肥头猪脑的男人上、床！会犯恶心！……”陶可还没说完，一只粗壮的手臂在眼前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地低头闭上了眼。
过了两秒，意料中的拳头却没有下来，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
陈子桥就像民族英雄一般矗立在她的面前。她怔了怔，然后呼了口气。连自己都没发现，此刻自己的嘴角浅浅地弯着，荡漾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曹辉算准了方向，来势汹汹，岂料一出手就被陈子桥挡住。他大怒，正准备反击，没想到电闪火石间自己已被撂倒在地。曹辉不服气，还想露一手，结果手被陈子桥拎到了背后牢牢地扣住，丝毫无法动弹。
陶可表示自己作为旁观着都没看到陈子桥是怎么出手的，他脚一伸、手一提，曹辉就倒在了地上。
“你们这对奸夫□，我回去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陶可和陈子桥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接着就听见曹辉一声痛苦地大叫。
陈子桥又看了眼陶可，“你先回去，这边我会处理的。”
陶可双手环抱，挑了挑眉：“我不回去，陈子桥，你又想一个人当英雄，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陈子桥皱眉，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你是聋子吗，我让你先回去。你待在这儿只会打扰我做事。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