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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月中时日

    熟睡的人儿终于醒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混沌,待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时,才慌忙喊道“姐姐”。

    喊出才知嗓子沙哑难听,也幸亏是这样那位公子没听清,否则后果难料,以后她曾千百次地庆幸。

    站在那儿的人看她手指的方向,那边中间铺着乳白花纹桌布的桌子上放着水壶和一圈小巧的瓷杯,他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拿过来给她喝。

    月无痕看她坐起牵动伤口疼的呲牙咧嘴忍着一声不吭就着他手里大口大口地喝水,呛着了使劲拍胸口咳嗽又牵动伤口呲牙咧嘴着不敢在他面前喊出声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心疼,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坐到床边帮她拍背顺气亲自喂她喝水。

    冰月抬头瞟了他一眼,唇不染而红,眉不描而弯,脸不粉而白,眼眸清澈亮如星辰,只是含着冷淡,带着一股英气,仿若雪山的一枝梅,急忙就着他的手里匆忙喝水。她被吓着了,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

    她在心里惊奇,再也不敢抬头看他,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水直快喝了一壶,一来她生病这么久确实口渴,再来她和仙女坐在一起,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气,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不喝了。

    她喝完一杯,望望桌子那边,心里苦思到底还有多少水啊?某人以为她望着那边还想喝水,不得已又去倒水,掂掂茶壶,最多只剩两杯了,回到床边继续喂那个病人。

    一人正喝着一人正喂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人看到这一幕狠狠地瞪了冰月一眼,吓得冰月出了一身冷汗。

    “咳!”

    月无痕咳嗽了一声,没有半丝尴尬“姜伯,有事吗?”

    声音圆润好听,冰月呆住了,虽然很轻很温润,可是她听出来了,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先慢慢喝吧,我会让厨房再烧些开水过来,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这话是对冰月说的,仿佛他们已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他向她打招呼告别。

    冰月抬头呆呆地望着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直到他们走出去,她还在发愣。啊!他不是女子吗,他是个男子,那怎么会是个男子,怎么会啊?难道古代是男女不分的吗?屋里只剩下一个小女子悔青了肠子。

    月仙居,一个美丽神秘的名字,月仙人隐居的地方。

    在玉泉山上,山清水秀,七八座小巧的竹屋、阁楼,依山而落,一曲玉泉围山而绕。

    烟雾缭绕的厨房中,一个老婆婆匆忙地炒菜,一个小姑娘坐在板凳上择豆角,有一下无一下地点着头,思绪似乎飘出了好远。

    当初,她病好后费尽千辛万苦肯求月无痕让她暂时留在这里,还答应她会帮忙做事,月无痕看她那么可怜就答应了。每日,她都早早地起来,扫地、洗衣、帮孟婆婆烧饭。剩下的时间就是在这里的山上到处乱跑,采山上的野果带回去给他们当做点心吃。这里与世隔绝,只有四个人,孟婆婆夫妇,姜伯,还有、、、、、那位公子,她一直都不敢跟他说话,因为他,他长得太美了!每次看到他时,她都会偷偷地看一眼,惊得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有一次,她正在前廊扫地,嘴里叽里咕噜地自言自语,说的正带劲呢,他突然从旁边走过来,她吓了一大跳,不知该干什么慌忙中踩着裙子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坐在地上揉着脚看到他望向这边,笑着。

    真是的,真是丢死人了,为什么我总是做这些丢脸的事情。都到古代了,好歹我也是一个21世纪的人,为什么就不能以一种光鲜的形象出现在这个世界?她就这样边择菜,边摇头晃脑地想着。

    “小姑娘,菜择好了没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孟婆婆走过来说。

    她从迷糊中醒悟过来,急忙说“恩,好了,孟婆婆。”

    孟婆婆看了看“这里面怎么还有虫子?我眼睛不好都能看得到这个虫子,你年纪青青的怎么就没看到,干什么都得专心,不然怎么能干好事情。”她又数落开了,现在终于有一个可以唠叨的人了,老人当然会乐的唠叨。

    “我知道了,孟婆婆。”

    “我弄吧,你去喊公子吃饭。”其实,孟婆婆是个很好很好的老婆婆,除了老人的唠叨。

    于是,某人就兴高采烈地走了。

    清晨,清凉的空气,轻灵的鸟鸣,叶片上初露晶莹剔透。

    冰月在玉泉山上独自走着,开着细微的音乐,不时四处张望,找寻她要找的东西。

    “这里的空气真好,景色也很美啊,真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冰月边走边自言自语地感慨。可是,真的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吗?她高兴不起来了,这里不是家,不是家乡,这里没有爸爸妈妈和哥哥,没有她的朋友,不管过得多么好,她也始终是一个外人,也只能旁观着他们的生活,永远都无法融入其中。想到这里,她突然好想哭,好想回家,立刻就回去。她要赶快找到月仙人,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她问过孟婆婆知不知道月仙人住在哪里,可是孟婆婆没有听说过,也是,她只是一个山村里的老婆婆,怎么会听过江湖中的名号。她本来还想问那个公子,可是又想他也不是江湖中人也不会知道。算了,找个机会出去问问别人。不过,不管有多难,她一定会找下去,她一定要回家。

    好像有笛声!杨冰月取下一个耳机,细细地听着,慢慢地随着微弱的笛声向一个方向走,拨开一枝横贯的树枝,她的脚步停下。

    远方,一个修长的身影站立在树下,举着笛子专注地吹着,他的面前,是一弯缓缓的流水。玉笛的晶莹映着他盈月般的面孔,却是淡然无波的神情,任风吹过,任叶轻轻落下,任天地月日变幻,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于他无干。那样的笛音,轻轻的,淡淡的,听着却是那么地孤寂,那么地忧伤,那么地落寞。

    想起一直见到的他,总是那么地淡然,表情是玉润的淡然,声音是温柔的淡然,连干净的白衣都带着梅花飘然的淡香,走过每一处都仿佛不带动一丝尘土,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天间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不应该存在于人世。

    她知道,当她与他擦肩而过离去后,又会回复为陌生人,这样的一个人,除非你在他的生活中留下很深的印记,否则他绝不会记得你。而她,与他不过一个路人,她自明白。

    低头穿过树枝,把手当做喇叭,对着远方那抹翩然吹笛的身影大喊“吃饭了,公子,吃饭了!”

    他放下笛子,轻轻地回头,她看到他那淡漠的神情,随后是温柔的微笑。

    然后,眼前白衫飘过,他已经站在了面前。

    冰月呆住,即使已经见过快的,也没见过这么快的。

    “走吧!”他轻轻地说,自己先走回去。

    冰月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急忙跟上去,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快时却先看到他额上顿住“你那是什么?星星吗?自己刻上去的?”她指着他额上一个星星状的红色标志仰头问。

    那个标志正处于眉心处,是立体的红色三角形,仿佛刻在他额上的一颗星星,于翩然之中又增添了一份神秘气韵。

    “这个”他抚着额上的星星,口气不像往常淡然,眼神望着远方,带了一丝忧郁“是天生的,是父母给的。”

    “它有什么奇妙的用处吗?是不是夜间会放光,会放射出什么武器,能杀人于无形,还是能治好所有的病痛,能让死人复生,活人成仙,对了,你是神仙对不对,那个是你的牌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路的神仙?”进入古代受江湖武侠熏陶极深的冰月,立刻展开了天上有地上无的神奇想象。

    他惊愕地听着她漫无边际的想象,一时无语。

    “我能摸摸吗?”

    从来不喜欢别人近身,有洁癖的他刚想拒绝,但看到那渴望望着他的眼神无法拒绝“好吧!”说完慢慢地低下身。冰月近距离地看着那星星,伸出手去,却在将要接触时停下。

    转身走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装着微笑的声音说“算了,我还有点怕它。”只是无法忘怀他刚刚低下身,闭上眼睛勉强忍受她的触摸的表情。

    原来,她是那么让人讨厌啊!

    一段偶然,一段小江湖的是是非非,是事实,也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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