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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遭遇天灾

    天气很闷热,让人感到燥热甚至不安。三婆拿着竹扇摇来摇去,给刚睡着的小孙子扇凉,自己却大汗淋漓。三婆望着门外,感觉有些和往常不一样,家里的鸡还没到时候便自动回来,安静地端在笼子里,外边静

    得连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莫不是要变天了?

    “不知阿花什么时候才回来?”三婆看着熟睡着的小国强自言自语。阿花把儿子交给三婆,说是回家帮忙,家里却还有许多事等着做,这一去便是几个小时。如果遇上坏天气,那家里的事就会被耽搁,三婆这会

    儿有点焦急起来。

    过了一会,温热的风刮起来,慢慢变得有点清凉,劲道由弱渐强,乌云从远处飘来,不一会就塞满整个天空,天色变得昏暗起来。三婆走出门外,把堆在外边的几捆木柴往屋里搬,刚好遇上回来的建军兄弟两。

    “妈,让我们来吧!”建军把单车停下,一手提着一捆柴就往屋里走。

    “快下雨了,你先上楼把衣服收回来。”三婆拾着散在地上的木柴,对着往屋里走的背影说。

    “妈,家里的猪喂过了吗?”建智提起柴捆问。

    “要是没下雨等会再喂吧!”

    “大嫂和国强呢?”

    “国强还在屋里睡着,你大嫂回娘家去了。”

    “家里这么多事要做她还抽得出空回去?”建智这会儿对阿花也有点意见了。

    “我以为她只去一会。”三婆觉得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只好转口说道:“不说这个了,先准备饭菜吧。”

    建军把衣服收到房里,却不见阿花在里面,心里顿时感到有点不舒服。孩子都会走路了,阿花还是这么向着娘家,究竟她的脑袋在想些什么呢?建军叹了口气,才怏怏地下楼。三婆和建智正忙着准备晚饭,没有

    看见他那不快的表情。

    门外边狂风大作,雨点象疯了似的砸着地上的一切。三婆把门关上,灶里的火光照红了建智的脸。三人各自己想着心事,都没有开口说话。建军点了一把火水灯,呆呆地看着熟睡的儿子。饭菜准备好了,风雨都

    没停下的意思。三婆拉了一把正在发呆的建军。

    “建军,你带件雨衣去把阿花接回来。”不容反驳的语气。

    “妈,等会雨小点再去吧!再说她在娘家吃顿饭也是可以的。”言下之意想吃过饭再去把阿花接回来。

    “昨天开始天气就有点不正常,八成是刮台风了。”建智把早上剩下的菜放到锅里温热。

    “快点去吧!过一会国强也该醒了。”三婆看建军没有动的意思,只好把国强搬出来。

    建军看看国强,只好把雨衣翻出来。门刚打开,雨水夹着风便吹了进来。建军伸出去的脚缩了回来,把门又关上,扶着门把犹豫不决。

    三婆看见建军把门开了又关上,有点生气地说:“你不去就把雨衣脱下来,让我去好了。”

    建军把门打开,出门后便重重地把门关上,看来也在生气,只是不知是生三婆气还是生阿花的气。关门声盖过了风雨声,把正在睡的小国强惊醒,擦着眼睛啕啕大哭起来。三婆忙把他抱起,轻声地哄着。

    风越刮越大,阿花跟在建军的背后进门,雨水把两人的头发都打湿,风大雨大穿着雨衣也不顶用呀。

    “你们上去把头发弄干再下来吃饭吧。”三婆心疼地说,国强刚安静下来,看见阿花回来又吵闹起来。

    阿花和建军没有吱声,任由儿子在三婆怀里哭喊着。两人往楼上走去,看来是在呕气。幸好屋内灯光昏暗,要不然阿花那板着的脸孔就会暴露无遗。

    吃过饭后,建智顶着狂风暴雨把猪粮送到旧屋,几头猪这会儿已饿得嗷嗷直叫了。点了一盏灯,照着边吃边叫的猪儿,建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阿花这几天总是往娘家里跑,又把国强放在家里。三婆一个人又要

    照国强又要做家里的事,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阿花这样做也从没考虑过大家的

    感受,三婆口里没说心里却已很难过。要是一家人齐心协力,过两三年就能把新房盖了。

    建智叹了口气,把盛猪粮的木桶收拾好,虽然穿着雨衣,但回到家时已全身湿透,换了套干净衣服才坐在桌子旁借着灯光看书,看了几页却没心思再看下去,只好躺在床上,心里禁不住又挂念着地里的菜和水稻

    。也不知这场风雨后地里的庄稼还能留下多少,希望不会白干一场。

    天亮后雨才停下,建军载着建智往地里赶,风虽然减弱了但逆风而行让他也倍感吃力。一路上只见地里的菜全部被刮掉,稻田全部倒下,满目狼籍就象日本鬼子扫荡过后,让人不忍多看。自家的菜地也一样,这

    场风把这一季的收获希望全部刮走,建军停下车,对着菜地一阵叹惜。建智下到菜地里,从水里捞起将要上市却被风折断的菜。

    “大哥,快回家找几个框来,水里还有不少菜呢!”建智扬了扬手里的菜,兴奋地叫道。

    “还捞什么,这样的菜还有人会买吗?”建军悻悻地擦了擦手,无奈地说,在他看来这些菜就算是送给别人也没人会要。

    “这样的菜虽然没人会要,但把菜煮熟后再晒成菜干不就可以留着以后吃了吗?”建智脑袋转得快,把快要来的冬天都想到了。

    “说的也是,但稻田怎么办?”建军又担心起来。

    “你先回家拿菜框,来的时候顺边叫上二叔他们,别把这些菜都给糟蹋。”建智把捞起的菜堆放在田垄上,看了一下还在犹豫的建军又说:“等风停了再去把稻枝扶起,这会儿风还大着呢。”

    听见建智这样说,建军只好骑上单车,顺着风飞快地往家里赶。也许建智这个办法也是不错的,总比白白

    浪费要好得多。刚回到家里,三婆便迎了上来。

    “建军,我刚从旧屋回来,楼顶的瓦块被吹起了几块,你快去看看。”

    “妈,地里的菜全都被风刮到水里了,得先把菜弄回来,要是泡得太久就全都没了。”建军把装菜的框放在车上固定好,接着说:“你去跟二叔他们说说,让他们也带几个框赶快到地里把菜捞起来。”

    “你先去,我告诉你二叔他们后再到地里帮忙。”三婆转身关门。

    “阿花还没起床吗?”建军也想让阿花到地里帮帮忙。

    “可能起来了吧!她带着小孩也不方便做事,你还是快去吧!”三婆说完便往二叔家里走。

    三婆边走边想,把菜晒成菜干这方法肯定不是建军想出来的,只有老四那家伙才会冷静地处理这种问题。建军被压伤腿之后很多事也是他处理的,他的能力也渐渐开始显露出来,真希望老大也能象他一样。

    “他二婶,快叫上他二叔和卓明他们一起到地里捞菜。”三婆来到二婶家。

    “他三姆,这会儿卓明正准备到地里看看呢!你这么早便去看过了?”二婶端着洗脸水准备倒掉。

    “建军和建军天刚亮就去了,建军回来拿菜框,顺边让我跟你们说声。”

    “他三姆,那我们一起去吧!你坐卓明的车。”二叔家里有两辆自行车。

    “也好,反正我一个老婆子也弄不了旧屋那些瓦块。”

    “三姆,你们旧屋怎么了?”卓明好奇地问。

    “昨天风太大,把瓦块都翻了起来。”

    “翻了很多吗?”卓志载着二叔和二婶,有点吃力地问。

    “也不是很多,就几块,都是边上的。”

    卓志顶着风还带着两个人,不一会就落在后边。幸好菜地也不是很远,要不然三婆真的会下车步行,她宁愿自己走远点也不愿麻烦别人 ,看来这性格真的无法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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