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 海东青下山
海东青早已得到情报，最近几天将有大批鬼子、伪军前来攻山，他连夜召开战前预备会议，应对当前形势。
虎跳崖位于千山山脉中部，和尚帽子山东侧，是一处悬崖峭壁上的山洞，这个山洞深不见底，而且与地下暗河连接。有人说它与太阳河相通，也有人说他是绿流河的地下河，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还没有人弄清楚它到底与那条河连成一脉。
这个山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难就难在它洞口开在悬崖峭壁之上，洞前有一块巨石，构成的一个平台。历代土匪在巨石平台上修砌了女儿墙，墙内准备大量大小石块，巨木，石灰之类东西，以备官军攻山时用。上山下山只有一条石阶路相通，全是石头凿成的小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古以来，就是占山为王者的天堂。历代统治者，常采取围而不打，企图困死洞中的占山为王者，也往往不能奏效。原因是洞中不缺淡水，他们早已储备了诸多粮食等物质。至于武器，他们完全依靠大刀、长矛、鸟枪和火铳之类的原始武器，但山上石头，木头不缺，多少官兵被滚木擂石砸的喊爹叫娘，狼狈不堪而逃。
鬼子兵在小泉的带领下，曾三次上山剿匪，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依仗地理优势，海东青和他的同伙们，满怀信心，加紧储备粮食，弹药等战备物质，给侵略者以有力的回击。
这虎跳崖历来是土匪窝，老海东青受了招按，跟武殿臣进了关，成为官军营长，当时海东青有个二当家叫王伯栋，他在下山抢东西时，被打瘸了腿，拒不下山。他对老海东青说：
“大哥，你们下山吧！将来做了大官，别忘了我老二就行了，我这瘸子怎么当官军，南征北战去。”
于是，他留了下来，与他同留下的也都是老弱病残。
新海东青潘恩明上山时，王伯栋有些不愿收留他，多亏席勇为的小弟潘小为从中说和，潘思明才上了山。经过长时间的考验，王伯栋认为潘思明是个好人，就把山寨大权交给了他，他成了山寨的老大，人们称他为新海东青。王伯栋则退休，在一个最安全的山洞养老。
此次鬼子来剿，与往次不同，一是动用的兵力多，伪军一个大队，五百多人，鬼子一个中队一百多人，县里的地方武装，鬼子加伪军也有一百多人。小小的虎跳崖，最多时有百十多个弟兄，现在刚刚恢复，只有几十个弟兄，经过小泉多次围剿，也大伤元气。弟兄们虽然满怀信心，但海东青是个经过大战阵的人，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今日会议，他把老当家的王伯栋，和老弟兄们都招来。新上山的吕四牛，吕小牛，以及席家洼的老少爷们都叫来，研究对策。他想这些人虽然不懂战略战术，但都是地头蛇，情况比我熟悉，听听他们的意见也好。
会上出现了严重分歧，以王伯栋为首的老土匪认为，虎跳崖易守难攻，死守住上山石阶路，定然万无一失；以吕小牛为首的年轻人认为，山寨狭小，粮食储备不多，弹药不足，敌人若是急速攻山，尚能打退敌人，敌人若是围而不打，困山，三五个月，尚可应付，围上一年半载，粮绝弹尽，必然是死路一条。
海东青仔细思量，王伯栋等老人说的虽有道理，年轻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况且，鬼子已经三次攻山失败，这次来讨伐，一定是来者不善，必然是势在必得。他听说这次鬼子来的是正规军，由有皇族血统的河野带队，一旦围而不打，包围圈越来越小，山上的百十个弟兄孤立无援，就要被困死了。
于是，他决定接受两方面的意见。挑选青壮年好汉几十人，组成基干队伍，下山到敌人的老窝里去搅和。他判断，敌人这次倾巢而出，县城，城周围四大镇必然空虚，即使不能消灭多少鬼子，也叫鬼子不能全力围山，只要他们不长期围山，虎跳崖就不能攻下，这样山上才能有活路。他的第二个决定，大部分人员留在山上，由王伯栋负责守山。他估计，守上两、三个月没有问题，瞅机会他的基干队伍再从背后搞他一下，让敌人首尾不能相顾就得退兵，那样我们就取得了反讨伐斗争的胜利。
王伯栋不同意他的决定，他说：
“自古以来，匪不离巢，离巢绝不会有好下场，你把青壮年骨干都抽走了，山怎么能守住？下山的人被鬼子追着打，不死既伤，伤了就要被捉，一定是一个一个被消灭。”
海东青劝说道：
“老哥，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一是，前几次鬼子来讨伐，我们缴获了不少枪支弹药，下山的人，为首的可以配备手枪，一般人都有三八大盖，鬼子不易消灭我们。山上地势险要，易攻难守，只要守住一个月，下山的人必然把县城，至少把芦州城，正黄旗村搅的稀巴烂。他石垣和韩幼发还有心思围山吗？到那时，河野的皇军，王国维的伪军就成了一群无头苍蝇，我们想从那个沟里打，就从那个沟出来打，他们必然丢盔弃甲而逃。”
王伯栋是土匪出身，没有打过正规大仗，不懂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等战法。海东青不同，他毕竟在东北军中干过数年，知道何为避实就虚，打他个措手不及的道理。王伯栋说不过他，年龄又大，退让一步说：
“现在你是大当家，百十号弟兄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把他们带好！不辜负老海东青对我们的嘱托，我就知足了。”
海东青安慰他说：
“大哥，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才下山的。”
他挑选吕小牛，张四犟，王六猛，做他的副手，又挑选了十来名青年做为基干队伍，乘着黑夜从后山鹰愁涧，用绳索吊下去。一路由吕小牛，张四犟带领，直扑正黄旗村韩家大院，抄了韩幼发的老窝。
另一路由他亲自率领，王六猛为副手，直奔县城，先到县警察局去搅和一下。
临行时，吕四牛非要跟他一起下山去，为吕四嫂报仇。海东青劝阻道：
“四牛哥，别人都可以下山，你不能下山，原因是守山责任重大，王伯栋年老体衰，守山不可靠他一人，山上没有个老诚持重的人不行。再说了，吕小牛是你儿子，我命他带一伙人去抄韩家大院，一定能给吕四嫂报仇的。”
最后他被说服了，留在山上负责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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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跳崖位于千山山脉中部，和尚帽子山东侧，是一处悬崖峭壁上的山洞，这个山洞深不见底，而且与地下暗河连接。有人说它与太阳河相通，也有人说他是绿流河的地下河，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还没有人弄清楚它到底与那条河连成一脉。
这个山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难就难在它洞口开在悬崖峭壁之上，洞前有一块巨石，构成的一个平台。历代土匪在巨石平台上修砌了女儿墙，墙内准备大量大小石块，巨木，石灰之类东西，以备官军攻山时用。上山下山只有一条石阶路相通，全是石头凿成的小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古以来，就是占山为王者的天堂。历代统治者，常采取围而不打，企图困死洞中的占山为王者，也往往不能奏效。原因是洞中不缺淡水，他们早已储备了诸多粮食等物质。至于武器，他们完全依靠大刀、长矛、鸟枪和火铳之类的原始武器，但山上石头，木头不缺，多少官兵被滚木擂石砸的喊爹叫娘，狼狈不堪而逃。
鬼子兵在小泉的带领下，曾三次上山剿匪，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依仗地理优势，海东青和他的同伙们，满怀信心，加紧储备粮食，弹药等战备物质，给侵略者以有力的回击。
这虎跳崖历来是土匪窝，老海东青受了招按，跟武殿臣进了关，成为官军营长，当时海东青有个二当家叫王伯栋，他在下山抢东西时，被打瘸了腿，拒不下山。他对老海东青说：
“大哥，你们下山吧！将来做了大官，别忘了我老二就行了，我这瘸子怎么当官军，南征北战去。”
于是，他留了下来，与他同留下的也都是老弱病残。
新海东青潘恩明上山时，王伯栋有些不愿收留他，多亏席勇为的小弟潘小为从中说和，潘思明才上了山。经过长时间的考验，王伯栋认为潘思明是个好人，就把山寨大权交给了他，他成了山寨的老大，人们称他为新海东青。王伯栋则退休，在一个最安全的山洞养老。
此次鬼子来剿，与往次不同，一是动用的兵力多，伪军一个大队，五百多人，鬼子一个中队一百多人，县里的地方武装，鬼子加伪军也有一百多人。小小的虎跳崖，最多时有百十多个弟兄，现在刚刚恢复，只有几十个弟兄，经过小泉多次围剿，也大伤元气。弟兄们虽然满怀信心，但海东青是个经过大战阵的人，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今日会议，他把老当家的王伯栋，和老弟兄们都招来。新上山的吕四牛，吕小牛，以及席家洼的老少爷们都叫来，研究对策。他想这些人虽然不懂战略战术，但都是地头蛇，情况比我熟悉，听听他们的意见也好。
会上出现了严重分歧，以王伯栋为首的老土匪认为，虎跳崖易守难攻，死守住上山石阶路，定然万无一失；以吕小牛为首的年轻人认为，山寨狭小，粮食储备不多，弹药不足，敌人若是急速攻山，尚能打退敌人，敌人若是围而不打，困山，三五个月，尚可应付，围上一年半载，粮绝弹尽，必然是死路一条。
海东青仔细思量，王伯栋等老人说的虽有道理，年轻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况且，鬼子已经三次攻山失败，这次来讨伐，一定是来者不善，必然是势在必得。他听说这次鬼子来的是正规军，由有皇族血统的河野带队，一旦围而不打，包围圈越来越小，山上的百十个弟兄孤立无援，就要被困死了。
于是，他决定接受两方面的意见。挑选青壮年好汉几十人，组成基干队伍，下山到敌人的老窝里去搅和。他判断，敌人这次倾巢而出，县城，城周围四大镇必然空虚，即使不能消灭多少鬼子，也叫鬼子不能全力围山，只要他们不长期围山，虎跳崖就不能攻下，这样山上才能有活路。他的第二个决定，大部分人员留在山上，由王伯栋负责守山。他估计，守上两、三个月没有问题，瞅机会他的基干队伍再从背后搞他一下，让敌人首尾不能相顾就得退兵，那样我们就取得了反讨伐斗争的胜利。
王伯栋不同意他的决定，他说：
“自古以来，匪不离巢，离巢绝不会有好下场，你把青壮年骨干都抽走了，山怎么能守住？下山的人被鬼子追着打，不死既伤，伤了就要被捉，一定是一个一个被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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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栋是土匪出身，没有打过正规大仗，不懂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等战法。海东青不同，他毕竟在东北军中干过数年，知道何为避实就虚，打他个措手不及的道理。王伯栋说不过他，年龄又大，退让一步说：
“现在你是大当家，百十号弟兄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把他们带好！不辜负老海东青对我们的嘱托，我就知足了。”
海东青安慰他说：
“大哥，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才下山的。”
他挑选吕小牛，张四犟，王六猛，做他的副手，又挑选了十来名青年做为基干队伍，乘着黑夜从后山鹰愁涧，用绳索吊下去。一路由吕小牛，张四犟带领，直扑正黄旗村韩家大院，抄了韩幼发的老窝。
另一路由他亲自率领，王六猛为副手，直奔县城，先到县警察局去搅和一下。
临行时，吕四牛非要跟他一起下山去，为吕四嫂报仇。海东青劝阻道：
“四牛哥，别人都可以下山，你不能下山，原因是守山责任重大，王伯栋年老体衰，守山不可靠他一人，山上没有个老诚持重的人不行。再说了，吕小牛是你儿子，我命他带一伙人去抄韩家大院，一定能给吕四嫂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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