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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3香消玉殒

    电话响时,正啸正和白霜哼哼哈哈,做的起劲。白霜也正在他身下欲*仙*欲*死,便任性道:“不接,不接,是谁也不接!”

    正啸迟疑了一会,可是电话一直持续着,心想这么晚了不会有什么事吧?便笑道:“我看看是谁,你放心,我两头不误事就是了,乖~”说着给她狠狠弄了一下,然后伸手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伪男,便又来气。

    “伪男!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我私人时间打扰我!”正啸一边放浪形骸,一边骂骂咧咧,白霜怕自己叫出声来便咬着他肩膀。

    “王总……我也不想的,实在是出大事了……”

    伪男的语气非同寻常。

    “什么事?你快说!”

    “林玉汝她……她跳楼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正啸整个人吃了一惊,全身顿时软下来,白霜也感觉到了,也不咬他肩膀了。

    “她昨天好像住在天真那边,结果就在刚才,她从星辉新人公寓顶楼跳了下来。天真刚才打电话给我,现在在医院里,说是正在抢救……”

    正啸一点心思都没了,索性坐起身来。他最近太忙,知道林玉汝出了丑闻,但也没好好关注。童天真在医院?她现在不知道怎样?她和林玉汝关系很好,前段时间刚失恋,现在好朋友又生死未卜,恐怕要精神崩溃了吧?

    “在哪家医院?”

    “王总,您就不用去了,我通知您是让你有个准备,到明天恐怕记者媒体都要炸开锅了,我们星辉可就麻烦了。”

    “恩,你马上以我的名义通知宣传部、公关部,让他们做好准备。让公关部跟警方搞好关系,统一口径,免得外界流言蜚语。”

    “恩,明白了。”

    “在哪家医院?”正啸又问。

    “您还是别去了……”

    “在哪家医院!”正啸一边穿起衣服,一边咆哮着。

    “一一七医院。”

    挂了电话,正啸心乱如麻,回头见白霜流着泪愕然地坐在床上,刚才伪男的话她也听见了。

    正啸知道她们四个人曾一起生活学习,总归还是有情义的,安慰了她几句,就要出门。白霜执意要跟去,正啸就带着她一起去。

    “玉汝姐怎么这么想不开……”白霜在车上哭着颤抖地说着。

    林玉汝的死对正啸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她是星辉未来的一姐,怎么忽然间就香消玉殒了?他好像觉得当初星辉的四朵金花被下了诅咒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出事。下一个会是谁?他看着白霜,却更担心天真,她那么倔,肯定得罪不少人,况且,现在她身边连个保护她的人都没有。这样想着,他不由得加快了油门,他想快点见到她。

    下了车,因为动作太快,白霜穿着高跟鞋,扭了脚。正啸顾不得这许多,便道:“你回车上揉揉,我先去上去看看!”便飞快地跑进医院。

    正啸冲进医院,激动地问了导诊台,那个值班护士一听是找林玉汝,就说“跟我来”。正啸匆匆地跟着她走,一直走着,越走越阴森,那个护士没有带他去抢救室,也没用带他去重症病房,而是直接去了——医院的太平间。

    玉汝死了。

    天真站在太平间外,玉汝的尸体被蓝色卫生布隔离着,院方说自杀死者还需要法医鉴定,亲属暂时不能靠近。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看到亲近的人死去,更没有亲眼目睹一个人,浑身是血,怎么喊她都回应。她的脑子一会儿一片混乱,一会儿又一片空白,她欲哭无泪,唯独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然后快点醒来。

    正啸看见她时,心痛了。他从没见过天真这个样子:她眼睛红肿,脸色苍白,两腮凹陷,脸上和头发还沾染着斑斑血渍,再一看,衣服上、手上全是血。她的整个人都变了,笼罩着一层散不开的阴郁。他知道她重义气,现在活生生地看见林玉汝死去,肯定是精神崩溃了。

    天真看到他,眼神也还是麻木,怔怔的,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正啸再也按捺不住,走过去轻轻一拥,她便倒在他肩上。她的身体冰冷而僵硬。

    天真感受到正啸身上的暖意,终于有了知觉,也不知道怎地,她并不想离开他的肩膀,任由他拥

    着,她的哭干的眼眶终于又在此刻受了刺激,一滴一滴,最后连成一片,过道里冷风吹过,只觉得脸上刀割一般犀利地痛。

    正啸也没说安慰的话,他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便紧紧地搂紧她。此刻,他心如刀割,他很自责,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不该把这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带到这个明争暗斗的世界来,带进来了却又不好好保护她。

    迷离间,天真看见白霜正呆呆地望着他们,天真终于清醒了些,她知道她不该这样没有理智地抱着王正啸。便挣脱了他,往后退了退,木然站着。

    白霜便走过来,拉起天真的手:“天真姐……”天真只是红着眼圈,麻木地站着。

    这时医院里来了个几个警察。

    一个警察过来说:“你们是死者家属吗?由于死者是自杀,我们警方会让院方负责把尸体转送去殓房化验。化验好会直接送入殡仪馆,到时会通知你们。”

    正啸点点头。天真只是愕然,人都死了还要化验什么。

    随后那个警察打量了一下天真,看她浑身血迹斑斑,便问:“是你最早发现死者的吗?”

    “恩。”

    “那麻烦你随我们去勘察一下现场,再回警局做个笔录。”

    正啸看天真这个样子去做笔录十分担心,但又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尽早了断,不然外界就会胡乱猜测,拖延一分钟就会产生无数的诽谤和流言。

    正啸便递了烟给那两个警察,“警察同志,她刚受到刺激,精神状态不好,让我陪她一起去吧!”

    那个问话的警察打量了正啸,接过了烟却依旧一脸为难,道:“您是星辉的王少总吧?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勘察现场不能带除了当事人以外的人去,这是局里的硬性规定,我不能违规啊。不过您放心,我们不会为难她的。”

    说着几个警察带着天真就要走,天真走过正啸身边时,看了一眼正啸,正啸的目光担忧但又温柔地望着她,似乎在说“没事的”。

    那个小个子警察勘察了玉汝死亡现场的大滩血迹,采了样。便要求去看看天真的房间。

    “她为什么找你?”一路走着,那个警察问。

    “她被记者逼的,没有办法了……”

    那个警察觉得她有些答非所问,又直接问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好姐妹。”

    到了楼上,天真拿出钥匙,可是手抖的厉害,怎么也打不开,那个高个子的警察拿过钥匙便帮她开了房门。

    一切还是昨天的样子。两个警察环视了整个房间,然后盯着桌上的玻璃杯。

    那个小个子便又将那杯水取了样。又看到桌上的手机。

    “是你的吗?”

    天真道:“不是。玉汝的。”

    那两个警察又把手机用一个塑料袋密封好放进侦查箱。

    两人又去考察阳台。

    天真没有跟出去,愣愣地观察着这个房间,明明昨天玉汝还在这里跟她说话,跟她拥抱,甚至连她的声音都还留在这间屋子里,可是,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突然,天真发现玉汝昨天叠的纸鹤和戒指赫然放在她的床头。她突然心惊了一下,玉汝回来过?但马上她明白了,她肯定是昨天跳楼之前放的,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想让她看到!这样一想,她便飞快冲上去把这两个折纸拿起来装进口袋,她不想让警察看到把这些也带走。

    那两个警察进来了。

    “她不是从你的阳台上跳下去的,而是从天台。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上去看看。”

    天真点点头。

    他俩一走,她便马上掏出那只千纸鹤,透过纸背,隐隐看见里面有字!

    她心跳加快,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把千纸鹤打开。

    “天真:

    人们常说人如其名,真的,我祖父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以后能够“艰难困苦,玉汝于成。”那些苦难我都受了,我也该走了。

    能认识你,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但是,认识他,或许才是我这一生的意义所在。那天,他说他对不起我,他妻子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跟他大闹,说要去举报,他很无奈。我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当官的怎么可能放弃名利地位和我在一起呢?

    我有时候想我要是没有遇见他该多好,我要是从前那样简简单单地跟我姥姥过日子该多好,可是偏偏我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离开他让我痛不欲生。死亡,对我来说是一个解脱,我不需要任何人怜悯,也不需要他为我心疼,只有这样活着才是真正的可怜,我只想告诉他,我爱他,永永远远的爱他,我愿意为他放弃我的所有、甚至生命。

    在你那本《半生缘》中夹了一张我的个人支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别的亲人了,你放心,这都是我拍戏挣得,干净。

    人活着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能放下,到了要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什么也带不走。现在,我唯一想带走的是那枚纸戒指。如果他会在我火化之前来看我,请把这枚纸戒指交给他,如果他愿意

    帮我戴上,今生今世,我也没有遗憾了。

    另外,请你答应我,不要给任何人看见这封遗书,因为我不想他因为我而受牵连。

    玉汝绝笔”

    不知不觉中,天真早已潸然泪下,她不是同情玉汝,而是感动,她怎么能这么执着地爱着他?即使被他伤害到如此,却还在为他想着。她颤抖着把遗书放进口袋,然后掏出那枚戒指端详起来,脑海中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

    这时那两个警察勘察完毕了,就带着天真去警局做笔录。天真坐在那里,不知怎么,思维变得十分清晰,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但她始终没有说玉汝为情自杀的事情,也没有说玉汝留下了一封遗书。

    为了避免骚乱,宣传科对外的口径一直是林玉汝正在医院抢救,而这边玉汝的葬礼却已经低调地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虐心?玉汝是个悲剧人物,苦命人。不过很快天真也因为她要受到牵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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