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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八点整,叶静敲响了厅长办公室的房门,停了三秒钟后推门走了进去,径直来到办公桌前,把整理好的电文放到罗炳文面前。罗炳文已经被敲门声叫醒,睁开略微带着血丝的眼睛,缓慢的坐直身体,左手懒散的拿起电文,右手一张张翻看,有一份电文引起了他的关注。

    “近日,有大股红匪向武功山方向运动,另有一股向莲花方向靠近,人数不详,意向不明,待进一步侦察。

    前敌情报组组长贺强。”

    1931年12月21日

    “给贺强回电,密切注意红匪动向,火速查明其意图。”罗炳文语调平稳的对叶静命令道。叶静记录完回电,转身离开厅长办公室,回到四楼机要科,走到情报室推门进去,把电文递给情报组组长周旺命令道:“马上发出。”叶静讲话就像她的名字,平静但有威严。看着电文发送完毕后走出情报室,然后按惯例到机要室去巡视,机要室就在她那间办公室房门的右侧,走廊尽头的那扇深灰色铁门。

    在机要室巡视一圈后,低头看了一眼右腕上的手表,然后出了机要室的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走到敞开着的窗户前,一边欣赏着鲜花的艳丽,一边哼着江南小曲,同时右手悠闲的搭在窗框上,随着曲调有节奏的敲打着节拍,只是敲打的节奏和哼着的曲调好像不太合拍,看来叶静在音乐方面不怎么在行。八时十三分叶静走出办公室,前往三楼的会议室开会。

    三楼秘书办公室里,战美心情复杂的微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上官云龙躺靠在沙发椅上,两条腿悠闲的搭在办公桌的一角,随着鼻孔里哼着的小曲轻轻的抖动着脚尖,两只眼睛带有挑逗性的色眯眯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的战美。心绪杂乱的战美不敢直视上官云龙的目光,始终低着头,她想用思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告诉自己不能为这个男人动情,做特工的第一要素就是不能被情所困,正因为牢记了这一点,从正式加入中统那天起,战美总是把追求者毫不犹豫的拒之门外,不经意间养成了她现在孤傲的性格,美丽的外表也就少了甜美多了几分冷艳。可就在几分钟前,说不清是这个上官云龙的出现,或者说是把自己送到上官云龙的面前,她原本在寂静中沉睡着的情爱之心被猛然唤醒,再想保持一颗宁静的心已然办不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战美在短短几分钟里已经做了无数次的尝试,用一秒钟把这个男人删除,却在零点零一秒被这个男人再次攻陷全部思维空间。删除失败的感觉让她很沮丧,但更多的是甜蜜,甜蜜的使她心儿狂跳,要不是上官云龙哼着小曲,保证也能听到她心儿狂跳的“嘭嘭”声。血液的加速度使她粉白的脸蛋上平添了许多红晕,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搭在右腿上握着的两只秀美的手的手心儿里已然满是汗水,尽力保持庄重的外表下急促的呼吸声已然毫无保留的把她出卖的干干净净。

    战美的困窘被猛然跳起的上官云龙解了围,“走吧,去开会,我们做小秘书的可不敢让长官们等哟。”带着几分调侃,上官云龙冲着战美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如释重负的战美飞快的站起来,脚步有些凌乱的奔出了房门。望着战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上官云龙原本布满笑容的脸上瞬间冷却,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她就是那个银狐吗?就算她不是银狐,突然来这里也一定有其它目的,她的目地是什么呢?”上官云龙知道新的考验已经摆在了面前。从开车进院的一刻,他就注意到自己的办公室站着一个女军人,他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把她尽收眼里。别忘了,在门口他探出头与许副官可是多聊了几秒钟。早上他收到情报,代号银狐的中统特工已经前往安南军事指挥中心。(安南是安定南方的意思,安南军事指挥中心是在江西靠近湖南的一个城市里建的临时性指挥部,是为剿灭江西的红军设立的,原以为很快会结束,没想到快四年了,非但没能剿灭,反而越剿越多了,这个临时性的指挥部也就一直没能撤销,加上国民党在这里的情报工作薄弱,所以作战厅成立后又担负着情报的工作,这个安南作战厅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当面对面看到战美的一瞬间,上官云龙就把她和银狐联系在了一起,没有时间多想,上官云龙稳定了一下心绪,走向会议室。同四楼一样,三楼的会议室也是在走廊的尽头。

    宽敞的会议室里早已坐满了人,叶静走到靠窗的方向主位下手的第二把椅子前,先对已经坐在她左边第一把椅子上的作战处上校处长兼参谋长黄光宗尊重的点了下头,然后坐了下来,环视全场,叶静敏锐的发现主位上原本两把椅子,现在变成了三把,作为秘书的上官云龙已经坐在那里,除了厅长外,另一把椅子是给谁安排的?是她吗?那个进院时站在三楼窗户前的女人。思忖时她对面两把空着的椅子又引起了她的注意,第一把椅子肯定是何挺副厅长的,原本坐在第二把椅子上的稽查处中校处长黄健现在郁闷的坐在第三把椅子上,那空出来的第二把椅子又是给谁留的呢?不好的预感慢慢在叶静的心里扩散开来。

    随着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临近,在一位女少校的陪伴下何挺出现在会议室门前,空洞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然后走到自己的椅子前坐下,女少校挨着他坐下来,随着这位女少校的出现,全场引发了一阵骚动,这阵骚动在听到会议室门外走近的仍就有点杂乱的脚步声中安定下来,罗炳文同样在一位高挑的女少校的陪伴下走到自己的坐位前坐定,战美优雅的坐在他左侧的空位上,又一阵更大的骚动响彻了全场。

    上官云龙用调皮的眼神望着叶静,叶静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美女扎堆,有好戏上演的意思,”可上官云龙哪里晓得此时叶静的心里已然是愁云笼罩。那个同何挺一起进来坐在她对面的女少校,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直视着她,而她自己原本看着对面的目光因为战美的出现又惊讶的把目光移到了战美的身上,当战美看到叶静后同样装着惊愣了一下,叶静不理会战美的表情,而是用自己的目光把战美惊愣的眼神儿引到自己对面的方向。战美再次装作惊愣的同时看到一双和她一样装作惊愣的眼神儿,三个人全然不理会会议室里的骚动,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另一个,不知情的人以为她们三个是在那里惺惺相惜,或是暗中较劲,至少上官云龙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也饶有兴趣的注视着眼前的三个美女。

    罗炳文待骚动的差不多的时候故意清了清嗓子,全场瞬息安静下来。“开会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说着罗炳文转过头望向战美,战美起身两个脚后跟一磕‘啪’一声立正站好,罗炳文转回头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在南京新请来的少校秘书——战美,大家以后要积极配合她工作,大家鼓掌欢迎。”随着话音落处,全场暴发了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这种情形是罗炳文用脚后跟都能想到的,但也有他想不到的,就是何挺身边怎么也多了个女少校,而且也是美的有点离谱,这个女少校的美是阴柔之美,尤其是她的肤色,白的似雪,雪白的皮肤配上醉人的柔美,真是美的让人心疼,虽然穿着军装,却无法把她的美和她身上穿的军装联系在一起,对她来说,这套军装不过是又一件衬托她美的时装,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想把她搂在怀里,精心呵护,百般疼爱,绝不舍得让她受一丝伤害。再次清了清了嗓子,让骚动的有些失态的军官们暂时把目光移到他这位长官的身上。“何副厅长,你身旁这位美丽的少校是——?”罗炳文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又平和的语调对着何挺拖长着尾音发问道。(许副官早已经把何挺带来一个女少校的事情向他做了汇报,罗炳文知道这个何副厅长又擅自安排人进作战厅了,这个和他同是少将军衔的何副厅长是什么人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了,中统为了掌控军权,往作战部队以各种名义不断渗透他们的人员,在安南,中统派了个和他同级的何挺到作战厅当副厅长,就是为了方便安插人员,同时监督他,若被中统抓住把柄,他这个处长就会被何挺取代,几年来罗炳文始终小心谨慎,对何挺做的事,例如安插进几个所谓的亲戚进来是敢怒不敢言,所以对何挺今天又带来一个女少校,他除了生闷气外是不敢当面动怒的)。“哦!”何挺好似恍然大悟的把哦字从嗓子眼里重重的叫了出来。再装出一付谦恭的表情环视了一下全场,用带着调侃而更多是挑恤的口气说道:“瞧我这脑子。”打了个哈哈接着道:“让诸位见笑了,刚才我这两只眼睛全被这位战秘书的艳丽丰姿给吸引了,竟然忘了介绍了,失礼、失礼。”嘴上说着失礼,嘴角表露出来的不屑已然让所有的人看在了眼里,随着何挺肥大的脑袋的转动,坐在他身旁的女少校适时的起身笔直的立正站好。何挺极是满意的把头转向众人,满脸挂着喜不自禁的表情喜滋滋的介绍道:“迟碧柔,原在南昌电训处工作,前几日在南昌开会时偶遇,经我诚意相邀,加上南昌电训处黄处长忍痛割爱,现作为我的秘书兼助理来到咱们安南作战厅与诸位共同为党国效力。”余音落时,迟碧柔面带摄人心魂的微笑面对罗炳文立正敬礼,“日后请厅长多多栽培。”又把头转向众人道:“也请众位同仁多多关照。“清脆中带着极度柔美的语音沐浴在全场所有男人的心房上,用荡气回肠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没几个人像欢迎战美那样鼓掌,他们不是忘记了,而是副厅长没说,厅长也没下令,鼓掌的除了是何挺安插进来的人外,就是个别被女色迷了眼的,欣赏美是一回事,此时此刻去触厅长眉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美女再美吃不到也是酸的,这个道理在座的这些人精哪个不晓得,乌纱帽才是自己的根本,想要美女还要靠这顶帽子呢。

    罗炳文抬起左手动了动手指,示意迟碧柔坐下,待稀疏的掌声都识趣的停下来后,头转向上官云龙说道:“上官秘书,晚上给两位新来的秘书安排个欢迎酒会。”“在哪儿办好?”上官云龙直白的问道。在作战厅也只有他敢这样和厅长说话,个中原由是无人知道的,也没人敢问,所以上官云龙这个上尉在厅里的地位是极其高的,这不仅因为他是处长秘书,还因为他和处长那层不为人知的关系。“地点就设在后院的餐厅吧,非常时期非常地点,去外面有点太招摇,会受人以柄的,那些记者的笔杆子又要乱写一通了。”“好的,散会后我就去安排。”上官云龙答道。

    “现在开会,”罗炳文正了正身体加重语气开始讲话:“南京作战总部给安南作战处一道命令,限三日内拟定一份新的剿匪作战计划,我们要拟定的计划主要是针对赣北及赣西北的红匪,报上去后由总部结合其他各作战部队情况制定全面围剿部署,因为时间紧迫,今晚酒会后所有人都留在厅里的宿舍休息,都不要回家去了,从明天起直到作战总部制定完全面围剿红匪计划并下发到各作战部队前,厅里将实行全面封闭,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家属也不得进入,除我房间的电话外,其于的电话将全部停止打外线,为尽快拟定剿匪计划,午饭后所有军事参谋人员到作战室进行沙盘推演。”说完这些让人极不爽的命令后,罗炳文转头注视着叶静:“叶科长,机要科要与各情报组联系,收集最新的红匪各方面情报。”“是。”叶静起身立正答道。他把头转向黄健命令道:“黄处长,你们稽查处这些天所有人员要全部上岗,对城内城外进行地毯式搜查,我会联系当地的警察局配合你们行动,必要时可调当地驻军协助。你们的任务就是肃清在安南的共党潜伏人员。”“是。”黄健同样起身立正回答。接着命令警卫队队长萧剑峰,做好作战厅的警卫工作,若发现有可疑人立即抓捕,审问后即使没事也要等下发完作战任务后再放人。命令总务处处长李得财,安排好所有人员吃住,散会后去大量采购这些天需要的物资,明日起总务处也不得外出。罗炳文看向黄光宗说:“作战处的任务就是尽快拿出作战方案。”“是。”黄炳宗也站起来回答。罗炳文最后环视一下全场大声说:“其他科室人员坚守本职岗位,没有批示不得擅自离岗,违者法办。”

    在血与火的战争年代里,各方特工人员上演的搏战与情感大戏,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亲情、友情、爱情、情感交织,讲述了一代有知识有不同信仰的青年为了各自的信仰在血与火的考验面前做出的激情抉择,她们不惜用宝贵的青春和生命捍卫自己的信仰,是一部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挖掘出真实人性的雄伟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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