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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争吵】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几分钟之前——罗根刚回到帐篷里,心绪略有些不安,甚至忽然冒出一个“晚上偷偷抢阿布索隆被子”的念头,一想到要和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待一个晚上他就觉得闹心,再想到雷米揭露的身世之谜更闹心,再再想到未知的战斗和他的小花栗鼠吉米更更更闹心,等进到帐篷里的时候,他才恍惚地发现一个事实:帐篷里用的是睡袋。罗根有点淡淡地忧伤起来。

    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他就脱衣服准备钻进吉米的睡袋里给吉米暖一暖睡袋,还没进去呢,就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转过头,他还没看清人呢,就被人扑倒在地结结实实地亲了一把。

    扑面的芬芳、隔着衣服贴在他胸口的柔软以及纤细的腰肢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个女人,罗根稍微挣扎了一下,把人推开了一些,火红的卷发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仿佛亮了一下,黑色的眼睛盛满了情|欲。

    罗根惊讶极了:“简?!怎么是你?”说着,手上的力道也轻了几分。

    简妩媚一笑,顺势把罗根推倒,跨坐在他腰际,眼神露骨,“我想要你。罗根,你不想要我吗?”

    罗根怔了一下,对方柔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抚摸个不停,他翻手就像推开简,简却正好俯□来,让罗根的手堪堪擦过她的胸脯,罗根觉得自己不小心触碰到她胸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简穿了一件低胸的紧身背心和裤子,他碰哪儿都不是,一时间手忙脚乱,想坐起来吧,又被人压住了腰,对方还捏了捏他的命根子。

    虽然罗根不能算是个正人君子,但也没碰到过这样的,实在招架不住。

    罗根看着饥渴的简,突然就反应了过来,“你不是简!”虽然他对简是有点好感,刚才还安慰了一下她,但不可能简前脚对他表达了对斯考特的忠贞不二后脚就来钻他的被窝。

    “简”的动作停了一下,轻柔地低□子,靠近罗根,嘴角带笑,“是的,我不是简。”

    这下就能想通了,罗根皱着眉问:“你是魔形女?”

    “简”笑了起来,“不喜欢这个样子吗?”,话音未落她就变成了欧洛洛,再一眨眼又变成了小淘气,然后变成了她本来的样子,以爬行动物般的金色眼睛盯着罗根,“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子?”说完她又变回了“简”的样子。

    魔形女望着罗根,话语带刺,柔柔地摩挲着罗根脸庞和胡渣,“你可是第一次给我留下如此深刻的伤口的男人。”她握住罗根的手从自己的衣服边缘伸进去,摸着上回战斗罗根在她腰侧留下的三道疤痕,那是他的钢爪留下的抓伤愈合后的伤痕。

    罗根的眼神冷硬如铁,“滚!”

    他的话刚刚说出口,两人就听到刺啦一声响,魔形女感觉到冰凉的风自她身后灌入,吹在身上,浇熄了不少身体深处炽热的欲|望。

    魔形女看到罗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后,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又窘迫又吃惊,“吉米?”

    恰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跨坐在罗根身上的魔形女一动不动,因为她也被自己身上发生的奇怪变化给惊呆了,这还是第一次,在她并没有自行控制身体发生了变化,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指尖被陌生的皮肤包围。这是她从未变过的样子。

    黑色的发丝从耳边划过在她视线里晃来晃去,罗根眼瞳里的女人影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吉米嘲讽地笑了一声,语气恶劣,“大妈,你如果喜欢衤果奔的话去纽约大街更能满足你吧。”

    魔形女这才发现自己的蓝色鳞甲变成的衣服也不见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真的衤果奔了!以至于她震惊得都没把吉米的讥笑听进去,她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臂,惊慌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了深深的厌恶的表情,颤抖着自言自语:“真是太恶心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魔形女沉声问道。

    这次魔形女算是听到罗根站在帐篷门口说的话了——“这位大妈,如果你衤果奔的话,我劝你不要接近我的附近,当然,也不要接近罗根。这只是小小的教训,离开五十米,你就会自动恢复你的异能。以后不要再接近我们,不然后果自负。我认为你大概还是比较爱惜你的异能的。”

    魔形女毫不介意自己的衤果奔,转过头冷笑一声,以尖刀般的眼神刺向吉米,完了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目送魔形女离开一段路之后,吉米才如机器人般僵直地把头转正,低下,像是看着一个恶心的嫖客一样看着罗根,弄得罗根冷汗直冒,莫名地心虚不已,吉米压低声音问:“你就那么饥渴?忍了很久了?……罗根,昨天晚上的事非常不对劲儿,就算约翰和鲍比一起做过那种事,可他们从没有给对方做过(你真的冤枉他们了吉米→_→),一个养父是不可能对自己的养子做出这种事的。我想了很久。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你这是发、情、期到了吧!狼獾。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什么,你是大人嘛。找个把女人也是理所当然。但是请离我远一点。这种事让我觉得很恶心!”

    说完吉米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过火了,这也是他第一次没能抑制住心里那个从未向罗根展示过的黑暗的灵魂,将自己尖酸刻薄一点都不美好的一面全无遗漏地暴露在罗根面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罗根脸色都变了,简直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吉米后退了一步,就想要逃跑。

    罗根赶紧起来去追他,却被睡袋绊了一脚,帐篷又太矮了,让他不好展开自己庞大的身形,但他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后来居上,也算是追到了吉米,一把把人抱进了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先是连说了三个对不起,吉米在他怀里挣扎个不停,他只得把孩子的两条小细胳膊都给抓住了,才让炸毛扑腾个不停的小花栗鼠安分了下来。

    吉米余怒未消,粗喘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打不过罗根,他也就不浪费力气了,只是咬紧了牙关,打定主意不理罗根这个卑鄙无耻淫|荡下|流的男人!

    罗根亲了亲他的耳朵想安抚一下他的小花栗鼠,被罗根的嘴唇和胡渍碰到的地方就当被火烫过,热辣辣的一片,吉米别过头去,躲开罗根的吻,别扭地说:“你别碰我,恶心死了!”

    罗根也是无奈,“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吗?”

    吉米死不吭声。

    罗根叹了一口气,“又不是我主动去和她干什么,她忽然扑上来的,我没来得及把人推开。你想太多了。我那时候正准备给你暖睡袋了。”

    听到罗根说的,吉米消气了不少,他乘胜追击,冷冷地问:“没有她还有别人呢!你不稀罕魔形女,那如果是真正的简呢?你是不是就要屈从了?没有简也还有其他女人。你早就对我没以前那么好了,你迟早要和某个女人在一起的对不对?我知道你喜欢简……”

    罗根简直是目瞪口呆,期期艾艾地回答:“简有斯考特了,我怎么可能……”

    “不是简,也可能是别人!”吉米说,“反正是某个女人!你爱女人胜过我!你早就准备好要离开我的对不对?今天是简,明天是小淘气,还有前妻,有日本小妞,看看吧,你金刚狼魅力无穷,有无数的女人追着你跑!”

    说到这,吉米忽然发现自己这话说的实在像是个怨妇,他连带着极度厌恶自己起来,恶心到快吐了,而且,他居然忍不住在罗根面前说这样的话?平复了一下心情,吉米继续说:“……等你有了女朋友,等你结了婚,你是不是彻底不理我了?”

    罗根听得心酸不已,他没想到吉米这么没有安全感,但这个时候的金刚狼脑筋还很直,没有弯过来,他以为吉米只不过是一个想要霸占自己爸爸的孩子,就像那些单亲孩子不允许自己的父母再婚一样,独占着玩具不肯和别人分享,“就算到那个时候,我也不会不理你的。”

    吉米觉得手脚发凉。

    罗根说:“你也总有一天要长大的啊,你不会只有我的,某一天,你也会找到你的喜欢的女孩。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嫌弃我碍事呢。”

    吉米摇了摇头,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任性的理由呢?

    罗根半抱着他回帐篷去,“好了,我不会那么快娶老婆的,大不了你不满意我就不娶,行了吧?我的乖儿子。”

    吉米沉默地跟着回去,罗根以为孩子是被他说通了,其实是怎么样,也只有吉米自己心里清楚了。

    事实上,罗根是有点心虚的——吉米那句“一个养父是不可能对自己的养子做出那种事情的……让我觉得很恶心”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得敲击在他的心上。

    无他,就是因为……昨晚的事,一点都没让他觉得恶心。吉米在他的帮助下发出的声音在当时甚至让他觉得有点兴奋。

    罗根开始坐卧不安,他隐约感觉到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走向了一条方向奇怪的道路。

    不远处不小心看到的两人也在窃窃私语。

    约翰:“哇……他们俩好像谈恋爱哦。”

    鲍比:“别乱说!罗根和吉米是养父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约翰:“鲍比你怎么脸红了?“

    鲍比:“……”

    约翰:“鲍比你太纯情了!你是在想着我昨天摸你的事吗?”

    鲍比:“……(脸更红了)”

    约翰:“真是完全不会撒谎啊。你真是太可爱了!来,再给我亲一个!……躲什么躲嘛!都是兄弟!谁叫你昨天不肯老实告诉我硬没硬,看一眼都不可以,你直接告诉我我就不摸了嘛,真是的。跟女人似的。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了。我们回去一起睡觉吧。明天还要去战斗呢!”

    鲍比:“……可是罗根不是说让孩子都留在飞机里吗?”

    约翰嘿嘿笑了起来。

    众人各怀心思或是入睡,或是失眠,黎明如期而至。

    而他们也按照既定的计划,驾驶着喷射机飞进了琉璃色的天际。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我一写感情戏就狗血……太、狗、血、了……简直不忍直视。不过比藏心术的春|药情节应该要好一点吧。

    发一张休书带孩子的图来压惊。

    拖鞋怪兽简直不能更萌了!我也要找一个肯扮成拖鞋怪兽的男盆友!

    我写了个新文~得瑟地发第一章给你们~是原创现代耽美,不是同人哟~

    名字暂时是《我的男友是河神》(烂跪了OTZ)

    文案:

    江小寒祖父临终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反反复复念叨了好几遍:“小寒啊,照顾好你小叔叔。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这是我们家该着他的,我们得还啊……”

    偏这小叔叔比他都小了七岁,生母也无从得知。就这一点而言,江小寒很是佩服祖父,七老八十还能如此龙精虎猛实乃不易。

    江小寒无法,只得把这个小不点打包回家,跟供神似的把人圈养着,人还不大乐意,“你们江家欠我一个媳妇儿,我也不挑了,就你吧。”

    江小寒:“……”

    【第一章·收养小叔叔】

    仿佛身处一团温柔的水中,水波粼粼,晶莹的水壁闪闪发亮,细小的气泡从水底升起,边缘发光,有如溢碎的星芒,江小寒被和缓的水流托着起起伏伏。他身旁的水流渐渐变得湍急流转,抬起头,一条巨大的银龙正围着他缓缓地游动着,江小寒被眼前的场景慑到,一动不动,只见那银龙蓦地转过头来望着他,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凝眸幽长。

    这个梦没有继续下去,从小到大每次梦到这江小寒就会醒过来,这次也不例外。老家的木板床睡得他很不舒服,他看了看外面灰白的天色,知道自己大约是又起的太早了。在床上躺着也不舒服,江小寒索性起床出去溜达。

    镇子上平日里也没些个人,这么早的点儿人烟更稀,逼仄狭长的小道上空荡荡的,清新的空气带着婉转的草木香气,脚下的青石板砖之间的隙缝里蔓延着绿得发黑的苔藓,处处可见翘卷的飞檐和精美的雕梁,举目望去是一片无边无垠的鸦鸦青瓦。

    路边的水洼轻轻荡起涟漪。

    下雨了。

    比起喧嚣不断黑尘滚滚的城市,漫步在烟雨蒙蒙的古镇,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江小寒没有逛很久,没过半个小时他就回了老宅。赶回来办丧事的叔叔伯伯都先离开了,偌大的古宅寂静无声,一点生气都没有。

    江小寒请了十天假奔丧,现在已经是第九天,还剩三十多个小时可供他返回K市。买的车票是十一点的,他在房间整理好了行李,出了门才发现最大的行李不见了——他小叔叔跑哪去了?

    江小寒祖父临终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反反复复念叨了好几遍:“小寒啊,照顾好你小叔叔。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这是我们家该着他的,我们得还啊……”

    江小寒喏喏应下。

    然后祖父放开他的手又抓住大伯的手,继续念叨:“老大啊,照顾好你幺弟,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这是我们家该着他的,我们得还啊……”

    再抓住二伯的手:“老二啊,照顾好你幺弟,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这是我们家该着他的,我们得还啊……”

    接着抓住江小寒爸爸的手:“老三啊,照顾好你幺弟,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这是我们家该着他的,我们得还啊……”

    这还没算完事,祖父把大儿媳妇、二儿媳妇、三儿媳妇儿、大孙子、二孙子、大孙女儿、二孙女儿、大侄子、二侄子等等每个小辈都絮絮叨叨交代了过去,全都给答应了才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

    小辈们面面相觑,多多少少都觉得这不是个事儿,老头子宠那养子也宠得太厉害了。要知道,祖父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硬脾气,膝下那么多孩子小时候都是棍棒教出来的,一颗糖都没被给过。

    所以村里就有个传言,说他小叔叔其实不是他爷爷自称的从河边捡来的孤儿,而是他的私生子。

    由此衍生出各种版本,有什么他祖父去城里嫖宿不小心让妓|女暗怀珠胎的啦~什么小保姆和他祖父一来二去偷偷好上的啦~还有什么外乡来的寡妇借宿他家和他祖父春风一度的啦~杂沓纷纭,就是没有一个被确认真实的说法。

    江小寒很是佩服他祖父,七老八十还能一杆入洞如此龙精虎猛实乃不易……如果私生子谣言是真的的话。说实话,他是不太相信的。不过大家都不住在老家,是真是假家里确实没一个人说得清。

    但他祖父待这孩子真的是好到没边。一个十来岁的小毛孩说要弹琴,祖父花了二十几万给他买一把琴;说要练字画画,祖父二话没说买了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回来,光那块砚台就要万把块。一大把一把大钱花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许是把几十年的积蓄都扔进水里。把这小叔叔都宠成只小凤凰了!

    对比起来,他这个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只给了学费,生活费全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孙子倒才像是捡来的,虽然他觉得自力更生其实也挺好的。

    穿过天井和后堂,江小寒果然在院子里找到了他小叔叔,小少年正站在墙边,斑驳的白墙上是葳蕤的绿藤,密密麻麻地编制成碧绿的画幅,其上缀着星星点点的萌黄色迎春花。

    白墙,青瓦,绿叶,碎花,衬衫黑裤的挺拔美少年,这风景不能更好了。

    当他小叔叔转过头来时,边上一圈花花草草顿时都没了光彩。这个孩子长得太好了,朦胧的天光笼罩在他的脸上,皮肤白的几乎透明。他的眉眼尤其精致,眉飞入鬓,目似点漆,眼角有些飞白,睫毛纤细浓密,根根分明,低低地垂着,投下一剪疏朗的淡影,转眸的时候带着一股冷冽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眼睛,画中也寻不见这般好看的少年。

    正如他的名字晏河清般清冷漂亮。

    晏河清。晏河清。

    海晏河清。

    只是江小寒觉得这人生的一副空谷幽兰之貌,心却是长满刺的薄情玫瑰,真真凉薄。当时祖父死的时候,全家人都在哭,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后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江小寒就问他不伤心吗,晏河清瞟了他一眼,居然反问有什么好伤心的,江小寒愣了愣,嚅嗫说祖父对你那么好,晏河清却回答那都是他该做的,江小寒一口血呕出来,无言以对。

    见过没心没肺的,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

    然后晏河清竟然笑了起来:有什么好难过的,又不是见不到了。

    江小寒顿时转怒为惊,头皮发麻,脊背生寒,这死去的人如何能再见?

    少年满打满算也才虚岁十五,祖父去世后,监护人的职衔就得落到别人头上了。大伯母说家里要盖新房,实在没办法再养一个孩子;二伯说两个孩子都要升学,还是让别人想办法吧;他爸妈也没吭声,江小寒知道他爸妈也有私心。剩下其他稍远点的亲戚更有理由委蛇推脱了,看吧,直系的三房都不出力,凭什么要我们来干苦差事。这些人平日里各个过的人模人样,这回商量起来才发现一个比一个惨。

    江小寒想起前一天晚上他问晏河清没人要你怎么办,晏河清用墨黑的眼眸盯了他很久,说,你这么晚还来找我说话?江小寒落荒而逃。

    那时候祖父入棺,还在大厅停灵,侧厅里,他坐在亲戚们悉悉索索的自哀声中一声不吭,想着祖父骂他的样子,越想越伤心,又想着祖父宠爱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的样子,更伤心,忽然就哭了起来,拍桌子说:“我来养!”

    大伯母怔怔地说:“老三家的,你说什么?”

    江小寒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清清楚楚地回答:“我说,我养他!”不管他是谁,祖父如珠如宝地宠着他,身一过,儿女们就罔顾他临终遗念,祖父在地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后来江小寒坚定地认为自己那时就是犯了猪瘟。)

    长桌另一端本来正托着腮帮子望着门外出神的晏河清听到他的话,蓦地回过头来,淡色的薄唇弯起,清冷的眼眸渐渐地亮了起来,遥遥地看着他。

    又有人问,“你不再想想?你怎么养?”语气不知是喜是悲。

    江小寒审慎地摇头,说,“我今年升职,工资也够,房子也买了,多住一个人不碍事。”

    大伙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重锤一敲,“拍卖”结束,“烫手货”晏小美人就这样被甩给了江小寒。

    江小寒说的是没错,但也不尽其然,他上学早,又跳过级,十九岁就大学毕业,如今干了两年,实力夹杂运气,居然让他一路平步青云,当个副经理,在K市那样的二线城市,以他六千的月薪,过得是非常滋润了,前些时候他祖父还没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给了他几十万,资助他在K市买了一套房安家落户,现在他虽然小有资产,但工作也不算特别稳定,女朋友也没找,这时候弄个孩子回来他的日子可就全被打乱了。

    江小寒偷偷瞟了安静地走在身边的晏河清一眼,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能怎么样呢?谁叫自己那时候一时冲动非要逞强,这个小子身娇肉贵,看着就不好养啊嘤嘤……回去对老板哭穷加薪?

    他想到走时妈妈和他说的话——“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也还是个孩子啊。唉,幸好这孩子也不小了,不用多费心。到时候妈帮你联系学校,找个住宿的,把人送进去。你也别那么要强,……这关你什么事儿呢?非上赶着去做,多管闲事。有空管孩子,你还不如给我快点找个媳妇儿回来!那孩子看着就渗人,谁和他说话都不理……”

    江小寒梗着脖子说:“不的啊,他和人说话的啊,我和他聊了好几次,前几年回来的时候,我还领他去河边玩呢,明明挺乖巧的!”

    他妈埋怨似的瞪了他一眼,江小寒就噤声不敢说话了。

    山路漫长而无聊,大巴上,江小寒瞥见晏河清似乎睡了过去,他细细地用视线描绘他如玉的脸庞,一不小心把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一看就不像是江家的种,江家哪有生的出这么漂亮的崽,也不和我们一个姓。真不知道阿爷为什么说我们都欠你……”

    话音刚落,晏河清就冷不丁地睁开了眼睛,用他好看的眼珠瞅着江小寒。这个江小寒名义上的小叔叔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你们江家还欠我一个媳妇儿。”

    “我也不挑了,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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