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审问中
当日丁曜等人拿下了朱家几位主子,整个朱府也严密守卫起来,贾瑄见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也知道忠礼是早有安排,只是朱源瞧着不像是个糊涂的，出卖朱家都不带眨眼，那忠礼如何能信他？不过这些不是贾瑄此时能管的,当晚他和丁曜一同拷问朱家,那朱老爷见大势已去整个人都显得浑浑噩噩的，原本信了小儿子的蛊惑想着能趁机脱离甄家的控制，现如今却是整个朱家都搭了进去。家族的覆灭和大儿子的背叛，让这个男人一日之间白了头。
丁曜着人连恐带吓一番,那朱老爷还是答得含含糊糊的,便亲自上阵和气的说道：“朱老爷，你们家此次犯了滔天大罪，待到皇上亲自发落自逃不出抄家灭族的结果，你现在还能开口说话何不老实和我们合作将功抵过呢。”
那朱老爷本是吓傻了，此时听他说到皇帝，便觉得晴天霹雳一般，皇帝没事！他不知道丁曜是否在诈他的话，不过人在屋檐下，此时还指望忠顺帮他们一把是不现实的，便忽觉找到了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想自己犯下多么大的罪，只为了那渺茫的机会脑筋又转了起来。
丁曜见他有了反应便道：“忠礼亲王受伤一事皆因一名女官而起，不过本官认为这其中凭你们朱家的本事恐怕做不到这般周全，朱老爷可愿为本官解惑？”
朱老爷此时也顾不上丁曜说他家没本事的话，便想着要拖了甄家下水。本来要不是甄家一直压制江南各族，他们朱家此次也不必铤而走险，那甄家这些年做的勾当朱家还是知道不少，若是此时检举甄家和忠慧亲王勾结之事自然再好不过。他如今不过是破罐子破摔巴不得咬下一大批人，不过他瞧着丁曜和贾瑄有些犹豫的道：“这……我若是招供出其他人，你们可会网开一面。”
丁曜收起笑道：“此事自然是交给皇上定夺，本官如何能做出保证，不过这对朱老爷毕竟是一个机会，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只是到时候……”朱老爷想到朱源心下一沉，丁曜见他脸色渐变又道：“不过本官上报之时必会为朱老爷美言几句，如果你招供的消息有用的话。”
朱老爷见状咬咬牙，终将甄家联合忠慧给忠礼下药又害其受伤一事道来，又提供了另外两个知情家族的名单。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甄家在江南经营数年，当初的太子如今的忠慧俱是与他多有勾结，买官卖官还是小事，更有那些哄抬倒卖的暗地操作，一时间忠慧在江南的拥护者被他交代了大半。丁曜见好就收还假意安慰那朱老爷道：“若是本官查清属实，你可就是立了大功啊！”
那朱老爷此时只想着圣上能从轻发落，不要将朱家赶尽杀绝便好，况且忠顺交代的事情败落，他这番又咬出了江南大半官员望族，真可谓是再也不顾颜面了。
丁曜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和贾瑄合计再一次去了皇帝那里请旨，着人通报后戴权出来对两人道：“皇上刚刚醒来，还有些不适，你们一会儿最好不要让他老人家费神。”
两人听后对视一眼，这皇帝的身体真是越发不行了啊。
屋里正在掌灯原本昏暗的地方逐渐变的明亮，见皇帝半躺在床上，两人连忙行礼，皇帝道声免礼才问案情的进展，待听说今日带人搜查朱家找到罪证，他垂下眼寻思一会才道：“他可招供。”朱家自然有招出什么，否则两人也不会冒着打扰皇帝的危险前来了。
丁曜三言两语概过忠慧之事，皇帝叹了口气道：“将甄家涉案人员一律带回审查。”贾瑄有些担忧的抬起头，甄家一出事这江南必将有动荡，圣驾停留在此恐生事端啊，不过见皇帝并不担忧的样子，想是已有了后招吧。
众人今日行事俱是讲究的快狠准，上午查了朱家还未等人回过神便带兵包围了甄家，甄老爷正与亲信商量私下转移物资的事，待听得外面传来被兵包围已是慌了神，还未等他派人向忠慧求救已被闯进来的侍卫拿下。
审问甄家的事情进行了一整晚，贾瑄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此时不过仗着年轻勉力撑着，那甄老爷是忠慧的心腹，平日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罪不可恕，况且皇帝南巡花销巨大，这银子的来源自然说不清楚，贾瑄将朱老爷的供词拿给他看，气的他大骂一通。甄老爷也知道皇帝这些年对他们家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被拿到明面上了可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只得咬牙硬撑拒不认罪，只说是要见皇上。
那甄老爷和当今一块长大，这情分自然不比一般人，若待他见了皇帝，皇帝念着往日情分恐能保得一时，甄老爷还想着将来忠慧若能登上那个位置，瞧着今日他甄家的忠诚能重新上位。只是现在皇帝身子不大好，如何能让他见，这事情便一时僵持不下。
又有那搜查甄家的侍卫来报并未发现什么不妥，贾瑄便知这甄老爷是要和他们耗上了，只是他能耗，贾瑄二人不能耗，虽然皇帝忽然生病这回京的日子恐得再行商酌，但是他说过的三日之期却并不作废，南巡发生的事情按道理也该传回京中了，也不知道忠顺打算作何布置。
这一天大多耗在甄家身上，又要安排探子注意金陵各家的动静，所有南行侍卫俱是严阵以待，生怕再出差错。
贾瑄忙到寅时才小憩一下，醒来又去了关押甄老爷的屋子，见只有丁曜一人在里面坐着，贾瑄询问的看了他一眼，对方摇摇头，贾瑄瞧甄老爷在那里假寐，好似下定了决定一般心里不禁有些焦急，顿了顿才道：“甄老爷不用等了，皇上是不会见你的。”
甄老爷睁开眼睛道：“见不到皇上我是不会认罪的，你们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原本甄老爷不认罪还是对自己和皇帝的交情有信心，行宫花掉的银子来源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这其中又何尝不是有皇帝的默许，只是此时他和忠慧的交集是个麻烦况且皇上又一直不召见他，让他开始有些担忧了。
贾瑄冷冷的看着他：“你以为你认不认重要吗？现在证据确凿，皇上不过看在和你以往的交情上不忍用刑，若是甄大人不知感恩还要这般消耗皇上耐心，那么后果也不过是秉公办理罢了。”
那甄老爷此时唯一依仗的不就是皇帝的交情吗，可是帝王的交情值什么呢，他勉力想着贾瑄现在是在骗他，便闭口不言。
“甄大人现在自然可以选择沉默，你这里不承认但你猜猜看甄二爷是怎么说的？”那甄老爷闭着眼好似没有听见贾瑄的话，他和弟弟的感情很好，对方在没有得到他指示前不会这么快就承认，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哼哼，甄二爷倒是和您一条心，不过你再猜猜忠慧王是如何说的？”贾瑄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老爷心下微微不安，他早就考虑过此时他们什么都不承认，可耐不住忠慧王放弃他们啊，若是他将这罪全都推到甄家头上，那他们还能有机会等到忠慧登上皇位的那天吗？
贾瑄紧紧的盯着甄家老爷道：“如今蓄意谋害皇子的事情必须要有人受到惩罚，你说会是忠慧亲王吗？”
甄老爷猛地睁开眼，他虽是皇帝的亲信但是和皇帝的亲生儿子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忠慧只是受点责罚或是冷遇，最多不过是和皇位无缘，但若他猜得不错，那灵芝掺毒一事会和忠顺有关，那么比起忠顺的心狠手辣忠慧的事情必然轻轻带过，否则皇帝一下损失两位皇子不但有损他的名声，还会造成朝堂的动荡，是了，如此一来为了安抚受伤的忠礼必然需要一位拿得出手的人来严惩，所以这会是皇帝一直拒不见他的原因吗？皇帝早就决定放弃甄家来给南巡出事一个结果。
一边的丁曜见他终于不是那副要理不睬的样子也来了精神，贾瑄又道：“甄老爷只想着皇上能够网开一面，就没想到皇上对你有多么的失望？我看在咱们两家的交情上才提醒你一句，你错在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信任啊。”甄老爷有些动容，当年他帮着皇帝从众位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算是拿命在搏，看中的不过是那份难得的信任，如今……有负君恩啊。不过也只能将错就错了：“贾大人说的是，但我甄应嘉错的再多，无论何时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的。”
丁曜忽的一笑，突兀的声音引来两人的注视，他看着甄老爷道：“忠心耿耿？难道还要本官提醒你前日行宫外行刺我二人之事？”甄老爷张口正欲辩解忽的缓过神来：“什么行刺，在下不甚明白？行刺你们和忠心陛下有什么关系？”
贾瑄看他装傻便道：“本来没有关系，不过有人发现那行刺的毒药和当年太子之事关系慎重。”
甄老爷听后心中一喜，果然还是被发现了，那日他布置行刺之事时特意按忠慧吩涂抹剧毒在箭上。忠慧当年察觉道皇帝对太子的死因甚为怀疑，只是那人手段太过狡猾，忠慧的人又不好出面，事情才没有捅出来，如今趁着忠礼一事到要让那人彻底败露从此再无翻身之力。
丁曜着人连恐带吓一番,那朱老爷还是答得含含糊糊的,便亲自上阵和气的说道：“朱老爷，你们家此次犯了滔天大罪，待到皇上亲自发落自逃不出抄家灭族的结果，你现在还能开口说话何不老实和我们合作将功抵过呢。”
那朱老爷本是吓傻了，此时听他说到皇帝，便觉得晴天霹雳一般，皇帝没事！他不知道丁曜是否在诈他的话，不过人在屋檐下，此时还指望忠顺帮他们一把是不现实的，便忽觉找到了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想自己犯下多么大的罪，只为了那渺茫的机会脑筋又转了起来。
丁曜见他有了反应便道：“忠礼亲王受伤一事皆因一名女官而起，不过本官认为这其中凭你们朱家的本事恐怕做不到这般周全，朱老爷可愿为本官解惑？”
朱老爷此时也顾不上丁曜说他家没本事的话，便想着要拖了甄家下水。本来要不是甄家一直压制江南各族，他们朱家此次也不必铤而走险，那甄家这些年做的勾当朱家还是知道不少，若是此时检举甄家和忠慧亲王勾结之事自然再好不过。他如今不过是破罐子破摔巴不得咬下一大批人，不过他瞧着丁曜和贾瑄有些犹豫的道：“这……我若是招供出其他人，你们可会网开一面。”
丁曜收起笑道：“此事自然是交给皇上定夺，本官如何能做出保证，不过这对朱老爷毕竟是一个机会，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只是到时候……”朱老爷想到朱源心下一沉，丁曜见他脸色渐变又道：“不过本官上报之时必会为朱老爷美言几句，如果你招供的消息有用的话。”
朱老爷见状咬咬牙，终将甄家联合忠慧给忠礼下药又害其受伤一事道来，又提供了另外两个知情家族的名单。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甄家在江南经营数年，当初的太子如今的忠慧俱是与他多有勾结，买官卖官还是小事，更有那些哄抬倒卖的暗地操作，一时间忠慧在江南的拥护者被他交代了大半。丁曜见好就收还假意安慰那朱老爷道：“若是本官查清属实，你可就是立了大功啊！”
那朱老爷此时只想着圣上能从轻发落，不要将朱家赶尽杀绝便好，况且忠顺交代的事情败落，他这番又咬出了江南大半官员望族，真可谓是再也不顾颜面了。
丁曜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和贾瑄合计再一次去了皇帝那里请旨，着人通报后戴权出来对两人道：“皇上刚刚醒来，还有些不适，你们一会儿最好不要让他老人家费神。”
两人听后对视一眼，这皇帝的身体真是越发不行了啊。
屋里正在掌灯原本昏暗的地方逐渐变的明亮，见皇帝半躺在床上，两人连忙行礼，皇帝道声免礼才问案情的进展，待听说今日带人搜查朱家找到罪证，他垂下眼寻思一会才道：“他可招供。”朱家自然有招出什么，否则两人也不会冒着打扰皇帝的危险前来了。
丁曜三言两语概过忠慧之事，皇帝叹了口气道：“将甄家涉案人员一律带回审查。”贾瑄有些担忧的抬起头，甄家一出事这江南必将有动荡，圣驾停留在此恐生事端啊，不过见皇帝并不担忧的样子，想是已有了后招吧。
众人今日行事俱是讲究的快狠准，上午查了朱家还未等人回过神便带兵包围了甄家，甄老爷正与亲信商量私下转移物资的事，待听得外面传来被兵包围已是慌了神，还未等他派人向忠慧求救已被闯进来的侍卫拿下。
审问甄家的事情进行了一整晚，贾瑄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此时不过仗着年轻勉力撑着，那甄老爷是忠慧的心腹，平日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罪不可恕，况且皇帝南巡花销巨大，这银子的来源自然说不清楚，贾瑄将朱老爷的供词拿给他看，气的他大骂一通。甄老爷也知道皇帝这些年对他们家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被拿到明面上了可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只得咬牙硬撑拒不认罪，只说是要见皇上。
那甄老爷和当今一块长大，这情分自然不比一般人，若待他见了皇帝，皇帝念着往日情分恐能保得一时，甄老爷还想着将来忠慧若能登上那个位置，瞧着今日他甄家的忠诚能重新上位。只是现在皇帝身子不大好，如何能让他见，这事情便一时僵持不下。
又有那搜查甄家的侍卫来报并未发现什么不妥，贾瑄便知这甄老爷是要和他们耗上了，只是他能耗，贾瑄二人不能耗，虽然皇帝忽然生病这回京的日子恐得再行商酌，但是他说过的三日之期却并不作废，南巡发生的事情按道理也该传回京中了，也不知道忠顺打算作何布置。
这一天大多耗在甄家身上，又要安排探子注意金陵各家的动静，所有南行侍卫俱是严阵以待，生怕再出差错。
贾瑄忙到寅时才小憩一下，醒来又去了关押甄老爷的屋子，见只有丁曜一人在里面坐着，贾瑄询问的看了他一眼，对方摇摇头，贾瑄瞧甄老爷在那里假寐，好似下定了决定一般心里不禁有些焦急，顿了顿才道：“甄老爷不用等了，皇上是不会见你的。”
甄老爷睁开眼睛道：“见不到皇上我是不会认罪的，你们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原本甄老爷不认罪还是对自己和皇帝的交情有信心，行宫花掉的银子来源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这其中又何尝不是有皇帝的默许，只是此时他和忠慧的交集是个麻烦况且皇上又一直不召见他，让他开始有些担忧了。
贾瑄冷冷的看着他：“你以为你认不认重要吗？现在证据确凿，皇上不过看在和你以往的交情上不忍用刑，若是甄大人不知感恩还要这般消耗皇上耐心，那么后果也不过是秉公办理罢了。”
那甄老爷此时唯一依仗的不就是皇帝的交情吗，可是帝王的交情值什么呢，他勉力想着贾瑄现在是在骗他，便闭口不言。
“甄大人现在自然可以选择沉默，你这里不承认但你猜猜看甄二爷是怎么说的？”那甄老爷闭着眼好似没有听见贾瑄的话，他和弟弟的感情很好，对方在没有得到他指示前不会这么快就承认，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哼哼，甄二爷倒是和您一条心，不过你再猜猜忠慧王是如何说的？”贾瑄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老爷心下微微不安，他早就考虑过此时他们什么都不承认，可耐不住忠慧王放弃他们啊，若是他将这罪全都推到甄家头上，那他们还能有机会等到忠慧登上皇位的那天吗？
贾瑄紧紧的盯着甄家老爷道：“如今蓄意谋害皇子的事情必须要有人受到惩罚，你说会是忠慧亲王吗？”
甄老爷猛地睁开眼，他虽是皇帝的亲信但是和皇帝的亲生儿子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忠慧只是受点责罚或是冷遇，最多不过是和皇位无缘，但若他猜得不错，那灵芝掺毒一事会和忠顺有关，那么比起忠顺的心狠手辣忠慧的事情必然轻轻带过，否则皇帝一下损失两位皇子不但有损他的名声，还会造成朝堂的动荡，是了，如此一来为了安抚受伤的忠礼必然需要一位拿得出手的人来严惩，所以这会是皇帝一直拒不见他的原因吗？皇帝早就决定放弃甄家来给南巡出事一个结果。
一边的丁曜见他终于不是那副要理不睬的样子也来了精神，贾瑄又道：“甄老爷只想着皇上能够网开一面，就没想到皇上对你有多么的失望？我看在咱们两家的交情上才提醒你一句，你错在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信任啊。”甄老爷有些动容，当年他帮着皇帝从众位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算是拿命在搏，看中的不过是那份难得的信任，如今……有负君恩啊。不过也只能将错就错了：“贾大人说的是，但我甄应嘉错的再多，无论何时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的。”
丁曜忽的一笑，突兀的声音引来两人的注视，他看着甄老爷道：“忠心耿耿？难道还要本官提醒你前日行宫外行刺我二人之事？”甄老爷张口正欲辩解忽的缓过神来：“什么行刺，在下不甚明白？行刺你们和忠心陛下有什么关系？”
贾瑄看他装傻便道：“本来没有关系，不过有人发现那行刺的毒药和当年太子之事关系慎重。”
甄老爷听后心中一喜，果然还是被发现了，那日他布置行刺之事时特意按忠慧吩涂抹剧毒在箭上。忠慧当年察觉道皇帝对太子的死因甚为怀疑，只是那人手段太过狡猾，忠慧的人又不好出面，事情才没有捅出来，如今趁着忠礼一事到要让那人彻底败露从此再无翻身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