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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3立海卷

    不知道怎么的,冷意窜上脊梁。

    “发球失误!”

    全身发冷,手在抖。

    我是不是……要走跟那个人……一样的路?

    手紧紧握着球。寒意窜上心头。

    只是一个动作而已,是我多心了吧?

    嗯,是我多心了。

    发球。

    最悲哀的比赛是什么?

    就是不能在你想结束的时候结束。

    被迫打着比赛是什么样的感觉?

    倔强的性格让我不服输,不认输,不想输掉比赛。

    但是我却知道,这场比赛注定赢不了。

    与幸村,真田和那个人都不一样的压力。

    只属于站在我对场的那个人。

    他知道我的极限。

    所以都在我的极限范围内。

    能接到球,却勉强。

    非常非常的勉强。

    只要稍微放松一下,球就接不到。

    但是他却知道,我不会认输,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愿意将胜利交到他手上。

    但是……

    我真的不喜欢被逼迫。

    急促的呼吸,也许有体力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想把压力与空气一起排出体外。

    我是个不能被逼迫的人。

    因为会无所适从。

    而立海的球风会让我迅速输掉比赛,不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压力。

    因为了结的快。就算死也死的快。

    如果说幸村真田他们的球风像刑罚的斩首,那么面前的人无疑是凌迟。

    我明白,我是在追逐着那个离我不远却永远不会被我追逐到的,虚拟的胜利。

    但是我却无法劝说自己彻底放弃。

    我的词典里,不该有放弃。

    “5:4!”

    重心不稳,直接就坐在球场上。

    握着拍子。

    不甘心。

    怎么都是不甘心的。

    那个胜利我追得到吗?

    追不到。

    但是我却无法劝说自己去放弃。

    ——别逼我了,真的。

    ——真的别逼我了。

    ——我认输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再打下去了。反正我不会赢,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这么折磨我?

    让我望着那个永远都到不了的虚拟胜利一直追逐下去吗?

    浪费时间而已。

    “怎么,这样就不行了?这样也配是幸村的学生?”

    双臂环膝。头靠在膝盖上。

    就这么睡过去也可以吧?

    “你跟手冢国光比还差得远!”

    别让我听到那个名字。

    拍子靠在腿边。捂住耳朵。

    别让我听到他的名字,不要让我听到那个学校的名字,不要让我听到那个国家的名字。

    无声流泪。

    别逼我。

    算我拜托你。

    “手冢国光也瞎了眼让你这种丧家之犬去当网球部经理,幸村也识人不清!”

    “请……不要这么说。”

    对着比我高一级的人,要保持尊重。

    对他,对幸村,对真田我都尊重了。与之同级的他也不能例外,不是吗?

    “请你……不要这么说。”心中的气,火,万千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也只能说出这句话。”请收回……收回刚刚所说的三句话。”

    “想让本大爷收回就拿出你的实力来!”

    “我的实力只有这么多。让您失望了,非常抱歉。所有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原因,与幸村……他们无关。”

    “那就拿出你的实力来!怎么,只是一个延长战而已就不行了?”

    “我说过,我不擅长打延长战。”

    “那还是手冢跟幸村瞎了眼才找你!”

    “请你口下留情!”单手握住脖颈上的小小的凸起。

    眼里是完全不被遮掩住的愤怒。

    “要说他们两位……你也有份!不然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撑着拍子站起来。

    “比起他,你早的很,比起幸村,你差得远!所以,你没资格说他们两位!”闭上眼睛,就能浮现那一场双部之战。

    眼泪再次落下。

    那场让我心如刀割,让他尝受巨大痛苦的比赛,我忘不了。忘不掉。刻在心里。

    嘴边扬起一抹笑。

    “我怎么忘了呢?”眯眯眼睛。”真多亏了你刚刚的话。不然我真的忘记了,忘记了……我还有旧账还没跟你清算完毕呢!!”

    碧色的眼睛里闪过无法直视的尖锐。

    “就算是坏账准备,也该结转了。毕竟……早就过了一个会计周期了,你说是不是?”(作:会不会有人看不懂?意思就是该算总账了。)

    决定了。

    幸村。抱歉、

    这个人,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那个人即使离开,在我的心中的位置也是不会改变的。

    负重扔到一边。

    「お许してください、幸村、部長。」

    幸村,我不在意被冰帝的人知道我的极限,因为我要更进一步。

    部长,即使是一场好的比赛,我也不能原谅我。但是我不会去攻击。

    所以两位,请原谅我。

    赢不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突然下掉负重,整个身体轻得不可思议。

    更快的球速,更高的旋转,更精准的控球,更优秀的移动速度。

    比刚才有了天壤之别。

    现在,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不论如何流泪,都一言不发。

    不论救球摔得多惨,一声不吭。

    第N次从地上爬起来。

    俗话说的好,女人发火可是很可怕的。

    可怕到……

    握紧球拍。

    轻轻的,慢慢的。

    周身慢慢泛起灵光。

    “喂,侑士,是不是我眼花了?”向日瞪大眼睛。

    “这可不是你看错了这一句话就可以了结的事情了……”

    抛起球。

    发球。

    “5:5!”

    “6:5!”

    对面的人终于重视起来。

    “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赢?你跟手冢比还差得远!”

    “……”不回答,无回应。

    只是这么打。一言不发。

    迹部把手放在鼻梁前。

    仿佛一根一根的冰柱砸在球场上。

    ——我看到你的弱点了,风斩冰华!

    啪的一声。

    冰碎成粉末,飘散。

    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眼前的人,开始有了幸村的影子。

    跑动,击球。

    灵光随着动作而转移。

    眼睛无神的望着前方。

    迹部感到有种莫名的压力。

    对面的少女表情严肃却云淡风轻,仿若俯视天下。

    与幸村太像。

    虽然一切的一切还不成熟,还很稚嫩,莫名的压力也只是一瞬的感觉,之后便烟消云散。

    重新而来的冰之帝国也没有出现一开始的情况。

    迹部突然有种想法。

    刚刚的一切是不是梦?

    不是梦。

    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绝对不会!

    比分交替上升。

    幸村手把手教出来的。难怪,跟幸村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36:35!风斩领先!”

    部长……部长……手冢……国光……

    脑子里满是他的名字,他的容颜。

    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

    没有比赛,也没有网球。

    拍子轻轻斜着。与球轻触。

    削球落在对面。

    迹部早已在跟前。

    挥拍准备回击。

    球在地上旋转,最终回滚到网边。

    'tezuka'

    嘴唇轻轻动了动,口型做出这三个音。

    眼泪落下,滑落脸庞。滴在运动服的前襟上。

    与三年前那场双部之战比分完全一样的结束。

    37:35。

    “7:6,胜者,风斩冰华。”

    久久无人说话。

    闭上眼睛,坐在地上。

    双手环膝,头埋在双臂之间。肩膀微微颤抖。

    闭上眼睛。

    累了。

    睡吧。

    “喂,风斩。”向日蹲在旁边。

    “……”

    一推就倒。

    “喂!”

    “她睡着了。”忍足走过来看着迹部。”干嘛不直接跟她说你要培养她打延长赛的能力?”非要装出坏人的样子。何苦?

    “本大爷干嘛要跟她解释?”头一扭,一副骄傲的样子。

    “……女人生气是很可怕的,连千锤百炼之极限都出现了。最后一个,好像有点接近无我境界。”

    “潜力还算可以,但是打球的时间太短!总而言之还算华丽!”

    ……

    一觉醒来已经回到家了。

    “冰华,没事吧?”

    “没什么。”床头柜上是我丢下的负重。

    重新戴上。

    整个身上都酸痛不已。

    “是冰帝的几个男孩子把你送回来的。”

    “哦。”

    翻开手机。

    “对了,幸村那孩子打电话过来说今天要来东京复查,问了一下你的情况。说复查之后来带小雪出去玩。”

    “什么时候来?”

    老妈看了一眼表。

    “还有半小时吧。”

    幸村来东京了?

    下床洗漱吃饭。

    带小雪出门。

    “幸村。午安。”

    “午安,冰华,在冰帝过得怎么样?”

    微微蹙眉。

    “还好。”

    “听伯母说你劳累过度被冰帝的人送回来的。”

    点头。

    “怎么了么?”

    “昨天,跟迹部打了一场比赛。”

    他愣了一下。

    “打了很长时间吗?”

    “他跟我打持久战。”

    幸村脸色微变。

    “然后呢?”

    “他提起了……他,还有你,说你们坏话。说我没用。”那些话依然在耳边回响。”说……”深吸一口气。”说你们瞎了眼才找我这种人去当经理。”

    满脸的难过与伤心。

    “我难道真的没有价值?”

    幸村眼睛眯起。

    “你不用多心,你帮了网球部很多忙,他乱说的。”

    “是么……”

    “比赛结果呢?”

    摇头。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在他这么说之后我很生气,把负重去下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

    点头。

    “我的记忆就到这,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不得就算了。”

    “对了,医生怎么说?”

    ……

    ……

    星期一

    “各位早。”

    “哟,风斩,早上好!”

    “早上好,向日。”打开文件夹顺便把新的训练计划给他。

    他接过。

    “对了向日。”看他。”前天的比赛结果如何?”

    他脸色变了一下。

    “你不记得了?”

    摇头。

    “记得就不问你了。”

    “那个……”

    他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

    只是一个已经注定了的结果,有什么好纠结的?

    “怎么了?”

    “比赛你输了。因为体力透支。”忍足走过来,抬了一下眼镜。

    “是么。”眼里的光黯淡下来。”可惜没能跟他清算总账。下次不会放过他。”

    “迹部……知道你不擅长打延长战,想训练你打延长战的能力。只不过他没有直说而已。他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

    “他不说等着谁猜他的心思么?我可不是属蛔虫的。他不说我是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他既然想当坏人,那我也不必把它看成好人。昨天的话,我记住了,连幸村都不敢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他敢,既然迹部那么英明神武那就别怪我给他脸子看,这件事我绝对会讨回来的,如果真要为我好就请让他坦白说出来。这种好意,我不懂怎么接受。更不会承他的情!”

    这是什么坏习惯?

    故意去当坏人。

    也就只有日本人能干出这种事情。

    日本人自己能明白,我可理解不了!

    国三的时候他对越前也好,亦或是《圣斗士》里那些为了让五小强里提升实力更上一层楼而死掉的那些黄金圣斗士也好。

    我完全不明白这些人要干什么。

    故意装坏人看着后辈成长自己欣慰离开?

    完全不明白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为了不让对方感谢?不让对方承情的体贴?

    完全脑子差根弦。

    在我认为,对后辈付出并不是坏事,教导后辈,提点之让之进步没什么不好,与之相对后辈尊敬前辈也无可厚非,是理所当然。

    就像我跟幸村和真田。

    他们两位教导我网球以及做人。我感谢他们,并且尊敬他们。

    连真田弦一郎这种不爱说话的人都能坦诚,为什么迹部不可以?

    坦诚说出来有那么困难么?

    “我还真不知道迹部原来是傲娇女王系的。真是长见识了。”

    完全不知所云。

    “……”忍足直接被我堵无语了。

    “连坦诚都做不到,难道迹部付出了连句感谢,连份尊敬也受不住?没看出来,那他还真娇弱。以后还要好好保护才行,可不能让迹部大少爷心灵受到创伤。”翻白眼走人。

    我这个人是直性子,眼拙看不透人心,

    他如果直接跟我说'你体力太差了,上来跟我打延长战!'就算臭我一顿说我不擅长延长战我都能接受。

    与之相对的,我不仅不会怪他故意消耗我的体力,我还会感谢他锻炼了我的集中力,让我克服自己的缺点。

    一次一次说出我的禁忌去逼迫我。

    我承认我心里承受能力差,逼不得。

    但是我的禁忌,连幸村都触碰不得,他又有什么资格?!

    面前投下阴影。

    抬头。

    “早上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果断是我的疑问,日本人是那么不坦率的吗?比起迹部,真田可能坦率的多。话说这是老毛病了,对越前也这样,对部长也这样,我还是比较喜欢坦率的人。

    话说圣斗士为什么死的那么快,都是这种不知所谓的意识在作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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