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闲谈之后的感想
之后的几天，我又去了那个酒店几次，都是以找不到那个人事部的经理而带着劳累和失望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家里苦等，就像寒冷的冬天盼望春日的太阳一样，我一直盼望着突然有人来敲门，告诉我立刻就上班，那将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一件事。
我很清楚的记得，这几天我一共吃了两碗面条，四个馒头，一碗肥肉炒饭，还有三大碗无糖无盐的白稀饭。我自然没有钱去买这些，有一碗拉面是阿超的表哥请我吃的，别的都是房东女儿熊洋大发慈悲救助我的。她比她妈妈要善良不止一千倍。
也许是她对我有恩的缘故，我突然觉得她很好，人也变得漂亮和成熟多了。
下午六点过，她又过来了，还是没有敲门，她没有敲门，我大概是习惯了，因为她说过，这是她的家，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从前几日起不再叫她名字而是称呼其为妹儿，她依然管我叫疯子…
她进来道：“疯子，我妈打麻将去了，这袋子里是面条和一些调料，你自己想办法弄了。”说完她把袋子递给我。
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以后若有见到太阳的那一天，定要好好感谢这个“活菩萨”。
我拿过袋子，除了说谢谢之外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坐在床上沉默… 内心真的很沉重，读了十八年的书（我复读过三个级）终于大学毕业了，却落到这般田地。不敢回家，还口口声声告诉家人说自己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日子过得相当不错，让他们不用为我担心。
而实际上，现在的我，和乞讨没什么区别，甚至觉得连乞丐都不如，男人的本色和尊严在我身上已经消失殆尽。
我不知道一起毕业的别的同学们混得怎么样，只记得有个家庭背景好不错的女生，在她老爸的“关心”和“帮助”下，她考进了她们当地的税务局。有两个男生考进了别处的监狱做了干警。还有几个去实习，其他的人，有的考研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有的正如我这样，奔波在祖国的各大城市。至于我们寝室，没有一个考进正式的国家机关，包括成绩最好的那两个。一个班六十几个人，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毕业之后能自食其力的还不到十分之一，我说过，这不怪学校，也不怪我们伟大的人民教师，只能怪我们的爸爸妈妈没把我们生好，让我们没有一颗过人的头脑而导致的。
熊洋看出我在发呆，她道：“想什么呢？快和我聊天！”我真想感谢她，想随便送她点什么东西，可是这家里，最好的东西就只有那个闹钟了，我绞尽脑汁的想，我还有什么，还会些什么，以便可以教她些什么。可是除了抽烟，喝酒，打麻将之外或许我真的就不懂什么了，这就是我所有的“看家本领”。
我说：“不管你是处于对我的同情还是怜悯还是别的其他，总之你对我这么好，我万分感谢，以后定当十倍还给你。”
她笑呵呵的说：“你说啥呢，这算什么呀，不就给你点吃的么，不足挂齿啦。等你有钱的时候，请我唱歌就行了。”
有时候，有些事，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只是点下头弯下腰就能办到的事情，而对自己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惠。
然而很多人自私到就连点头弯腰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去做。在学校时，我曾梦想过买彩票会中大奖，我也想过，那些钱我不会一个人用，我要拿很大一部分去捐助很多有才想创业却没有钱的人（自然不会花钱去浪费在书呆子身上）。也会分一部分建一个学校，当然，学校的管理，课程，老师的选择全部由我负责。还要去捐助没钱看病的人…我的确买过很多彩票，不过从来没有中过大奖。
我说：“妹儿，本想送你点什么东西，可是现在我真的是一无所有，身上就连一个硬币也没有，呵呵！”她或许是个不懂事的丫头，不能体会我的心酸与苦楚，只顾笑道：“疯子，大学生活怎么啊？我成绩不好，上大学定是没望了，反正你也没事，不如给我说说”。
我这一辈子最避讳的事情莫过于我的情感之事和大学生活了。
在感情上，我很失败，不止失败过一次，而且每次都一败涂地，死去活来，具体内容，也许以后我会说到。对于大学生活，颓废和荒废都不足以言明那般境况，我觉得用“残废”一词更能形容我自己。我抿嘴笑到：“你想听什么你就问，我回答就是了，你若让我像说书那样给你说大学生活，我还不知从何说起”。她有些许失望，瞪着眼睛问到：“大学的帅哥多不，嘿嘿…”
我笑了一声反问到：“在你眼里，怎么样的男生才算帅？”
她双手交叉，一本正经的说：“在我心里，最帅的一定不是单看身材和容貌，粗鲁的男生我很讨厌，我更多欣赏男生的才华和睿智，比如能写出徐志摩那样的诗句的，无论他长得怎么样，我都喜欢。”
我听完，差点没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记得你说鲁迅是化学家对么？怎么你也喜欢有才华的男生，你自己狗屁不通，呵呵。”
见我说话打击她，她也不甘示弱道：“切，记得我们谈论鲁迅是哪里人的时候，你也承认他是山东人，之后我才知道，其实他并不是化学家，也并非山东人，当时你都不给我指正，现在倒反过来数落我，你不羞麽？”
“你平时不多多了解这些常识，也怨不得我呀，再说，我本来知道的也不多。
得了吧，她继续说：“问你哎，大学帅哥多不？”
我装得很认真的样子，我说：“帅哥当然是有了，但是不多，尤其是很少有你说的那种有才华的男生，即便是有，他的长相和身高也难以想象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说：“哦，我和别的女生不太一样，她们多半喜欢外表和钞票，而我，更注重内涵。”我敷衍道：“我看出来了。”
她说：“疯哥，像我这种长相，在大学会不会很抢手？”
少女的梦，正如夏日早晨晨曦初现时那荷花页上的滴滴露珠那般单纯，单纯得让人深感担心和害怕。
单纯，或许是一件幸福而美好的事情，越单纯的人，他的世界就越小，有时候可以忘记这个世界还有时间和空间的存在，他可能很少会悲会怒，更多的是好奇，疑惑，还有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的对美好未来的幻想和憧憬。每个人或长或短都有单纯的一段时间，这段岁月里，一定是人生最难以忘记的，抹也无法抹去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避免成长，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会因为听见的，看见的或许经历的事情而逐渐认清这个世界，可悲可叹的是，在我们认清世界的同时，却越来越不认识自己，甚至迷失了自己。
我不忍心让眼前这个女孩子成长，于是我说：“像你这种模子的女生，单从外貌上便可以让很多男生为你单脚屈膝，如果你再稍加用功读书，以后一定会迷死很多男生了。”她听我说完，表示不信的说：“我有自知之明啦，我虽然不丑，不过也不太，太，太漂亮，到时候能同时有几个男生追我我就满足啦，呵呵！”我说：“你胃口还真不小哦！”
我和她聊着聊着，不觉已到黄昏，我住这里算不上是郊区，只能说是在郊区的边缘，在这里，很多当人利用空着的土地建造了低到二楼高到五楼的小平房，每层被隔成若干间，经过简单的粉刷之后便出租出去给外地人居住。而我所住的地方，我说过了，之前是那条黑狗的住处。
这间屋子是用红砖和水泥混搭垒起来的，房顶是一层石绵瓦，这层瓦也许很久没有更换了吧，破裂了几个大小洞。
我知道黄昏很美，不过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工作的事情，哪有心思去赏日落…
我虽很感激她近几日对我的好，却有点讨厌她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人，都两个多小时了，还问这问那的，我是有点恼火了。
我说：“你妈妈打麻将应该快回来了，你还不回去看书写作业么？”
话一说完，我就断定她这样单纯的人一定不知道我话里有话，可是又不敢撵她走。
果然不出所料，她说：“我妈通常情况下要输掉所有带去的钱才肯回来。”
我无心伤她，于是便附和道：“一般情况下，她一次会赢多少钱，如果输，又会输多少钱？”
她说：“不多吧，输赢就几百块钱，她输钱的时候多，呵呵。”
我心里想，我住你家“狗窝”里，你一个月要收我七十，加之电费水费一共九十，也就是说，一天三块钱。你一把麻将可以输去几十，却硬生生不放过这三块钱。哪怕是拖欠一段时间你也不乐意，还三翻五次想赶我出去。我终于又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亲戚，什么叫做不亲不戚。我是踏出学校第一次感受人情冷暖和社会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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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的记得，这几天我一共吃了两碗面条，四个馒头，一碗肥肉炒饭，还有三大碗无糖无盐的白稀饭。我自然没有钱去买这些，有一碗拉面是阿超的表哥请我吃的，别的都是房东女儿熊洋大发慈悲救助我的。她比她妈妈要善良不止一千倍。
也许是她对我有恩的缘故，我突然觉得她很好，人也变得漂亮和成熟多了。
下午六点过，她又过来了，还是没有敲门，她没有敲门，我大概是习惯了，因为她说过，这是她的家，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从前几日起不再叫她名字而是称呼其为妹儿，她依然管我叫疯子…
她进来道：“疯子，我妈打麻将去了，这袋子里是面条和一些调料，你自己想办法弄了。”说完她把袋子递给我。
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以后若有见到太阳的那一天，定要好好感谢这个“活菩萨”。
我拿过袋子，除了说谢谢之外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坐在床上沉默… 内心真的很沉重，读了十八年的书（我复读过三个级）终于大学毕业了，却落到这般田地。不敢回家，还口口声声告诉家人说自己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日子过得相当不错，让他们不用为我担心。
而实际上，现在的我，和乞讨没什么区别，甚至觉得连乞丐都不如，男人的本色和尊严在我身上已经消失殆尽。
我不知道一起毕业的别的同学们混得怎么样，只记得有个家庭背景好不错的女生，在她老爸的“关心”和“帮助”下，她考进了她们当地的税务局。有两个男生考进了别处的监狱做了干警。还有几个去实习，其他的人，有的考研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有的正如我这样，奔波在祖国的各大城市。至于我们寝室，没有一个考进正式的国家机关，包括成绩最好的那两个。一个班六十几个人，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毕业之后能自食其力的还不到十分之一，我说过，这不怪学校，也不怪我们伟大的人民教师，只能怪我们的爸爸妈妈没把我们生好，让我们没有一颗过人的头脑而导致的。
熊洋看出我在发呆，她道：“想什么呢？快和我聊天！”我真想感谢她，想随便送她点什么东西，可是这家里，最好的东西就只有那个闹钟了，我绞尽脑汁的想，我还有什么，还会些什么，以便可以教她些什么。可是除了抽烟，喝酒，打麻将之外或许我真的就不懂什么了，这就是我所有的“看家本领”。
我说：“不管你是处于对我的同情还是怜悯还是别的其他，总之你对我这么好，我万分感谢，以后定当十倍还给你。”
她笑呵呵的说：“你说啥呢，这算什么呀，不就给你点吃的么，不足挂齿啦。等你有钱的时候，请我唱歌就行了。”
有时候，有些事，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只是点下头弯下腰就能办到的事情，而对自己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惠。
然而很多人自私到就连点头弯腰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去做。在学校时，我曾梦想过买彩票会中大奖，我也想过，那些钱我不会一个人用，我要拿很大一部分去捐助很多有才想创业却没有钱的人（自然不会花钱去浪费在书呆子身上）。也会分一部分建一个学校，当然，学校的管理，课程，老师的选择全部由我负责。还要去捐助没钱看病的人…我的确买过很多彩票，不过从来没有中过大奖。
我说：“妹儿，本想送你点什么东西，可是现在我真的是一无所有，身上就连一个硬币也没有，呵呵！”她或许是个不懂事的丫头，不能体会我的心酸与苦楚，只顾笑道：“疯子，大学生活怎么啊？我成绩不好，上大学定是没望了，反正你也没事，不如给我说说”。
我这一辈子最避讳的事情莫过于我的情感之事和大学生活了。
在感情上，我很失败，不止失败过一次，而且每次都一败涂地，死去活来，具体内容，也许以后我会说到。对于大学生活，颓废和荒废都不足以言明那般境况，我觉得用“残废”一词更能形容我自己。我抿嘴笑到：“你想听什么你就问，我回答就是了，你若让我像说书那样给你说大学生活，我还不知从何说起”。她有些许失望，瞪着眼睛问到：“大学的帅哥多不，嘿嘿…”
我笑了一声反问到：“在你眼里，怎么样的男生才算帅？”
她双手交叉，一本正经的说：“在我心里，最帅的一定不是单看身材和容貌，粗鲁的男生我很讨厌，我更多欣赏男生的才华和睿智，比如能写出徐志摩那样的诗句的，无论他长得怎么样，我都喜欢。”
我听完，差点没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记得你说鲁迅是化学家对么？怎么你也喜欢有才华的男生，你自己狗屁不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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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她继续说：“问你哎，大学帅哥多不？”
我装得很认真的样子，我说：“帅哥当然是有了，但是不多，尤其是很少有你说的那种有才华的男生，即便是有，他的长相和身高也难以想象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说：“哦，我和别的女生不太一样，她们多半喜欢外表和钞票，而我，更注重内涵。”我敷衍道：“我看出来了。”
她说：“疯哥，像我这种长相，在大学会不会很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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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忍心让眼前这个女孩子成长，于是我说：“像你这种模子的女生，单从外貌上便可以让很多男生为你单脚屈膝，如果你再稍加用功读书，以后一定会迷死很多男生了。”她听我说完，表示不信的说：“我有自知之明啦，我虽然不丑，不过也不太，太，太漂亮，到时候能同时有几个男生追我我就满足啦，呵呵！”我说：“你胃口还真不小哦！”
我和她聊着聊着，不觉已到黄昏，我住这里算不上是郊区，只能说是在郊区的边缘，在这里，很多当人利用空着的土地建造了低到二楼高到五楼的小平房，每层被隔成若干间，经过简单的粉刷之后便出租出去给外地人居住。而我所住的地方，我说过了，之前是那条黑狗的住处。
这间屋子是用红砖和水泥混搭垒起来的，房顶是一层石绵瓦，这层瓦也许很久没有更换了吧，破裂了几个大小洞。
我知道黄昏很美，不过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工作的事情，哪有心思去赏日落…
我虽很感激她近几日对我的好，却有点讨厌她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人，都两个多小时了，还问这问那的，我是有点恼火了。
我说：“你妈妈打麻将应该快回来了，你还不回去看书写作业么？”
话一说完，我就断定她这样单纯的人一定不知道我话里有话，可是又不敢撵她走。
果然不出所料，她说：“我妈通常情况下要输掉所有带去的钱才肯回来。”
我无心伤她，于是便附和道：“一般情况下，她一次会赢多少钱，如果输，又会输多少钱？”
她说：“不多吧，输赢就几百块钱，她输钱的时候多，呵呵。”
我心里想，我住你家“狗窝”里，你一个月要收我七十，加之电费水费一共九十，也就是说，一天三块钱。你一把麻将可以输去几十，却硬生生不放过这三块钱。哪怕是拖欠一段时间你也不乐意，还三翻五次想赶我出去。我终于又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亲戚，什么叫做不亲不戚。我是踏出学校第一次感受人情冷暖和社会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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