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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真相

    阴沉的天空,阴沉的心。

    哀伤的人们久久不想散去,虽然互相都没有什么沟通,但好像这样聚集在一起,就可以分担这莫大的悲伤,彼此都能获得一些莫名的安慰和依靠,大家的心里都不自觉的会惧怕分别后的孤独,因为今天的生离死别太多了。

    就在每个人都因为这短暂的沉默而思绪渐渐平复的时候,唯一的街口那头,突然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分别是梅赛杰斯,还有居然已经能够走动的赛尼斯,虽然两人都是人们几乎每天都见到的熟悉,但不知为何今天看到他们,心中都是倍感亲切,甚至有种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之情。

    每个人脸上浓浓化不开的愁苦都因为他们两人的到来,而变得春暖花开般的松弛下来,眼中的暗淡和眉间的凝重也都因为这种耐人寻味的情愫而逐渐淡化。

    “老梅!?你赶快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救活的希望。我真是个混蛋,居然愣在这里这么久,早就应该去找你过来……该死的…我真该死!”奥林情急之下将墨雷交到其他人手中搀扶,冲到梅赛杰斯面前,将眼中无限的希望投射在梅赛杰斯身上,希望老梅真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妙术,让死去的人再站起来。

    其他人仿佛也因为奥林的提醒燃起了希望,都是因为之前种种的变化太过突然,太过难以置信,搅得在场每个人的思绪都化为了混沌的空白,整个思维都被眼前惊骇的状况给颠覆了。

    “老狼啊!我们也算是忘年之交,事已至此,一切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我所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梅赛杰斯也像凯顿似的,说些不知所谓的鬼话,搞得大家一阵莫名其妙。

    “老梅,你也疯啦!?虽然大家都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现在还掌握着一线希望。别废话了,赶快看看哪个还能救治。”奥林对梅赛杰斯不合时宜的“废话”怒斥道。

    “大家可能很奇怪凯顿为什么突然变得犹如恶魔一般凶残可怕,奇怪他为何要酿造这样的惨剧,为何对如同亲人的你们痛下杀手?”梅赛杰斯突然提起了之前一直萦绕大家心头的疑惑,连情绪激动的奥林也因为梅赛杰斯犹如知道原因的问话,而安静了下来。

    “事情的始末和原因的确很复杂,也很冗长,但没关系,我会仔细讲给你们听,而且绝对是埋在表象下面最真切的事实。我之所以愿意浪费时间告诉你们真相,原因也是凯顿这个令人意外的小家伙。呵呵…”梅赛杰斯的声音给人一种很遥远的感觉,低沉沧桑中透露着浓浓的神秘。

    “不过在这之前,你们还是先跟我去个地方吧?村里的其他人也都在那里!”梅赛杰斯道。

    “其他人在哪里?他们为什么去别的地方?我说这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看到其他人呢!”不只是奥林,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是奇怪。

    梅赛杰斯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转身朝前走着,而怪异的是赛尼斯也仿佛失了魂似的跟在梅赛杰斯的身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和大家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任何情绪的反应,就像没有思想的木偶一般呆滞木讷,直到梅赛杰斯转身离开,他们才动了起来。

    从梅赛杰斯到赛尼斯都透露着毛骨悚然的古怪,让人们刚刚稍有平复的心,再次悸动起来。

    人们将死去的几个人紧紧的抱在怀中,即使情绪再如何紧张,气氛再如何古怪,也不会忘记他们。虽然他们死了,但也要带着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为凯顿和墨雷恐怖的破坏力,受伤的人很多,他们彼此互相搀扶着跟随在梅赛杰斯身后,而轻伤的几个猎户则横抱着死去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脚步走向梅赛杰斯口中“其他人所在的那里”。

    唯有凯顿的尸体无人问津,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不知道人们是真的忘记了他,还是选择了抛弃。

    当梅赛杰斯走进撒古坦断崖前的树林里时,所有人都很是奇怪,其他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究竟什么事情让他们在村子里发出那么大动静的情况下都不能赶去,真是太奇怪了!

    随着人们不断的接近撒古坦断崖,即使是雷舍都能闻到森林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每个人的心都在颤抖,都在祈祷着这里千万不要上演村子里的一幕,所以不知觉的便都加快了各自的脚步,想亲眼向自己证实,猜想不是真的。

    可是,一具具被长矛或高或低的钉在古树上的尸体,都是如此的熟悉,有牵挂的亲人,有珍重的朋友,有关爱的孩子,他们的脸上尽是扭曲的痛苦和恐惧,直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也没能看到解救他们的亲人。

    鲜血沿着树皮褶皱的纹理流淌着,仿佛树木都在为这凄惨的景色而滴血。附近的树林被染成了妖异的红色,迟来的人们犹如精神崩溃般失魂的窜梭于“血林”之间,站在树根的血潭里仰望着如同布偶般飘荡的亲人,不时温柔的抚摸着枯槁的树皮,不时痴癫的轻笑着。

    在他们眼中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四周仿佛不再是树林,而是粘稠的血海深渊,呼吸和思绪都有种窒息的感觉,反而暂时忘记了悲痛,忘记了仇恨,只剩下不愿相信的自我欺骗。

    而梅赛杰斯仿佛欣赏沿途风光一般,闲庭信步的走到血林尽头,与其他人未曾注意到的,血林中唯一的幸存者---佩凡妮站在了一起。

    “对不起,我要打扰一下各位对死者的缅怀,相信大家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都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那么我就详细的讲给大家听。”梅赛杰斯朗声道。

    梅赛杰斯的话语宛如魔鬼的诱惑一般,将每个人的思绪都牵引到他这里。大家如同丧尸般拖着僵硬的身体挪到血林的尽头。

    “对于这里的一切我深表遗憾,但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因为还有极为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梅赛杰斯淡淡地道:“事情的始末很复杂,甚至很难理解,请你们慢慢听来我讲述吧!”

    ……  ……

    “你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叫达克斯勒位面,每个位面的命名准则,都是以这个位面某个最为强大的种族势力来命名。达克斯勒家族在整个位面联盟中算是比较年轻的势力,但却拥有着神秘莫测的恐怖力量,横空出世的达克斯勒在联盟中掀起轩然大波,横扫临近的数个位面对其俯首称臣。他们主宰着这里的一切,同时也守护着这里的一切!”

    “而我则是一个来至原罪位面的流浪者,我的力量源自于憎恨,我行走于无数的位面空间寻找有缘的使者,为我汲取生灵的憎恨。他们用着有限的生命轨迹,体悟着憎恨之源的无穷真谛,直到成为另一个永生的我。”

    “时间对于我一直都是毫无意义,我不知道经历过多过少世事,为了一个使者诞生的可能,我会精心布置几十年的仪式,让他成为我的一部分,分享我的意志,带着我的憎恨火种完成新生。”

    “而我来到了这里就证明了这是一种缘分,我会竭尽全力让你们其中某个幸运者承载我的意志,完成你们生命中不可能实现的升华。”

    “对不起,我只选择了墨雷,所以你们都只能是仪式中的符号而不是主角。”

    “我的仪式很复杂,但只有一个理念,那就是憎恨。每个人都知道憎恨是一种情绪,而情绪就是意念的表现,意念如思想般浩瀚无形,但憎恨这种扭曲而激烈的意念则是意识生物最原始的几种形式,而我就是能够读懂这种古老形式的存在。”

    “憎恨则源自于欲望,当浓烈的欲望被剥夺或破坏的时候,便会产生憎恨。”

    “欲望分为守护和贪婪,不想失去则为守护,得到便为贪婪。”

    “墨雷从小便被遗弃,然后被亚德索带到了达斯洛,这里淳朴真实的待人方式,这里无处不在的亲情流露,都是他想守护的存在。”

    “当这些珍视的东西在他眼前寸寸碎裂的时候,便是他的新生。”

    “而凯顿就是憎恨仪式的书写者,作为相依为命的兄弟,作为最想守护的人,凯顿亲手破灭着自己守护的一切,而自己却不得不挣扎在取舍之间,守护其他人就意味着毁灭守护的凯顿,这种情感的纠葛与起伏是墨雷新生前不可或缺的历程。”

    “守护的意愿被凯顿践踏粉碎的时候,你必然会阻止惨剧的延续,而当你亲手扼杀自己的守护之时,便是你情绪和意志濒临崩溃的阶段。”

    “这时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自己曾经形影不离的兄弟,自己愿意用生命守护的亲人,一直都曾受着不能自主的痛苦,一直都被我强行剥夺心智,一直在那副残破的身体中目睹着亲手缔造的杀戮,而疯狂哀嚎的时候,而你却亲手杀死了一直都不曾改变过的凯顿,那种憎恨的升华将令你软弱的灵魂和肉体燃烧殆尽,直到你突破桎梏,完成本质的蜕变,或者沉沦。”

    “而四周如此瑰丽的景色也都是这仪式的一部分,包括还在活着的你们。”

    “你们在仪式中负责的环节也是比较重要的,当然也要比那些死去的人幸运一些。因为你们有知道真相的时间。呵呵…”

    “看看四周那些曾经熟悉而可爱的面孔,此时却变得如此的恐怖与狰狞,我的耳边似乎依然在萦绕着他们死前的哀嚎,那种美妙的嘶喊透露着无比的恐惧,他们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像弱小的蝼蚁一般可怜。”

    “之所以这么麻烦的让你们同我再次欣赏眼前的奇景,就是因为……”

    就在梅赛杰斯彷如圣贤智者一般不厌其烦的讲解之时……

    奥林突然怒吼着疯狂的向梅赛杰斯甩动着犹如泡影般模糊的手臂,道道流光幻影划破长空,从无数个角度突破了距离的界限,飞掠向侃侃而谈的梅赛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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