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大病初愈
在沧源大陆，人们将蓬勃的春季定为一年的开始，沉寂的冬季定为一年的终了。四季的更替象征着自然的生生不息，从春的蓬勃盎然，到夏的如日中天，然后是秋的厚积薄发，最后是冬的沉寂回归。不论是生灵草木，还是山川河流都是如此。
沉寂的冬季悄然而逝，蓬勃的春季接踵而至，即使行将就木，也难抑腐朽的激昂。
冲动，才是这个季节的主题。
而达斯洛去年的冬天却是11年来度过的最安静乏味的一个，人们感觉生活就像烤山猪没放佐料一样，干涉无味。虽然酒馆中依然酣畅淋漓，放纵肆意，但却仅限于单纯的酣畅与放纵，而少了以往的哭笑不得，少了以往期许的新奇。
虽然达斯洛的青年们都感觉到难得的安静，但这种安静最终却形成了无话可说的沉默，仿佛丢失了凑到一起的主题。这种生活与以往并无不同，但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的烦闷难度呢？
“凯顿！”比勒惊讶的看着神色木然，身体消瘦的凯顿道：“凯顿哥哥，你的身体痊愈啦？太好了！大家都很担心你的，知道你没事，大家一定都很高兴。太好了！”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一定闷坏了吧！本来我们想去看你的，陪你聊聊天的，不过听佩凡妮姐姐说你的精神很疲惫，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然精神疾病有可能加重，所以大家也就没怎么去看过你。”比勒有些拘谨的表达着歉意道：“不过像凯顿哥哥这么聪明，又豁达的大人物，应该不会跟我们这些小屁孩计较这些吧？哈哈…大家真的很想你，即使你不在这段时间，大家谈论的话题也都是你以前发生的事情，回想起来大家还是忍不住义愤填膺的笑骂道。呵呵…”
“嗯，知道了。”凯顿泛白的嘴唇谈谈的应了一句，然后便头也不回，招呼也不打的静置离去了。
比勒呆呆的看着凯顿离去的背影，很难接受凯顿这么简单，甚至有些冷漠的回答，因为凯顿在听到“大家都很想他”这种话，一定会仰天长叹自己的人格魅力之浓烈，感慨大家终于明白他的不可或缺，或者淡淡的告诉比勒王者的归来必将改写历史之类的。
可是…
“难道…难道凯顿哥哥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嗯，一定是这样的。想不到这次会闹的这么严重，一向生命不息，精力不止的凯顿哥哥修养这么久，居然还是很虚弱。”比勒无奈地感慨道：“这该死的精神疾病竟然将凯顿哥哥折磨成这样，不知道梅赛杰斯叔叔啥时候能研究出来根治这种病的药剂。”
“不管怎么样，凯顿哥哥终究是能活动了，想来恢复的速度会更快，我得快点通知大家。”比勒急匆匆的向酒馆的方向跑去。
……
墨雷手中把玩着一柄尺长的匕首，呆呆的凝望着寒光流动的刃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雷？肉干都准备好了吗？趁着现在天气寒冷干燥，多风晾些干肉，否者等天热了，就做不了干肉了。如果那样真的很难想象，凯顿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估计这个夏天就不会消停了。”即使凯顿不在，亚德索老爹还是想着这个整天不让人省心的儿子，可能这种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自然的流过生活的每个缝隙，也许因为“自然”而变得悄无声息，容易被忽略，但这种润物细无声的爱才是最真实的。
“嗯，知道了。”墨雷从沉思中醒来，无意识的望了望栅栏外，眼中还是斑驳的碎雪和依稀的新绿。短暂的凝望，眼前的景色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没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锋利的短刃穿梭于狼腿肌肉纤维之间，肉片如深秋的落叶般飘落。在墨雷手中矗立的仿佛不是紧绷强韧的狼腿肉，而是细滑凝炼的油脂，几乎无法对墨雷手中的短刃造成什么阻碍，墨雷好像只需要借助短刃自身的重量，便能轻易切割开强韧滑腻的狼腿肌肉组织。
其实，并不是熟透的狼腿有多么的柔嫩，反而冷却后的肌肉和油脂会令刀刃更难切断，也不是墨雷手中的短刃有多么的锋利，那就是一柄平时吃饭剔肉用的餐刀。
之所以墨雷能够如此的轻松写意，是因为他切割肉类的经历太多，达斯洛人从小到大几乎每天都在切割着不同的肉类毛皮，无论是狩猎，还是吃饭，亦或是日常的皮具用品，都是自给自足，但墨雷惊艳的天赋令他有一种常人没有的，对事物状态和变化的一种直觉和感悟。
在日积月累的切肉剔骨的生活中，墨雷发现其实肉类和树木一样都有各自的纹理，而这些纹理既是它们强韧的原因，又是它们不能浑然一体的纰漏所在。如果就纹理隔阂之势切削，会极大的减少切割的难度和阻力。
“咯吱…咯吱…”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扰乱了专注中的墨雷，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顿了下来。
那支熟悉的身影这次真的倒影在了他的眼眸中，用“望眼欲穿”来形容墨雷似乎并不恰当，但是在凯顿离开的这几个月里，他真的是无法摆脱凯顿那满身血污，虚弱痛苦的模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也会失去理智的攻击凯顿，他感觉自己当时就像喝了一大桶的烈酒，头痛欲裂，混沌无序，脑海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恐惧。
等到生死不明的凯顿被送到梅赛杰斯那里，墨雷才清楚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清醒的墨雷不再愤怒，但却依然恐惧，害怕凯顿真的被自己杀死，害怕凯顿不会原谅自己，害怕凯顿真的如自己猜想的那样，真的不再在乎现在的一切。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过凯顿，不是他无法原谅，而是他恐惧直视凯顿醒来的眼睛，他无法面对凯顿醒来后带给他的未知。
可是凯顿终究会醒来，两兄弟终究会有见面的一天，未知的结果会是什么呢？是亲情的决裂，还是形如往常呢？
“凯…凯…，回来啦？”墨雷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现在这种情形，他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这个画面，但却依然没能想到最合适的处理办法。
“恩。”凯顿只是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平淡中透着些许虚弱，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看不出凯顿究竟是冰释前嫌，还是怀怨在心。
“臭小子，身体这么娇弱呢！这点“小事”居然耗了这么久。整天还跟我嚷嚷说，自己有着魔兽般的身体素质，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垮你。”亚德索疾步冲出木屋，还不忘“讽刺”几句，这个令他担心疼爱的儿子。
“看你小子现在这状态，恐怕还得休息一段时间啊！真是头痛，虽然也不指望你能做什么，但是劈个材啊，烧个水啊，整理屋子啊什么的，就得我亲自动手了。”亚德索继续冷嘲打压着久病未愈的凯顿道：“现在我和墨雷才发现，原来你还是有些作用的，这些家里活还得你干着得心应手，像我们这些野蛮人，也就能做些男人做的力气活。嘿嘿……”。
“我有些累，先进屋了。”凯顿一改往常的“睚眦必报”，绝不服软的个性，仅是平淡的丢下一句“有些累”，随即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没有阔别后的热络，甚至比以前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要平淡。
亚德索找不到话题了，这样的凯顿让他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好久没看过现在这种状态的凯顿了。
还记得那是亚德索回到达斯洛的时候，第一个迎接他的人，便是一个弱小而又有些孤寂的身影。就在昏暗的傍晚，蜷曲佝偻成一团的凯顿坐在山路口，就像一块无人问津的小石头，孤孤单单的忍受着四周的黑暗和寂寞。
当亚德索走到凯顿身前时，这个小家伙才突然意识到，猛然抬头望向风尘仆仆的亚德索。
亚德索永远也忘不了，凯顿那时候的眼神变化，他似乎在期待什么，才会猛然抬头去证实自己的幻想，干涩通红的小脸上尽是期待和喜悦。
不过在看到亚德索后，瞬间便化为浓浓的哀伤，是哀伤而不是不高兴，亚德索至今也不懂为什么那么小的年纪，眼中会有“哀伤”，因为这两个字所表达的感情，完全不可能出现在孩子身上。
后来亚德索才知道凯顿是儿时的玩伴克莱斯的儿子，就在亚德索回来的三年前，克莱斯在一次狩猎中，不幸的负了重伤。
那个时候梅赛杰斯还没有来到达斯洛村，克莱斯的病情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在病痛的折磨中仅仅坚持了半年便离开了凯顿和妻子莎琳娜。
而性格内敛痴情的莎琳娜即使明白还有年幼的凯顿需要她，但是她就是无法摆脱丈夫离去的阴霾，她在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思念和哀伤，甚至没有任何人看出她的痛苦，只会赞叹莎琳娜的坚强和慈爱。
突然孤零零的承担起整个家庭的重担，令这个柔弱可怜的女人备受煎熬。
直到亚德索回来的2个月前，莎琳娜本就柔弱的身体，再也扛不住来自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负荷了。虽然她拼命的去爱凯顿，竭力的去忘记克莱斯离世的阴影，无时无刻的不再告诫自己，凯顿是那么的需要她，这个孩子已经承受得够多了，如果连自己也要离开他，结果可想而知。
但是上天就是没有玩够，就是还想作弄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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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的冬季悄然而逝，蓬勃的春季接踵而至，即使行将就木，也难抑腐朽的激昂。
冲动，才是这个季节的主题。
而达斯洛去年的冬天却是11年来度过的最安静乏味的一个，人们感觉生活就像烤山猪没放佐料一样，干涉无味。虽然酒馆中依然酣畅淋漓，放纵肆意，但却仅限于单纯的酣畅与放纵，而少了以往的哭笑不得，少了以往期许的新奇。
虽然达斯洛的青年们都感觉到难得的安静，但这种安静最终却形成了无话可说的沉默，仿佛丢失了凑到一起的主题。这种生活与以往并无不同，但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的烦闷难度呢？
“凯顿！”比勒惊讶的看着神色木然，身体消瘦的凯顿道：“凯顿哥哥，你的身体痊愈啦？太好了！大家都很担心你的，知道你没事，大家一定都很高兴。太好了！”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一定闷坏了吧！本来我们想去看你的，陪你聊聊天的，不过听佩凡妮姐姐说你的精神很疲惫，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然精神疾病有可能加重，所以大家也就没怎么去看过你。”比勒有些拘谨的表达着歉意道：“不过像凯顿哥哥这么聪明，又豁达的大人物，应该不会跟我们这些小屁孩计较这些吧？哈哈…大家真的很想你，即使你不在这段时间，大家谈论的话题也都是你以前发生的事情，回想起来大家还是忍不住义愤填膺的笑骂道。呵呵…”
“嗯，知道了。”凯顿泛白的嘴唇谈谈的应了一句，然后便头也不回，招呼也不打的静置离去了。
比勒呆呆的看着凯顿离去的背影，很难接受凯顿这么简单，甚至有些冷漠的回答，因为凯顿在听到“大家都很想他”这种话，一定会仰天长叹自己的人格魅力之浓烈，感慨大家终于明白他的不可或缺，或者淡淡的告诉比勒王者的归来必将改写历史之类的。
可是…
“难道…难道凯顿哥哥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嗯，一定是这样的。想不到这次会闹的这么严重，一向生命不息，精力不止的凯顿哥哥修养这么久，居然还是很虚弱。”比勒无奈地感慨道：“这该死的精神疾病竟然将凯顿哥哥折磨成这样，不知道梅赛杰斯叔叔啥时候能研究出来根治这种病的药剂。”
“不管怎么样，凯顿哥哥终究是能活动了，想来恢复的速度会更快，我得快点通知大家。”比勒急匆匆的向酒馆的方向跑去。
……
墨雷手中把玩着一柄尺长的匕首，呆呆的凝望着寒光流动的刃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雷？肉干都准备好了吗？趁着现在天气寒冷干燥，多风晾些干肉，否者等天热了，就做不了干肉了。如果那样真的很难想象，凯顿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估计这个夏天就不会消停了。”即使凯顿不在，亚德索老爹还是想着这个整天不让人省心的儿子，可能这种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自然的流过生活的每个缝隙，也许因为“自然”而变得悄无声息，容易被忽略，但这种润物细无声的爱才是最真实的。
“嗯，知道了。”墨雷从沉思中醒来，无意识的望了望栅栏外，眼中还是斑驳的碎雪和依稀的新绿。短暂的凝望，眼前的景色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没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锋利的短刃穿梭于狼腿肌肉纤维之间，肉片如深秋的落叶般飘落。在墨雷手中矗立的仿佛不是紧绷强韧的狼腿肉，而是细滑凝炼的油脂，几乎无法对墨雷手中的短刃造成什么阻碍，墨雷好像只需要借助短刃自身的重量，便能轻易切割开强韧滑腻的狼腿肌肉组织。
其实，并不是熟透的狼腿有多么的柔嫩，反而冷却后的肌肉和油脂会令刀刃更难切断，也不是墨雷手中的短刃有多么的锋利，那就是一柄平时吃饭剔肉用的餐刀。
之所以墨雷能够如此的轻松写意，是因为他切割肉类的经历太多，达斯洛人从小到大几乎每天都在切割着不同的肉类毛皮，无论是狩猎，还是吃饭，亦或是日常的皮具用品，都是自给自足，但墨雷惊艳的天赋令他有一种常人没有的，对事物状态和变化的一种直觉和感悟。
在日积月累的切肉剔骨的生活中，墨雷发现其实肉类和树木一样都有各自的纹理，而这些纹理既是它们强韧的原因，又是它们不能浑然一体的纰漏所在。如果就纹理隔阂之势切削，会极大的减少切割的难度和阻力。
“咯吱…咯吱…”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扰乱了专注中的墨雷，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顿了下来。
那支熟悉的身影这次真的倒影在了他的眼眸中，用“望眼欲穿”来形容墨雷似乎并不恰当，但是在凯顿离开的这几个月里，他真的是无法摆脱凯顿那满身血污，虚弱痛苦的模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也会失去理智的攻击凯顿，他感觉自己当时就像喝了一大桶的烈酒，头痛欲裂，混沌无序，脑海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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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过凯顿，不是他无法原谅，而是他恐惧直视凯顿醒来的眼睛，他无法面对凯顿醒来后带给他的未知。
可是凯顿终究会醒来，两兄弟终究会有见面的一天，未知的结果会是什么呢？是亲情的决裂，还是形如往常呢？
“凯…凯…，回来啦？”墨雷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现在这种情形，他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这个画面，但却依然没能想到最合适的处理办法。
“恩。”凯顿只是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平淡中透着些许虚弱，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看不出凯顿究竟是冰释前嫌，还是怀怨在心。
“臭小子，身体这么娇弱呢！这点“小事”居然耗了这么久。整天还跟我嚷嚷说，自己有着魔兽般的身体素质，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垮你。”亚德索疾步冲出木屋，还不忘“讽刺”几句，这个令他担心疼爱的儿子。
“看你小子现在这状态，恐怕还得休息一段时间啊！真是头痛，虽然也不指望你能做什么，但是劈个材啊，烧个水啊，整理屋子啊什么的，就得我亲自动手了。”亚德索继续冷嘲打压着久病未愈的凯顿道：“现在我和墨雷才发现，原来你还是有些作用的，这些家里活还得你干着得心应手，像我们这些野蛮人，也就能做些男人做的力气活。嘿嘿……”。
“我有些累，先进屋了。”凯顿一改往常的“睚眦必报”，绝不服软的个性，仅是平淡的丢下一句“有些累”，随即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没有阔别后的热络，甚至比以前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要平淡。
亚德索找不到话题了，这样的凯顿让他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好久没看过现在这种状态的凯顿了。
还记得那是亚德索回到达斯洛的时候，第一个迎接他的人，便是一个弱小而又有些孤寂的身影。就在昏暗的傍晚，蜷曲佝偻成一团的凯顿坐在山路口，就像一块无人问津的小石头，孤孤单单的忍受着四周的黑暗和寂寞。
当亚德索走到凯顿身前时，这个小家伙才突然意识到，猛然抬头望向风尘仆仆的亚德索。
亚德索永远也忘不了，凯顿那时候的眼神变化，他似乎在期待什么，才会猛然抬头去证实自己的幻想，干涩通红的小脸上尽是期待和喜悦。
不过在看到亚德索后，瞬间便化为浓浓的哀伤，是哀伤而不是不高兴，亚德索至今也不懂为什么那么小的年纪，眼中会有“哀伤”，因为这两个字所表达的感情，完全不可能出现在孩子身上。
后来亚德索才知道凯顿是儿时的玩伴克莱斯的儿子，就在亚德索回来的三年前，克莱斯在一次狩猎中，不幸的负了重伤。
那个时候梅赛杰斯还没有来到达斯洛村，克莱斯的病情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在病痛的折磨中仅仅坚持了半年便离开了凯顿和妻子莎琳娜。
而性格内敛痴情的莎琳娜即使明白还有年幼的凯顿需要她，但是她就是无法摆脱丈夫离去的阴霾，她在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思念和哀伤，甚至没有任何人看出她的痛苦，只会赞叹莎琳娜的坚强和慈爱。
突然孤零零的承担起整个家庭的重担，令这个柔弱可怜的女人备受煎熬。
直到亚德索回来的2个月前，莎琳娜本就柔弱的身体，再也扛不住来自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负荷了。虽然她拼命的去爱凯顿，竭力的去忘记克莱斯离世的阴影，无时无刻的不再告诫自己，凯顿是那么的需要她，这个孩子已经承受得够多了，如果连自己也要离开他，结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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