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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梅赛杰斯

    “早啊!米恩科大叔,什么时候出去狩猎啊?我们一起吧!有个照应。”墨雷同老猎户米恩科热情的打着招呼。

    “行啊。上次狩猎还没分出胜负呢!恩…?梅赛杰斯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唉!还不是为了自己搞些小东西,去科斯谛牧峰采些草药,不小心就弄成这样,真是不中用啦!呵呵…”梅赛杰斯自嘲的笑道

    “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以后需要什么草药你告诉我,不要那么客气,这迈特里斯山脉无处不是凶险非常,这里虽然不想默捷库森哪里凶兽横行,但其极端的自然环境比之任何猛兽还要来得可怕,只有像我这样常年在其中狩猎穿行的老猎户,凭借前人的诸多经验和自身的体会,才能模糊的感知到一些危险的情境,即使优秀如墨雷这样的狩猎者也不敢轻易涉足未知的山域。况且先生您对我们达斯洛村的恩情每个人都是铭记于心,无以为报,而先生又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们的生命,才会不辞辛苦的研究医学,我们的绵薄之力要是真能帮到先生,将是莫大的安慰。”米恩科大叔真情的述说着每个达斯洛人的心言。

    “好啦!米恩科,你这是在说什么呢,难道你还在以看待外来者的目光来看待我吗?虽然我不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但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厌弃那个世界的人,这里的生活,这里的朋友,这里的感情,这里的所有,无不是对我意义非凡。我来到这里12年零9个月了,每一年,每个月,每一天,生活的都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都说幸福的时光感觉会很短暂,好似时间也会随着人生变得更加轻松‘畅快’,庆幸的是我的幸福延续到了这个瞬间。”

    “达斯洛村的每个人都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难道为亲人做些力所能及的微末小事,还要求什么回报或感激吗?”梅赛杰斯对于小镇的人们来说就像是一位慈祥和善又饱经风霜的老先生,他那淡然和煦的微笑给人一种平和宁静的归属感,使人忍不住就会向他靠拢,去倾听他的故事。虽然人们并不了解他的身份来历,只知道他是个遗弃了那个世界的人,同他们一样,将会被那个世界所遗忘。

    “我知道,我不是。。。。。。”米恩科感动的想要解释些什么。

    “两位大叔,你们要在这里酸情到什么时候,既然是亲人又何必在意这些无谓的琐事呢,亲人之间是不需要解释和感激的,就好像自己为自己倒杯水一样,难道还要感谢自己吗?以后我就跟先生学习医理,既可以多个帮手救治病人,又可以熟悉草药,方便到山中采集,这样先生就有更多的时间做研究,发明出更多方便有效的药物啦!“墨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不错,这是个好主意,村子里能够胜任这个学徒条件的也就是墨雷你了。”米恩科爽朗的笑道。

    “恩?为什么只有我,每个年轻人不都可以吗?合不合适好像只有先生说的算吧!”

    “道理是没错,收什么样的学徒当然是先生的事,但能够完全独立去丛林中狩猎的年轻人可能只有你了,就像你老爹说的那样,怀疑你可能是个兽人族的遗孤,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战斗生存的本能,亦或是冷静坚毅的个性,都是超凡的优越。那些小子是无法望你项背的。“米恩科半开玩笑的阐述着自己的理由。

    “那我可是真的捡了个大便宜,收到墨雷这样天才般的徒弟!那我是不是应该请大家喝酒庆祝啊?呵呵…”

    “恩!对对对,必须要请喝酒,必须请。哈哈哈…”米恩科大笑道。

    “那先生,以后我每天晚上去和您学习医学,白天狩猎砍柴的同时也可以采集些草药,您看这样行吗?”墨雷有些害羞的挠头道。

    “恩,好,虽然我不是什么神医妙贤,但也懂些微末医理,有了你这样的好徒弟,那以后我这把老骨头就可以自得清闲啦!哈哈哈…”梅赛杰斯也很是高兴,墨雷的优秀当然是有目共睹,不单是米恩科所说的战斗方面,墨雷执着坚毅的性格,冷静聪慧的头脑一样远超常人。

    “先生,算起年龄可能我还要年长你几岁,真搞不懂你怎么总是言老呢,难道年轻比老成更不堪吗?”米恩科的疑问是所有达斯洛村人的,而且是由来已久的疑问。

    “可能是我的心已经苍老了吧!”也许也只有这样解释了。

    “不早啦!我得回去处理下伤口,然后再休息几天,这两天在山里搞得我真的是痛苦不堪啊!精神和体力都快油尽灯枯了,能坚持爬回来已经是奇迹了!再见啦!米恩科,过几天我弄些美味招待大家,庆祝我收了个好徒弟,哈哈…”梅赛杰斯尽显疲惫之态,不难看出即使没有什么严重的创伤,可是身心已是疲惫至极,也难怪梅赛杰斯神情萎靡,即使是像米恩科这样对丛林了解之深的老猎户,独自一人在其中游荡一天一夜,也是不可想象的,尤其是时下这阴寒的深秋时节。因为晚上如果生火取暖或煮食,将会被无尽的猛兽所吞噬,尸骨无存的机率要要远大于暴尸荒野,真的很难想象梅赛杰斯是如何熬过来的。

    “那好,我们到时候不醉不归啊!哈哈哈…”米恩科大笑道:“墨雷,我在家里等你们,多吃点再进山,最近天气阴冷干燥,我想再过几天气候可能会变的更加恶劣,所以咱们应该尽可能多的捕杀猎物!”说着米恩科大叔坏笑的继续道:“今天非得将凯顿累垮不可,这鬼小子整天‘高深莫测‘的尽是大道理,狩猎干活的时候没什么精神,偷懒耍滑倒是无人能出其右。”

    “呵呵…他就是那样,没什么定性,总喜欢把现实与自己的幻想混淆在一起,不愿意接受自己,宁愿欺骗自己,自怨自艾,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悟!”墨雷有些哀怨的轻笑道。

    “其实凯顿那孩子并不愚蠢,反而头脑思维极其灵怪,当初我都有心想收凯顿为学徒的,但是当我跟他讲医理药学的时候,他竟然义正言辞的跟我谈理想,故作深沉的说‘我的理想是追寻武道的极致,遍访环宇的绝世豪强,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踏顶至极。我向往的是仗剑天涯,孤独唯我的人生,而不是枯守终老,古井不波的生活。治病医人,为善四方,我当然义不容辞,但至少等我明白自己无缘武道,倾尽激情的时候再做打算吧!’真是个无知无畏的鬼灵精啊!呵呵…”哭笑不得的梅赛杰斯感叹道:“他就是有其心无其毅!所谓意欲行,毅首行,力所行,易于至焉!随性而生,随意而行者,又能有几人?”

    墨雷和梅赛杰斯先生所居住的地方相隔不远,刚好同行,告别了米恩科大叔,墨雷和先生边行边聊着,不时同左右邻居问好打招呼。

    “梅赛杰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狼狈?“

    “进山采药不小心,并无大碍。“

    “那就好,等会我让贾斯特给你松两只山鸡,几块野猪大骨,养养筋骨为好。“

    “是啊!我那还有些羊奶酒…哦,对了,老头子那坛恶心的百珍烧酒虽然不堪入目,但却是奇效非凡,包管先生梦醒身清。嘿嘿…”

    “哈哈哈…你们爷俩都是嗜酒如命,可别诓骗了先生再孕一酒徒啊!”

    “大胡子,我知道你惦记着我家老头子的百珍烧酒很久了,什么嗜酒如命,什么酒徒,难道你这么说你自己不惭愧吗?”

    “帕洛克,要说咱们村子有几个不惦记着老约翰的百珍烧酒啊!你说送给梅赛杰斯我相信,但是我很怀疑你自己可能都没喝过吧?嘿嘿…”

    “老狼你…”

    “对对…哈哈…”

    “先生,我家还有些干菜和坚果,您也带些回去。”贤惠的莱迪雅真诚地道。

    “谢谢大家啦!我这都些皮外伤,若非如此,我还能这么悠闲的同各位闲聊啊!我还是很珍惜自己这条老命的,因为我还没有将我的平生所学传授给我的学徒呢。”

    “……”

    “学徒!?…”

    “什么学徒!?…”

    “梅赛杰斯什么时候收学徒了?”

    “我看先生早就应该有个学徒,帮他打理准备些事务了。”

    “难道是墨雷被梅赛杰斯收为学徒了?”

    “先生这么早从村口回来,而且还满身伤痕。一定是昨天和墨雷进山采的药,不然凭先生的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在深山荒野之中度过整个晚上的。”

    “恩,按理说应该是这样,不过这几天墨雷一直都在山中狩猎啊!应该没有时间去梅赛杰斯先生那里学习啊!“

    要说村子里可能被先生收为学徒也就墨雷和凯顿了,一个是沉稳持重,聪慧坚毅,另一个是奸猾诡变,异于常人,两者都不是其他孩子能够企及的。

    其他孩子的潜质和心智就像是达斯洛这个村子,朴实淳厚,而墨雷更像是承载着上古之神记忆的宠儿,天生的潜能便非常人,然凯顿则是异变莫名的未知个体,没人能够揣度他的想法或行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无论在哪里,人的天性总是驱使着人们去追寻强大或者美好的事物。强大的体现不一定是力量、金钱、权势,可能是气质、才学、言行等等各方面优于常人的能力。本能告诉着人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而梅赛杰斯的为人素养,渊博学识,待人行事都为人们所敬仰。况且梅赛杰斯不同于其他过客,这里是他寻找的安息之所,是他的家,可以倾覆所有情感的地方。

    因此,几乎每个达斯洛村民都与其情如手足,他能和老人下棋聊天,和孩子嬉戏玩闹,和猎户喝酒调笑,和妇孺闲述家常。虽然每个长辈都期盼着自己孩子能够跟随这样的先生学习,这是一种荣誉,一种肯定,但同时长辈们也知道,也许品德素养方面自己孩子无可挑剔,但心智头脑方面确实要逊于墨雷和凯顿一筹,所以梅赛杰斯先生徒弟的人选尤为令大家关注。

    “下面我为大家介绍我的徒弟---墨雷#瓦内,不久的将来可能为大家治病医伤的就会是他了!呵呵…”

    “果然是墨雷啊!”

    “恭喜先生啦!”

    “墨雷小子也算实至名归!”

    “老妹(梅),什么时候庆祝这桃李之喜啊?嘿嘿…”

    “是啊!”

    “是啊!”

    “肥美多汁的烤肉,口齿留香的老酒,炙热蒸腾的烈焰,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

    “那是当然,不过我这把老骨头需要调养几天,不然怎么和大家喝酒吃肉啊!”梅赛杰斯难掩溢显而出的疲惫,即使如何劳累不愿,他依然会始终保持着一如往常的和善谦逊,达斯洛村民几乎没有见过梅赛杰斯的怒容,哪怕是厌烦,即使是让人无奈又无语的凯顿,梅赛杰斯依然是泰然处之,甚至是相谈甚欢。这就是可爱而可敬的梅赛杰斯,真的很难想象是怎样的事情,会令宅心仁厚的他如此黯然神伤的来到这里。

    人们当然了解梅赛杰斯昨夜会经历过什么样的苦难才得以生还,担心燃起的冲动让人们忽略了梅赛杰斯忠厚的品行,即使痛不可堪,先生也不会冷淡大家的热情。

    “此时先生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关心和问候。”

    “是啊!”

    “老妹(梅),真受不了你的脾气。人都这样了,还在这里逞强,怪我们糊涂了。”

    “恩,老梅的性格就是老妹,都和我大胡子相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染上丝毫我这豪爽之意,像个羞涩的村妇似地。哈哈…”

    “呵呵…”

    “大胡子你的嘴巴跟你那把打铁的破锤子一样,没什么好动静。”

    “赛尔娜…耳朵啊!可爱的赛赛…啊!胡子…胡子…哎呦!我的腰一定比火炉还要红…美丽的娜娜…哎呦哟…!”狡黠猥琐的老狼绘声绘色的卖弄着自己的演技,坏笑的说道:“大胡子的声音还是很有磁性的,不是吗?嘿嘿…”

    “闷骚狼…你的无耻和可恨几乎不逊于你的狡猾…”

    “哈哈…”

    “呵呵…”

    墨雷将梅赛杰斯送回到自己家中后,用老师的身体完成了创伤救治的第一课,什么是止血粉,什么是去痛草,什么是消炎膏。什么是祛瘀的,消肿的,调养的,也算简单的了解了些,顺便梅赛杰斯还讲解一些严重骨伤的应急和救治。

    对于时常奔走山野黄林之间的达斯洛人而言,这些断骨流血的伤痛是最为常见的,虽然世代传承于此的达斯洛人当然有着一套自己的伤病应对措施,但这些山野经验又怎么能够企及无数先贤倾尽毕生所总结出的药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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