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人
戚冲走上前去，微微弯腰，低头说道：“老总，孩子生病了，我带孩子到城外看郎中去！”压着嗓子，怕被认了出来。
肖二狗大声喝道：“不行！没有皇军和毛司令的命令，谁也不能出城！”
戚冲苦着脸，乞求道：“老总，你就行行好吧！你看这孩子烧的，手都搁不下去。”一边说，一边从衣袋里掏了二个大洋，塞到肖二狗的手里。
另一个伪军靠了过来，看了看戚冲，又盯了几眼被抱裹了的孩子，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问道：“这小孩是你什么人？城里没医生吗？这黑灯瞎火的，你出城干什么去？老实说来！”边说边将枪筒对着戚冲晃了几下。
戚冲心想说成是自己儿子，一来年龄不像，二来这是汉奸的儿子，没的侮辱了自己，便说道：“老总啊，这是我的侄儿，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看了不少医生，不但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不满二位老总说，我这是准备带他去乡下，找神婆看看，哎！总之是尽个人事，也不知管不管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伪军听了，仍然不肯相信，伸了一只手过来，将孩子头部的被子拨开，整个脸就完全露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之后，又用手掌在孩子的鼻子处触摸了几下，感到触手冰凉、气息微弱，摇了摇头，将手收了回去。
那孩子吸了不少迷魂烟，睡得沉沉地，此时在夜风里吹了一阵，当然看不出什么。
戚冲心中一喜，准备再掏俩个银元，就让他们多敲点竹杠也无所谓，办大事要紧。那伪军的身体半侧，正准备让戚冲过去，突然眉头一皱，说道：“这孩子怎么如此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肖二狗，你过来瞧瞧！”戚冲心里突突地跳，这些汉奸走狗，都是毛文农的部属，他的公子少爷，平日里没少与他们见面，别被认了出来。
其实以他的身手，这俩伪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杜师傅将戒指传给他之后，胸臆之间仿佛盛满了传说中的内力，时时都感到精力充沛、有使不完的劲。这俩秧鸡猴崽似的，一手一掌就可解决，但是惊动了不远处的日军，麻烦就大了。
正在彷徨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戚冲身体微微一侧，只见两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肖二狗与另一伪军，大声喝道：“什么人？站在！”
那俩人一边大步走来，一边抱拳喊道：“朴大哥、肖二哥，自己人，是自己人！”
戚冲见这二人走过面前，对自己微一点头，便向伪军走去。戚冲一见他们面孔，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下来。原来不是别人，这二人分别是朱登科和宋子文。先前巧遇朱登科已经让戚冲吃惊不小，现在又看见宋子文，而且是同路而行，简直让人不可思议。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还认出了自己。自己对于化妆虽然一窍不通，但任随将脸上涂满污泥和胡须，都是不易相认的。
朱登科掏出烟来，给那二人一人一支，宋子文连忙将火柴划燃了，给他们的烟点上。只听朱登科说道：“朴大哥、肖儿哥，今天你们当班啊！辛苦辛苦啊！”
那‘朴大哥’将枪往肩上挎了，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道：“登先生的烟就是好抽，真他妈的带劲！”
朱登科哈哈一笑，怀里掏出两包烟来，一人手里塞了一包，说道：“我们不是看见你们当班吗？没事就过来逛逛，陪你们吹牛聊天嘛！”
‘朴大哥’将烟装进衣袋里，偏头吐了口唾沫，嘿嘿笑道：“你们二位都是大忙人，哪有空陪我们这些小角色！”
宋子文上前说道：“二位哥哥说哪里话来，改天不当班了，我在醉月楼摆一桌，专请二位如何？”
肖二狗笑道：“宋三哥请客，我一定来！哪天？你说个时间！”
‘朴大哥’伸手拍了拍肖二狗的头，骂道：“你他妈的一听见喝酒，酒虫就上脑了？平日里登先生、宋三哥请咱们还少了？”
宋子文笑道：“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朴大哥’抖了下烟灰，问道：“你们这是准备上哪？”
朱登科叹了口气，转身指着戚冲说道：“这是我的远房表弟，他的妹妹的孩子生了重病，刚一起在城里邵大夫的诊所看病，那邵大夫刚说不好治，我这表弟脾急燥，匆匆忙忙地，什么话也不说，抱了孩子就往城外冲，这不，我们一路追了上来。”
朱登科说着，将戚冲往前扯了一把，说道：“来来，我给大家引见一下。这是我的表弟童化，这两位大哥是朴逊和肖二哥。”
戚冲上前点点头，没说话，要让他开口叫什么朴大哥、肖二哥，比枪毙他还要难受。
朱登科回头问道“表弟，这是准备上哪去？”
戚冲摇摇头，声音暗哑，说道：“刚才邵大夫说孩子没救了，我想反正都没有办法，不如出城去乡下，找个神婆，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宋子文插话道：“童兄弟这话很有道理，我认识一位仙婆，就在杨家山脚下，只有几里地，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朱登科看着朴逊二人，说道：“你看，这。。。！”
朴逊说道：“既是你们二位的亲戚，还有什么不好说呢？何况是带孩子看病，救人要紧。”说完向城门走去，从腰上解了钥匙，将一偏门打开，对朱登科他们挥挥手，说道：“赶紧走吧。”
戚冲在路上默不作声，不知道朱登科与宋子文二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们与自己想见，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他们二人都在腾冲作生意，到龙陵来干什么？而且，他们与守门的二鬼子混得斯熟，那应该是常在这一带进出的。
出城后戚冲走在前面，天空有半弯月亮，他又是轻车熟路的，虽然抱了个孩子，脚步还是不慢，朱登科与宋子文落却在了后面。朱登科在后面喊道：“戚冲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戚冲站定了，等他们到了面前才说道：“登先生，宋三哥，你们怎么来龙陵了？又这么巧地遇见了我？”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一点都不软和。
宋子文嘿嘿一笑，看了看朱登科，说道：“下午在‘云德堂’登先生就认出了你，当时见你行色匆匆，就没打扰你。后来在天快黑的时候，你尽管把脸弄得乌黑，还贴了胡子，对，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是被我们认了出来。又见你在毛文农的住宅旁转来转去，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们便一直在你身后，没有走开。后来见你进了院子里，抱出一个孩子来，这到把我们弄迷糊了，就一路跟着你到了城门口，见你被堵住了，这才过来的。”
戚冲惊道：“你们一直都在我身后？”
朱登科笑道：“是啊！”
戚冲暗想：这越来越说明有问题，你们没事老跟在我后面，肯定有什么企图，暂时别忙揭穿，等现在的事做完了再说，当下定了定神，说道：“你们知道我抱的小孩，是谁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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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伪军听了，仍然不肯相信，伸了一只手过来，将孩子头部的被子拨开，整个脸就完全露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之后，又用手掌在孩子的鼻子处触摸了几下，感到触手冰凉、气息微弱，摇了摇头，将手收了回去。
那孩子吸了不少迷魂烟，睡得沉沉地，此时在夜风里吹了一阵，当然看不出什么。
戚冲心中一喜，准备再掏俩个银元，就让他们多敲点竹杠也无所谓，办大事要紧。那伪军的身体半侧，正准备让戚冲过去，突然眉头一皱，说道：“这孩子怎么如此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肖二狗，你过来瞧瞧！”戚冲心里突突地跳，这些汉奸走狗，都是毛文农的部属，他的公子少爷，平日里没少与他们见面，别被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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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彷徨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戚冲身体微微一侧，只见两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肖二狗与另一伪军，大声喝道：“什么人？站在！”
那俩人一边大步走来，一边抱拳喊道：“朴大哥、肖二哥，自己人，是自己人！”
戚冲见这二人走过面前，对自己微一点头，便向伪军走去。戚冲一见他们面孔，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下来。原来不是别人，这二人分别是朱登科和宋子文。先前巧遇朱登科已经让戚冲吃惊不小，现在又看见宋子文，而且是同路而行，简直让人不可思议。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还认出了自己。自己对于化妆虽然一窍不通，但任随将脸上涂满污泥和胡须，都是不易相认的。
朱登科掏出烟来，给那二人一人一支，宋子文连忙将火柴划燃了，给他们的烟点上。只听朱登科说道：“朴大哥、肖儿哥，今天你们当班啊！辛苦辛苦啊！”
那‘朴大哥’将枪往肩上挎了，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道：“登先生的烟就是好抽，真他妈的带劲！”
朱登科哈哈一笑，怀里掏出两包烟来，一人手里塞了一包，说道：“我们不是看见你们当班吗？没事就过来逛逛，陪你们吹牛聊天嘛！”
‘朴大哥’将烟装进衣袋里，偏头吐了口唾沫，嘿嘿笑道：“你们二位都是大忙人，哪有空陪我们这些小角色！”
宋子文上前说道：“二位哥哥说哪里话来，改天不当班了，我在醉月楼摆一桌，专请二位如何？”
肖二狗笑道：“宋三哥请客，我一定来！哪天？你说个时间！”
‘朴大哥’伸手拍了拍肖二狗的头，骂道：“你他妈的一听见喝酒，酒虫就上脑了？平日里登先生、宋三哥请咱们还少了？”
宋子文笑道：“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朴大哥’抖了下烟灰，问道：“你们这是准备上哪？”
朱登科叹了口气，转身指着戚冲说道：“这是我的远房表弟，他的妹妹的孩子生了重病，刚一起在城里邵大夫的诊所看病，那邵大夫刚说不好治，我这表弟脾急燥，匆匆忙忙地，什么话也不说，抱了孩子就往城外冲，这不，我们一路追了上来。”
朱登科说着，将戚冲往前扯了一把，说道：“来来，我给大家引见一下。这是我的表弟童化，这两位大哥是朴逊和肖二哥。”
戚冲上前点点头，没说话，要让他开口叫什么朴大哥、肖二哥，比枪毙他还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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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冲在路上默不作声，不知道朱登科与宋子文二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们与自己想见，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他们二人都在腾冲作生意，到龙陵来干什么？而且，他们与守门的二鬼子混得斯熟，那应该是常在这一带进出的。
出城后戚冲走在前面，天空有半弯月亮，他又是轻车熟路的，虽然抱了个孩子，脚步还是不慢，朱登科与宋子文落却在了后面。朱登科在后面喊道：“戚冲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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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嘿嘿一笑，看了看朱登科，说道：“下午在‘云德堂’登先生就认出了你，当时见你行色匆匆，就没打扰你。后来在天快黑的时候，你尽管把脸弄得乌黑，还贴了胡子，对，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是被我们认了出来。又见你在毛文农的住宅旁转来转去，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们便一直在你身后，没有走开。后来见你进了院子里，抱出一个孩子来，这到把我们弄迷糊了，就一路跟着你到了城门口，见你被堵住了，这才过来的。”
戚冲惊道：“你们一直都在我身后？”
朱登科笑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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