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没有爱，就只有死路一条
“左云瑶，你给我听好！不管你和阿里发生过什么，阿里已经决定跟我在一起了，我和他今天就会去美国，很快我们就会在那里结婚，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老公！”
电话戛然而止。
我站在姐的旁边，听听筒里传来如同脉搏一样微弱而绵长的忙音。
姐轻轻放下听筒，转头看我。
我的心一阵抽搐，因为她的眼里，从没有过这么繁密的哀伤。
“怎么办，”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大滴大滴地滚落，“怎么办？”
我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心疼极了。
我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了阿里哥的那句“云瑶没有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姐，你33了。”
姐一怔，不明白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愿意为了阿里哥，变成23岁的疯狂少女吗？”
“你在说什么呀？”
“可不可以让他看看，没有了他，你活得很不好？”
姐瞪大了眼睛。
我没来由地心酸起来。以前，我像是她的孩子；现在，她像是我的孩子。
姐，这一次， 就让我来照顾你。
“阿里哥你快来呀，姐自杀了！”我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是装的，姐真的割破了手腕任由鲜血带走她的意识。
其实那席话说出口之后我就后悔了，可是姐却孤注一掷地照做了。
我没有想到，一个33岁的女人，还可以爱得这样用力。
“你快打120，我马上就到！”
电话里隐约传来果儿的怒斥——“马上要登机了，你去哪儿？”
然后就是一阵空落落的忙音。
他们马上要走了呢，再晚一步，姐，你的牺牲都会失去意义。
“咣——”阿里哥大力推开病房的门，疯了一样扑到姐的床前。
“云瑶，云瑶、、、、、、”他急促而轻声地唤她，眼泪随着哽咽的声音不可抑制地涌出来。
我叹了口气，起身来到走廊，将门轻轻地关好。
转过头，对上果儿一张僵尸般面无表情的脸，吓了一跳。
“果、果儿姐。。。。。。”
她没有理我，只是呆呆地注视着病房里的二人。
她像个雕塑一样站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失魂落魄地走了、
没有哭没有叫没有闹。
她的过分平静让我的心里生出滔天的不安。
也仅仅是不安、
天台的风很大，立不住一株莲花、
果儿着一袭纯白的纺纱连衣裙，光脚站在楼的边沿上，张开双臂，任三月料峭的寒风贯穿她瘦弱的身体。
只穿了一条夏裙的她，仿佛没有感觉到寒冷。
天台上的气氛比天气还要寒冷，滴水成冰。
“果儿，你快过来，”阿里哥神色紧张地盯着果儿，“我们去美国，还要在那里结婚，还要生好几个孩子、、、、、、”
“你骗我，”，果儿飘忽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不要我了，你要和左云瑶走了。” “不，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阿里哥一边说，一边向果儿靠去。
“别过来！你再动我就跳下去！”果儿激动地大喊。
阿里哥停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不敢再前进一步。
“果儿，你冷静一点，快过来，那里太危险了！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你千万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考虑了许多，想了许久，才认真下的决定。我要离开你，永远地离开你！”
我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不由地想起了还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姐。
以自己的生命来搏一个男人的欢爱，值得吗？这俨然成了一场闹剧。
不知如何收尾的闹剧。
“你听到她出事后，简直像疯了一样！我知道你爱她，却不知道你这么爱她，你从来都没有为我那么着急过，”果儿的声音兀自带了哭腔，“在病房门口，我想通了很多事，你终究是不爱我，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倒不如就此成全了你们。”
“果儿，你过来、、、、、、”阿里哥又迈了一步。
“别过来！”
阿里哥又停住了。
“可是我没有你真的活不下去，我没有想到，我为你坐了六年牢，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这样也好，你可以记住我一辈子！我可以一辈子挡在你和左云瑶之间，让你们日不得食、夜不得寝！陈阿里，今生你欠我的，来世再还吧！”
她的身子向后倾去，我和阿里哥同时冲上去想要抓住她。
阿里哥先我一步抢到她身前，谁知她使尽全身力气向阿里哥一推，阿里哥摔倒在地，她却借这一推之力快速地向后倒去。
我趴在地上，指尖只来得及触及她的一片衣角。
我眼睁睁看着她向下坠落，最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
一切归于岑寂、
连阿里哥都没有看到，而我，却将她从离开天台到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的全过程，分毫不差地望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的纺纱白裙在空中翻飞成巨大的花盘，在阳光下扬着笑脸。
我知道，这将是我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为另一个人无畏赴死，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另一个人爱到如此决绝疯狂的地步。
我不敢相信，因为我永远也不会为谁而妄弃生命。
可总有这样的人跟你不同——没有爱，就只有死路一条。
果儿是真的，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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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戛然而止。
我站在姐的旁边，听听筒里传来如同脉搏一样微弱而绵长的忙音。
姐轻轻放下听筒，转头看我。
我的心一阵抽搐，因为她的眼里，从没有过这么繁密的哀伤。
“怎么办，”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大滴大滴地滚落，“怎么办？”
我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心疼极了。
我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了阿里哥的那句“云瑶没有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姐，你33了。”
姐一怔，不明白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愿意为了阿里哥，变成23岁的疯狂少女吗？”
“你在说什么呀？”
“可不可以让他看看，没有了他，你活得很不好？”
姐瞪大了眼睛。
我没来由地心酸起来。以前，我像是她的孩子；现在，她像是我的孩子。
姐，这一次， 就让我来照顾你。
“阿里哥你快来呀，姐自杀了！”我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是装的，姐真的割破了手腕任由鲜血带走她的意识。
其实那席话说出口之后我就后悔了，可是姐却孤注一掷地照做了。
我没有想到，一个33岁的女人，还可以爱得这样用力。
“你快打120，我马上就到！”
电话里隐约传来果儿的怒斥——“马上要登机了，你去哪儿？”
然后就是一阵空落落的忙音。
他们马上要走了呢，再晚一步，姐，你的牺牲都会失去意义。
“咣——”阿里哥大力推开病房的门，疯了一样扑到姐的床前。
“云瑶，云瑶、、、、、、”他急促而轻声地唤她，眼泪随着哽咽的声音不可抑制地涌出来。
我叹了口气，起身来到走廊，将门轻轻地关好。
转过头，对上果儿一张僵尸般面无表情的脸，吓了一跳。
“果、果儿姐。。。。。。”
她没有理我，只是呆呆地注视着病房里的二人。
她像个雕塑一样站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失魂落魄地走了、
没有哭没有叫没有闹。
她的过分平静让我的心里生出滔天的不安。
也仅仅是不安、
天台的风很大，立不住一株莲花、
果儿着一袭纯白的纺纱连衣裙，光脚站在楼的边沿上，张开双臂，任三月料峭的寒风贯穿她瘦弱的身体。
只穿了一条夏裙的她，仿佛没有感觉到寒冷。
天台上的气氛比天气还要寒冷，滴水成冰。
“果儿，你快过来，”阿里哥神色紧张地盯着果儿，“我们去美国，还要在那里结婚，还要生好几个孩子、、、、、、”
“你骗我，”，果儿飘忽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不要我了，你要和左云瑶走了。” “不，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阿里哥一边说，一边向果儿靠去。
“别过来！你再动我就跳下去！”果儿激动地大喊。
阿里哥停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不敢再前进一步。
“果儿，你冷静一点，快过来，那里太危险了！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你千万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考虑了许多，想了许久，才认真下的决定。我要离开你，永远地离开你！”
我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不由地想起了还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姐。
以自己的生命来搏一个男人的欢爱，值得吗？这俨然成了一场闹剧。
不知如何收尾的闹剧。
“你听到她出事后，简直像疯了一样！我知道你爱她，却不知道你这么爱她，你从来都没有为我那么着急过，”果儿的声音兀自带了哭腔，“在病房门口，我想通了很多事，你终究是不爱我，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倒不如就此成全了你们。”
“果儿，你过来、、、、、、”阿里哥又迈了一步。
“别过来！”
阿里哥又停住了。
“可是我没有你真的活不下去，我没有想到，我为你坐了六年牢，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这样也好，你可以记住我一辈子！我可以一辈子挡在你和左云瑶之间，让你们日不得食、夜不得寝！陈阿里，今生你欠我的，来世再还吧！”
她的身子向后倾去，我和阿里哥同时冲上去想要抓住她。
阿里哥先我一步抢到她身前，谁知她使尽全身力气向阿里哥一推，阿里哥摔倒在地，她却借这一推之力快速地向后倒去。
我趴在地上，指尖只来得及触及她的一片衣角。
我眼睁睁看着她向下坠落，最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
一切归于岑寂、
连阿里哥都没有看到，而我，却将她从离开天台到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的全过程，分毫不差地望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的纺纱白裙在空中翻飞成巨大的花盘，在阳光下扬着笑脸。
我知道，这将是我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为另一个人无畏赴死，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另一个人爱到如此决绝疯狂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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