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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昏(婚)了

    大千世界,奇妙诡异!

    很多极端的个例演示,受凌虐的一方,在经过一段适应之后,反而会在被虐中找到快感,喜欢上了被虐;当施虐的一方因为不可知的原因,某段时间停止施虐时,他不可遏制的会以自虐来补偿快感的缺失。如男女之间关于深浅长短的赤诚交流,在经历了最初几次的颤栗至灵魂的,恨不得马上欲死的灼烧脔割的极痛之后,一方会于被撕裂、冲塞、锉磨、压榨之中,形成难以自抑的极乐的瘾毒……此后一生,时时刻刻用自己所有可以拿来交换的事物,不计后果地去剺换那短短数分钟的迷失……

    了空和尚不会因为一、两次见面,就爱上某一个人,特别是这个人身上还表现出,与给他造成一生永久性不可挽回的伤害的根源的人,完全相同的特质。“……尽管没有被传染自虐的嗜好……但能不能从牛玉卿那里,观察、总结出一些对策呢?……”了空和尚如是想。“……再者,这死寂遏抑到窒息绝望的囚牢之中,豁然涌入股股别样的气息,总不是坏事……”“……或许,还能带来某种未知的变化和机会……”了空和尚进一步幻想。除此之外,了空和尚潜意识模糊地以为,在一只虎盘踞的山林里引入一只豹,说不定可以基于两只食肉动物之间的利益制衡,而使山林得以修养生息……

    这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他错了!大错特错了!!!历史一再诠释,所有被召唤来的事物,都是决不会遵从召唤方的意图行事的!!!!!

    当然、当然……以上都是事后,了空和尚对自己当初行为的分析和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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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玉卿就这么闯入了“汉家”,仅第一次就和赵玉卿斡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势!一来二往,在取得赵玉卿的看重之后,她偶然也是必然的主动为“汉将军”洗裤头儿,并振振有词地说:“……内衣要和外衣分开洗,避免细菌交叉感染……”“……内衣要用手洗,机器洗不干净……”“……内衣要用碱性洗涤剂洗……酸性洗涤剂洗内衣不仅洗不干净,而且残留对人体危害比碱性洗涤剂大……”两位老人家身边,突然空降这么一位乖巧、孝顺、有眼色、会来事儿的可人儿,自是早已乐得找不到了北!

    了空和尚除了望洋兴叹,还能说什么呢!?可惜这些东西,你就是手把手地教他,他也学不会、做不来的!!!让他给除了妻子之外的女性洗裤头儿,特别是上面还有灿若星辰的斑斑点点的生理遗迹的时候……!?……!?……!?

    确实,婚后牛玉卿的裤头儿和袜子之类,都是了空和尚用手洗的;不可否认的,牛玉卿也为了空和尚洗过几次,但绝没有为“汉将军”洗时,那么主动、那么心甘情愿、那么隐隐刺激……

    于是,一切水到渠成,在牛玉卿第一次出现在“汉家”两个月后,三兄弟在同一天一起举行了订婚仪式。占海国不存在与民同乐的传统,更没有亲民公关的必要,仪式只有四家的至亲出席;唯一的例外,就是卡卡国驻占海国的大使也在座了。至于仪式的时间、地点、程序等等,了空和尚完全被排除在研讨团队之外,只是在尘埃落定之后,最后一个被告知,并敦促照章执行而已。

    三兄弟的未婚妻分别是:牛玉卿——占海国资深外交家“牛振邦”之女。(据她自己说,牛家在卡卡国和先锋国,都是极有些人脉的。)兰新蕊——占海国军界的一把手、唯一的“大将”、“汉将军”的老战友“兰海阔”,最疼爱的四女。(据汉天赐介绍,两人是在访问卡卡国之初,经赵晓兰积极撮合,感情迅速发展起来的;而且,其大哥“兰新童”,正以“中将”、军委委员的身份,兼着占海国南方军区司令的要职。)赵晓兰——占海国当今“国母赵玉卿”最宠溺的侄女儿,占海国“百年财阀赵星曜”的嫡孙女儿,占海国“占海石油”董事长“赵玉栋”的三女。(据传,赵家人丁兴旺,在卡卡国和先锋国,都有族人运营着亿万资财;基于各方面的分析对比,其财产的六、七成,都毅然决然地投到了先锋国势力范围之内。)

    订婚后第四天的上午,了空和尚的身体从订婚的折磨煎熬中恢复,心理也摆脱了那一些些的颓失和怯懦,鼓起勇气,应约到牛玉卿家看望她,并计划陪她逛街。牛玉卿的弟弟牛弘儒不在;牛玉卿的母亲,见了空和尚进门,也收拾收拾躲了出去。小楼中只剩下两人,好像就应该那样的,两人在牛玉卿的床上,有了第一次的磨合。了空和尚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坐在床边,担心胆怯地小声低头问躺在被窝儿里的牛玉卿:“……你不怕吗!?……”牛玉卿没有出声,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从被下镇定地悄悄伸出手,轻轻拉了一下了空和尚拄在床边被外的手……

    两个人毫无阻隔的坦诚相对,了空和尚心跳气喘的伏在牛玉卿腿间,牢牢撑起上身,生怕失手压痛了身下的牛玉卿。身体的翘凸,早是莹露泌结、滑杵黏草,他悯惜地几度叩关,却全然不得其门而入。了空和尚面红耳赤、情浮眼燥、暗暗馁惰,那坚逾金石的怒龙,隐秘地开始退缩……敏锐地感觉到这一变化的牛玉卿,静默地放开环揽了了空和尚臀腰的双手,扭身用右手由自己腿下穿过,于两人交接处轻扶了空和尚的温润玉圭,迁移至溪谷的半干泉井唇环……两人第一次的配合,缺乏肢体记忆的默契,以了空和尚的雄壮,犹然产生拉扯的刺痛……

    在牛玉卿的帮助下,了空和尚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对异性身体直观地、实践地摩挲、探奇、尝试……

    遵循本能的几次优柔滑动,了空和尚不得不缴械投降了!

    愧疚羞赧交加地侧伏在牛玉卿身边,一只臂膀横过她的腹前揽着她的腰,一条腿曲起担在她的双腿上斜压住她的腿面,了空和尚回避开她的眼睛,难以启齿……

    更令了空和尚纠结难堪的是:“……一会儿该怎么起床?……该怎么出门?……该怎么面对牛玉卿的家人和自己的家人!?……”

    经此一事,了空和尚真真正正接受了牛玉卿在自己生命中的地位。多天以后,他写了一首诗送给牛玉卿。

    如果我爱你!

    如果我爱你!

    我愿化作你的青丝……

    如果我爱你!

    我愿化作你的呼吸……

    如果我爱你!

    我的眼中、思想中、行动中……

    ——只有你!

    你!

    你!

    ——你是我生命的唯一!

    诗中的热切、缠绵,是了空和尚当时发自肺腑的真实意念;可了空和尚在出家以后静下心来的反思中,訇然发现,其实这首诗中潜藏了另一重隐秘的信息,那就是了空和尚对他自己和牛玉卿之间的婚姻,潜意识的、直觉的、担忧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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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空和尚和牛玉卿,在激素淋漓挥泻和体液置换收藏之后,他总觉得那里隐隐不对……牛玉卿在和他之间的交互性骶绞搏杀中,没有“红铅沁玉杵,流霞透素娟”,或“重门层锁涩难开,紧咬银牙暗蹙眉”的表现,这与他见于文字、听于传言的描述,严重不符!至于本该是什么样子,一来不可能有人请他观摩学习,二来他绝不可能求教于任何人;这样,他惟有懵懵懂懂地独自伤神了!

    这倒不是说,了空和尚有多么严重的“处女”癖好——诚然,“处女”情节是每个男人都有的!——如果那个“男人”的性取向,是“异性恋”的话!而是说,相较之下,了空和尚更不喜欢被当做傻子一样地欺骗!

    了空和尚扪心自问,结果是:如果有一个不是“处女”的女人,真有令他倾心爱恋的光华,他会毫无保留地,用自己的生命来怜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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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女人来说,这其中很值得玩味!

    一个女人,如果她不能忘记,自己生命中和第一个男人的第一次——事实证明,90%以上的女人,终其一生,都是不会忘记的!——那她将如何全心全意地来爱,她生命中的另一个男人!?反过来,一个女人,如果她能忘记,自己生命中和第一个男人的第一次,那她将如何经营并且保护,她生命中现在的男人!?

    ……!?……!?

    这些都是长久以后,痛定思痛时汲取的刻骨蚀髓的灵悟!

    每个意识体在所有的残酷,没有不可更改的摆放在自己面前时,总是以为自己会是那万中余一的特例;总是心存幻梦……最后将自己不可救药地陷灭在,无尽的苦海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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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在了空和尚偶遇牛玉卿的第五个月,他们不可避免地结成了夫妻!

    婚礼,同样是兄弟三人一起举办的,这是出于严格的综合考量,以及各方面微妙平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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