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因由
木华断断续续、口齿不清，时不时还抽噎一下，也不知是在诉苦还是在解释，听得汉天授魂迷神惑。“等等！什么是圣火？”汉天授赶紧打断她，准备一个一个问题来。
“……我怎么能知道！？……你是圣火的传承者，你都不知道！？……真不知道，当初圣火为什么会选中你！？……”木华又是悲愤、又是惋惜，无可奈何地嘟囔说。汉天授觉得可笑：“你不是也不知道圣火是什么，就来抢着做什么传承者！？……”“那不一样！我虽然不知道圣火是什么，但我知道每一个圣火传承者，都是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最不平凡的意识体！……他们在不同的领域，终其一生探索事物的本源，成就伟大不朽的功绩……”
“哦——！”汉天授想想，自己似乎并没有要建立什么丰功伟绩的远大理想，要说小小的愿望倒是有两个。一是，活着的时候，可以找到一个生死与共的意识体；二是，死的时候，可以身心安适。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活着时老婆、孩子、热炕头儿
的混着；死的时候，无灾无病地一觉睡死过去！“……你是不是弄错了！？……照你这么说……我自己也不觉得我能做到你说的那个样子！……”
“我不会弄错！……”木华恨恨地说：“……圣火还在你的潜意识中沉睡……他偶尔会苏醒，在你的自主意识中闪现一下……那首诗就是证明！……”
感觉这个问题再说下去也说不出什么，汉天授转而问第二个关键性问题。“……好吧，就算你说的对！……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木华又开始犹豫不决。“……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追究！……”汉天授边想边说，同时观察着木华的脸色。“……我现在要知道实话……不是想追究以前的事……是要解决……我们俩现在共同面对的难题！……”汉天授说的很慢，字清意诚，让木华有理解思考的时间。
木华被迫鼓起勇气面对现实，无奈、解脱、期待……诸多神情参杂变幻地开始述说。“我本来是生长在山崖边儿的一棵青冈树，悠闲无聊的度过了一千多年……也不知道从那天起，我朦朦胧胧地有了意识……”木华回忆着故去，脸上沉浸着向往的深情。“……每天看着日升月伏，云涌雨落……虽然有些孤独、寂寞……但现在想来，也自有淡淡的乐趣……”说到这里停住，木华脸上一丝丝地爬满失落。“……可能天地感到我那隐隐的不满和怨尤……一个炎热的中午，霎那间铅云四合、风旋石击……紧接着……雷电轰闪、雨雹倾泻……”木华浑身颤抖、魄散神失。“……一道雷电在我耳边炸裂……我的半个头连半个肩……一下就没了！……”当日的恐惧，已经完全苏醒，将木华紧紧抓攫在手心蹂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一道雷电，直击在我的腰……”“……我的身体断成了两截儿……”“……我的意识随头肩这一截儿，从山顶坠到了阴暗潮湿的谷底……”
汉天授从来没被别人安慰过，再加上天生的直爽脾气，至今也没学会，如何甜言蜜语地说假话去哄人；何况，眼前的这个美人儿，以后到底是敌是友，还很难说；所以，只能保持适当距离地听着……
略一思索，汉天授缓声问道：“那我生前捡到的，那截儿会发光的树干，就是你？”木华略微惊异，定定注视汉天授一会儿，接着说：“……那谷底太可怕了！……”“……各种蛇虫鼠蚁、霉菌腐毒，一起向我扑来……”“……我在这种环境里，竟然呆了近百年……”木华心有余悸地慢慢说到。“……原本致密健美的身体，渐渐腐烂，一点点朽化为泥土……”“……我却毫无办法……”“……真怀念在山顶那悠闲无聊的日子啊！……”木华由衷地感叹、痛惜。
“那在我生前，与我抢夺身体控制权的也是你？”汉天授单刀直入地问到。木华悚然惊栗，警惕地盯住汉天授，深吸一口气，咬牙答道：“是我！你想怎么样！？”“没想怎么样！难道你想我把你扒皮抽筋、剁吧剁吧包饺子吃？”汉天授故意气她。“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恶毒？”木华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汉天授却不在意地微笑，并看着她反问：“总比你不声不响，就动手要我的命好些吧！？”木华无话可说，但仍毫不示弱，气鼓鼓地瞪着汉天授。
无视木华飞舞如刀的锋利目光，也不理会木华在心里已将自己大卸八块儿的恨意，汉天授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貌似你这次又失败了！？”木华顷刻泄气颓唐，可犹强自反唇相讥：“就是失败了！你能怎么样？”对于木华的蹬鼻子上脸，汉天授也只能无奈地笑笑。小猫猫、小狗狗咬人一口，人总不能咬还回去吧！？
“失败了你还是可以走啊！？我不会为难你！”汉天授想尽快结束这件事儿，启发似的温和说到。“我是想走！……可是走不了啊！……”木华既委屈、又气恼，水雾重新弥上双眼。“嗯！……为什么？”汉天授意外地问。“……上次我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意识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这次！……可这次！……”木华气结声咽，突然爆发：“……都怨你！……都是你的错！……”“……你要死就好好地死吧！……干嘛死到一半儿又活了！？……”汉天授苦笑，息事宁人地说：“……好吧！……就算我的错！……”“……本来就是你的错！什么叫‘就算你的错！’？”木华蛮不讲理地叫。汉天授还是只能无可奈何地苦笑：“……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这次走不了！？……”
胜利了的木华，重重出了口气，稳定稳定心神，安静下来解释道：“……意识体的意识分为三重！……表面的一重，就是自主意识，主管逻辑思维；中间的一重，就是潜意识，主管直觉和被自主意识忽略的事物；最深的一重，就是源意识，是根植于意识载体的特性的意识，它的来源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进化竞争而存留下来的，一部分是此物与彼物的区别所形成的！……”木华说到这儿，用疑问的眼神儿看向汉天授。“没事儿！你接着说！”汉天授听地脑袋疼，但勉勉强强能够理解，只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还无法用清晰的逻辑去讨论。
得到肯定的答案，木华接着说：“……这三重意识，纠结缠绕、相互作用，总合融汇之后，形成每个意识体的独有意识，决定每个意识体，体内体外的所有行动……”讲述至此，木华又抬眼看看汉天授的反应，见他只是专心地聆听理解着，才继续说：“……你死的时候，自主意识首先消失……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融合你的潜意识……”“……你的身体并没有大的损伤，在我的自主意识取代你的自主意识之后，我就能完全控制你的身体，同时继承你以前的所有记忆……”
说着说着，木华忍不住恨恨之情溢于言表。“……可我还没融合到百分之十，你的自主意识又回来了……”“……所以，现在我不仅无法再融合你的潜意识，反而有被你融合的可能……”木华悲哀地轻轻叹口气。“……因为有一部分和你的潜意识融合，我现在不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意识体；所以，就是想逃离你的这个意识世界，也不可能了！……”
木华茫然四顾，有如西风中萧瑟的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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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知道！？……你是圣火的传承者，你都不知道！？……真不知道，当初圣火为什么会选中你！？……”木华又是悲愤、又是惋惜，无可奈何地嘟囔说。汉天授觉得可笑：“你不是也不知道圣火是什么，就来抢着做什么传承者！？……”“那不一样！我虽然不知道圣火是什么，但我知道每一个圣火传承者，都是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最不平凡的意识体！……他们在不同的领域，终其一生探索事物的本源，成就伟大不朽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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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混着；死的时候，无灾无病地一觉睡死过去！“……你是不是弄错了！？……照你这么说……我自己也不觉得我能做到你说的那个样子！……”
“我不会弄错！……”木华恨恨地说：“……圣火还在你的潜意识中沉睡……他偶尔会苏醒，在你的自主意识中闪现一下……那首诗就是证明！……”
感觉这个问题再说下去也说不出什么，汉天授转而问第二个关键性问题。“……好吧，就算你说的对！……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木华又开始犹豫不决。“……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追究！……”汉天授边想边说，同时观察着木华的脸色。“……我现在要知道实话……不是想追究以前的事……是要解决……我们俩现在共同面对的难题！……”汉天授说的很慢，字清意诚，让木华有理解思考的时间。
木华被迫鼓起勇气面对现实，无奈、解脱、期待……诸多神情参杂变幻地开始述说。“我本来是生长在山崖边儿的一棵青冈树，悠闲无聊的度过了一千多年……也不知道从那天起，我朦朦胧胧地有了意识……”木华回忆着故去，脸上沉浸着向往的深情。“……每天看着日升月伏，云涌雨落……虽然有些孤独、寂寞……但现在想来，也自有淡淡的乐趣……”说到这里停住，木华脸上一丝丝地爬满失落。“……可能天地感到我那隐隐的不满和怨尤……一个炎热的中午，霎那间铅云四合、风旋石击……紧接着……雷电轰闪、雨雹倾泻……”木华浑身颤抖、魄散神失。“……一道雷电在我耳边炸裂……我的半个头连半个肩……一下就没了！……”当日的恐惧，已经完全苏醒，将木华紧紧抓攫在手心蹂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一道雷电，直击在我的腰……”“……我的身体断成了两截儿……”“……我的意识随头肩这一截儿，从山顶坠到了阴暗潮湿的谷底……”
汉天授从来没被别人安慰过，再加上天生的直爽脾气，至今也没学会，如何甜言蜜语地说假话去哄人；何况，眼前的这个美人儿，以后到底是敌是友，还很难说；所以，只能保持适当距离地听着……
略一思索，汉天授缓声问道：“那我生前捡到的，那截儿会发光的树干，就是你？”木华略微惊异，定定注视汉天授一会儿，接着说：“……那谷底太可怕了！……”“……各种蛇虫鼠蚁、霉菌腐毒，一起向我扑来……”“……我在这种环境里，竟然呆了近百年……”木华心有余悸地慢慢说到。“……原本致密健美的身体，渐渐腐烂，一点点朽化为泥土……”“……我却毫无办法……”“……真怀念在山顶那悠闲无聊的日子啊！……”木华由衷地感叹、痛惜。
“那在我生前，与我抢夺身体控制权的也是你？”汉天授单刀直入地问到。木华悚然惊栗，警惕地盯住汉天授，深吸一口气，咬牙答道：“是我！你想怎么样！？”“没想怎么样！难道你想我把你扒皮抽筋、剁吧剁吧包饺子吃？”汉天授故意气她。“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恶毒？”木华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汉天授却不在意地微笑，并看着她反问：“总比你不声不响，就动手要我的命好些吧！？”木华无话可说，但仍毫不示弱，气鼓鼓地瞪着汉天授。
无视木华飞舞如刀的锋利目光，也不理会木华在心里已将自己大卸八块儿的恨意，汉天授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貌似你这次又失败了！？”木华顷刻泄气颓唐，可犹强自反唇相讥：“就是失败了！你能怎么样？”对于木华的蹬鼻子上脸，汉天授也只能无奈地笑笑。小猫猫、小狗狗咬人一口，人总不能咬还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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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了的木华，重重出了口气，稳定稳定心神，安静下来解释道：“……意识体的意识分为三重！……表面的一重，就是自主意识，主管逻辑思维；中间的一重，就是潜意识，主管直觉和被自主意识忽略的事物；最深的一重，就是源意识，是根植于意识载体的特性的意识，它的来源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进化竞争而存留下来的，一部分是此物与彼物的区别所形成的！……”木华说到这儿，用疑问的眼神儿看向汉天授。“没事儿！你接着说！”汉天授听地脑袋疼，但勉勉强强能够理解，只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还无法用清晰的逻辑去讨论。
得到肯定的答案，木华接着说：“……这三重意识，纠结缠绕、相互作用，总合融汇之后，形成每个意识体的独有意识，决定每个意识体，体内体外的所有行动……”讲述至此，木华又抬眼看看汉天授的反应，见他只是专心地聆听理解着，才继续说：“……你死的时候，自主意识首先消失……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融合你的潜意识……”“……你的身体并没有大的损伤，在我的自主意识取代你的自主意识之后，我就能完全控制你的身体，同时继承你以前的所有记忆……”
说着说着，木华忍不住恨恨之情溢于言表。“……可我还没融合到百分之十，你的自主意识又回来了……”“……所以，现在我不仅无法再融合你的潜意识，反而有被你融合的可能……”木华悲哀地轻轻叹口气。“……因为有一部分和你的潜意识融合，我现在不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意识体；所以，就是想逃离你的这个意识世界，也不可能了！……”
木华茫然四顾，有如西风中萧瑟的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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