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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父子相认

    第二天,宝钏以探望广德公主的名义进宫,而李云贵则等待早朝后和她汇合。

    广德公主对宝钏早已望眼欲穿,听到通报后立刻迎了上去:“宝钏,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现在宫里没有一个可信的人,我和母妃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天火后,李渼对宫中各处加强戒备,李盈和母亲吴惠妃也受到了监视。心灵上受到了不少折磨。

    这时候到来的宝钏可谓及时雨。

    李盈拉着她进到内室,小声地说了一阵,越说越觉得伤心:“现在父皇也在被监视都不敢来看望我们,我们也不敢去看他,这样跟坐牢有什么分别,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命丧在二哥手上。”

    说完,李盈害怕地摸了摸肚子。她怀有身孕,最担心的就是孩子。

    “不会的。只要他一天拿不到兵符,就不会伤害你们。况且他现在要赢得人心,绝不会轻举妄动。”宝钏安慰着她,讲述这些天的所见所闻。

    李盈听得目瞪口呆:“天啊,原来二哥早就想要篡位,还拿两国百姓的性命开路,真是丧心病狂!”一时没有管住自己,她义愤地喊出来。

    说完后,李盈惶恐地掩住了口。

    “不用怕,这里我已经施了法,无论说什么,外面都只会当我们在闲聊。”决心要揭开身份的宝钏特别温柔。

    尽管是这样,李盈还是有点吓到了:“你说什么,施法?”

    “是的。”宝钏拉住了她,说起从前:“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在花园里遇到过的年轻内侍吗,他根本不是内侍,他是国师。”

    “内侍?”李盈茫然地摇头,她已经不记得了。

    “来。闭上眼睛。”宝钏握住她的手,带她回忆那一刻。

    李盈的脑海中浮现当初的那一幕,感到妙不可言:“真的有这个人,为什么我现在不记得了。”

    “这个‘内侍’就是许重生,当初他便一心颠覆大唐。”宝钏分析给她听:“当初我们遇见了两次,可是他抹去了你的记忆,所以你没有印象。”

    “天啊,许重生不是国师吗,居然假扮成内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李盈不明白。

    宝钏冷笑道:“那是为了方便进入后宫,内外勾结。你没有想到吧,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许重生是雍王的舅舅。”

    世人都只知道许将军是李渼的舅舅,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舅舅。

    许将军掌管着神策军,而许重生则一心谋划天下。

    宝钏又说了一阵,事态越发明朗。李盈终于顿悟道:“我懂了,他们全都在谋害我父皇,我父皇被他们骗了!”

    “当初薛平贵和代战死在宫中,以借寿之术还阳。现在薛平贵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性命,想必许重生想要一举数得。”宝钏叹道:“他想利用雍王,薛平贵,还有代战和西凉国。”

    一旦雍王的大军到达西凉,薛平贵就会主动暴毙。雍王便自动为大唐清剿了叛逆,树立了军威,而西凉也会因为“驸马”被杀死的仇恨越发攻击大唐,到时候仅凭雍王根本压制不了。

    到那时,许重生便可堂而皇之地上位,成为万众瞩目的偶像。不但收伏了西凉兵马,也可收伏大唐的军队。

    无论是李渼还是宣宗,都会成为踏脚石供他高高在上。

    虽然许重生蒙骗众人,却蒙骗不了宝钏。而现在,李盈也知道了他的阴谋,吓得手忙脚乱:“宝钏你一定要救我大唐和我父皇!”

    “这是当然的,我们首先要拿到兵符还有兵权。”一定要抓住主帅之位。宝钏已打定主意,问她:“你和惠妃娘娘知不知道皇上将兵符放在哪里?”

    宣宗现在可谓小心翼翼,只有主动相助于他。

    “我不知道。”李盈也很忧伤:“我现在不管到哪里都会被人监视,母妃说,为了父皇好不要去探望他,否则会给他带来麻烦。我父皇也没有来看望我们。”

    “这是一种保护的措施,你们做得很对,但是如果你和惠妃娘娘继续留在宫里,将来就会成为累赘。李渼会把你们当成人质,到时候我们就会投鼠忌器。”宝钏想得更远。

    “我也知道,那该怎么办呢。”李盈后悔极了:“早知道当初我就不会留在宫里养胎,也省得连累你们。”

    “不,你可以借用为子祈福的名义到慈云寺上香,我们会接应你。”好主意就在眼前,宝钏很高兴:“还有,我要借用公主的名义去拿兵符,你要受些委屈。”

    “我可以帮你们拿兵符?太好了,我也可以帮大唐做点事。”李盈惊喜不已。

    “不,我是说。”宝钏摇身一晃,再伸手一指。

    她变成了李盈,李盈则变成了她。

    李盈惊诧地问:“为什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老是这样僵持着,雍王不会放心的。”宝钏抱歉地对李盈道:“公主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宝钏从殿中出来,正好李云贵也来到殿外等候,见到“李盈”,默契地笑了笑。

    “李将军也在这儿,真是太巧了,本宫正想去探望父皇。”宝钏故意提高了声音,跟随着她的内侍和宫女全部脸色一变。

    李云贵视而不见地接应道:“正好就由微臣护送您去含元殿,回来再接宝钏。”

    宝钏自然听从,接下来,公主的仪驾跟随着他们一路浩浩荡荡。

    等到他们来到含元殿外,李渼早已得到风声,顿时喜出望外地吩咐:“先按兵不动!打探一下他们在干什么!”

    含元殿内,宣宗见到李云贵和“李盈”,居然热泪盈眶地主动相迎:“你们来了?”

    “是。父皇。”宝钏使眼色道:“父皇,儿臣特意前来探望父皇。”

    “好,让父皇好好看看你。”宣宗一点即明,感触地吩咐:“来人,快拿点心,赐座!”

    宝钏坐下来,一挥手,殿中人的视听皆被屏蔽。这时候,李云贵跪倒对宣宗道:“陛下!实不相瞒,臣有不情之情,大唐危矣!”

    “怎么了,爱卿快起来。”望着李云贵,宣宗便会想起七月初七,感慨万千。

    “西凉和大唐即将再有一战,陛下请一定要将主帅之位交给我们!”宝钏变幻了身形,以真容相见。

    李云贵也紧接着揭穿了秘密:“对不起陛下,臣一直隐瞒真相,其实宝钏就是范离,她会法术。”

    “原来如此。”这也是宣宗一直渴盼的结果,他高兴极了:“朕早前便这样揣测,没想到是真的,太好了。大唐有救了。爱卿,朕也有一事相求,你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陛下,您是想问‘七月初七’的事吗。”李云贵摸摸颈后,目光变得悲伤起来。

    他的身世牵扯了太多的人,当初香济寺的方丈千叮万嘱,不到不得已时,万万不可泄露。

    而现在已是不得已时,说不得也要说了。

    一旦提起便是扯动十九年前的伤疤,李云贵叹道:“十九年前,我被香济寺的方丈圆通收养,方丈说我是十九年前九月初二的清晨被人用一只竹篮放在寺门外,方丈打开山门,见到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只木头雕刻的凤簪。”

    “木簪?”宣宗激动起来:“那只簪是什么样子,画来朕看。”

    金簪银簪常见,木簪不常见。

    这只簪代表着二十多年前一段旖旎的往事,等李云贵蘸着茶水,在地上画完后,宣宗一见便流泪了:“对,没错,就是这只簪,这只簪是朕和芸娘一起雕刻的!”

    这只木簪虽然是木制的,但是精巧细致,丝毫不亚于金簪银簪的华美。木簪以凤为形,口中衔珠,凤尾厚重繁复,每一片羽毛都细腻刻画,栩栩如生。

    “是她,是芸娘所做。”宣宗边说边哭。

    “圣上。”将此事联想到自己身上,李云贵的心也跟着悸动起来。

    父子相认的时刻就在眼前,没有人可以阻止。

    宣宗望着眼前的李云贵,越看越感到命运的奇妙。不知不觉间,他说起了自己:“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啊。”

    跟李云贵比起来,宣宗的人生也不是一片坦途。

    宣宗的生母郑氏是郭太后的侍儿,被宪宗临幸后生下了他。二十几年前,大唐正陷入混乱中。宣宗的异母兄长穆宗在位,宗亲子弟为争夺权力自相残杀,宣宗为了保命装疯卖傻,出逃潜藏于百丈寺中,竟出家为僧。

    这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却因此招惹了一段情。

    宣宗在百丈寺中认识了为寺庙雕刻佛像的芸娘,一见钟情。

    时隔多年,说起她时,宣宗仍能感到一阵甜蜜:“当时朝不保夕,朕又是和尚的身份,所以只有每天偷看她。渐渐地,朕爱上了她,也就告诉了她朕的真实身份。后来,我们有了一个孩子,他的生日就是七月初七。”

    “您是说……”由于早已猜到了一些,李云贵一直以来提起的心反而平静了:“我是您和芸娘的孩子?”

    “对,十九年前我们生下了你。你的颈后有一颗红痣,这就是证明。”宣宗认真地抚着他的脖子:“云贵,你就是我们的孩子。只可惜,当初朕没有等到你出生穆宗便已离世,内宦马元贽找到了朕,扶朕上位。那时候马元贽大开杀戒,排除异已,朕为了保全芸娘和你的性命,只好在动身回宫前派人送你们离开,后来有消息传来,你们已经死在途中的乱军手上,却没有想到今天还能相见。”

    “也许当时母亲只有这个办法。”刀光剑影不是一个妇人可以抵挡的,李云贵为她难过:“她为了保护我才遗弃我,我不会怪她。”

    “那只簪还在你身上吗?有了它,朕就可以立你为太子,李渼这个孽子,朕要废了他。”宣宗充满期待地问。

    “父皇。”李云贵心痛道:“可是木簪我已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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