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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契结同心

    太荒唐了,居然不顾父母之命就这样自行处置。况且“哑公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倘若救不回来代战岂不是要做寡妇?

    国王大怒道:“代战,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不要胡闹,在月亮神面前瞎说!”

    说得出做得到,一切已不可改变。

    代战坚定地道:“父王,哑公子救了我的命,我只能这样报答他,难道您希望女儿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吗?如果嫁给他就能救他一命,我愿意!他是西凉的贵人,我怎么能看着他死,他要是死了,整个西凉都会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

    一个瞎一个哑也算是天缘绝配,国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为父听你的。今夜你们先在月亮神的面前焚烧契结书,婚礼的仪式择日补办。”

    “好极了,这才是皆大欢喜。”许重生狡诈地笑道,煽动众人。

    单纯的西凉百姓就这样被利用了,齐声欢呼和恭喜。

    国王命人拿来文房四宝,许重生写下了契结书,拿着它当众朗读。

    “西凉国王之女代战有夫哑公子命在旦夕,祈求月亮神大发慈悲,准许借助神力为他续命,代战愿意与之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许重生读完了,听众们露出敬慕的神色。

    这样的契结书代表着神圣庄严的情感,需要用鲜血来画押。一旦燃烧便具有效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契结书双方的命运被捆绑在一起,其中一个有事,另一个也活不成。

    代战居然肯答应这么严峻的条件,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这一切都是为了拯救西凉的贵人,为西凉还恩。

    这份勇敢令民众对她这段时期以来积累的负面印象大大的减轻了。

    周围响彻祝福。许重生问道:“公主,听清楚了吗。”

    “听清了。”代战咬破自己的手指,摸索着签了名。

    许重生满意地又看一遍,走到薛平贵面前捉住他的手也破指签名。

    子时还未过,接下来,许重生用桃木剑挑起这张纸对着月光燃烧。燃尽时,薛平贵居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他也活了,而且有一点跟代战异曲同工,薛平贵虽然“复活”,但还是个“哑巴”。

    这一切都是预定的戏码,却感动得民众痛哭流涕。

    “活了,真的活了,看来月亮神被打动了!”贵人有救了,西凉没有忘恩负义,民众们激动得不得了,全部哇哇叫。

    代战同样喜极而泣,心头却闪过凌霄的影子,心情很复杂。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他,今夜凌霄明明没有出现,代战却感到了一丝思念。

    因为害怕,所以思念。

    虽然薛平贵救了她两次,可是在这样的夜里,代战的心还是不能踏实下来。

    深夜的风吹过鬓边,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心。

    薛平贵醒来听许重生说过原委,再看看破开的手指,相信一切已成“定局”,大喜地比划:“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你应该感谢代战公主。”许重生拍他的胸口暗示。

    薛平贵走到代战面前,拉起她的衣袖摇了摇。

    代战收回思绪,心酸地回答:“哑公子,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瞎他哑,他们是天生一对。

    她空洞的双眸中有着深刻的悲伤。薛平贵回头看围住他们的那些人,示威般地搂住她。

    偌大的西凉竟没有一个真正的勇士,只有他这个投巧取巧的人成了贵人。

    真讽刺。

    薛平贵抓住代战不放,心头激荡地也想到了宝钏。

    多奇怪,定下契结书的他们已算是夫妻,却都不约而同地想着别人。

    薛平贵想着宝钏在梦中求饶的样子,想得不可抑制地握紧了手指。被他抓住肩头的代战忍不住痛叫道:“哎哟。”

    “对不起。”薛平贵急忙拉袖子,表示歉意。

    这一幕被人们看在眼中,只有更加同情。国王悲哀地望了望他们摇了摇头,对许重生道:“道长,他们一个瞎一个哑,就算是成了亲,以后相处也很不方便,能不能拜托道长想想办法治好他们?还有,孤王的王后因为代战的事受了刺激,现在神智不清,也需要救治,求道长大发慈悲,不管要多少银子,孤王都会满足。”

    “方外之人要银子何用?况且贫道四处云游,现在贵国大事已了,贫道不应过多地涉及凡尘。治瞎治哑的事,还是交给御医来吧。”许重生假惺惺地笑。

    “不,大事未了。”说到大事,西凉国王顿时想到了大唐,怨恨丛生:“西凉的苦难都是大唐背信弃义造成的,既然大唐不仁我们不义,还请道长帮我们报仇啊!”

    “打打杀杀,生灵涂炭,罪过罪过,况且贫道师出无名,更加不可为。”许重生一边拒绝,一边暗示他。

    “孤王愿拜道长为国师,只要道长答应,孤王保证从上到下言听计从。况且,代战和哑公子的婚事也需要主婚人,举国上下,再也没有比道长更加神通广大的人。”国王病急乱投医,管不了这么多了。

    “这样啊。”许重生装腔作势地磨蹭了片刻,终于答应:“贫道却之不恭,好吧。”

    薛平贵望望他,伸手指向铜架。

    许重生见状,对国王道:“大王,既然哑公子已代替郡主救回公主,郡主怎么处置?”

    “这个贱人之前擅闯祭坛,意图谋害哑公子,祸害西凉,罪当处死。”丽娜还被绑在铜架上,口中塞布,愤怒地瞪眼睛。

    面对她,国王很心虚,干脆当即立断。

    叛逆向来是处以火刑,话刚说完就有人执着火把,意图点燃丽娜的裙子。

    “不要,父王不要杀她!”代战叫了起来。

    薛平贵配合地走到国王面前跪下来,急切地盯着国王哀求。

    许重生刚当上国师也来收买人心,见状趁机道:“是啊,大王,公主与驸马大婚在即,还是不要杀人了吧,郡主口口声声说哑公子是妖孽,现在一切已经真相大白,还请大王网开一面。”

    此情此景,围观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受到了蛊惑,纷纷踊跃地奔到铜架前唾弃丽娜。

    看到他们义愤填膺的脸,丽娜心碎地闭上眼睛。

    亲者痛,仇者快,被蒙蔽的国王被打动了,冷喝道:“既是国师的意愿,孤王听从便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丽娜绑在铜架上曝晒三日,以儆效尤!”

    随着这一声,无数赞颂“英明”的声音响起,国王微微自得地对许重生道:“这一次是国师救了西凉,请国师为小女和哑公子择一吉日成婚。还有,大唐对我西凉不利,还请国师为我国利益考虑早作打算。”

    国王认定既然大唐敢下毒,自然很快就会打过来,他可不想坐以待毙。

    先下手为强,许重生心知肚明地抓紧手中的桃木剑,收剑一揖:“大王放心,贫道尽早为陛下选点兵丁,一定不会让西凉吃亏。”

    “多谢。”国王充满欣喜地感动着,却不知道这个愚蠢的决定会换来什么。

    许重生留在西凉部署。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唐国境内雍王也有相同打算,而且焦躁不安。宣宗总是按兵不动,迟迟不取兵符,气得李渼像点着了的鞭炮,没有人敢接近。

    魏虎回府后没有捞到什么便宜,又不敢迟迟不回复李渼,于是进宫于披香殿中密见,结果被他骂了一顿。

    骂着骂着,李渼突然想起了魏豹,很生气地说:“你们兄弟俩都是废物,早知道父皇回宫以后什么都不做,还不如当初杀了他,现在搞得这么被动。”

    “殿下,殿下小心隔墙有耳。”魏虎紧张地到处看,幸好没看到什么异常。

    李渼吩咐过宣宗身边的内侍林秀一旦有风吹草动便来禀报,但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宣宗除了上朝便是待在含元殿中发呆。

    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明白。魏虎根据李渼的口风,小心翼翼地问:“敢问殿下,殿下提及微臣的二弟魏豹,他近日跟您联系了吗。”

    “没有。”李渼很不悦地翻了翻眼皮:“亏他当初说得天花乱坠要为本殿下立功,结果出了事,连个影子都没有。除了他还有那些死士,通通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会的,我二弟不是没有责任心的人。”魏虎急忙为魏豹辩白:“请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一定会找到他。”

    说到便到。这时候,梁上突然传来了动静。

    “嗒嗒嗒”三声扣响,李渼听见,冷笑一声:“下来。”

    穿着黑衣的蒙面死士轻盈地跃下跪倒:“殿下恕罪,微臣来迟,奉魏豹将军之命查探刘义将军的下落,现有消息。”

    “刘义?”原来魏豹失踪并不是什么都不做。李渼这才有点悦颜,问道:“刘义失踪很久了,你们在哪儿找到他?”

    “并没有找到他,不过据微臣和同僚探得,刘义将军离京为了一件事。”死士露出冰冷的目光,像一柄没有感情的寒剑。

    “为了什么事,难道他一个人还能颠覆大唐江山不成。”李渼无所谓地鄙视着,突然感到不对,瞪大了眼:“有没有打听到他去了哪里?”

    “江南,香济寺。”死士漠然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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