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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身有红豆

    太冲动了,若是就此传扬出去麻烦更大。宝钏急忙扯了扯李云贵的袖子,李云贵也正好默契地唤了出来:“皇上,不可!”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君在外,哪怕是圣旨也更像指手划脚。

    当下,宣宗始终势弱,别说想废了李渼,他自己能不能平安都成问题。

    幸好没有遭到毒手,但已是进退两难。

    是在这儿苟|且偷安,还是回宫提心吊胆?李渼既然敢这么做,想必已决心孤注一掷,不怕死,也不怕拼命。

    宣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被亲生骨□到这一步,还不如去死呢。

    他只能捂着脑袋,不一会儿就有湿湿的泪水从指缝中冒出来。

    “皇上,您随微臣来吧。”君辱臣死,李云贵小心地靠近,带宣宗回房密谈。

    锁上门,那些真心话才敢说。

    宝钏也隐身进来了,靠在李云贵耳边小声商量了一会儿。

    李云贵思量片刻,将这些转述予宣宗。

    “皇上,如今花匠已死,雍王殿下必可矢口否认,于陛下不利。唯今之计,您先不要回宫。微臣以为大姐夫和二姐夫他们很快回来,不如到时候一起连同兵马护送皇上,以确保陛下的安全。”

    这里面有太多的变数,宣宗苦恼地摇了摇头。

    苏龙的忠心绝对可以信任,但魏虎则不然。说不定他会联同李渼的爪牙一起下毒手。

    如此一来,苏龙便回不来了。

    没想到这一去竟是自投罗网。李云贵担心地望向宝钏,只盼她成竹在胸。

    宝钏微笑着,靠在他耳边又说了一阵。

    李云贵的心因此便放下了,对宣宗道:“陛下不必担忧,微臣愿往宫中一探。”

    如果李渼真的脑袋发昏扣留了苏龙,那么,调动刘义的天行军护驾便顺理成章。

    宣宗很有默契地想到了这一点,仍是摇头:“爱卿,这样太危险,神策军人数众多,你一个人怎么能降伏的了?况且,虎符还在宫中,没有虎符,你如何调兵遣将?”

    “至少有刘将军的一半,可以先吓住他们。”天子所执为另一半,当两片虎符合二为一时,就可以调动兵马,护佑皇城。

    “但他不知身在何地。”宣宗幽幽叹息。

    将军刘义消失很久了。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上朝,也没有说明去向哪里。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忠心于大唐的他绝不会谋反。

    虽然当下指望不上他,李云贵仍是热血沸腾:“皇上,那也不要紧,刘将军不是荒唐的人,他定会将虎符留给副将珍藏,皇上写一份手谕,微臣自可去取。”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爱卿你要小心。”此时此刻,宣宗莫名地感到唯有眼前的青年才是值得信任的。

    他竟比李渼还有许贵妃更值得信任。

    望着李云贵的眉眼,宣宗竟有了片刻迟疑,他伸出手来,喃喃自语道:“你近一些,让朕仔细瞧瞧。”

    “皇上?”李云贵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为着君臣之礼,仍是近前跪下。

    “爱卿。”宣宗抹抹泪眼,头一低,居然望见李云贵颈后的发下有一颗红痣,红豆般大小。

    他呆住了,疑惑眼花,揉揉眼还想看得更仔细些。只是,外边突然有人拍门:“三姑爷,不好了,大姑爷和二姑爷都被扣押了!”

    来报信的是苏龙的副将,他见机行事,逃了出来,李云贵飞快地起身去拉门:“你再说一遍,是真的?”

    “爱卿。”宣宗一下子失去焦点,很着急。

    他很想再看一看,摸一摸,那个“红豆”是真的,还是只是幻觉。它有可能是太伤心而造成幻觉,也有可能是天降的大吉。

    只要再看一眼就够了,可是李云贵却无暇关心这些,而是再问一遍副将,确定了答案,便即刻对宣宗道:“皇上,果然是这样,您快写手谕吧。”

    李渼既然已经动手,想必很快也会想到虎符。

    必须趁他还没有得势之前动手,才可能成功。不然瞬息万变,会很危险。

    李云贵的决心没有变,变的是宣宗。前一刻他同意了的做法,这一刻却变成了坚决的反对。

    “不行,朕要回宫,朕不能让你冒险。”宣宗扔下这句话便要出屋。

    “陛下,那可不行。”如今皇宫已是龙潭虎穴,怎么可以明知故犯。

    当局者迷,李云贵还没有发现什么,而隐身的宝钏则敏感地觉察到,宣宗的眼神跟刚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更激动了,但是这种激动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不是绝望,而是有着新希望。

    显然,新希望在李云贵的身上。

    那是什么?莫非……

    宝钏想着偈语,惊讶地顿住脚步。

    “你怎么了,等我回来。”李云贵本想牵她的手,不得不放下了。

    门开着,宣宗已经先跑出去,他只能去追他。

    “云贵!”不管去哪儿,都要跟住他。宝钏振奋精神紧紧相随。

    与此同时,可怜的西凉也在艰难中迎来了噩耗。

    当代战和薛平贵终于从火灾中逃生,隐身在云端上的许重生已完成了所有,“大发慈悲”地挥手,降下了甘霖。

    在一片哭嚎声中降下的雨并不是恩赐,而是讽刺。

    人们的焦点全部凝聚在代战和薛平贵身上,旁人皆被忽视。下半身动不得的凌霄就是其中一员。

    然而,就算所有人都不管他,丽娜绝不会。凌霄所做所说的,她都会相信。

    “那不是哑公子,快抓住他,他是薛平贵!咳咳!”凌霄费力地爬动着,想要阻止士兵们去搬去抬。

    将薛平贵当成恩人的士兵们很小心。

    凌霄气得心肝都痛了,他真想跑上去,一把揪住薛平贵的领子,狠狠地劈上几掌取他性命。

    可是,凌霄却不能动。他的腿变成了“木头”,在地上碰撞都没有知觉。

    这是老天的玩笑,还是真的存在着?

    凌霄咬着牙,用力去揪去拉,还是没有知觉。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薛平贵从眼前离开吗。不可以!

    凌霄伸出胳膊想拉走过面前的士兵,可是他离他们还有着好远的距离。要想做到,只有继续爬。

    堂堂的西凉大将军,变成了在地上爬着的狗。

    丽娜看不下去了,急奔几步抱住他:“你不要这样,求求你,让我扶着你!凌霄,你说什么我都信,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凌霄突然之间变得不能走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提起薛平贵,但丽娜坚信,无论凌霄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

    现在的凌霄很崩溃,无力对抗。

    就在他拼命挣扎的时候,士兵已经将薛代二人抬下去了。

    更糟糕的事还在后面,这些可怜人很快就会知道,许重生在云端上阴笑不止。

    国王观望着四周残败的景象,痛苦不堪。他唤住奔跑的士兵,急问道:“有没有抓住范离,他在哪儿?”

    禀报的士兵只能羞愧地低头:“‘范离’跑到护城河边,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大王,对不起!我们继续搜!”

    怎么会抓得到“范离”,此刻的“他”正在云端上。

    “算了,大家都累了。”国王能肯定的是只有一样:“这个‘范离’一定不是好东西,他会妖法。奇怪,大唐已经得到了同盟书,为什么又要派人来做这种事?”

    能够说明的,便是大唐没有“诚意”。

    看来一战在所难免,然而即便愤怒国王仍是只能以大局为重,再看看眼前的惨状,他无奈地安排下去:“所有的士兵听着,老弱者集中到没有烧毁的营中休息,身强体健者巡守值夜,明早再做修复的工作。”

    能这样安排实属不易,可是,最惨的事就在眼前。

    疲于奔命的人们终于可以安歇,当他们打水煮茶饮下之后,全部翻倒了,在地上口吐白沫地抽抽。

    水井里的水是从护城河流过来的,去追寻“范离”下落的士兵们立刻便来证明:“大王,没错,那个奸细的确是在护城河边不见的,可是臣等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下毒啊!”

    先放火,乘乱再下毒,一石二鸟,真阴险。

    这下更可以证明“大唐的用心”,国王的气愤变得不可抑制:“混帐,居然结下了‘同盟’再来反扑,大唐真不要脸!”

    真正不要脸的站在“上边”呢。许重生哈哈大笑,很开心。

    一切顺利,想必很快就要成功了。

    正在得意,突然心血来潮,许重生掐指一算,皱紧眉头骂:“这个雍王真是白痴!”

    李渼真是迫不及待,巴不得宣宗永远回不来。花匠被派出没有多久,他便命令神策军扣压了前来报讯的苏龙和魏虎。

    苏龙感到不可理喻,幸好副将逃出传讯,只盼王允府上得到消息,尽快前来相救。

    现在唯一的希望更是虎符,李渼当然也是心知肚明,因此望着苏龙冷笑:“不必了苏爱卿,你们一路奔波很辛苦,本王要亲自去接父皇回宫,以策万全。”

    亲自去接,还是去杀?对着不可一世的贱|人,苏龙摇头叹息:“殿下金枝玉叶,还是由微臣代劳吧,若是殿下有什么损伤,臣等担待不起。同样,若是陛下有什么损伤,殿下也一样担待不起,你这么娇贵,勤王护驾之事,还是交给微臣吧。”

    “苏龙,你好大胆,竟敢威胁本王?你可知道,本王可以马上要你的脑袋!”李渼听出了言下之意,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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