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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头份大礼

    它好好的,没有塌下去也没有鲜血,它好好的。

    只是噩梦,代战拍拍心口,自言自语:“太可笑了,我是堂堂的公主,干什么要……自杀。”

    别这样,它不是真的。她轻轻地念,但越念,她越想,想到害怕。

    她想,我是不是应该宁可信其有,老老实实地听话待在驿馆里,直到凌霄和丽娜献完贡马,那样,我是不是就安全了?可是,安全了,薛平贵怎么办呢。

    “我还想再见你一面,我还没有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她把可怜的句子在心里咀嚼了很多遍,始终不敢说出来。

    它是那么心虚,那么没有立场,就连说出来,都是可耻的。

    过了后天献马之期,代战不仅再也得不到他,就连再见薛平贵一面,都不可能。

    一旦战胜烈马,薛平贵很快就会名利双收,而她就只好回西凉跟凌霄完婚。

    凭什么。他也不过是一个乞丐,下|贱的人而已。

    口是心非。代战好爱他,而她的“孤鸾之命”,在他的幸福映照下是那么讽刺。

    “不管了,管它什么预言。就算我得不到你,也不能让别人得到你。你的幸福既然跟我没有关系,那就让它不存在。我要亲手把你们拆散!”嫉妒是无解的毒药,只有这样,她才能解脱。

    代战抹抹眼睛,下定决心。

    她想得心潮激动,一夜未眠,直到窗外的天变成微明的烟蓝色。

    这时节已是深冬,快将过年,外边,飘絮般的薄雪漫空撒落。

    是清晨了,楼下有动静。

    代战走到窗边偷望。只一眼,她便闪身躲开,向丽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丽娜也刚刚醒来,跟去瞭望。

    院里正热闹,楼下,驿丞口口声声唤着“魏大人”,前边引路,恭敬有加。

    走来的男人大概三十上下,相貌平平,浅棕色的脸膛笼罩着一团衰气晦气,却是头束玉冠,脚登官靴,浑身鲜亮,富贵逼人。

    他仿佛感应到什么,才走几步就抬头瞪。两撇扫把眉又粗又黑,怒目大张十分凶恶。

    丽娜被看见了,骇得手中擦汗的粉帕儿摇摇坠下,救之不及。

    魏虎伸手一抓,嗅嗅上面还有一股胭脂香,于是,他的目光突然有了变化。

    好猥琐,好奸猾。

    丽娜骇得缩脖,却见他将帕儿收了,冷哼一声招手。

    片刻,十数名银甲罩身的精兵,手执刀枪,踏着整齐的步子跑进来。

    是要瓮中捉鳖。他却冷笑:“丽侍卫勿慌,本官是替岳丈王相爷前来邀约,请凌霄将军和两位大人一同赴宴。车马就在院门外,希望三位快些梳洗,以免误了吉时。”说着,魏虎的目光却在搜寻另一个人。

    很显然是冲着代战来的。昨夜,代战从街上回来,魏虎的人马追到巷口便不见踪影,白忙了半天,现在终于找对门了。

    说什么进献宝马,这几个西凉人鬼鬼祟祟,无非都是奸细,都该抓了下狱,严刑拷打才对。执掌京城治安的魏虎心情激荡地想着,仿佛已看到加官进爵的幻影。

    威逼利诱很管用,不多时,代战、丽娜和凌霄乘坐马车,乖乖地赶往相府。

    代战低着头,脸上红红的,很躁,握剑的手竟然在发抖。

    “怎么了,公主。”丽娜偷偷说:“凌霄会保护我们,他们不敢怎么样。”

    这趟来长安,为了蒙混过关,代战和丽娜假扮成凌霄的侍卫,倒也没受什么委屈,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个尴尬的身份,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任何人也不能厚脸皮到昨儿才打砸别人的家,今天就大大方方地上门赴宴。代战揪着心,很快,祸事来了。

    这几人才下车,相府的守门家丁就叫起来:“好呀,臭小子还敢上门!”

    “住手!”不明内情的凌霄大步流星,反手一格,守卫便向后跌。

    “好你们西凉人,敢在相府撒野!”魏虎正愁没机会动手,冷笑:“拿下!”

    很快,这儿乱成了一锅粥。再一会儿,薛平贵也跑来凑热闹。

    他是来向王允负荆请罪的,不想代战碍事,张手便扯:“住手,代兄弟住手!”

    另一边的凌霄近在咫尺,立刻明白代战是因他惹祸。

    拳脚无眼,谁也顾不得谁。

    在这乱纷纷的时候,王宝钏居然来到府外,大喝一声:“谁敢造次!全绑了!”

    闯祸的人们被押入厅里,家丁抬脚踢代战的腿。

    “且慢!”王宝钏扫视着周围,最终目光停在代战和薛平贵的身上。

    这两个人已经入局,既然如此,就按照计划先送他们一份“大礼”。

    “宝钏,我……”薛平贵惶恐极了,话未完,只觉眼前一花,一声脆响。

    真快,好疼。这是宝钏给的耳光呢。

    “你别看不起我,不是这样的!”薛平贵急得跪下,向王允请罪:“相爷,昨日是在下鲁莽,与他人无关,还请相爷责罚。”

    “谁要你替我受过。”代战怕失了尊严,急得向前冲:“我做的,我承认!”

    好极了,上当了。

    王宝钏等的就是这个。应该说,相府的每个人都等着呢。魏虎第一个讨好地对王允道:“岳丈,这三个西凉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肯定是奸细!不用刑是不会招的!”

    “且慢!”面对危难,凌霄却冷静下来:“相爷,休提题外话,‘代侍卫’是我的人,犯了错,理应由我来担当。”

    “那怎么行。”王宝钏冷笑:“听闻西凉男儿个个英雄。却原来,连一人做事一人当都做不到。况且他本人情愿担当,凌将军又何必自作多情?”

    “这……”凌霄为难了,宝钏咬定她是男儿身,这怎么办?

    皮肉之苦,在所难免,救不了了。

    一计得成,宝钏转转眼睛,很快便续道:“凌将军,我父亲到底是一朝丞相,被你这下人无端惊吓羞辱,总要有一个说法。这样吧,倘若他肯跪下道歉,受过二十杖,此事便休,如何?”

    代战正在气头上,立刻便回:“你打呀,我只怕,你打不起!”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薛平贵为了宝钏说跪便跪,没半点犹豫,她很嫉妒。

    太笨了。

    凌霄想撞墙,丽娜却又火上浇油:“打我吧,我替她!”

    帮她成了害她,代战更加威风凛凛:“谁要你们多事,打便打,来啊!”

    救不了她,凌霄很快拉垫被,指着薛平贵不放:“那么,薛平贵呢,难道你们对‘自己人’就这么算了吗?三小姐,‘代侍卫’只是帮忙的,他是‘主犯’!”

    薛平贵?放心,没忘。王宝钏心中暗爽,却是惋惜地叹道:“当然……一视同仁,依凌霄将军所言,加罚一倍,如何。”

    “啊?”围观的都傻了。谁也想不到一片痴心的三小姐居然这么做。

    她不是爱薛平贵爱昏了头,连父母都要顶撞吗?这样想的他们,可真是太吃惊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王允喃喃自语,心头漫过一阵暖流。看来,最疼爱的女儿并不糊涂,她的心里,最重视的始终是父母亲缘,而不是那个臭小子。

    另一边的薛平贵立刻哑口无言。很是幽怨望着宝钏,怪她为何如此狠心。可惜,没机会后悔。刚才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回荡,怎么能当缩头乌龟。

    代战正在嚣张,听到这些转头吃惊地瞪着他,不一会儿又觉得有些高兴。

    因为她就要跟薛平贵“同甘共苦”了。

    片刻,他们都被家丁拉到院子里,按在两张并列的长凳上。

    薄雪还没有停,漫漫地飘着,点点细碎像棉丝般轻轻地坠下。昨日院中被破坏的花朵儿此刻被挂着银装,委屈地在风中摇晃。

    好冷,一片痴心的代战却盯着薛平贵不放。

    这是她第一次靠他这么近,近得闻得见他的呼吸。

    “你知道吗,我是西凉的公主,我喜欢你。可是你的眼睛里却没有我。你这个傻子,笨蛋,你活该。”

    代战默默地在心里念着,想得有些酸楚,又有点甜蜜,突然忍不住一声痛呼。

    开始打了,痛如山崩。

    围观的众目睽睽,偶尔发出轻微的嗤笑声。

    代战抬起头来,不服输的脸上凸显骄傲,她在硬撑。

    凌霄和丽娜都着急地跑出来,她不能丢脸。

    自然,宝钏也跟到院里,观赏着这一切,愉悦地笑了。

    明天的校场,一定见得着代战的身影,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就等着迎接更大的“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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