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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养子

    <li>  我手里拿着那几份材料,心跳得飞快。我知道最后的结局,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陈云霄推了我一把:“小周,下车,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去找你。”

    我手心都是汗,陈云霄把车开到了一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可我根本没看到有什么人跟踪我们,但陈云霄死死皱着的眉头显示——我们恐怕遇上了麻烦。

    我知道最后的结果——我失踪,留下了那份重要材料被人揭发。那是不是代表,如果我不消失材料没有被人找到就不会有问题?

    我想了想,道:“开车,我不走。”

    陈云霄按下我的安全带,不容置喙道:“走!这些人不是警察!你会没命的!”

    我拿着材料:“陈云霄,我如果消失了,这材料我带不走的!到时候被人拿走了怎么办?”

    陈云霄愣了下:“你一般回来之后都会呆很久……”

    我摇摇头:“这我没法控制,让我跟着你,至少我消失了,材料不会落到其他人手里,我总能回来。”

    陈云霄想了想,沉默着帮我重新系上了安全带,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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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云霄没说错,我们遇到了麻烦,而且是大麻烦。这些人不是警察,也根本不是什么卧底。

    他们开着低调的花冠,几辆车从后面突然追上来,我们被逼着上了高架,开了没多久发现,整个高架上空空如也,就好像被封锁了一样,没有半辆多余的车。

    陈云霄低声骂了一句,猛的踩刹车调转车头冲着那几辆花冠冲去。花冠避让开,我在后视镜上却看到后面追上来的车内有人正举着把枪对准了车胎。

    陈云霄的车开始呈蛇形背弛,那些花冠很快追上来,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叮做响。

    陈云霄从座椅下面掏出把枪来,打开了车窗。我飞快按下中控,“先逃,你一把枪能对付几个?前面有个矮坡,从高架直接冲出去,越野车没问题。”

    陈云霄把枪收起来,车子不再蛇形背弛,以最快的速度绕下了高速,在快到矮坡的时候直接打转方向盘冲了出去。

    越野车在矮坡上颠簸了一下,却似乎没有减速,然而开出去不到30米,几辆花冠同时封锁住了道路。

    有远红射线直接对上了我的脑门。

    陈云霄一个急刹,放弃了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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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红正对着我的眉心,陈云霄刹住车没敢动,看着我,慢慢抬起手放在了肩膀上方。

    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车外有人道:“开锁。”

    陈云霄按下锁,黑衣人站在门外,用了一个请的动作,把我和陈云霄请下了车。

    十几辆花冠围住了我们,陈云霄护着我站在车旁,不多时面前的花冠自动让开一条道,一辆白色没有车牌的跑车出现在视线中。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的勾着抹笑容的男人走下了车。

    眼前人的出现灼痛了我的眼。命运果然是个操/蛋玩意儿!

    周岩一手插在裤带子里,一手撑着跑车车身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云霄,大手一挥:“带走!”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空断层遇上周岩,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我更加不清楚。

    我和陈云霄被带上了一辆花冠,刚坐上去,我右手边的车门被人打开,周岩撑着车门弯腰低头看我:“你出来。”

    我和陈云霄对视了一眼,他点了点头,示意我无妨。

    我拎着材料走出去,跟着周岩上了他的跑车。

    刚坐上去,周岩抽走了我手里的文件袋子,很无所谓地扔到了后车座,说了一句:“跟着陈云霄有意思么?你不妨考虑考虑我。”

    我被周岩这直白的话噎了一下:“啊?”

    周岩发动车子,看了看我,“啊什么?这么直白明了的话你还希望我怎么说?”

    我沉默了,用看变态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他不是我认识的周岩,虽然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周岩见我不回答,“呵呵”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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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冠在前面引路,带着我们进了一栋豪宅。

    我没有见到陈云霄,周岩站在车旁道:“别找了,你会见到他的。”

    我连着很多天没有见到陈云霄,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但我至少知道他还活着,十几辆车围追一个人,不会简单弄死。但恐怕也只是还活着。

    周岩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每天让人固定给我送吃的。我住进去的第一天拆了所有的微型监控,除了睡觉就是吃饭,没有反抗什么。我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开始对陈云霄还是有信心的,我想他爬到黑道老大的位子必然不会这么简单被人干掉,留后手是必须的,他应该有谈判的资本。

    但一个星期之后,我的淡定和信心开始瓦解。陈云霄没有出现,一直没有出现。我开始焦躁,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每天在房间里辗转摔了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

    我快疯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个房间里只有我自己,没有人可以说话也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排遣的东西,周岩不出现陈云霄没有消息,这个房间安静得诡异。除了每天固定有人把饭菜从房门下的镂空挡板外推进来,我好像完全被隔绝了。

    摔东西,撕床单,拍门大喊大叫,我跟个疯子一样不吃不喝弄出各种动静,形容邋遢得不像样子,可依旧没有人出现。

    直到有一天,放饭菜的端盘里出现了一个刮胡刀片。

    我不知道这刀片出现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自己是真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

    第一次拿着刀片在自己手心上划的时候我还很犹豫,可渐渐的,自残似乎成了隐。疼痛的感觉才能让自己察觉到自己确实活着,血腥味才能让心平静下来。手臂上满是自己划上的印记,一道又一道,我看着那些错落无序的刀痕,似乎才能感觉到自己真切的活着。

    每划一刀,疼一下,便想一次陈云霄。我瘫坐在床下,不知道这么过了多少天,也不知道多少天滴水未进。门锁突然啪嗒一声打开,我拿着刀片慢慢转过头,抬眼,看到陈云霄走进来,脸颊凹陷满脸清渣。

    他红着眼快步走过来,夺过我手里的刀片,甩了我一巴掌,冲我大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带着点茫然地看着他,看着自己原先拿刀片的手空空如野,心一下子慌了,我说:“陈云霄,你怎么才来?”

    陈云霄将我带进怀里,狠狠抱着,他说:“张周,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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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在这个故事里,最残忍的,应该是周岩。

    陈云霄带着我离开之后,他有一天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

    ——“你知道么?把你关起来第一天陈云霄就离开了,他后台很硬,没人动得了他。我想知道的事情,他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我动不了他,但还是有能耐关着你的。你拆了那么多微型监控也没用,我想监视你自然有我的本事。”

    ——“我拿你威胁陈云霄,他不为所动,我一开始也纳闷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过好在,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耐心。我每天给他寄一段你的视屏,天天如此。”

    ——“第一天第二天,一直到第七天,你开始摔东西撕床单,再到后来你拿小刀自残。陈云霄真是够狠的,明明舍不得,竟然也能忍这么久,看你不吃不喝自残了三四天才过来和我谈条件。”

    ——“呵呵,张周,你要不要考虑换个男人?你现在这个男人,似乎太狠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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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疼是一种隐。

    我在疼的时候,想的都是陈云霄,所以现在心里一有感触,脑海里就填满了陈云霄。

    越疼越是想,越想越是疼。无限死循环。

    陈云霄应该是爱我的,只是在他心里总有一个天枰,一边是前途事业,一边是感情和我。熟轻熟重,我已经知晓了答案。

    我明明没有那么爱陈云霄的,至少在我的意识里是这样,我总觉得,是陈云霄先爱上我,他爱我比我爱他多很多。可自从那一刀一刀的刻痕划在胳膊上开始,我就知道,“陈云霄”三个字是隐,他本身是毒。

    我喝了毒上了瘾,还一遍遍告诉自己安慰自己其实我陷得不深、还不深。自欺欺人,也不过如此了。

    我是什么时候爱上陈云霄的?01年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04年他说他能给我一个家的时候?22年他握着我的手说,也许我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的时候?还是96年,我当着他父亲的面承诺会照顾他的时候?

    谁还记得呢?

    那次回来之后,我的精神就一直不好,恍恍惚惚,总是记错时间。

    我说:“小云你怎么在家?你不是应该在学校么?”

    我说:“陈云霄,你妹呢?戴乔那丫头又跑哪里去了?”

    我说:“陈云霄,我不会让你死得,相信我。”

    ……

    陈云霄找了很多医生,一拨又一拨,精神科心理科,我也知道自己生病了,也积极配合治疗,可总是治不好。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赵青山对陈云霄说:“做最坏打算吧,他现在这个精神状况,是真的被周岩弄疯了。”

    自我生病以来,陈云霄在治疗上比我还有耐心,总是开导我,可那次陈云霄发了很大一通火。

    赵青山火头也上来了:“我知道你在自责!可那个节骨眼上,和周岩谈条件把张周弄出来,你还要洗白上岸么?!周岩就是威胁你,他也不敢真把人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不是么?!要不然谁能比得上你那股子狠劲?!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初不肯妥协的是你不是我!如果当时周岩绑着的人是小小,我他妈和他鱼死网破也要把人弄出来!”

    心突然一下空了,有什么扑腾着翅膀从我心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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