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所能做到的
出了吴先生的宅子，进城的这一路，天戈因总是想着昨夜的事情，面上便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白团子是不管的，它自听到这处的牛肉面不错，一直都心心念念，这会眼看着就能吃到，自是不愿再被什么事情给干扰，至于云青，他上辈子是修行者，此生又是一个妖修，七情六欲早就淡薄了，何况，便是顾忌着此世的身份，也不愿同人类牵扯太多。
所幸，天戈也没有想要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大家讨论一番的意思，一行人也就安安稳稳的把这城镇给逛了一圈，当地著名的吃食，因有白团子在，自是没有一个被放过。
等到晌午过半，众人心满意足的出城离去，再次路过吴先生宅子附近，天戈忽的停了下来，对着白团子和云青说道，“师傅，我想再去吴先生家中走一趟。”
白团子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的窝在天戈肩上，不满的咕哝道，“麻烦的人类！”这般埋怨的语气，也不知是对谁的不满。
天戈暗笑一声，只当它是同意了，又转身对着云青问道，“虽说这么问你有些不大妥当，但我所认识的之中，只有你是对修行界中各类法诀是知道的最多的，我想问的便是，你可知道如何将妖从人类体中驱逐出来？”
云青默默看着天戈，面上更是看不出喜怒，只听他缓缓道，“我以为你并不在意妖族的身份。”
天戈不在意的笑笑，摇头说道，“我在意！”
那一瞬间，云青瞳孔微缩，神色也变得冷漠起来。
却是听到天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在意妖族的身份，所以我并不愿意那潜伏在吴先生身体中的妖族与修行者碰上，妖族与修行者之间的争斗中死伤的已经太多，未来也许还会有许多，若是不让他们遇见便能避免这些争斗，我想，至少我该是能够帮助那些并未犯下大恶的妖族，避过那些劫数。”天戈看着云青摊手道，“你知我资质有限，修行一事又算不上精通，做不来那些能够化解人、妖两族仇怨大事，但若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我都弃之不管，便是不该了。”
云青看着天戈的眼神有几分诧异，几分恍然，还有一些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一生修行，执着天道，自己坚守的 ‘道’①却不能为同类所接受，甚至最终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那份惘然并非轻轻松松就能一笔带过，何况那一世，便是到了最后他也并未真正释然。他知道人、妖殊途，他知道自己落得那般结局放在所有人眼中也许都不会觉得意外，他只是不明白，是不是当真没有一条路能实现自己的‘道’，难道他一生所坚守的当真只是一个错误的信念？一世为人，一世为妖，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唯独面前这个似乎从不惧妖族的少年曾经让他觉得有些期许，但直到如今，他才终于敢在少年的身上寄托一份希望，或许，这个比他云青更加明白自己所处，懂得何可为，何不可为的少年已经触及了通往‘道’的方向。
① 注：心正即是向道，心邪未必比的上妖，只要坚守本心不曾迷失，便无人、妖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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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天戈也没有想要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大家讨论一番的意思，一行人也就安安稳稳的把这城镇给逛了一圈，当地著名的吃食，因有白团子在，自是没有一个被放过。
等到晌午过半，众人心满意足的出城离去，再次路过吴先生宅子附近，天戈忽的停了下来，对着白团子和云青说道，“师傅，我想再去吴先生家中走一趟。”
白团子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的窝在天戈肩上，不满的咕哝道，“麻烦的人类！”这般埋怨的语气，也不知是对谁的不满。
天戈暗笑一声，只当它是同意了，又转身对着云青问道，“虽说这么问你有些不大妥当，但我所认识的之中，只有你是对修行界中各类法诀是知道的最多的，我想问的便是，你可知道如何将妖从人类体中驱逐出来？”
云青默默看着天戈，面上更是看不出喜怒，只听他缓缓道，“我以为你并不在意妖族的身份。”
天戈不在意的笑笑，摇头说道，“我在意！”
那一瞬间，云青瞳孔微缩，神色也变得冷漠起来。
却是听到天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在意妖族的身份，所以我并不愿意那潜伏在吴先生身体中的妖族与修行者碰上，妖族与修行者之间的争斗中死伤的已经太多，未来也许还会有许多，若是不让他们遇见便能避免这些争斗，我想，至少我该是能够帮助那些并未犯下大恶的妖族，避过那些劫数。”天戈看着云青摊手道，“你知我资质有限，修行一事又算不上精通，做不来那些能够化解人、妖两族仇怨大事，但若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我都弃之不管，便是不该了。”
云青看着天戈的眼神有几分诧异，几分恍然，还有一些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一生修行，执着天道，自己坚守的 ‘道’①却不能为同类所接受，甚至最终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那份惘然并非轻轻松松就能一笔带过，何况那一世，便是到了最后他也并未真正释然。他知道人、妖殊途，他知道自己落得那般结局放在所有人眼中也许都不会觉得意外，他只是不明白，是不是当真没有一条路能实现自己的‘道’，难道他一生所坚守的当真只是一个错误的信念？一世为人，一世为妖，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唯独面前这个似乎从不惧妖族的少年曾经让他觉得有些期许，但直到如今，他才终于敢在少年的身上寄托一份希望，或许，这个比他云青更加明白自己所处，懂得何可为，何不可为的少年已经触及了通往‘道’的方向。
① 注：心正即是向道，心邪未必比的上妖，只要坚守本心不曾迷失，便无人、妖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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