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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祸患(一)

    飘渺的仙音传出舟外,给人绝对的震撼,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鱼儿争相跳出水面,微风拂来,直觉自己置身仙界,绿柳涤荡,树荫花红,行人纷纷,都被深深的陶醉。

    也许是在自然之中,林熙越的琴声也欢快了许多,不似在王府之中带着不可觉察的犹豫与多愁善感,这是极为美妙的琴音,让帝烟遥想引颈高歌。

    “倚剑逍遥天地间奈我何言拭剑隐去多少爱和怨拔剑笑看红尘远何须挂念断剑落花空自怜”美妙的歌喉唱出几句词来,谁不迷醉?如此恣意,如此潇洒,如此轻狂,直叫所有羡慕。

    帝烟遥只管舒心的唱着,混不觉对面的人看呆了,陡地,自然之音一变,变得畅快淋漓而随心,竟和那歌声配合得天衣无缝,音声缠绵,完美如斯。

    “山河枯乌云布苍茫亘古箜篌无声谁作伴江湖路浮生短终留憾相知恨晚百年后怎堪遗忘。”琴音再次一换,心情跌宕,宛如经历大起大伏,人生数载,谁能与自己相伴一生?英雄的孤独寂寞尽显。帝烟遥嘴边挂着迷人的微笑,林熙越眼中却隐藏一丝疼痛,遥儿她,是认为没有哪一个人能陪她走完一生吗汊?

    “笑儿女情长唱尽多少豪情壮志不还落红莫不使春泥肥何来剑鞘美笑岁月不返韶华白首终了此情长换得半刻鸳侣梦何惧春逝空”仿佛历尽世间沧桑,只剩岁月的沉淀,那感情又有了微妙的变化,对爱的执着与向往无人能敌。林熙越手一颤,心也颤了,原来遥儿并不是无心,而是在寻找适合自己的那个人,那么,他会是那个人吗?

    一首歌唱尽,仍旧无人敢发出声音,就连身子都不敢动,好似一动就会破坏这一份深深的沉醉。

    河岸对面是青楼,靠窗的位置上,一袭紫衫挺秀而立,如鹰一般的眸子盯着那声音传出的画舫,这声音他永远也忘不了,是自己想念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声音,有谁知道,自己一心浪迹天涯忘掉她,可是却隐藏在这凰都之中,只为偶尔能看她一眼,他逃脱不过有帝烟遥的地方,离她近一点,自己的心也会安定一些,他自嘲一笑,浪迹天涯?有她在的地方,便是永恒的天之涯,海之角朕。

    琴音停了,宛如情人间最后的一声轻叹,就在这恍惚之间,一抹红影飞快的闪过,钻入那画舫之中。

    舫内,气氛变得格外诡异,帝烟遥轻轻喝了一杯茶,暗恼自己为何唱起歌来,引起了潜伏在凰都里的人的注意。

    “遥儿,你仍旧不愿跟我走么?”风无宁紧紧盯着帝烟遥,只想寻求答案,自从凰都盛传帝烟遥与林熙越恩爱和谐,琴瑟相鸣,并且林熙越已为林熙越诞下一子,他就嫉妒得发狂,时时刻刻想将她带离林熙越,绑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帝烟遥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王府中到处都是阵法,他的人手根本就不能进去,就是他也险些在王府中丧命,最最关键的是,帝烟遥的阵法竟然无人能解。

    他也曾想过在她上朝的路上将她掳走,一切无用,隐卫杀手时刻保护着她,有一丝异动就会警惕起来,遥儿她自己也已升为八品召唤师,谁能打得过她?

    不光是自己拿她没办法,冷倾珏、千御辰同样碰壁,他们这才知道,帝烟遥原来可以这么狠,狠心的拒绝他们所有人中的任何一个。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帝烟遥能让他们这样大费周折,心力交瘁。

    林熙越垂下眼睫,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无须期待,帝烟遥的答案他早已知晓。

    果然,不负众望的,帝烟遥轻抿一口茶水,淡笑道:“风公子来我青凰游玩,怎地也不通知本王一句,本王定当好好款待。”

    完全是陌生人的态度,这般疏离得令人心寒,风无宁眼神复杂,好久,才懒散的倚在软座上,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邪魅的笑道:“烟王爷,本少难得来青凰,你如何能绝情至斯?游湖泛舟这等雅事也不叫上本少。”

    “实不相瞒,本王是带自家夫君一起来游玩的,夫妻之间的情趣自然是不好意思叫风少前来参与,是吧,熙越?”帝烟遥亲昵的称呼让风无宁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林熙越倏地抬头,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融化积雪,漫天白云悠悠飘过,道:“风少风流不拘,自有各色佳人陪伴,遥儿只是不愿打扰风少的兴致。”

    真是没想到,林熙越损起人来,也是嘴下不留德,这明摆着讽刺风无宁花心,还来纠缠帝烟遥,光林熙越这一句就让帝烟遥心中一动,刮目相看。

    风无宁脸色一沉,接着道:“遥儿,本少非你不可,迟早有一日,你会落到本少的手里。”

    听到铮铮如铁的宣告,帝烟遥并无多大神色,淡笑着,将那一杯茶喝完,醇厚的茶香充斥着鼻端,让人一阵心静。

    红影再次快速一闪,三人又变成两人,帝烟遥淡淡的抬起头,望着林熙越微笑:“熙越,真是想不到那些话也能从你的口里说出,让我不禁怀疑你的仙人本质。”

    林熙越也被她的一句“仙人本质”逗乐了,俊颜上笑容弥漫,轻声道:“熙越哪里算得上仙人,世上烦忧,熙越只是不想理会。”

    说完,他盯着面前绝美的脸庞,在心里添了一句:不过是为了一个帝烟遥,自己终难逃情劫。

    “熙越,肚子有点饿了,走,我们去吃饭。”帝烟遥命人将画舫靠岸,两人并肩朝酒楼里走去。

    一道目光始终跟随,直到他们越走越远,那眸里一片深邃,他已决心放弃,却仍旧不舍。

    帝烟遥的秀眉扬了扬,有人在暗处看着她,但是并无什么杀意,心下顿时一片坦然。

    没有上楼,直接坐在大堂内,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林熙越和帝烟遥倒是坦然,随口报出了些简单的菜肴,她转头,便对上了林熙越如碎钻一般晶亮的眼眸,笑问:“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林熙越不自觉的将头一撇,然后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被帝烟遥给迷惑了吧。

    那窘迫的样子让帝烟遥一阵高兴,顿时,她温声道:“你就该这样多露出点表情,这样更好看,那不接地气的样子让我见了就烦。”

    林熙越眨了眨眼,脸上有疑似害羞的红晕,他抬头,唇边绽放一缕浅笑:“遥儿光会拿我打趣。”

    两人慢慢的吃饭,气氛倒是颇好,只是一阵嘈杂将帝烟遥的目光吸引去。

    一猥琐的,面黄肌瘦的女子走来,眼睛直盯着林熙越,色迷迷的,垂涎之色溢于言表,她抹了把口水走向前,直接忽略帝烟遥,人模狗样的像林熙越施了一礼,问道:“敢问公子芳名?”

    林熙越没理,继续吃饭,优雅的动作赏心悦目。

    “在下是尚书之女,公子不如跟了我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那女子见林熙越不理,便直接伸过手去,将林熙越的手拿起,摸了摸,触感极好,她再次摸了摸。

    林熙越蹙了蹙剑眉,一阵嫌恶,用力的将手抽回,不料那女子力气倒是挺大,怎么也不肯松手。

    帝烟遥见此情景,心里蓦地感觉到一阵不快,手指一弹,一道劲气飞射过去,将那猥琐女子痛得哇哇直叫。

    “你是谁?敢打本大爷?这个公子是你的?本大爷要了,你赶紧滚,否则别怪本大爷不客气。”猥琐女子凶神恶煞,对着帝烟遥指手画脚。

    帝烟遥看着她,好似看到什么蝼蚁,大声道:“滚,在不滚小心下一秒让你见血。”

    “嘿,本大爷可是尚书的女儿,你还敢打我?哟呵,刚刚没注意,你倒是个美人,只要是美人本大爷都喜欢,你也不用走了,今晚我们好好的乐呵乐呵。”猥琐女子本来还极为严肃,说到后面便变了音调,调戏起帝烟遥来了。

    帝烟遥眼眸子一沉,身形飞快的一闪,血溅三丈,一只胳膊从那女子的身体上脱落,咕噜噜的滚在地上,那女子哇哇大叫,捂着自己溅血的胳膊,痛的死去活来,恶狠狠的叫道:“给我上,一定要给我杀了这个贱女人,这个男的给我留下当宠物。”

    身后恶奴往上冲,其中居然还有两个高手,是五品召唤师,若是换作别人定会害怕一番,可是帝烟遥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招解决一个。

    “本来本王决定放你一命,可是你太不知死活,那本王只好成全你。”帝烟遥随手一挥,将那猥琐女子挥出百米远,从酒楼里飞了出去。

    本王?

    所有看戏的宾客听到这个称呼,纷纷意识到自己是见到了谁,没想到他们居然三生有幸,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顿时跪倒在地:“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他们齐呼王爷千岁之时,帝烟遥和林熙越早已不见了,百姓纷纷咂舌,王爷果然是神一般的人物,来无影去无踪。

    柳树之下,帝烟遥站直了身体,将一方锦帕丢到林熙越的手上,冷声道:“把手擦干净。”

    林熙越一阵疑惑,拿着锦帕不知为何,帝烟遥转身,厉声喝道:“林熙越,你是六品快升入七品的召唤师,难道挣不脱一个草包的手?林熙越,你”

    像是觉得自己说话太过突然和奇怪,帝烟遥懊恼了一下,飞身走了,将林熙越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林熙越呆滞了半会,才明白了帝烟遥的意思,他紧紧的攥紧那一方锦帕,向来浅笑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璀璨的笑容,遥儿她,吃醋了?!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高兴,遥儿她,在意他。

    帝烟遥一拳打在树上,绿色的叶子唰唰的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反正看到那只猪蹄子放在林熙越的手上,她心里就一阵不快。

    相处一年,她不是木头,林熙越为她做的,她都知道,这么优秀的人谁不会心动?可是,她就是不能迈出最后一步,接受林熙越,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每当了解自己的念头时,那心口的某处就在隐隐作痛。

    赤天炎,你给我的影响已经有这么大了吗?

    她发过誓,发过誓,不会再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心门一旦敞开,幸福将与痛苦并存,然而,世上,幸福短暂,痛苦绵长,她不要再受那种苦楚。

    “遥儿!”身后有人轻声一唤,帝烟遥全身都僵了一下,她缓缓转身,林熙越放大的绝美的脸庞就映入眼帘。

    林熙越露出笑容,扳正帝烟遥的身子,道:“遥儿,你在害怕些什么?”

    全身一颤,帝烟遥闭起眼睛,如蝴蝶般振翅欲飞的睫毛将一切风云全部遮掩,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好似谁也无法打破她脸上的冷清淡然,帝烟遥浅浅一笑:“玩了一天,有点累了,被那尚书之女打扰了兴致,真是天不尽人意啊!”

    遥儿,不能逼得太紧,林熙越对这个深有认知,也恢复原状,道:“那我们回去吧!”

    踏入王府之时,奶娘正逗弄着怀颜,看见她来,奶娘颇为高兴的说:“王爷,小公子睡得极好呢。”

    “这样便好,奶娘辛苦了,待会自己去库房领几锭银子,就当本王赏你的。”帝烟遥对待下人,从来都很宽缓,不严苛,但是做错了也绝对不姑息,这府里的人对她又是喜欢又是怕。

    奶娘急了,她可不是想讨赏啊!能为王爷做事是她的荣幸,她连连说道:“王爷,这使不得,使不得,能带小公子,是奴婢的荣幸。”

    “不必说了,听本王的,本王今日有些累了,想去睡会,晚膳待会直接送到本王的房里。”帝烟遥说着,自己回房了,前几日都没睡好,现在去睡个好觉,或许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

    脚步还没移动几步,就听后面有人叫着她:“王爷,王爷。”

    转头,竟是兵部尚书携着她的女儿来了,那跟随在尚书后面的,不是酒楼里的猥琐女子是谁?她急急忙忙冲过来,下人将她一拦,却听帝烟遥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吧!”

    兵部尚书如获大赦一样的冲过来,对着身旁的猥琐女子道:“还不跪下,向正夫娘娘还有王爷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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