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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 疯了

    老马同志没有小马同志那么轻松,大概是因为年纪的关系,他倒是也想笑,可惜笑不出。

    晚上过了九点钟之后,凉爷那么还没有消息过来,小马同志乐呵呵地七早八早的就上床休息了,搞得老马同志摇头叹息了好一会,觉得他这弟无药可救了。

    黄涛坐在窗户边抽烟,两层式的窗帘只拉起了一层,剩下那屋薄纱,看上去整个朦朦胧胧的。

    只可惜了这景,三个大老爷们都不是会欣赏的人。

    桌上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七八根烟屁股,并且还有往上加的趋势。

    老马在床上干坐了会,本来想开电视,瞅了眼在床上呈大字型睡的云里雾里的他弟,又把摇控给放下了。

    “涛哥,你说,咱能活着回去吗?”

    思量再三,老马还是把这话问出了口,他不像他弟那么没心没肺,他可睡不着,要忧心的事多着呢。

    那独自睡的香甜的傻小子,大概根本不会知道这趟他们出来,也许真的就回不去了。

    这人傻啊,或许也是一种福。

    好吃好喝好睡,等哪天要死了,死时再说。

    而他们这些人,大概总是想的太多,反而多了忧愁。

    黄涛的手指夹着烟,终于把定格在窗户上的视线移回了视内,看了老马一眼。

    “怕了吗?”

    这话不是嘲笑,只是随口的一句,像是老朋友聊天那样。

    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才清楚这其中的含义。

    老马憨憨地笑了笑。

    “怕啊,怕我们两个死不齐,留了一个在世上可怎么好。他要是死了,我保准也活不了,可也不能死啊,家里上上下下十几口,要是我们都死了,谁给他们送钱回去啊。

    可要留下他,我还真会死不瞑目,这傻小子,又蠢又笨的,什么事都摆脸上,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几根肠子,留这么个祸害在世上,叫人怎么能放心得下。”

    老马说的是小马,黄涛不语,是啊,他们这种人,怕什么死呢,怕的是留下来的东西。

    老马话有些多,他进北堂这么多年,黄涛都没听过他说过这么多话。

    做他们这行的,做的多,说的少。免得说错什么给自己招祸。

    不过今天晚上,老马就跟交代后事似的,一个劲的说着,明显把黄涛当成了知心大姐。

    黄涛也不吭声,偶尔视线在老马脸上扫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瞅着自己的烟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在没在听老马似乎也没管,好像只要自己说出来就痛快了。

    他们老马家的这两匹马,说来可怜。

    老马父母死的早,四岁的时候就是小马的爸妈养着的,小马家人多,上上下下的,兄弟姐妹,算上老算上小,足足有十好几口人,可就算这样,小马父母也没让老马饿死,有小马的一口,就有老马的一口。

    可虽然他们没有让老马饿死,却也不能给再多,连吃饱都不行。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给不起。

    这么个大家庭,小马爸妈又都是没有文化的人,平常就摆摆摊,小马妈卖水果,小马爸就在一旁摆了个煎饼摊,这么两个摊,要怎么养活一大家子人。

    可偏偏好人没好报,祸不单行。

    五年前小马爸查出尿毒症,那就是一烧钱的病。

    反正过程很艰辛,甭管怎么着,后来老马就进了北堂,老马起初瞒着家里,可那么大把大把拿回去的钱,谁不起疑。

    老马也表了态,自己不偷不抢,这钱路来的正。

    说这话老马其实有些心虚,进了北堂,比偷啊抢的严重得多。

    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直接给交代了。

    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被小马知道了,又是威胁又是恳求,然后就是小马也进了北堂。

    小马爸的病还在治着,家里那一大家子的人也不能饿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所以老马也由着他去了。

    老马原本指着多混两年,多挣点钱。

    可谁成想,居然被上面看中,挑到这次任务里来,还两人一起来了。

    老马苦笑,真不知道自己是点背还是哪座祖坟给埋错了地。

    命运怎么就抓住他不放了呢。

    老马一顿伤春悲秋,黄涛只细细地听着,也不插话。

    要比起可怜来,那真是没法比。

    所以他不比,也从不跟人说。

    “对了,涛哥,你当初怎么到了北堂呢?我记得你好像不是羊城人。”

    一个北京娃,何至于到了羊城,还进了北堂。

    黄涛从来不跟人提起,反正也没有人问。

    这老马,似乎还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呢,这让黄涛一时之间有些怔忡。

    刚来北堂那会,黄涛连觉都不敢睡,怕晚上睡觉说梦话的时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他不睡觉就想问题,把所有别人可能问他的问题都在心里问了自己百来遍,然后又把那些公式似的答案给背的滚瓜烂熟。

    可哪成想,根本就没有人要问。

    他的问题白准备了,答案也白准备了。

    直至现在,黄涛都已经有些忘记了那些日子,当然,也忘记了那些背得熟透的答案。

    猛不丁地被马老这一问,还真把他给问住了。

    “忘记了。”

    是真的忘记了。

    他们一个个本事的,能耐的,太子路铺起来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的。

    可他招谁惹谁了呢。

    说到底,黄涛还是有些恨的。

    到不是恨谁,而是恨命运。

    可他是个男人,不算铁骨铮铮,至少也要堂堂正正。整天跟林妹妹似的,春夏秋冬,日出日落都要傻怀一下。

    这他还真做不来。

    所以,今天的黄涛不是谁给的,而是自己作的。

    一直以来他就像一个机器人,别人把芯片植入他的本内,他就按着别人的指示去做事。

    肉体与精神,他扛的住。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从此人心如磐石!

    心是石头,身体是石头。如果破了碎了,也只一块一块的石头。

    坚硬而顽强。

    其实来之前,黄涛想过很多种答案。

    虽然想活着回去,可要真死了,他死是不怨的。

    死了就死了,再不用去掺合了。

    只是有些遗憾而已,他还是想听听蒋芸会给他一个什么答案的。

    “这种事也能忘吗?”

    老马有些疑惑,像他,就一辈子也不会忘。

    不会忘小马爸妈对他的恩情,不会忘小马对他的念想,这些,都刻在了心里,支撑着他。

    可涛哥说忘了,那就是忘了。

    两人聊天的声音不大,像是刻意放低了,老马是绝对的刻意,至于涛哥嘛,老马仍旧是憨憨地朝人露出个无可奈何又感激的笑。

    “别的事做多了,就把不重要的事给忘了,这很正常。”

    老马书读的不多,要说起来,真不是黄涛对手,哪里应该得了黄涛的那些模棱两可。

    所以当黄涛说句这样的话时,他也只是愣愣的,半天回了一句。

    “不重要吗?”

    黄涛把手上最后一根烟屁股按在了烟灰缸里,站起身。

    “不重要。”

    然后就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去。

    “不早了,你休息吧,或许凉爷那边要有消息,要半夜起来也不一定,我去洗个澡,一会也睡了。”

    也没等老马回答,黄涛就直接关了门。

    老马摸摸鼻子,本来就坐在床上,这会也就只就势往后一躺。

    不过很巧妙地避开了小马那大字型的身姿,没有压到他。

    啧啧,这也是很需要功力的。

    他们订的双人房,住了三个人,自然是老马跟小马睡一张床。

    老马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最后才惊觉,刚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那可是涛哥啊。

    北堂的二把手啊。

    瞧他都跟了人说了些什么。

    老马悔得脑袋都疼了,直想抽自己。

    让你胡言乱语,让你胡言乱语!

    可也不敢真抽,怕动静太大,把旁边的人给弄醒了。

    黄涛洗了个战斗澡,从浴室里出来时老马还在那里掐自己的大腿,黄涛瞅了他这奇怪的兴动一眼,转声把灯都给关了,然后在另一边的麻烦上躺下。

    黄涛说是等凉爷的消息,可也没真等。

    手机早就关了机,凉爷不可能找的到他。

    他就是故意的,这次出来他是总指挥,带了这么些弟兄出来,他总得负起责任,就算真有个什么,也总得轰轰烈烈一点。

    总不能悄无声息的,就被人家按着自家的地盘上给埋了。

    闭上眼睛没多久,黄涛就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老马尖着耳朵听了会,什么动静也没有,于是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拉了拉盖在小马身上的空调被,遮住自己的肚子,也酝酿情绪准备睡觉了。

    早上一大早,红姐又来踢门了。

    最先醒来的是黄涛,不过只是睁开眼睛听了会动静,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接着小马同志也醒了,不过醒来方式有点特别,他是被红姐那踹门声给惊醒的,吓得都滚到了地上。

    最后醒的是老马,他则是被小马的动静给弄醒的。

    醒来后看了眼在地主摔的七荤八素的小马,脸色不好看的骂了一句。

    “出息。”

    可怜的小马同志一大早就被他哥骂,心情委屈的不行,但他向来怕他哥,所以也没说什么。

    只抱着被子看了眼还躺着的黄涛。

    “涛哥,是红姐,要开门吗?”

    “嗯。”

    黄涛嗯了一声,小马立即从地上爬起要去开门。

    “带上枪。”

    啊?

    小马回头,张大着嘴看着黄涛,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又看了看他哥。

    最后老马同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己拿着枪,走到了小马同志前头,开门去了。

    小马同志还是晕呼呼的,怎么给红姐开个门还要拿枪啊。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怀疑自己刚才那一摔,给摔傻了。

    老马一手拿着枪,一手拉开门,门外的红姐本来等着人来开门就准备开骂。

    结果刚打算开口就看到了老马同志手上的枪,于是把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红姐能混到黄伟身边,还呆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不是个简单角色。

    脸色一变,笑的有些如沐春风。

    “涛子起了吗?”

    老马手上还端着枪,还是那副标准的保镖脸,好像昨天晚上那个跟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话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没呢,红姐您找涛哥有什么事吗?要不等涛哥起了我再告诉他?”

    老马说话时脸上总算是有点表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憨憨一笑,笑的直叫红姐想发火,但基于他手中的枪,还是给忍了下了。

    “既然没醒,那就算了,我先下去吃早餐了。”

    红姐说完就踩着她的高跟鞋扭着小细腰走了,尽管红姐在北堂呆了段时间,可堂里的弟兄们,那都是跟着黄涛出生入死过的,所以对于她这号人物,并不感冒。

    再者,老马被他弟早就拉下了水,所以,红姐就是扭的再欢,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蠕动的毛毛虫而已,刺激不了他。

    而且,就算他再没文化,蛇蝎美人这话,他还是听过的。

    老马端着枪,关了门,又走回了房间,见小马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上前去踢了他一脚。

    “刷牙洗脸去,一会去吃早餐。”

    然后收了枪又对着黄涛道。

    “涛哥,今天有行动吗?”

    黄涛不语,不过到是动了动,把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开了机。

    一开机就有好几条信息传来,都是提醒他关机的这段时间打进来的号码。

    黄涛挑着几个看了看,最后挑了条最得多的号码回拔了过去。

    “我是黄涛。”

    电话一接动,黄涛就自报家门。

    那头电话转了个手,然后凉爷的声音响起。

    “我说年轻人,你让我一个老头子等你,可有点不像话吧。”

    那头凉爷的语气很不好,对于黄涛的爽约,相当不快。

    黄涛笑了声。

    “凉爷哪的话啊,年轻人也要吃喝拉撒睡啊,这不,一睡醒,就马上给您打电话了。”

    凉爷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头顶冒爷。

    还以为他什么事给耽误了,这是特地打电话来跟他说明,他在睡觉呢。

    “黄爷就这么交代你们办事的?”

    “黄爷说了,这次接货,我全权指挥。”

    意思太明白不过了,天高皇帝远,黄爷也不能奈他何。

    凉爷咬咬牙,恨恨地道。

    “那你说什么时间交货吧。”

    黄涛调整了个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时间啊,什么时间都可以啊。”

    黄涛的漫不经心让凉爷更是火上加火,不过,他都说可以了,凉爷缓了缓脸色,打算跟黄涛确认交货时间。

    可话还没出口,黄涛的声又传了来。

    “不过,这交货地点,得由我定。”

    “黄涛,你别忘了,这里是云南,可不是什么羊城。”

    在他凉爷的地盘,弄死他黄涛再容易不过了。

    凉爷打电话的时候,一干手下颤颤微微地站在一旁,他们可从来没见凉爷这么生气过,还是跟个小辈,就算是上次被黄爷那干女儿拿着火箭炮赶走,也没这么生气。

    所以,大家都屏息着,乖乖的,不敢有任何动作,这蚨,谁敢当那出头鸟啊。

    “所以啊,凉爷,在您的地盘,选哪对您来说,不都一样吗。”

    “年轻人,胆识不错,你就不怕我不把货卖给你?”

    “凉爷说笑了,钱在我手上,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见过拿着钱还买不到东西的人吗?中国人最喜欢钱了,有了钱,什么事都能解决。”

    再明白不过了。

    货不卖给他?

    成,那他就拿着钱回羊城。

    “那你说哪里吧。”

    黄涛说的太对了,现在货压在他手上,他还真动弹不得。

    “白沙机场。”

    黄涛说出个地名,当名一大把年纪的凉爷就从地上蹦起,一蹦三尺高,吓得一干手下心都快跟着一起蹦出来了。

    “你他妈疯了!”

    白沙机场那是原来的名,现在应该叫白沙老机场,不过以后也不叫这句,大概会叫白沙直升机场。

    以前是民航机场,后来搬了。目前是空的,据说政府正打算改建中。

    别说那么大个地方有多醒目多扎眼了,那里可是有保安日夜看守着。说是保安,其实就是武警部队里下来的。

    明目张胆的在那么一个地方交货,这人不是疯了是什么?所以凉爷才会在黄涛说出这么个地名来时气的都飙脏话了。

    这可是相当难得地景像,要知道凉爷已经快六十的人了,虽说用德高望重来形容有些牵强,可意思也差不多。

    人活到这份上,再不要脸,也不能像个小混混似的把脏话挂嘴边啊。

    可见这次凉爷真的被黄涛气的不轻了。

    “这地方很好啊,我看过了,门口那几个保安,我们的人来解决,凉爷只需要把货运过来就行了。

    对了,记得带上上次少我们的两箱。”

    黄涛径直说完,也不等那头的凉爷反应,就挂了电话。

    一抬眼,发现老马还站在床脚。

    “?”

    黄涛无声询问。

    老马好半天才回神。

    “涛哥,您跟凉爷这么说话,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命都没了,还管得了怎么说话吗?

    “而且,白沙机场,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题外话------

    据说。禾妈年假会有一个月。

    呃,好吧,我想说的是,快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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