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心的斤兩
鱼凉有个学生，经常告诉鱼凉：“老师你说我们这种人是多么容易收买。有个女孩子说要买糖给我吃，然后我就爱上了她。鱼凉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知晓自己心的斤两呢？
这不是个日光倾城的天气，天气像30岁人的心境，有点感慨却已然看开。鱼凉离开明澈这里去上班。时候已然是中午。地铁上有穿着厚实的孩子，在大厅里跑来跑去，衣服上绣着蝴蝶，多像这个孩子处在两岁的欢娱。她就那么由着自己的思绪蔓延。她想到了前天的冷战和昨天的大闹。突然间她像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像是以明主自居的先人顷刻间发现自己不过是暴君而已。那些她自诩的优良贤惠，多像一件裁剪得当的，皇帝的新衣。突然间她对明澈心生无限的愧疚。
前天。明澈公司年会。鱼凉去看他，约好八点钟见面，在鱼凉接近约定地点时，明澈打给她，让她晚半小时到。听鱼凉说她快到了，他说，“那我自己马上也回家。还有个抽奖，我是嘉宾。抽完这个奖我就走。”鱼凉在电话里冷冷地讲，“那你玩到九点吧。我在麦当劳等你。”而她心里想的是，你要真等到九点给老娘试试看。明澈果然是个实心眼，就果真悠闲欣赏起了公司节目。鱼凉径直到了他小区门口后打给他，他笑嘻嘻地讲还没出公司门口。鱼凉简直已经是怒发冲冠。她忍住没发飙，只是非常凄凉地嘟囔着，“外面好冷，我坐公交车回去吧，或许还能赶得上地铁。”她想到自己做了那么长久的跋涉来看他，他却因为什么破节目而让自己在夜里等她。她觉得委屈，二月初的街头，春寒仍料峭未消，她讲“没关系，你继续看吧，我走了。”明澈在电话那头讲，“老婆我现在就回去。”鱼凉什么都没有讲，只是默默地就挂断了电话。
鱼凉坐在站台边，不争气的眼泪就来了。公车师傅看到啜泣的鱼凉，大喊道，“姑娘，车子开了要，走不走的？”鱼凉没有走，就那么看着四辆公交车在自己眼前交替着开来来去。夜是低下的旅人，没有给鱼凉任何狭路相逢的安慰。她脑海里闪现读高中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明了父母的怨怼，决心拿出好的成绩给爸看。看他撇下他们的代价。她那时会夜晚爬起来就着走廊里的光看书，看着看着便觉得自己承担了不该有的命运。只是长夜如海，她拿夜半读书当一种使命。为了报复父亲，她有种恶劣的快感。而今在同样凄清的街灯下，她要等的，是要照看自己一生的人，那个Taylor Swift歌里careless father’s carelful daughter竟然在夜色里嚎啕大哭。明澈到了，左右找她，他抱着抽噎到无力的冻僵了的鱼凉，一只只暖着她的手指，帮她按了麻木了的脚，连拖带抱把她带回了家。就像在路边捡回了一只失去主人的流浪猫。他一叠声地讲，老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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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知晓自己心的斤两呢？
这不是个日光倾城的天气，天气像30岁人的心境，有点感慨却已然看开。鱼凉离开明澈这里去上班。时候已然是中午。地铁上有穿着厚实的孩子，在大厅里跑来跑去，衣服上绣着蝴蝶，多像这个孩子处在两岁的欢娱。她就那么由着自己的思绪蔓延。她想到了前天的冷战和昨天的大闹。突然间她像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像是以明主自居的先人顷刻间发现自己不过是暴君而已。那些她自诩的优良贤惠，多像一件裁剪得当的，皇帝的新衣。突然间她对明澈心生无限的愧疚。
前天。明澈公司年会。鱼凉去看他，约好八点钟见面，在鱼凉接近约定地点时，明澈打给她，让她晚半小时到。听鱼凉说她快到了，他说，“那我自己马上也回家。还有个抽奖，我是嘉宾。抽完这个奖我就走。”鱼凉在电话里冷冷地讲，“那你玩到九点吧。我在麦当劳等你。”而她心里想的是，你要真等到九点给老娘试试看。明澈果然是个实心眼，就果真悠闲欣赏起了公司节目。鱼凉径直到了他小区门口后打给他，他笑嘻嘻地讲还没出公司门口。鱼凉简直已经是怒发冲冠。她忍住没发飙，只是非常凄凉地嘟囔着，“外面好冷，我坐公交车回去吧，或许还能赶得上地铁。”她想到自己做了那么长久的跋涉来看他，他却因为什么破节目而让自己在夜里等她。她觉得委屈，二月初的街头，春寒仍料峭未消，她讲“没关系，你继续看吧，我走了。”明澈在电话那头讲，“老婆我现在就回去。”鱼凉什么都没有讲，只是默默地就挂断了电话。
鱼凉坐在站台边，不争气的眼泪就来了。公车师傅看到啜泣的鱼凉，大喊道，“姑娘，车子开了要，走不走的？”鱼凉没有走，就那么看着四辆公交车在自己眼前交替着开来来去。夜是低下的旅人，没有给鱼凉任何狭路相逢的安慰。她脑海里闪现读高中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明了父母的怨怼，决心拿出好的成绩给爸看。看他撇下他们的代价。她那时会夜晚爬起来就着走廊里的光看书，看着看着便觉得自己承担了不该有的命运。只是长夜如海，她拿夜半读书当一种使命。为了报复父亲，她有种恶劣的快感。而今在同样凄清的街灯下，她要等的，是要照看自己一生的人，那个Taylor Swift歌里careless father’s carelful daughter竟然在夜色里嚎啕大哭。明澈到了，左右找她，他抱着抽噎到无力的冻僵了的鱼凉，一只只暖着她的手指，帮她按了麻木了的脚，连拖带抱把她带回了家。就像在路边捡回了一只失去主人的流浪猫。他一叠声地讲，老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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