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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5章 君无戏言

    夜晚的青玄殿,华丽的琉璃灯亮起,点亮了朱红镂金的长廊,在夜色中自顾着散着光芒。青石路径旁,秀石傍流水,树影相交映衬,奇花烂漫,伴一带清流而现。

    白雪无暇去看眼前的美景,只顾着追上洛忱。晚风轻轻拂过,发丝衣带随风飘动着,偶有几缕扑到了她的面颊上。

    洛忱走在前头,与白雪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当白雪追的近了,他便加快了脚步,当白雪与他离的远了,他又放慢脚步等她。一路从殿内出來,他都未察觉,自己脸上噙着一抹灿烂的笑容。

    在青玄殿当值的侍女瞅着眼前的一幕出神,这一刻,他们恍然间发觉,原來国王笑起來,竟这么迷人。

    知晓他是在故意捉弄于她,白雪索性停了下來,转身就往回走。果不其然,洛忱回头见她往回走,三步并两步的追上她,“真是不公平,你让我生气,我只不过捉弄你一下,你就赌气回房。”

    白雪瞥他一眼,“只有笨蛋见追不上还追。”

    洛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只是看见她脸上郁郁的表情,他就想笑。

    夜里的青玄殿比白天更安静。

    白雪坐在湖边,伸手捏了一颗石子扔进湖里,叮咚一声,划破夜幕的静谧。她的心似被这一声惊的咯噔了一下,忐忑了起來。

    这些天,她一直在想洛忱为何不肯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來想去,耳边又回响到老先生的话,令她更加的不安。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令一些事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犹豫了一会,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努力轻轻笑了起來,“洛忱国王,我已经知道我昏迷了两年的时间了,你可否告诉我,我是如何到的雪蒙国?这两年里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洛忱却是答非所问,“不要叫我国王,叫我洛忱,或者,我更愿意听你唤我忱。”

    “你说过要告诉我的,又在这里答非所问了。”白雪颦眉,顿了一下,“君无戏言,不是吗?洛忱国王。”

    “我不是国王。”他说的极认真。

    白雪蓦的看向他。

    他冲她温柔一笑,“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从來都不是国王。”

    闻言,白雪心中一滞,急忙偏开了视线,有一瞬间的黯然。对于他的话,她又能说什么呢?

    两人沉默的坐着,四周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忽然,他低低的笑了起來。

    白雪知道他是在给她台阶下,佯装怒道:“好啊,你又捉弄我,我懒得理你了。”白雪故意抿着嘴,捏着手中的石子往湖里扔,湖面“叮咚”声此起彼伏。

    “我可是个小气的人,你让我生气,我当然要捉弄你一下。”他笑的灿然,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抑郁的黯然。

    白雪生气的扁着嘴,问,“现在你也捉弄我了,那可不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到的这里?”她一直想不通,如果她沒死,怎么会让洛忱带到这雪蒙国來。难不成,他偷偷的潜到御阳府,将她偷回雪蒙国不成?很快的,她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若要说洛忱能偷偷的潜到御阳府,这她或许会信。但要让他带一个昏迷的人出府,这似乎有些不可能。

    看着她乌黑的眼珠子转溜个不停,洛忱轻轻一笑,“要将你带到雪蒙国,自然是用了一点方法。”

    白雪紧紧的盯着他的眸子,等待着他的答案。

    “在我们雪蒙国,有一种特别的药,那就是让喝了的人可以呈现一种假死的状态。我就是让你喝了这种药,才让七阿哥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至于后來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也想的到,他们以为你死了,只能掩埋你,是我将你挖出來,然后偷偷的带回雪蒙国。”

    她震惊的看着他,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來。

    后來,白雪再次回想到他的话时,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句,“这是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戏码啊,居然还真有喝了呈现假死的药。”

    洛忱只告诉白雪她是如何到的雪蒙国,至于这两年内,夏云沂如何了,京城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一字也未说。

    又过去几日,御医前來青玄殿诊断,说白雪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白雪一阵雀跃,迫不及待的去找洛忱,却发现,她要到哪里去找他?

    醒來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呆在青玄殿,除了知道青玄殿是他的寝宫,其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幽草端着一碗燕窝进了殿内,白雪急忙拉着她的衣袖,“走,幽草,带我去找你们的国王陛下。”

    幽草一脸为难,“姑娘,您还是先喝了这碗燕窝吧,或许等一下,国王就來看你了。”

    白雪凝眉看着她,“幽草?”

    在白雪的注视下,幽草一急,揉捏着双手,“姑娘,您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奴婢脸上有什么东西啊?”

    “脸上倒沒东西,但心里嘛,似乎藏了事。”白雪挑眉。

    “姑娘别打趣奴婢了。”

    “说吧,是不是你们的国王陛下吩咐你看着我,不准我出青玄殿?”白雪幽幽吐出。

    幽草“扑通”跪到了地上,“姑娘,您别为难奴婢了。”

    白雪轻“哼”一声,朝着殿外就走。幽草一急,抱住了白雪的腿,似要哭了起來,嘴里还说着,“姑娘,您别为难奴婢啊,要不奴婢陪姑娘你到殿外的庭院里走走?”

    白雪不忍幽草为难,只好打消了一定要出青玄殿的念头。

    晌午时分,洛忱到了青玄殿。

    白雪坐在殿内,听到幽草与他说话的声音。她心里是有些不快的,他这青玄殿虽很大,但再大,在某种意义上却还是一个困住她的笼子。

    不一会,殿门被推开。

    白雪顿时往殿门方向瞪去。

    他走近她,径直在她身旁坐下。见白雪直直的望着他,他惶惶的避开了她的目光,说:“别用那样幽怨的眼神看我。”

    “你只是想把我困在青玄殿,还是出了青玄殿,怕我听到一些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他微微一愣,很快便恢复如常,“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在保护你,不想让你受伤。”

    “这是你的皇宫,又有谁敢在你眼皮子底下伤我?”

    话音方落,只见他轩眉一皱,露出一脸无奈。

    白雪心中微颤,撇开了看向他的视线,坚定道:“御医说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

    他轻轻点头,显然他早已经知道了。

    “那么,放我回去。”

    她的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的敲打在他的心头。

    心中一痛,他身躯已经绷直,“御医虽说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但还不宜长途跋涉。”说罢,他起身就要离开。

    白雪心中微恼,几步跑到他的面前,无言的瞪着他,手心里传來丝丝冷汗。他摆明就是不肯放她回去,他摆明就是要将她困在雪蒙国。

    “为何你做不到两年前那样,让我回到他的身边?”

    洛忱脸色一凝,静静的望着白雪,清俊的脸,一时间令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良久,他沉痛地说道:“是,我做不到了。两年前我把你还给他,但这两年,我沒有一天不在后悔,后悔当初我怎么能那样做。如果两年前我不把你还给他,而是把你带回雪蒙国,或许,你就不会昏迷两年。”天知道,当他看着她昏迷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痛。

    这两年,每一天于他,都是在煎熬,都是在担惊受怕。听着她微弱的呼吸,他真怕他哪一天醒來,发现她沒有了呼吸。

    白雪愣了一瞬,他的脸上有痛苦,有挣扎,有惶恐。可是,她不能就这样呆在这里。她放弃了现代的一切回到这里,她不能就这样呆在雪蒙国。

    白雪偏开了头,语气万分坚定,“你留不住我的,我是一定要回京城的。”

    此话一出,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冷凝。

    “若我说不呢?”

    她蓦的回头,撞上他亦是坚定的目光。

    “当初我就跟夏云沂说过,如若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我就会不顾一切的将你从他的身边夺回來。是他,沒有遵守他当日的承诺,让你差一点……”他的唇颤抖着,顿了一下,“你于他,已经是死了两年的人了。或许,他早就忘了你。”

    “不会的。”

    她几乎是吼出來的,不知道是要吼给他听,还是要通过这一声吼,拂去心中的不安。

    他的眸光冷了几分,“人都会变的,他也不例外。”他残忍的丢下这一句话,径直离开了大殿。

    白雪僵硬的凝立在原地,忽然,整个人虚脱的跌坐在地上。

    幽草走进大殿,见到坐在地上的白雪,惊的跑了过來,将她扶着坐到了软榻上。

    “姑娘,你怎么了?”

    白雪恍若未闻,只是坐在软塌上,苍白着脸,目光恍惚。

    “姑娘,你别吓奴婢啊?”幽草急了,“奴婢去找国王。”说罢,她转身就跑。

    在她快要到殿门时,白雪忽然喊住了她,“站住。”

    幽草被吓了一跳,小脸苍白。

    “不要喊他,我只是有些累,想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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