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蓝范的故事（24）
“怎么办？”蓝范下车的时候忍不住低声问李玉材。 虽然他开始的想法是见到菜农夫妇描述的两个男人就把他们打死，救出女孩，可是刚才听了李玉材的分析，已经气馁了三分，真看见有人在呼喊了，更是不知所措，心里突然非常害怕，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想要逃怕的感觉一下紧紧攥住了蓝范的心。
“别怕，怕了我们就完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们有枪呢！”蓝范的恐惧哪能逃过李玉材针一样的眼睛，他拍了蓝范的肩头一下， 然后扭头对着亮灯的窗口喊：“哦，有人咯， 我们上来啦！”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惊喜。
“好呀，你们快上来啊！”那个站在窗口的人说。
李玉材回过脸来，低低的说，“把枪都放在裤包里，保险都打开啊。 看见我做这个姿势，就掏枪。”他的左手先握成拳头，然后笔直的伸出食指和小指。
“哥，你这个动作好娘哦！”李玉栋笑道。
“娘你个二大爷，你个猪头还有时间开玩笑！”李玉材狠狠的踩了李玉栋的脚一下。
“哎呦，就是娘啊！”李玉栋痛的叫了一声，可是嘴巴里还是继续复读着。
三人看好亮灯的楼层，然后打开手电筒进了大楼。 进了大门就可以看见向上的楼梯，他们沿着漆黑的楼梯摸索着向上走。
蓝范忍不住说：“玉材，按你讲的他们不一定是那人讲的那么凶恶，我们不能随便开。。。。”
“枪”字还没有出口，突然蓝范脸上剧痛，李玉材刚才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脸。李玉材拿手点头照了一下他的脸，让蓝范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眼睛。 然后听见李玉材压低了声音非常不满的说：“闭嘴！他们听的见的！”
蓝范疼的咧了咧嘴，知道自己说错了。于是低头往上爬，捂着脸不说话了。
这是一栋13层楼的建筑， 刚才亮灯的地方是在7楼。他们三人绕着盘旋的楼梯，感觉爬了好久才爬上去。 在他们爬到3/4楼的时候，楼梯里也亮起了应急灯的灯光。 然后听见男人的声音：“在这里，快上来吧！”
“上来啦！”李玉材很大声的回答。
等走到67楼之间的转角地方时，灯光居高临下，很无礼的直接照到他们的头上和脸上。应急灯的光柱比蓝范他们手里的电筒给力，慌得三人都睁不开眼。
“嗨，照够了没有啊，别照了。”李玉栋不满的说。
“三个小毛头啊。”灯光移开，蓝范听见那个人用上海话自言自语的说。然后听见那个人用普通话说：“来吧，这边走。”然后用钥匙打开一道铁门，领着他们穿过一个走廊，来到了一个会议室一样的房间。里面现在点了不少蜡烛，看见桌上和地上都堆了不少的东西。包括帐篷，和一堆堆的麻袋。
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身体斜斜的靠在椅背上。
“就他们三个吗？”靠在一直上的人懒懒的问到。
“是呀！原来就是几个小瘪三。”领他们进去的那个人继续用上海话回答。
蓝范慢慢看清楚了他们的样子。 那个坐在椅子上的30出头的样子，头很大，肩膀很宽，满脸满下巴的肥肉，虽然坐着但看得出身材挺魁梧的。
领他们进来的那个人40岁上下，带着眼镜，精瘦的脸庞，高度超过180，那人已经开始谢顶，但却留着部分的长发，让头发从左到右的飘过来遮住几乎秃掉的顶部。 但稀疏的头发缝隙中却仍可看见荒原。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共几个人？”那个坐站着的人问到，眼睛却没有看着他们，却拿起旁边的一个文件夹打开看看，尽管蜡烛的灯光忽明忽暗，摇晃不定。
“报告大哥，我们就三个人，都是农民工，工地上的人都病了，又没有东西吃，我们就跑出来了。饿了好几天了，大哥，你们有米饭吃么？”李玉材憨憨的样子，用夹带着苏北口音的普通话回答。
“什么大哥，搞搞清楚，这是我们李局长，比你们老家的县长级别好要高的！放规矩点。”那个带眼镜的人恨恨的接过话。
“哦，对不起，对不起，首长好。”李玉材赶紧诚惶诚恐的弯腰道歉。
“你们说自己是农民工，那摩托车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偷的？看你们那个样子就不老实！”带眼镜的人继续不依不饶的问到。
“对不起，工地周围的人都病了，居然还要咬人，我们吓坏了，赶紧跑了出来，这个摩托车，--------确实是我们路上借的，老师你好厉害。”李玉材继续点头哈腰的赔不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哼，别人的东西，你能随便拿吗？ 你们有没有看过国家颁布的《紧急疫情管理条例》还有《戒严令》？你们这样的行为，要是给解放军和武警逮到了，当场就枪毙的，你们知不知道？”
“我们错了，真的不知道！”李玉材的声音颤颤的，仿佛已经有哭音了。蓝范和李玉栋也仿佛被震慑住了，也先后说：“我们真不知道”“对不起。”
看着他们干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那位坐在椅子上的“李局长”鼻孔里哼了一声。摆了摆手。
“算了，老王，现在是非常时期嘛。群众有困难我们应该关心嘛。”
然后他转向蓝范他们，和蔼的说：“放心，目前的暂时困难，政府会为你们解决的，啊``。要相信政府。 嗯？-----嗯。你们的同伴都发病了是不是，那你们有没有被咬到啊？”
“没有”“没有”三人赶紧回答。
“那你们包里都装着什么，都拿过来！现在政府有规定，物质由政府统一管理，按需要分配。”
蓝范他们都乖乖的把背包解下来（装着备用枪和子弹的腰包李玉材却没有解下来），递给那个老王，老王一把抓过来，一一的检查：“这里不是有巧克力吗，这个要交公。吃的都要交公。 怎么还有烟？ 年纪不大吃什么烟，不像话！”
李局长笑了笑说：“老王，烟给他们留着吧。 你们几个打算上哪儿去啊？”
李玉材说：“我们准备回盐城老家”。
李局长侧过头去开始用上海话和老王交谈，虽然已经在上海待了三年，但是上海人讲快了之后，蓝范还是听不明白全部。
李局长又对蓝范他们几个说：“天已经晚了，不管怎么样，你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李玉材说：“对不起，我们急着想赶回老家，看看家里到底怎么样了。”
“不行，有规定，晚上不能外出的，你们今晚必须呆在这里。”老王恶狠狠的大声说。 仿佛老王从第一眼就横竖看不惯这三个年轻人，说话总是恶狠狠的。
“先休息一下吧，我们这里很安全的，有行军床，也有被褥。 你们最好是可以留下来，参加上海的重建工作。 这里很需要你们。当然，希望你们是自愿的。”李局长懒洋洋的说。
“您这儿有饭吃吗，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吃米饭了， 也好久没有吃蔬菜了。”李玉材问到。
“嗯，老王，看看今天的剩饭还够不够，应该还够的， 给他们乘一碗吧， 卤肉也搞些来。”李局长对三人笑了笑，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我们有许多的大米，还有煤气罐可以做饭。 考虑考虑，留下来怎么样？”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明天的权利，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选择自己的明天，而不是昨天。
“别怕，怕了我们就完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们有枪呢！”蓝范的恐惧哪能逃过李玉材针一样的眼睛，他拍了蓝范的肩头一下， 然后扭头对着亮灯的窗口喊：“哦，有人咯， 我们上来啦！”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惊喜。
“好呀，你们快上来啊！”那个站在窗口的人说。
李玉材回过脸来，低低的说，“把枪都放在裤包里，保险都打开啊。 看见我做这个姿势，就掏枪。”他的左手先握成拳头，然后笔直的伸出食指和小指。
“哥，你这个动作好娘哦！”李玉栋笑道。
“娘你个二大爷，你个猪头还有时间开玩笑！”李玉材狠狠的踩了李玉栋的脚一下。
“哎呦，就是娘啊！”李玉栋痛的叫了一声，可是嘴巴里还是继续复读着。
三人看好亮灯的楼层，然后打开手电筒进了大楼。 进了大门就可以看见向上的楼梯，他们沿着漆黑的楼梯摸索着向上走。
蓝范忍不住说：“玉材，按你讲的他们不一定是那人讲的那么凶恶，我们不能随便开。。。。”
“枪”字还没有出口，突然蓝范脸上剧痛，李玉材刚才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脸。李玉材拿手点头照了一下他的脸，让蓝范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眼睛。 然后听见李玉材压低了声音非常不满的说：“闭嘴！他们听的见的！”
蓝范疼的咧了咧嘴，知道自己说错了。于是低头往上爬，捂着脸不说话了。
这是一栋13层楼的建筑， 刚才亮灯的地方是在7楼。他们三人绕着盘旋的楼梯，感觉爬了好久才爬上去。 在他们爬到3/4楼的时候，楼梯里也亮起了应急灯的灯光。 然后听见男人的声音：“在这里，快上来吧！”
“上来啦！”李玉材很大声的回答。
等走到67楼之间的转角地方时，灯光居高临下，很无礼的直接照到他们的头上和脸上。应急灯的光柱比蓝范他们手里的电筒给力，慌得三人都睁不开眼。
“嗨，照够了没有啊，别照了。”李玉栋不满的说。
“三个小毛头啊。”灯光移开，蓝范听见那个人用上海话自言自语的说。然后听见那个人用普通话说：“来吧，这边走。”然后用钥匙打开一道铁门，领着他们穿过一个走廊，来到了一个会议室一样的房间。里面现在点了不少蜡烛，看见桌上和地上都堆了不少的东西。包括帐篷，和一堆堆的麻袋。
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身体斜斜的靠在椅背上。
“就他们三个吗？”靠在一直上的人懒懒的问到。
“是呀！原来就是几个小瘪三。”领他们进去的那个人继续用上海话回答。
蓝范慢慢看清楚了他们的样子。 那个坐在椅子上的30出头的样子，头很大，肩膀很宽，满脸满下巴的肥肉，虽然坐着但看得出身材挺魁梧的。
领他们进来的那个人40岁上下，带着眼镜，精瘦的脸庞，高度超过180，那人已经开始谢顶，但却留着部分的长发，让头发从左到右的飘过来遮住几乎秃掉的顶部。 但稀疏的头发缝隙中却仍可看见荒原。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共几个人？”那个坐站着的人问到，眼睛却没有看着他们，却拿起旁边的一个文件夹打开看看，尽管蜡烛的灯光忽明忽暗，摇晃不定。
“报告大哥，我们就三个人，都是农民工，工地上的人都病了，又没有东西吃，我们就跑出来了。饿了好几天了，大哥，你们有米饭吃么？”李玉材憨憨的样子，用夹带着苏北口音的普通话回答。
“什么大哥，搞搞清楚，这是我们李局长，比你们老家的县长级别好要高的！放规矩点。”那个带眼镜的人恨恨的接过话。
“哦，对不起，对不起，首长好。”李玉材赶紧诚惶诚恐的弯腰道歉。
“你们说自己是农民工，那摩托车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偷的？看你们那个样子就不老实！”带眼镜的人继续不依不饶的问到。
“对不起，工地周围的人都病了，居然还要咬人，我们吓坏了，赶紧跑了出来，这个摩托车，--------确实是我们路上借的，老师你好厉害。”李玉材继续点头哈腰的赔不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哼，别人的东西，你能随便拿吗？ 你们有没有看过国家颁布的《紧急疫情管理条例》还有《戒严令》？你们这样的行为，要是给解放军和武警逮到了，当场就枪毙的，你们知不知道？”
“我们错了，真的不知道！”李玉材的声音颤颤的，仿佛已经有哭音了。蓝范和李玉栋也仿佛被震慑住了，也先后说：“我们真不知道”“对不起。”
看着他们干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那位坐在椅子上的“李局长”鼻孔里哼了一声。摆了摆手。
“算了，老王，现在是非常时期嘛。群众有困难我们应该关心嘛。”
然后他转向蓝范他们，和蔼的说：“放心，目前的暂时困难，政府会为你们解决的，啊``。要相信政府。 嗯？-----嗯。你们的同伴都发病了是不是，那你们有没有被咬到啊？”
“没有”“没有”三人赶紧回答。
“那你们包里都装着什么，都拿过来！现在政府有规定，物质由政府统一管理，按需要分配。”
蓝范他们都乖乖的把背包解下来（装着备用枪和子弹的腰包李玉材却没有解下来），递给那个老王，老王一把抓过来，一一的检查：“这里不是有巧克力吗，这个要交公。吃的都要交公。 怎么还有烟？ 年纪不大吃什么烟，不像话！”
李局长笑了笑说：“老王，烟给他们留着吧。 你们几个打算上哪儿去啊？”
李玉材说：“我们准备回盐城老家”。
李局长侧过头去开始用上海话和老王交谈，虽然已经在上海待了三年，但是上海人讲快了之后，蓝范还是听不明白全部。
李局长又对蓝范他们几个说：“天已经晚了，不管怎么样，你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李玉材说：“对不起，我们急着想赶回老家，看看家里到底怎么样了。”
“不行，有规定，晚上不能外出的，你们今晚必须呆在这里。”老王恶狠狠的大声说。 仿佛老王从第一眼就横竖看不惯这三个年轻人，说话总是恶狠狠的。
“先休息一下吧，我们这里很安全的，有行军床，也有被褥。 你们最好是可以留下来，参加上海的重建工作。 这里很需要你们。当然，希望你们是自愿的。”李局长懒洋洋的说。
“您这儿有饭吃吗，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吃米饭了， 也好久没有吃蔬菜了。”李玉材问到。
“嗯，老王，看看今天的剩饭还够不够，应该还够的， 给他们乘一碗吧， 卤肉也搞些来。”李局长对三人笑了笑，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我们有许多的大米，还有煤气罐可以做饭。 考虑考虑，留下来怎么样？”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明天的权利，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选择自己的明天，而不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