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7 妖会害死人
“你喜欢这个穷书生啊？”软软快言快语，说得阿灵脸上一阵绯红。
“我十三、四岁时一个人上山砍柴，曾经被毒蛇咬伤了，那时候，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救了，那个姑娘就是阿灵。”看见阿灵羞涩困窘，桑定豫说起原来的事情。“那大概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阿灵听了轻轻摇了摇头，“从很久以前，我们就见过了……我一直、一直偷偷地喜欢你……虽然你家里穷，我并不在乎。前几个月，我无意中听见林小姐要抛绣球选婿，你素有才华，心地又善良，我想……我想你只要有盘缠，能够治好你父亲的病，安安心心去考试，一定能够金榜题名的！所以……我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死死捏住裙裾，阿灵的双手关节都泛出灰白色，“我本来以为，会很顺利的……”说完，她又勉力抬头一笑，阳光刺入她漾着泪水的眼里，迸出点点星光一样的光芒，让桑定豫感到一阵昏眩。“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是妖，我不是人，更不是家世良好的林小姐……虽然你不会再和我一起，和我过一辈子了，不过，你能再叫我阿灵，我好高兴……”话还未尽，憋了半天的泪水就顺着柔滑的香腮一路滴下，洒在地上浸入土中，斑斑点点。
桑定豫却笑了，“谁说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我很愿意！”他上前捉住阿灵泛白的双手，捉在自己胸前。“比起林小姐，我更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当你第一次在我少年时出现，我就一直记得你了。我被毒蛇咬伤，命在旦夕，连眼睛都看不清楚，可是我记得，我记得你的容貌！不光你的样子，你在晨曦里的微笑，背我下山时滴下的汗水，你的一切我都记得……你何必？何必装作那素昧平生的林小姐的容貌？”
软软没想到，这看起来愣头愣脑的书生也会说好听的情话，明明刚才对林小姐样子的阿灵唯唯诺诺，现在却也变得这么大胆。
阿灵甫一听见桑定豫的回答，像是没有听懂一样。待得了解真意，忽然含泪而笑，泪水越多笑容亦越灿烂。
“我、我会帮你照顾你爹爹，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怕穷不怕苦，也不要名分。”
“既然抛绣球选中我，我就是你的相公，你就是我的妻子……”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却越看越欢喜。
软软在一旁也觉得鼻头隐隐发酸，她不曾见过真正的爱情，此刻才算略有领悟。
“可惜，你们不能在一起……”偏偏有人就不肯看这柔情蜜意的气氛，冷冰冰的话语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啊！”白软软想不到这人竟然是青逸，狠狠擂了一下他的背。
“阿灵姑娘，你是真的爱桑公子么？”竹岁霜合起扇子，柔声问道。
阿灵点点头，用手在脸上轻轻一佛，林慕青的容貌就褪去，阿灵回复成自己本来的面貌。老实说，若让软软比较，还是林慕青比较好看，阿灵的本来面貌虽然也是清秀佳人，到底缺少林慕青那种不染尘俗的味道，倒是多小家碧玉一些，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家。可是桑定豫似乎很喜欢，看到阿灵的容貌，把攥着她的手抓得更紧了，脸上也多了一些沉迷的笑容，这才是他心中的阿灵。
“那么……你不可以和桑公子在一起。”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竹岁霜声音不同青逸，带着金属的冰冷，却自然有一段让人无法抵御的距离。
“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在一起啊？”软软不懂，两个人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可以在一起的？
“因为你和他在一起，会害死他。”竹岁霜的声音毫无起伏，似乎在说“这顿吃包子”一样稀松平常，可是内容却让人大吃一惊。
“我……会害死他？”阿灵呢喃，眼神困惑。
“是了，你听好……人妖不同，人属阳，妖属阴，阴气入侵则阳气不保。而人，一旦失了阳气，只有死路一条。”微微停了一下，竹岁霜继续说，“即便你爱他，也不可以和他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是害了他，除非你们没有夫妻之实，不做两情相悦之事……”
男欢女爱，本来是人间至情之事，可是……人和妖却不能做，爱到深处也无法结合，这便是人妖有别之处。阿灵和桑定豫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决断，青逸在一边看了一眼软软，眸中尽是伤色。
桑定豫是人，阿灵是妖，所以他们不可以在一起……而青逸和软软又何尝不是？
半晌，桑定豫忽然回答，“我……我不和阿灵行……行那些事情，这样阿灵就不会害死我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情到深处，有些事情岂是说不做就不做的。我是男人，我会不知道？”竹岁霜嘴边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难道你的自持力会比我高？况且，就算你和阿灵生活在一起，你们以后又当如何？”
“以后？”
“她是妖，不老不死，你呢，你会变老会死……你想过五十年后么？你是耄耋老者，阿灵还是这样的青春少女，这还不算；若是百年之后，你可以投胎转世，去那忘川河边喝下一碗孟婆汤，忘却前生种种，再去转世为人，过逍遥快活的新日子。阿灵呢？她既不老，想必不会忘记你，你要她舔尝多长时间失去爱人的疼痛？”竹岁霜字字击中桑定豫的心扉，直叫他无言以对。
是错了？竟是错了么？
若是身为人爱上妖，或是身为妖爱上人，就是大错特错么？
软软一时也想不透，只觉得心里发堵，而她身前的青逸，又更是胸中万千感慨，他何尝不知道，这些话，竹岁霜并不单单说给阿灵和桑定豫听，也是说给他听。
人妖之恋，对人是一世痛苦，对妖却是万世煎熬。软软不爱他也还罢了，若是软软爱上他，等他不在以后，软软又该是怎样？这些，青逸没有想过，也不敢想！他本是只想单纯的奉献出一切，可是这世上哪里有单方面的付出？一报还一报，只是时候未到……
“我十三、四岁时一个人上山砍柴，曾经被毒蛇咬伤了，那时候，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救了，那个姑娘就是阿灵。”看见阿灵羞涩困窘，桑定豫说起原来的事情。“那大概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阿灵听了轻轻摇了摇头，“从很久以前，我们就见过了……我一直、一直偷偷地喜欢你……虽然你家里穷，我并不在乎。前几个月，我无意中听见林小姐要抛绣球选婿，你素有才华，心地又善良，我想……我想你只要有盘缠，能够治好你父亲的病，安安心心去考试，一定能够金榜题名的！所以……我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死死捏住裙裾，阿灵的双手关节都泛出灰白色，“我本来以为，会很顺利的……”说完，她又勉力抬头一笑，阳光刺入她漾着泪水的眼里，迸出点点星光一样的光芒，让桑定豫感到一阵昏眩。“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是妖，我不是人，更不是家世良好的林小姐……虽然你不会再和我一起，和我过一辈子了，不过，你能再叫我阿灵，我好高兴……”话还未尽，憋了半天的泪水就顺着柔滑的香腮一路滴下，洒在地上浸入土中，斑斑点点。
桑定豫却笑了，“谁说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我很愿意！”他上前捉住阿灵泛白的双手，捉在自己胸前。“比起林小姐，我更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当你第一次在我少年时出现，我就一直记得你了。我被毒蛇咬伤，命在旦夕，连眼睛都看不清楚，可是我记得，我记得你的容貌！不光你的样子，你在晨曦里的微笑，背我下山时滴下的汗水，你的一切我都记得……你何必？何必装作那素昧平生的林小姐的容貌？”
软软没想到，这看起来愣头愣脑的书生也会说好听的情话，明明刚才对林小姐样子的阿灵唯唯诺诺，现在却也变得这么大胆。
阿灵甫一听见桑定豫的回答，像是没有听懂一样。待得了解真意，忽然含泪而笑，泪水越多笑容亦越灿烂。
“我、我会帮你照顾你爹爹，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怕穷不怕苦，也不要名分。”
“既然抛绣球选中我，我就是你的相公，你就是我的妻子……”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却越看越欢喜。
软软在一旁也觉得鼻头隐隐发酸，她不曾见过真正的爱情，此刻才算略有领悟。
“可惜，你们不能在一起……”偏偏有人就不肯看这柔情蜜意的气氛，冷冰冰的话语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啊！”白软软想不到这人竟然是青逸，狠狠擂了一下他的背。
“阿灵姑娘，你是真的爱桑公子么？”竹岁霜合起扇子，柔声问道。
阿灵点点头，用手在脸上轻轻一佛，林慕青的容貌就褪去，阿灵回复成自己本来的面貌。老实说，若让软软比较，还是林慕青比较好看，阿灵的本来面貌虽然也是清秀佳人，到底缺少林慕青那种不染尘俗的味道，倒是多小家碧玉一些，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家。可是桑定豫似乎很喜欢，看到阿灵的容貌，把攥着她的手抓得更紧了，脸上也多了一些沉迷的笑容，这才是他心中的阿灵。
“那么……你不可以和桑公子在一起。”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竹岁霜声音不同青逸，带着金属的冰冷，却自然有一段让人无法抵御的距离。
“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在一起啊？”软软不懂，两个人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可以在一起的？
“因为你和他在一起，会害死他。”竹岁霜的声音毫无起伏，似乎在说“这顿吃包子”一样稀松平常，可是内容却让人大吃一惊。
“我……会害死他？”阿灵呢喃，眼神困惑。
“是了，你听好……人妖不同，人属阳，妖属阴，阴气入侵则阳气不保。而人，一旦失了阳气，只有死路一条。”微微停了一下，竹岁霜继续说，“即便你爱他，也不可以和他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是害了他，除非你们没有夫妻之实，不做两情相悦之事……”
男欢女爱，本来是人间至情之事，可是……人和妖却不能做，爱到深处也无法结合，这便是人妖有别之处。阿灵和桑定豫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决断，青逸在一边看了一眼软软，眸中尽是伤色。
桑定豫是人，阿灵是妖，所以他们不可以在一起……而青逸和软软又何尝不是？
半晌，桑定豫忽然回答，“我……我不和阿灵行……行那些事情，这样阿灵就不会害死我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情到深处，有些事情岂是说不做就不做的。我是男人，我会不知道？”竹岁霜嘴边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难道你的自持力会比我高？况且，就算你和阿灵生活在一起，你们以后又当如何？”
“以后？”
“她是妖，不老不死，你呢，你会变老会死……你想过五十年后么？你是耄耋老者，阿灵还是这样的青春少女，这还不算；若是百年之后，你可以投胎转世，去那忘川河边喝下一碗孟婆汤，忘却前生种种，再去转世为人，过逍遥快活的新日子。阿灵呢？她既不老，想必不会忘记你，你要她舔尝多长时间失去爱人的疼痛？”竹岁霜字字击中桑定豫的心扉，直叫他无言以对。
是错了？竟是错了么？
若是身为人爱上妖，或是身为妖爱上人，就是大错特错么？
软软一时也想不透，只觉得心里发堵，而她身前的青逸，又更是胸中万千感慨，他何尝不知道，这些话，竹岁霜并不单单说给阿灵和桑定豫听，也是说给他听。
人妖之恋，对人是一世痛苦，对妖却是万世煎熬。软软不爱他也还罢了，若是软软爱上他，等他不在以后，软软又该是怎样？这些，青逸没有想过，也不敢想！他本是只想单纯的奉献出一切，可是这世上哪里有单方面的付出？一报还一报，只是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