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1 真的无心无情？
“什么是抛绣球选婿？”软软关注点根本不在正确的地方，而是被奇怪的词语吸引了主意。
“呃……这、这个就是……就是说……”青逸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解释。
“软软，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林家小姐几年前求婚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虽然这小姐没有露过面，可是据说是个少见的美人，加上林家财大势大，想要成为东床快婿的可不少。但这小姐自认文墨满腹，姿容绝色挑挑拣拣。这个不满意，那个也不满意，一晃快过了妙龄，这小姐又说要缘分天定，就是绣球选婿了。就是女子站在高楼上把绣球随便一抛，谁捡到便嫁给谁。”归蝶细心告诉软软。
“咦，还能这样么？我看书里写的，女子对嫁人都好重视，门第模样人品样样都要好呢！这样乱抛，若是抛给乞丐也要嫁给他么？”软软实在不懂，她其实连婚嫁也不太明白，只是隐隐觉得这事要双方情愿才可，怎么能随意由天注定？
“照理说应是这样……”归蝶点点头，又道：“可林家这样的门第这样的家底，总不可能让女儿嫁给乞丐之流，所以明日选婿，能去的都是年龄相当的男子，并且没有婚娶，家世清白方可，至于钱财则不相干了。所以不少人又觉得这是能挣钱的大好机会，若是被绣球砸中，不仅白娶一个貌美小姐，那林家定然也要赠送不少金钱。林老爷可不会亏待自己珍宝一样的女儿呢。”
“听归蝶你这样说，我觉得明日定会热闹，大师兄，我们也来看吧？”趴在青逸耳边，软软软声求到。
“……明天么？”青逸想了一会儿，按理说，这抛绣球选婿的场合他不愿意赶热闹，可是多一日，分茶就多一日危险。“嗯，明日人多，正好能看看林家小姐，想来选定夫婿以后，她也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见见分茶。”青逸决意弄清楚事态，若是林小姐不愿意和他们去看分茶，定要说出理由，若说不出，就是掳走她也要搞清楚，不然，分茶——不管那姑娘是不是分茶，恐怕都会在梦中香消玉殒了。
“啊……不过！不过师兄，要是明日绣球砸中你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去当林小姐的相公？”白软软突然的发问，害青逸差点摔跤。
“会不会？”见青逸不说话，软软就用柔软的肉爪左右开弓拍着他的脸。
“不会！”这一声相当斩钉截铁，开玩笑，别说是林小姐的相公，就算是公主驸马他也不想当，他只要和软软在一起就好了，哪怕不是夫妻，哪怕没有肌肤相亲。
“可是……可是归蝶不是说，林小姐又美家里又有钱，而且万一接到了……”
“闭嘴！”青逸打断软软的聒噪，“林小姐美不美跟我有什么干系，我们还要去找师傅……况且，就算那绣球砸到我头上，我也会打到别人身上去的，你操心什么。”这死兔子一点儿心眼也没有，完全没有看见他的情意。
“大师兄又生气了……别生气了，我不说了，给你揉脸~”软软看青逸话语严厉，连忙小心讨好地在青逸面上蹭来蹭去。
青逸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走着，归蝶也不好开口插话，两人一兔沉默地回到醉竹轩。
转眼入夜，龙溪镇的夜和天鹤涯不同，泛着尘嚣的味道，卷着热风，夹着丝竹声和人语。
软软闹了半日，将将上床。归元派的时候，晨昏都有时限，早晨要早起，晚上要早睡，也没有姑娘陪她玩闹，现在来了这里，和归蝶趣味相投，不知有多少话说不完，索性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在床上还要说上小半晚上。
青逸和竹岁霜两人好不容易从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摆脱，就着一轮明亮的满月，酌着小酒，一并把在林家的奇怪事都告知竹岁霜。
“林家小姐抛绣球选婿……明日你要与我们一同去么？”浅浅尝了一口酒，青逸问道。
竹岁霜默默摇了摇头，“不去，不瞒你说，刚来这里开店的时候，林老爷有意让我娶他家女儿。”
“竹兄是世间少有的人物，那林老爷也当真是巨眼识英豪。”青逸嘴角带着笑意，故意说道。
“你也来取笑我？”竹岁霜摇晃着杯子，杯子里的酒一圈圈荡开涟漪，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带着泪意的眼睛。
“我知道，你自然是要拒绝的。”
“且不说我是妖，那林家小姐是人，我这辈子……也许不会动情了。”竹岁霜抬眼望了望满月，眸子里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情意。人都说，竹本无心，可是若是此时此刻看了这双眼睛，这句谣言应当不攻自破。
青逸看着这眼，一时也看呆了。他从未见过竹岁霜这样的表情，似乎沉湎在时间里。竹岁霜总是笑着，可是这笑亲切却又拒人千里之外，没有人敢对他更进一步。当然，他的生命里自然是有无数女性爱慕者的，这些女子或者倾国倾城，或者蕙质兰心，有的气质美如兰，有的才华馥比仙，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动竹岁霜。不管面对怎样的女子，他总是波澜不惊，仿佛看透一切。
真是……无心？无情？
青逸不会这么想，他曾经从绿葛那里听过，竹岁霜许多年前也有爱过的女子，刻骨铭心，柔肠寸断，只是那很久很久了，久到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早已成为枯骨化为灰烬。
“你曾经……有爱过女子么？”莫名地，这句话就从青逸嘴里滑了出来，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失礼，可是看着竹岁霜那双柔情无限的眸子，他就忍不住想知道他的痛，知道他的苦。
竹岁霜愣了一下，眼里万般瑰丽的色彩忽然暗淡下去。他闭上眼，灌了一杯酒，接着……又是一杯，一杯接着一杯，好像这世上只有酒能够慰藉他，他要溺死在这浓烈微醺的气味和琥珀色的液体中。
“竹兄……你会醉的！”青逸捉住竹岁霜的手，想要夺下酒壶。
竹岁霜一把挡开，“醉？我不会醉的……我倒希望自己能醉，醉了就能忘记一切了，若是我从来不曾这么清醒，能够糊涂一次，也许就不会现在这般后悔莫及了。”
青逸盯着竹岁霜，慢慢松开手，他的双眼确实冷静异常。
“呃……这、这个就是……就是说……”青逸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解释。
“软软，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林家小姐几年前求婚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虽然这小姐没有露过面，可是据说是个少见的美人，加上林家财大势大，想要成为东床快婿的可不少。但这小姐自认文墨满腹，姿容绝色挑挑拣拣。这个不满意，那个也不满意，一晃快过了妙龄，这小姐又说要缘分天定，就是绣球选婿了。就是女子站在高楼上把绣球随便一抛，谁捡到便嫁给谁。”归蝶细心告诉软软。
“咦，还能这样么？我看书里写的，女子对嫁人都好重视，门第模样人品样样都要好呢！这样乱抛，若是抛给乞丐也要嫁给他么？”软软实在不懂，她其实连婚嫁也不太明白，只是隐隐觉得这事要双方情愿才可，怎么能随意由天注定？
“照理说应是这样……”归蝶点点头，又道：“可林家这样的门第这样的家底，总不可能让女儿嫁给乞丐之流，所以明日选婿，能去的都是年龄相当的男子，并且没有婚娶，家世清白方可，至于钱财则不相干了。所以不少人又觉得这是能挣钱的大好机会，若是被绣球砸中，不仅白娶一个貌美小姐，那林家定然也要赠送不少金钱。林老爷可不会亏待自己珍宝一样的女儿呢。”
“听归蝶你这样说，我觉得明日定会热闹，大师兄，我们也来看吧？”趴在青逸耳边，软软软声求到。
“……明天么？”青逸想了一会儿，按理说，这抛绣球选婿的场合他不愿意赶热闹，可是多一日，分茶就多一日危险。“嗯，明日人多，正好能看看林家小姐，想来选定夫婿以后，她也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见见分茶。”青逸决意弄清楚事态，若是林小姐不愿意和他们去看分茶，定要说出理由，若说不出，就是掳走她也要搞清楚，不然，分茶——不管那姑娘是不是分茶，恐怕都会在梦中香消玉殒了。
“啊……不过！不过师兄，要是明日绣球砸中你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去当林小姐的相公？”白软软突然的发问，害青逸差点摔跤。
“会不会？”见青逸不说话，软软就用柔软的肉爪左右开弓拍着他的脸。
“不会！”这一声相当斩钉截铁，开玩笑，别说是林小姐的相公，就算是公主驸马他也不想当，他只要和软软在一起就好了，哪怕不是夫妻，哪怕没有肌肤相亲。
“可是……可是归蝶不是说，林小姐又美家里又有钱，而且万一接到了……”
“闭嘴！”青逸打断软软的聒噪，“林小姐美不美跟我有什么干系，我们还要去找师傅……况且，就算那绣球砸到我头上，我也会打到别人身上去的，你操心什么。”这死兔子一点儿心眼也没有，完全没有看见他的情意。
“大师兄又生气了……别生气了，我不说了，给你揉脸~”软软看青逸话语严厉，连忙小心讨好地在青逸面上蹭来蹭去。
青逸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走着，归蝶也不好开口插话，两人一兔沉默地回到醉竹轩。
转眼入夜，龙溪镇的夜和天鹤涯不同，泛着尘嚣的味道，卷着热风，夹着丝竹声和人语。
软软闹了半日，将将上床。归元派的时候，晨昏都有时限，早晨要早起，晚上要早睡，也没有姑娘陪她玩闹，现在来了这里，和归蝶趣味相投，不知有多少话说不完，索性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在床上还要说上小半晚上。
青逸和竹岁霜两人好不容易从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摆脱，就着一轮明亮的满月，酌着小酒，一并把在林家的奇怪事都告知竹岁霜。
“林家小姐抛绣球选婿……明日你要与我们一同去么？”浅浅尝了一口酒，青逸问道。
竹岁霜默默摇了摇头，“不去，不瞒你说，刚来这里开店的时候，林老爷有意让我娶他家女儿。”
“竹兄是世间少有的人物，那林老爷也当真是巨眼识英豪。”青逸嘴角带着笑意，故意说道。
“你也来取笑我？”竹岁霜摇晃着杯子，杯子里的酒一圈圈荡开涟漪，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带着泪意的眼睛。
“我知道，你自然是要拒绝的。”
“且不说我是妖，那林家小姐是人，我这辈子……也许不会动情了。”竹岁霜抬眼望了望满月，眸子里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情意。人都说，竹本无心，可是若是此时此刻看了这双眼睛，这句谣言应当不攻自破。
青逸看着这眼，一时也看呆了。他从未见过竹岁霜这样的表情，似乎沉湎在时间里。竹岁霜总是笑着，可是这笑亲切却又拒人千里之外，没有人敢对他更进一步。当然，他的生命里自然是有无数女性爱慕者的，这些女子或者倾国倾城，或者蕙质兰心，有的气质美如兰，有的才华馥比仙，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动竹岁霜。不管面对怎样的女子，他总是波澜不惊，仿佛看透一切。
真是……无心？无情？
青逸不会这么想，他曾经从绿葛那里听过，竹岁霜许多年前也有爱过的女子，刻骨铭心，柔肠寸断，只是那很久很久了，久到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早已成为枯骨化为灰烬。
“你曾经……有爱过女子么？”莫名地，这句话就从青逸嘴里滑了出来，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失礼，可是看着竹岁霜那双柔情无限的眸子，他就忍不住想知道他的痛，知道他的苦。
竹岁霜愣了一下，眼里万般瑰丽的色彩忽然暗淡下去。他闭上眼，灌了一杯酒，接着……又是一杯，一杯接着一杯，好像这世上只有酒能够慰藉他，他要溺死在这浓烈微醺的气味和琥珀色的液体中。
“竹兄……你会醉的！”青逸捉住竹岁霜的手，想要夺下酒壶。
竹岁霜一把挡开，“醉？我不会醉的……我倒希望自己能醉，醉了就能忘记一切了，若是我从来不曾这么清醒，能够糊涂一次，也许就不会现在这般后悔莫及了。”
青逸盯着竹岁霜，慢慢松开手，他的双眼确实冷静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