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风尘杀手（15）
“救我？”红颜冷笑，“红颜不明白姑娘是何意。”
我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松开她的手。正当我要走出去时，笑面虎带着原昌走了进来。我心想正好，直接去开个厢房，两男两女，正好来一个……重大会议！
红颜知道反抗无用，便带我们去到一处安静的客房，我们四人团团围坐在桌子四周。
原昌从一开始就一直瞅着红颜，红颜低头把玩茶杯，笑面虎看着我，我则轮番将他们三人端详了一番。
这件事说来话长，关键是还没办法长话短说。况且，本来人家就要杀人并且自杀，来个一了百了，我突然告诉她“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就不活了”，即使这话是实话，人家也以为你是神经病，搞不好就整成了断背山，还是两女的。不过，若是不能救红颜，我确实也活不了了。
沉思片刻，我将目光飘向原昌：“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原昌依旧盯着红颜，头轻摇了摇。
我又问红颜：“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红颜冷冷撇我一眼，继续低头研究茶杯。我耸耸肩，也是，被我抓过来能有什么话说？没给我两枚梅花镖我都该谢天谢地了。
不过，走得就是一个形式。于是，我看向笑面虎，还没等我发话，那厮就笑着摇了摇头。我心想，成，够配合。
红颜的心结，不过就是她爱轩辕景珏，可他不爱她，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他竟还将她送到了红楼，若只到这里便也罢了，他竟还想把她送给原昌，若都已结束便也罢了，最重要的，他还杀死了她唯一的亲人。
其实，这么多个结，要解开只需要一个契合点。红颜不想害原昌，却也不想背叛轩辕景珏。心中一面受着弑亲之仇的煎熬，一面又深爱着轩辕景珏。说来说去，只因为她爱他。若她不爱他，一切都迎刃而解。
可是，若爱那么容易改变，那便不是爱。就像我对墨轩。爱一个人的时间，只需要一秒，忘记一个人，却不知道要赔上多少岁月。墨轩，我要求不多，只要让我再见你一眼，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哪怕你已有了妻儿。
世间多少人因爱生恨，这真是种美好而又可怕的情感。
我感叹了这么多，却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小琴因施展完秘术身心疲惫正在休息，否则我也有个人一起商量……
“我说一个故事。”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开了口，一切似乎都那么理所当然，“从前有一个人，走着走着……你们猜，怎么着？”
原昌终于看向我，眼里带着疑问：“怎么了？”
“摔死了。”
“……”
“……”
“……”
我看着他们三人神色各异，继续说道：“他死后到了地府，他向阎王爷伸冤，他说，为什么别人摔倒了只是受伤，我摔倒了就死了？阎王爷说，那为什么别人没摔死？你却摔死了？”
“……”原昌抽着一张脸，“这说了不等于没说？”
“是啊，所以啊，生活哪有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如意的事，轻则伤心，重则寻死，可为什么不想着如何解决？就像那个人一样，只知道与别人做比较，他并没有意识到，每个人走的路都不同，你的福或许是他的祸，你的路不走完，你怎么知道你最后一定是输家？千万不要在一个地方摔倒以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原昌似乎陷入了沉思，红颜看着我，目光莫名。
“你到底是谁？”
这是她第二次问我。但我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它太不是重点。我是谁？我是一个死人。
“红颜姑娘，就算杀了轩辕景珏又如何？就算自杀又如何？你的心依旧覆着枷锁，死了都不得解脱。”
红颜透着惨白的一张小脸，抿着双唇不语。我以为她接下来要问我是如何得知，可事实总是与我的想象差入甚大。
蓦地，她的声音突出：“可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很讨厌杀人！”
原昌身子一震，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我九岁就跟在王爷身边，王爷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似乎都牵引着我的呼吸，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可不是这样的，他只希望我做他的杀手，只会利用我！即使，即使他娶了孟仆射的女儿，即使他害死了我的奶奶，我也还是爱他。我为什么那么爱他，为什么疯了一样得忘记了自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将头埋在两臂之间，声音微微哽咽。
我没有想到一切如此顺利，红颜就这样对我卸下了心防，我想，这是因为老天爷还舍不得我死，或许是为了圆我再见墨轩的一个梦。但一切还没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回去客栈的路上，只有我与笑面虎两个人，他沉默，我便跟着沉默。
我侧眼撇他一眼，见他神色肃然，似乎在想什么事。
“你怎么不笑了？”
“……”他无语了片刻，说道，“为何要笑？”
“因为你是笑面虎啊……”我理所当然得如此回答。
“呵呵……我还奇怪为何宋姑娘始终不问我的名字，原来是心里已给我下了代号。”
我偷偷吐了吐舌，接下去问道：“那你叫什么？”
“墨轩。”
啪——我似乎听到我脑海里一根弦断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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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松开她的手。正当我要走出去时，笑面虎带着原昌走了进来。我心想正好，直接去开个厢房，两男两女，正好来一个……重大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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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昌从一开始就一直瞅着红颜，红颜低头把玩茶杯，笑面虎看着我，我则轮番将他们三人端详了一番。
这件事说来话长，关键是还没办法长话短说。况且，本来人家就要杀人并且自杀，来个一了百了，我突然告诉她“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就不活了”，即使这话是实话，人家也以为你是神经病，搞不好就整成了断背山，还是两女的。不过，若是不能救红颜，我确实也活不了了。
沉思片刻，我将目光飘向原昌：“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原昌依旧盯着红颜，头轻摇了摇。
我又问红颜：“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红颜冷冷撇我一眼，继续低头研究茶杯。我耸耸肩，也是，被我抓过来能有什么话说？没给我两枚梅花镖我都该谢天谢地了。
不过，走得就是一个形式。于是，我看向笑面虎，还没等我发话，那厮就笑着摇了摇头。我心想，成，够配合。
红颜的心结，不过就是她爱轩辕景珏，可他不爱她，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他竟还将她送到了红楼，若只到这里便也罢了，他竟还想把她送给原昌，若都已结束便也罢了，最重要的，他还杀死了她唯一的亲人。
其实，这么多个结，要解开只需要一个契合点。红颜不想害原昌，却也不想背叛轩辕景珏。心中一面受着弑亲之仇的煎熬，一面又深爱着轩辕景珏。说来说去，只因为她爱他。若她不爱他，一切都迎刃而解。
可是，若爱那么容易改变，那便不是爱。就像我对墨轩。爱一个人的时间，只需要一秒，忘记一个人，却不知道要赔上多少岁月。墨轩，我要求不多，只要让我再见你一眼，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哪怕你已有了妻儿。
世间多少人因爱生恨，这真是种美好而又可怕的情感。
我感叹了这么多，却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小琴因施展完秘术身心疲惫正在休息，否则我也有个人一起商量……
“我说一个故事。”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开了口，一切似乎都那么理所当然，“从前有一个人，走着走着……你们猜，怎么着？”
原昌终于看向我，眼里带着疑问：“怎么了？”
“摔死了。”
“……”
“……”
“……”
我看着他们三人神色各异，继续说道：“他死后到了地府，他向阎王爷伸冤，他说，为什么别人摔倒了只是受伤，我摔倒了就死了？阎王爷说，那为什么别人没摔死？你却摔死了？”
“……”原昌抽着一张脸，“这说了不等于没说？”
“是啊，所以啊，生活哪有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如意的事，轻则伤心，重则寻死，可为什么不想着如何解决？就像那个人一样，只知道与别人做比较，他并没有意识到，每个人走的路都不同，你的福或许是他的祸，你的路不走完，你怎么知道你最后一定是输家？千万不要在一个地方摔倒以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原昌似乎陷入了沉思，红颜看着我，目光莫名。
“你到底是谁？”
这是她第二次问我。但我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它太不是重点。我是谁？我是一个死人。
“红颜姑娘，就算杀了轩辕景珏又如何？就算自杀又如何？你的心依旧覆着枷锁，死了都不得解脱。”
红颜透着惨白的一张小脸，抿着双唇不语。我以为她接下来要问我是如何得知，可事实总是与我的想象差入甚大。
蓦地，她的声音突出：“可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很讨厌杀人！”
原昌身子一震，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我九岁就跟在王爷身边，王爷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似乎都牵引着我的呼吸，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可不是这样的，他只希望我做他的杀手，只会利用我！即使，即使他娶了孟仆射的女儿，即使他害死了我的奶奶，我也还是爱他。我为什么那么爱他，为什么疯了一样得忘记了自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将头埋在两臂之间，声音微微哽咽。
我没有想到一切如此顺利，红颜就这样对我卸下了心防，我想，这是因为老天爷还舍不得我死，或许是为了圆我再见墨轩的一个梦。但一切还没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回去客栈的路上，只有我与笑面虎两个人，他沉默，我便跟着沉默。
我侧眼撇他一眼，见他神色肃然，似乎在想什么事。
“你怎么不笑了？”
“……”他无语了片刻，说道，“为何要笑？”
“因为你是笑面虎啊……”我理所当然得如此回答。
“呵呵……我还奇怪为何宋姑娘始终不问我的名字，原来是心里已给我下了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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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我似乎听到我脑海里一根弦断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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