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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杯酒贪一醉

    下了马车,岳小舟一边任由忍冬为自己整理仪容,一边抬头仰望高耸如云的危月楼。

    危月楼坐落在三江并流后川江的起始之处,七层塔式的歇山顶楼阁拔地而起,是三川城中登高瞰江的最好去处。各处的文人雅士都曾赋诗以赞三江合一的胜景,川江更是得名于此,而危月楼的美名则来自于本朝开国文皇帝的亲笔手书,“天楼眺三水,危月悬万波。”自此之后,危月楼当仁不让被誉为东境第一名楼,名流骚客皆趋之若鹜,只为一睹太祖文皇帝墨宝真容与三江汇一的绝代景致。

    齐睿白包下了危月楼七层的揽月阁宴请她和叔叔岳文谦,揽月阁顾名思义,恍若伸手方可揽月,只因视野开阔,揽月阁一宴便要价千金。

    五年前的忐忑不安化作了一抹轻描淡写的冷笑,岳小舟看见岳文谦的马车早已停在了危月楼的前苑,一身华贵却并不张扬的叔叔正站在远处,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岳小舟在白天里却感到了江水刺骨的冰凉,她仿佛重新被逼站在了船头,身后是黑暗的江水,而岳文谦站在对面,笑着走向自己:“小舟,我的好侄女,你到底也算是个聪明的姑娘,眼下的情形你又何必再跑。”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岳小舟回头一望,她的身后是黑色的河水,波光只映衬出火焰的红色来,看起来恍若流火的深渊。

    “岳文谦!事到如今你已不必惺惺作态!”岳小舟倔强地捂着剧烈起伏地胸口看向岳文谦,目光掠过一旁的晏北寒,绝望中竟更加声色俱厉起来,“我委你重任,许你前程如锦信任不渝,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么?晏北寒?”

    沉默中,有风声掠过水面拨动秋荻沙沙作响。

    “我要的不止如此。”晏北寒的声音凉透了夜色。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眼前一晃又回到了现实中来,身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小姐……”岳小舟看了看一旁被自己方才神情镇住的忍冬,扯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

    十指蜷曲后又缓缓放开,岳小舟在心底提醒自己,难道死一次还不够?唯有冷静才是智谋最好的挚友,决不能因为恨意而轻举妄动。

    “二叔来得这样早,小舟失礼了。”

    面对岳小舟的微微颔首,岳文谦一愣,忙笑道:“大喜的日子里要你这样奔波,我本也不想,只是如果让钊王久等怕失了礼数,虽然你与他……不过如今还是谨慎些好。”

    岳文谦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让岳小舟心头泛起怃然,她低头浅笑却并不多言,等待她的将是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岳文谦当年为了让自己心烦意乱设下的圈套如今却休想再套住眼前的岳小舟。

    岳小舟随着岳文谦在危月楼掌柜的穿引下来到了七层的揽月阁,早有侍卫佩刀守在门前,两个穿着甚为考究的下人打开雕花木门,岳小舟看着纵深的阁间尽头,齐睿白一身月白色站在窗前转过头来,眉目如初。

    钊王齐睿白第一次来到三川城的时候正是云河平原叛旗高举之时,他奉旨平乱剿逆,金戈铁马中他骑马走在最前,岳小舟还记得,那日他也是这样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白色,惹得三川城的女子纷纷瞩目低语,以至半年后他一战成名彻底平定云河之乱归来之时,马蹄所踏之处尽是女子丢下的鲜花。

    可是他要她死。

    那一天,正齐睿白邀约要与自己商讨粮饷的漕运,他们二人虽然早已道不同不相为谋,可生意上的往来却牵牵绊绊,岳小舟想最后说服齐睿白收回成命,不要冒险,可就是在这危月楼,在这揽月阁,等待她的只有重重杀机。

    如果不是岳鸢拼死相救,自己根本逃不出那时的危月楼。

    往事历历在目,曾经的温柔缱绻不知是在何时消失不见,而此刻同样不知道答案的岳小舟走到桌前,与岳文谦一同行了大礼,起身之后脸上却挂着生疏的淡漠。

    目光交汇后,岳小舟看见齐睿白的笑意里深埋了阴鸷,这才是她最熟悉他的模样。

    她能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却无法改变齐睿白在此时此刻的想法,但心中有了计较的岳小舟并不急切,她只是安静地看着齐睿白,看着他眉目如画气宇逸然地伸手,示意二人落座。

    “岳老板别来无恙。”斟了一杯酒,齐睿白笑意殷殷地抬手饮下,空杯微垂地示意,莹白骨瓷的酒盅里流下一滴残酒。

    岳文谦有些尴尬地打量了两人,轻咳了一声,笑着附和:“钊王雅量。”

    “二叔,侄女有些话想告知钊王殿下,不知能否请您……”

    “无妨,无妨。”

    刚刚落座的岳文谦慌忙起身,有礼地退了出去,岳小舟还记得自己当年也是这样鲁莽,但是这次她已然不是从前的真情流露。假作真时,岳小舟忽然就感到了报复的酣畅淋漓。

    但这只是个开始。

    “回京半年,再归来时你已嫁做人妇,”齐睿白再次为自己斟酒,一饮而尽,“这酒就当贺你新婚之喜。”

    “你回京大婚,王妃殿下是三朝元老之后,想必定是名门闺秀贤良淑德,小舟也贺王爷举案齐眉鸾凤和鸣。”岳小舟拿过酒壶自斟,手腕却被劈空夺住。

    “你明知我是被逼无奈!”

    “你是被逼无奈,难道我就是与他情投意合?别忘了,如果不是他,我恐怕只能嫁给我二叔的儿子。”

    “晏家十代世家早已没落,后人流落各地恐怕已不知姓甚名谁,你从街上捡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假扮晏家后代就以为后顾无忧?有朝一日岳文谦谋夺家业,你只会死无葬身之地!为何不答应与我回京?”

    死无葬身之地?

    她看着齐睿白少有的疾言厉色,剑眉紧蹙,一时竟哑然失笑。

    “我离开了三川岳家该当如何?”岳小舟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再说一次,她轻声在心中重复,再说一次,“更何况我岳小舟此生绝不屈居人下。我爹此生从未续弦,小舟不求别的,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偕老,试问王爷以为如何?为了一个身边莺燕成群的男子抛家舍业,值得么?”

    “你的骄傲迟早会害了你。”

    “没了骄傲,岳小舟也不再是岳小舟。”

    手腕传来压迫的痛楚,岳小舟直视着齐睿白带了愠怒的瞳仁,被他硬是从椅子上拽起身来迫近。

    “你可还记得云谷城?”

    齐睿白的语调中带了一丝阴森,岳小舟一凛,挑眉不语。

    “记得就好,我就要你记得。”

    齐睿白的面孔骤然放大,轻薄的酒气喷在了岳小舟脸上,她下意识去躲却因双手被制无法闪避,肆虐的吻迫着她仰起了头,与记忆中一样,齐睿白不留余地,而自己疲于招架。

    “色厉内荏,你还是与从前一样。”齐睿白抬起头,有些凄怆地笑了笑。

    与我希望你看到的一样。

    岳小舟挣脱开齐睿白的怀抱,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可手腕再次被握住,刚刚被捏痛的地方又激起了火辣辣的疼。

    “云谷城之事是我一时糊涂,齐睿白,可你就不怕报应么?”

    “报应?这半年来你岳家在云河的买卖如虎添翼,这难道算是报应?”

    对视中的沉默令气氛僵持,最后,齐睿白松开了手,忽地笑了,“小舟,你应当清楚,有的船一旦登上就再难逆流。”

    “这话你要对自己讲。”

    “是啊,你我二人已是覆水难收,”齐睿白眸光一闪,定睛在岳小舟的脸上,“不过生意上的事本就不讲情面,父皇将云河三城交托于我管辖,还望岳老板今后鼎力相助才是。”

    不等回答,齐睿白已笑着扬长而去。

    岳小舟走到阅景台前,缓缓推开门迈步而出,正午的骄阳晃得人眼发麻,目所能及之处已是湛蓝的天际,赫日当空下川江犹如玉带牵引过大地,江面上的船只川流不息,号子的喊声隐约入耳。

    “小姐……”

    岳鸢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岳小舟并不回头,淡淡地开口:“二叔和钊王都离开了?”

    “是。”

    “阿鸢,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

    “你觉得我变了么?”

    一阵沉默,岳鸢的声音有着迟疑和胆怯,“方才的小姐与往常没有分别,只是今早……今早的小姐与平日里……实在是……”

    笑声打断了岳鸢的话,她愕然地看向背对着自己几乎笑弯了腰的岳小舟,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岳小舟还记得,五年前的此时此刻,她就在这观景台上迎着煦风与烈日哭了两个时辰,金时不同往日,她只想放肆地大笑一场。

    “小姐!”岳鸢上前两步在岳小舟身侧单膝点地,急促地说道,“如若哭出来好受些,小姐千万不必委屈了自己!”

    岳小舟笑着搀扶起岳鸢,拉着她的手说道:“哭?我为何要哭?骗得了齐睿白恐怕是我目前为止难得成功的事情,难道不该为之一笑?”

    岳鸢不敢答话,双目中闪烁的迟疑显得格外急促,岳小舟轻拍着她的肩正欲开口,一声雄浑的高喝打断了二人。

    “升篷!”

    声音来自台下的江面,一艘堪比楼船大小的货船正向川江上游转舵,随着船员们整齐划一的号子,绞盘转动,主桅杆上一面巨大的帆摇摇升起,正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在作者有话说里的正文,下面正文部分请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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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nt size=3 face=宋体 color=black>“这帖子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刚回到书房,岳小舟发现桌子上有个帖子,翻看后,她急忙叫来了陈管家问道。

    “小姐刚走不久就送来了,可是有什么不妥?”陈管家觉得岳小舟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没什么,”岳小舟摆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

    看着陈管家退出书房,岳小舟将帖子重重一撂,眉头再次蹙紧。虽然说该来的迟早会来,可这似乎也太突然了些?

    她本以为齐睿白会将重建码头的事拖延下去,等到北上散船渐渐增多,岳家却因为没有正经的泊位而损失不少了之后,才狠敲一笔。可今日,这正正式式的帖子明摆着说了要在城守府商议码头一事,实在是让人难抓头绪。

    岳小舟原本的打算是顺着齐睿白的心思拖下去,等到旱情严重,岳家自然坐收渔人之利。但如今,时间却比估计的提前了。

    她又拿起帖子看了一次,眉头蹙得紧了几分。码头往返耗时太多,现在找徐俨商量一下已来不及,而岳鸢不懂生意上的事,和她说了也无用。

    想着想着,她烦躁地抬头,书房朱户洞开,窗外正是晏北寒的书房。

    一个想法刚在心中冒头,便被她狠狠地抽了回去。虽然他的心机和手段都已超出自己的想象,但事关重大,她根本不敢和晏北寒透露半句,信任和喜欢她分得清楚,可这份清醒却让她有苦难言。

    这几日,每每想到晏北寒时,岳小舟总用临死前的那一幕来压制心中汹涌的温情,那双幽深漆黑的瞳仁原本就一直烙印在脑海里,现在更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靥。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越是感到恐惧,就越渴望安全和温暖,于是那双眼睛又化作泛舟那日的一泓清澈,荡漾起让人深陷的柔情。

    原本岳小舟的心就因为晏北寒这个人而分成了两半,一半冷静如初,一半燃情似火,如今,这两半越走越远,活生生将她整个心分开,血流不止。

    疲惫霎时难以言喻,岳小舟趴在桌上,将头埋在手臂间。早知今日种种,不如当日苏醒时就杀了晏北寒,一了百了总好过备受煎熬。

    一天的奔波本就劳累,岳小舟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身上一阵激灵,她猛地坐直,才发觉天色已晚,书房里不知何时点了蜡烛,身上也多了件衣服。

    “你醒了?”

    一旁的晏北寒见她醒了忙将手里的书卷放下。

    岳小舟没有想到,晏北寒竟然搬了个椅子坐在自己旁边,就这样守着她,心里先是一暖,本想开口说谢,可余光瞥到窗外已几近浓黑的天色,脸霎时就白了。

    “什么时辰了?”她慌张地一把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衣服,几乎是跳了起来。

    “刚过了酉时三刻,怎么?”晏北寒也被她的面色吓住,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睿白有令,让我戌时去城守府商议云谷码头的事,”岳小舟本都已跑到门边,却鬼使神差地回过头来,耐心跟晏北寒解释,“晚上你先休息,不必等我了。”

    她分明看见晏北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可她顾不上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书房。匆匆换了身衣服,岳小舟只让半夏跟着自己上马车后再梳理头发,临出门前,她脑中突然想起一事,拉过岳鸢低声说道:“今晚帮我去码头盯着邵千帆,他若是离港,马上来通知我。”

    “小姐觉得他会出尔反尔?”

    “以防万一而已。”岳小舟拍了拍岳鸢的手背。

    “可小姐一个人去齐睿白那里……”

    “不会有事的,”岳小舟打断岳鸢,“你放心就是。”

    说罢,她急匆匆地登上了马车。

    夜市人多,马车走走停停,岳小舟在马车中坐立不安。

    半夏将她的头发梳成规规矩矩的发髻,只是马车颠簸,废了不少的功夫整理。

    与齐睿白周旋实在是费心劳神,不能先自乱了方寸,反正一定是迟了,索性她闭上眼仔细思索要如何应对一下也好。

    可她刚一闭上眼,晏北寒在自己出门前那张欲言又止的清俊面容就浮了上来。现在想起他黯然的神色,岳小舟心下了然,他清楚自己与齐睿白关系非同一般,自然也就对这三个字极为上心,他一定是以为自己为了赴齐睿白的约才如此急三火四,却根本不晓得正是因为他,岳小舟才心思烦乱,疲惫不堪的睡过了头。

    越想越气,岳小舟想扇自己和晏北寒一人一个耳光,马车就在这时晃晃悠悠到了城守府门前,她急忙走下车去,只见齐睿白和邝真予已经站在了门前。

    危机感和压迫感陡然剧增,岳小舟已然冷静了下来,她轻移莲步走至二人身前,向齐睿白屈膝,缓缓说道:“家中急事来迟,小舟失礼,还请王爷责罚。”

    “也不算迟,”齐睿白点头示意她起来,声音听不出喜怒,“岳当家一路辛苦了。”

    齐睿白不是会揪着小事不放的人,岳小舟深知这点,只是不知邝真予又是怎么想,她起身后又对邝真予颔首低声道:“邝大人请见谅。”

    “常听人说贵人忘事,美人误事,岳当家既是贵人又是美人,本官自然会包含。”邝真予笑了笑。

    他说话惹人厌的程度堪比邵千帆,岳小舟抬起头默不作声,却也不敢像对邵千帆那样给他脸色看。

    三人入席后,邝真予先说起了旱情,岳小舟装作一无所知,偶尔插上一两句也恰到好处,绝不多言。酒过三巡,她才想起来大夫的嘱咐,臂上烫伤未愈前不能碰辛辣刺激的酒肉,可都已经喝过酒再提,未免显得矫情。岳小舟一向对养生不上心,索性没有在意。

    很快,话题便转到了正事上,她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北上船只增多的消息不止她岳小舟知道,齐睿白也是了然于胸。码头未修好也不止是有损岳家的生意,云谷城的漕税自然也不好收上来。两败俱伤的局面又因为齐岳两家的联姻最终破败,原本谈不拢的条件现在看来自然也不是没有余地。

    岳小舟发自内心的庆幸,如果不是自己把握住了机会,那么云谷城的利益必将付诸东流。只是这时间还是比自己的估计早了些,如果真如她所愿拖到了旱灾,那岳家将要得到的会比眼下更为客观。

    齐睿白愿意将粮食和木石铁矿的漕税减低,他当然清楚这些物资在重建时的重要作用:有利可图方能越聚越多。表面上此事遂了岳小舟的心意,可到底他也是有所获益,不过一想到码头泊位自己占了大便宜,她也没有紧咬不放。

    只是在之后订议减免的漕税时,岳小舟留了一手,她建议以船只的装载担数为等级来划分漕税减免的额度,也就是说大船减免得少,小船减免得多,毕竟很多散船都是私人所有为自家筑屋重修运来原料,不同大宗生意。齐睿白和邝真予都没有怀疑,订在了契约中。

    岳小舟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期待七月末的到来,可她还是掩饰的极好。

    立约定在明日,三人互敬为盟,岳小舟只觉得可笑,拖了这样久的事竟在酒桌上三言两语就定了下来,可见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句话所言非虚。

    想着想着,她心中一沉。帮她揭去齐睿白这最后一步棋的人,正是晏北寒。

    口中的余酒因为这个名字的出现而立刻变得火辣辣,她这才发觉口中的酒味正是伏荷节那日船上,晏北寒所饮得火云烧。

    她是在他口中品尝到这个味道的,辛辣却醇厚,带了若有似无的香气,沁人心脾。

    可是今日的火云烧明明更加上乘,她细细品来却索然无味,酒只是酒,再没了那缠绵又刺激的味道。

    岳小舟不敢露出苦笑,也不敢垂眸伤怀,她的心思越叫人摸不透对与她来说才越安全。

    他身上的酒疹已好,可自己他却成了她心上的疹子,痛痒难耐,久治不愈。

    席上,她只能用一杯一杯的酒来掩饰心中的空落,好在岳小舟酒量好,几巡下来都没有醉意。

    “你手臂烫伤未愈,酒还是少喝些。”

    岳小舟举到唇边的酒盏被齐睿白拦下,她诧异之余看过去,旋即笑了笑,“多谢王爷,挂心多日之事有了着落,心情舒畅,就贪杯了。”

    放下酒杯她才察觉,小臂上果然一直在隐隐作痛。

    酒过散席之后,岳小舟走出城守府。一阵晚风拂面,她的脚步马上就虚浮起来。酒的后劲太足她始料未及,轻微晃动后紧接着是头晕目眩,可岳小舟还是稳住了脚步和心神,站了一瞬,继续向前走去。

    “时至今日,你仍不后悔与我为敌?”

    齐睿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岳小舟回过头去,深深看他一眼,听他继续把话说完。

    “其实齐岳两家有过两次联姻的机会,”齐睿白淡淡说道,“到头来却都弄巧成拙。”

    “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岳小舟虽然酒醉,却也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你不肯放弃岳家,是想有朝一日为自己陪葬吗?”齐睿白忽然笑了,“那本王成全你。”

    “王爷说笑了。”岳小舟没有丝毫惧意迎上他的目光,却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她手中尽是先机,岳家的命运还由不得齐睿白!

    转身,岳小舟走上了马车。

    马车前进、摇晃,岳小舟头痛欲裂,胸口憋闷。

    “停!”她喊了一声后从马车上踉跄走下,发觉离家已经不远。

    “小姐快上车吧。”半夏见她脸色不好急忙下车搀扶。

    岳小舟没有说话,推开半夏,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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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和EX吃饭结果喝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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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我不是亲妈啊!

    昨晚忘记吃药了……每次忘记吃药写文状态都不错是怎么回事……医生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开的是什么药啊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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