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我再也不会像爱你那样爱别人了即便是他
有的时候我在想，到底什么离永恒更接近一点呢。
在接到那个人告白的那一晚，我纠结起来了。
究竟是这一晚，还是和他的白驹过隙呢？
你的选择能不能是我。
……
“白凉……”
上个月，他竟然说出了她曾经觉得一辈子都不会从他嘴里听到的话。
我，顾城瞳，我是白凉的妹妹。只不过是叫着玩儿的妹妹，可是我发现我对他有感情。
我觉得我完蛋了。
看着他的消息一行一行的从电脑窗口里跳了出来，我几乎每一句在看之前都用手遮住，然后慢慢的一个一个字的移开，去慢慢接受。
——给你说个故事好不好。
——你说。
——其实很短，当我第一次幻想你是我女人而不是我妹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我不敢，你是我哥……
——对啊，你是我妹……
顾城瞳笑了，坐在电脑前面，脸红红的，心跳没有变化，嘴角的弧度在上扬。
——可是那又怎么样。
呵呵，顾城瞳，你还真是个滥情的种，和你爸爸一模一样。
我笑了，顺手把花露水抓住在自己身上喷了几下，几乎浑身都在发烧。
我不是个好人。而且因为自己不喜欢，我也伤过几个人的心。
我不为了钱，我不爱玩游戏。
我什么也不爱。
我知道我是个小孩，他们说我长得漂亮，只有白凉一个人说，我长得真难看。我不介意，没关系啊，总有人会说我长得真难看。
可今晚白凉告诉我，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我太出头露面，所以说我丑，希望留住我。
所以他成功了。
中午的风呼呼的吹着，天气依旧不减热度。白凉坐在床边，看着顾城瞳在电脑那边东打西打的愈加不耐烦起来。
“小瞳？”
“嗯？”顾城瞳没有回头，淡淡的答道。
“我以后不泡妞了好不好？”白凉眼神迷茫的问道，顺便站起来有一步没一步的晃起来。
“为什么？”顾城瞳终于抬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平时出门都戴的隐形眼镜，在家就没必要戴了，“我说你一天要问我几遍这个问题才甘心？”
“因为你啊……”白凉低头，走到顾城瞳的身边，皱着眉头，语气还没有特别严肃，一把拎起她的手腕，“除非你能找出一个让我放弃的办法。”
“哥，我说过了。”顾城瞳头也不抬的说着，之后用力的往后一抽自己的手腕，确确实实弄疼了她，“我再也不会像爱他一样去爱另一个人了。”
因为那不是刻意的，因为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对不起，哥，我说谎了。
我的的确确的在等着一个少年，我预备像爱桀一样去爱他。
白凉不再说话了，只是把顾城瞳拎起来丢到床上，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强迫顾城瞳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他。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白凉的眼睛是蔚蓝色的，皮肤也很白。他是个混血儿，蔚蓝色的眸底缭绕着雾气一样浓郁的忧伤，丝丝缕缕的从他的语气中流露。
“在一起又怎样，你明知道我们一开始就只是兄妹。”
“不是说好……”
“可是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兄妹罢了……”
白凉微怔。
难道是他自作多情了……
“你说过永远不离开我的。”白凉眯着眸子看着身下的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的，我永远不会离开哥。”顾城瞳起身，将白凉推开，自己又站起来走到了电脑桌前。
“轰隆，啪。”
白凉拿起外套走了，呼啸的如同一阵风一般掠过。
窗外的风停了，雨棚上的鸟儿也飞走了。
可是曾经为你付出过真心，怎么可能说是玩笑就是玩笑，我的我爱你从来就不是玩笑……
却只是得到了你的一句“我只当你是哥哥”。
可笑的却是他那样的在乎。
可能吧，可能那些自己听过得微小说终究只是些编出来的故事。
故事再美也只可能是故事。
……
在电脑的记事本上写下几段以后，顾城瞳关掉了记事本，心情烦躁。她数着日子，然后再日历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将今天给圈了起来，轻声的说道：
“哎，小绝，一整年了诶。”
回来的几率不大了，顾城瞳自己知道，这么久过去了，就算再念念不忘他也只能成为自己的过去了。
“偶吧刚弄死他——”
顾城瞳立刻神经反射的接起电话，按下通话键：“喂？妹纸？”
“姐们儿快，画张漫画送过来，急求急求那种婚礼带幸福色彩的漫画啊！”电话那一头的声音似乎很焦虑，好像一面将电话一面在原地乱走一样。
“额，我猜猜，这次泡了个漫画家是吧……”顾城瞳淡淡的说道，喝了一口凉白开。
“什么啊，这不还没到手呢么！就差一点了！速度给我送过来，额……”姐们儿那一头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后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别当真啊，我开玩笑的。”
“喔，好吧。”顾城瞳放下水杯。
“哎，算了，你下个月16号下午送来就好了，长途大巴比较快啊，顺便带一束白百合来就好，那天下午我有小姐妹婚礼啊，拜拜拜拜……”
“嘟嘟嘟嘟嘟……”
有没有这个必要，自己打打过来又挂掉。算了，下个月送过去就好了，这二逼妹纸……
我转身换了个姿势坐好，然后拿起铅笔和白纸淡淡的勾勒着。
我想最幸福的色彩并不是缤纷，而是尽在不言中的黑白。
……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满座哗然。
白衣的新郎身影英挺，与新娘简直就是绝配。只是新郎在宣誓之前忽然松开了新娘的手，满满一教堂的人都在看着新郎往门外拔腿就跑。
打开教堂大门的时候，门外刺眼的阳光一下次全部倾泻入他的眼里。
黑色的中长发被低低的束在脖颈上方，斜斜的刘海在风中和她的眼神交织成一片触目惊心。侧边的发丝纠缠不清着她的脸庞，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烁着一些复杂的光，直到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释然的笑。
“新婚快乐。”她说，上前一步将百合花束和一幅不长的画交给了面前的男人，“我才不会像个疯子一样的等你整整一年。”
转身，她的发梢在风中微微的吹着。乌云层中的阳光无比透亮，她抱着自己的书包，歪歪斜斜的走着晕车的步伐。
“晨楠，你在干什么啊？”韩妈妈跑了出来，立刻拽着韩晨楠的袖子就往教堂里面拉，没想到却怎么用力也拉不动。
如果现在不会有人阻止他，那么他就会一直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自己的眼角崩裂，直到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
“顾城瞳！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走了吗！”
半个小时以前。
“晨楠，接新娘子的时候别人有没有为难你啊。”韩妈妈满脸笑容的整了整儿子的领子，抬头看着他。
“啊，没有。”韩晨楠温柔的笑着，然后转身摸了摸白玫瑰的花瓣，将它们整理的更加紧凑了些。
就要结婚了，你答应过方悦的，你不可以后悔的。
韩晨楠，起码不要想她了。
“小悦补妆补好了真漂亮。”韩妈妈喜爱的看着新娘子，然后将他们两个放到一起，简直就像是在玩过家家一样。
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浓浓的香味，韩晨楠的心底有一股古怪的不安，让皮肤本来就白皙的他更是覆上一层薄薄的霜。
“楠，很紧张吗？”
身边的她看着自己的表情，夹杂着疑惑和幸福。她已经穿上了嫁衣，头顶着白纱，幸福的像个公主。
就算他还不能忘掉，可他也不能毁了另一个她……
“没什么。”韩晨楠低头，尽量正视着她。他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无关。
牧师已经就位，穿着正式的袍子，是个比较年轻的男人。他礼貌的对着韩晨楠一笑，那笑容掺杂着些许的祝福和友好。
过去打个招呼？
韩晨楠想着，于是走到了牧师的跟前，再一次与他相视一笑道：“你好。”
牧师抬头，一丝锐利的眼光射入他柔和的眼底，然后微微一笑道：“逃婚已经是来不及了，希望你不要后悔就好。”
韩晨楠脸色一变。
“可是我忘不了。”韩晨楠很直接，牧师就像是救命稻草。
“那么就恳求耶稣吧。”牧师狡黠的笑了笑，然后将自己脖子上的一条项链递给他，“握着十字架祷告吧，希望你能忘了她。”
“可是我不想……”
“快快快，快出去啊，婚礼开始了！”韩妈妈一边赶着方悦走，一边朝着韩晨楠的方向大叫，“晨楠！快点快点！走流程了！”
宾客就位，都微笑着等待，等待着一对最佳爱侣的出现。
庄重的大门缓缓的打开，韩晨楠尽量想让自己的微笑自然一些，却发现自己是做不到的。
左手被她挽着，右手的拳头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条项链。
……
“喔，比我小四岁，那你好小诶……”
“啊啊，我跟外人都这么说的啊，哈哈。”
……
是吧，也许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只是自己念念不忘着她的一句承诺……
……
“就这么说定了哦，我有空回来找你玩的。”
……
微微的眯起眸子，韩晨楠狭长的双眼温柔的微笑着，宛若一阵清风。
“额，小瞳怎么还不来……”
一边的一个女孩忽然说着，然后尴尬的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牧师没有立刻接话迎接这对新人，而是看着新娘有话要说的样子。
“楠，我放你走好不好。”
牧师大惊，皱眉，抬头看着韩晨楠的表情，眼眸瞬间睁大的样子。
“我说过我会和你结婚，我不说谎。”韩晨楠低头，再次绷了绷有些苦涩僵硬了的微笑。
“就连这样都要拒绝我吗？”方悦低头，眼泪在眼眶里委屈的打转，“我是在奢求什么吗？”
有些怪异的申请和泪花。
牧师沉默了，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看了看周遭的宾客都在奇怪的皱着眉头，为什么还不宣誓呢。
不可以逃跑，我怎么能留下她一个人。
方悦别过头，不让韩晨楠看清楚自己在掉眼泪，却让一旁的宾客看得更加清楚了。
“新娘哭了！”后面的贵太太拍了拍韩妈妈的肩膀，示意韩妈妈注意一下新娘子的情绪。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韩晨楠在众目睽睽之下松开了新娘的手臂，转身跑到了教堂的大门口，一把想要推开大门，好像门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宾客纷纷回头看向那个景象。
韩晨楠的背影忽然猛烈的一僵，眼前的她似乎像是梦境。
你……你找到我了……
“你跟我走吧，我不想放手。”
“我找到你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在脑中想象了无数种她走过来的对白，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句尖锐刺耳的话语。
“新婚快乐。”
语调柔和，声线低沉。她将画与一束花放到了他的手上，长长的睫毛下藏着难以被发现的泪水，“我才不会像个傻逼一样的等你整整一年。”
她转身，背影很潇洒步伐却摇摇晃晃。
“顾城瞳！你真的就打算这样走了吗！”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子，从我的视线里忽然冒了出来，冲出去了不远一把拉住顾城瞳的领子就往后一揪，“迟到了不说居然还不看看什么情况，好吧就看在你拦住了……新……郎……”
顾城瞳她……
被扯住领子的她侧面露在我们的眼前，睫毛长长的盖在眼睑上，有一行温热的眼泪在不停的往下掉，她似乎还想用反手去挡一下擦一下，却越擦越擦不完。
“小瞳，你怎么了？”面前的女孩子一把捧住了顾城瞳的脸，细心的替她擦去双颊上的泪珠。
“你还有我啊，别哭了好不好……”她一边哄一边拉着她的手臂，而我只需要抵抗住那些宾客的拉扯。
“你还有可以想念的人啊。呐，你家里人嘛，大不了我现在就陪你走啊。” 女生大义凌然的一挺胸，然后揽住顾城瞳的肩膀，“还有小绝嘛！是不是！”
小绝。
我更加确定这个名字了。
顾城瞳，她的名字叫做顾城瞳。
可是她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可是她不知道。
“晨楠，你在干什么啊？”妈妈跑了出来，立刻拽着我的袖子就往教堂里面拉，没想到却怎么用力也拉不动。
女生顺着顾城瞳眼角的余光看向了韩晨楠，然后猛烈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会吧，晨楠，他，他就是你在等的那个人吗？！”
“不啊，不是不是，不是他。”顾城瞳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嘴角牵强的笑了一下，只是还有一点强忍的颤抖，“我们赶快走好不好，我想回家了。”
如果可以多希望能替你承受。
……
自从上一次，她说过了一年的时候。我再也记不清又过了多久。
整日的浑浑噩噩。
韩晨楠翘着二郎腿坐在设计室的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包。
她临走的时候，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自己。
从包里拿出那张她画的画，对着窗外的微光缓缓的端详着。
雪白的嫁衣和头纱，笔挺的白色西装革履。可是这对新人没有脸。他们面对面，旁边的椅子空空的，在教堂，在牧师的见证之下。
多美的一张画，只是……
没有脸，也只有黑白双色。
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没有脸，三张脸上只有三个粗粗的十字。
低头，他把头靠在橱窗上。缓缓的抬起眼睛，却看见自己这边的一个快速路过的身影。
黑色的中长发被高高的梳起来，斜斜的刘海，白色的短袖校服，黑色的背包，一副灰白色的耳机。
她的眉眼那样熟悉的路过，却没有转头看过自己这里一眼。韩晨楠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却做不到该怎么去开口与她交谈。
“楠，把这次婚礼主题的图稿画一下，还有一张家具设计的布局也画一下。下个月陈总要结婚了。”同事端着一杯红茶走过来，然后递给了韩晨楠一杯，“我们又有福利咯，吼吼。”
“嗯，谢谢你。”韩晨楠温柔的笑道，然后接过红茶，“对了，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学校吗？”
“喔，知道啊。”同事擦了擦眼镜片，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貌似有一所小学，一所重点高中和一所职高。”
“这样啊。”韩晨楠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得了吧你，别想着泡那些可爱的小妹妹，小心被她们这种如狼似虎的年纪给吞的连骨头都没有了。”“眼镜男”笑着调侃道，然后转身离开。
他已经逃离了那个地方，重新回到了这里。
好在他重新有了一个工作，工作就是替别人画画设计图纸，收入也一般，可以租得起房子。
重要的是发现现在她也在这里。
可是那又怎样……
这些故事从我的生活出发，或多或少掺进了我的理想。金牌红包都给我吧，这样我会更加努力。谢谢你们。
在接到那个人告白的那一晚，我纠结起来了。
究竟是这一晚，还是和他的白驹过隙呢？
你的选择能不能是我。
……
“白凉……”
上个月，他竟然说出了她曾经觉得一辈子都不会从他嘴里听到的话。
我，顾城瞳，我是白凉的妹妹。只不过是叫着玩儿的妹妹，可是我发现我对他有感情。
我觉得我完蛋了。
看着他的消息一行一行的从电脑窗口里跳了出来，我几乎每一句在看之前都用手遮住，然后慢慢的一个一个字的移开，去慢慢接受。
——给你说个故事好不好。
——你说。
——其实很短，当我第一次幻想你是我女人而不是我妹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我不敢，你是我哥……
——对啊，你是我妹……
顾城瞳笑了，坐在电脑前面，脸红红的，心跳没有变化，嘴角的弧度在上扬。
——可是那又怎么样。
呵呵，顾城瞳，你还真是个滥情的种，和你爸爸一模一样。
我笑了，顺手把花露水抓住在自己身上喷了几下，几乎浑身都在发烧。
我不是个好人。而且因为自己不喜欢，我也伤过几个人的心。
我不为了钱，我不爱玩游戏。
我什么也不爱。
我知道我是个小孩，他们说我长得漂亮，只有白凉一个人说，我长得真难看。我不介意，没关系啊，总有人会说我长得真难看。
可今晚白凉告诉我，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我太出头露面，所以说我丑，希望留住我。
所以他成功了。
中午的风呼呼的吹着，天气依旧不减热度。白凉坐在床边，看着顾城瞳在电脑那边东打西打的愈加不耐烦起来。
“小瞳？”
“嗯？”顾城瞳没有回头，淡淡的答道。
“我以后不泡妞了好不好？”白凉眼神迷茫的问道，顺便站起来有一步没一步的晃起来。
“为什么？”顾城瞳终于抬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平时出门都戴的隐形眼镜，在家就没必要戴了，“我说你一天要问我几遍这个问题才甘心？”
“因为你啊……”白凉低头，走到顾城瞳的身边，皱着眉头，语气还没有特别严肃，一把拎起她的手腕，“除非你能找出一个让我放弃的办法。”
“哥，我说过了。”顾城瞳头也不抬的说着，之后用力的往后一抽自己的手腕，确确实实弄疼了她，“我再也不会像爱他一样去爱另一个人了。”
因为那不是刻意的，因为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对不起，哥，我说谎了。
我的的确确的在等着一个少年，我预备像爱桀一样去爱他。
白凉不再说话了，只是把顾城瞳拎起来丢到床上，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强迫顾城瞳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他。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白凉的眼睛是蔚蓝色的，皮肤也很白。他是个混血儿，蔚蓝色的眸底缭绕着雾气一样浓郁的忧伤，丝丝缕缕的从他的语气中流露。
“在一起又怎样，你明知道我们一开始就只是兄妹。”
“不是说好……”
“可是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兄妹罢了……”
白凉微怔。
难道是他自作多情了……
“你说过永远不离开我的。”白凉眯着眸子看着身下的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的，我永远不会离开哥。”顾城瞳起身，将白凉推开，自己又站起来走到了电脑桌前。
“轰隆，啪。”
白凉拿起外套走了，呼啸的如同一阵风一般掠过。
窗外的风停了，雨棚上的鸟儿也飞走了。
可是曾经为你付出过真心，怎么可能说是玩笑就是玩笑，我的我爱你从来就不是玩笑……
却只是得到了你的一句“我只当你是哥哥”。
可笑的却是他那样的在乎。
可能吧，可能那些自己听过得微小说终究只是些编出来的故事。
故事再美也只可能是故事。
……
在电脑的记事本上写下几段以后，顾城瞳关掉了记事本，心情烦躁。她数着日子，然后再日历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将今天给圈了起来，轻声的说道：
“哎，小绝，一整年了诶。”
回来的几率不大了，顾城瞳自己知道，这么久过去了，就算再念念不忘他也只能成为自己的过去了。
“偶吧刚弄死他——”
顾城瞳立刻神经反射的接起电话，按下通话键：“喂？妹纸？”
“姐们儿快，画张漫画送过来，急求急求那种婚礼带幸福色彩的漫画啊！”电话那一头的声音似乎很焦虑，好像一面将电话一面在原地乱走一样。
“额，我猜猜，这次泡了个漫画家是吧……”顾城瞳淡淡的说道，喝了一口凉白开。
“什么啊，这不还没到手呢么！就差一点了！速度给我送过来，额……”姐们儿那一头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后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别当真啊，我开玩笑的。”
“喔，好吧。”顾城瞳放下水杯。
“哎，算了，你下个月16号下午送来就好了，长途大巴比较快啊，顺便带一束白百合来就好，那天下午我有小姐妹婚礼啊，拜拜拜拜……”
“嘟嘟嘟嘟嘟……”
有没有这个必要，自己打打过来又挂掉。算了，下个月送过去就好了，这二逼妹纸……
我转身换了个姿势坐好，然后拿起铅笔和白纸淡淡的勾勒着。
我想最幸福的色彩并不是缤纷，而是尽在不言中的黑白。
……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满座哗然。
白衣的新郎身影英挺，与新娘简直就是绝配。只是新郎在宣誓之前忽然松开了新娘的手，满满一教堂的人都在看着新郎往门外拔腿就跑。
打开教堂大门的时候，门外刺眼的阳光一下次全部倾泻入他的眼里。
黑色的中长发被低低的束在脖颈上方，斜斜的刘海在风中和她的眼神交织成一片触目惊心。侧边的发丝纠缠不清着她的脸庞，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烁着一些复杂的光，直到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释然的笑。
“新婚快乐。”她说，上前一步将百合花束和一幅不长的画交给了面前的男人，“我才不会像个疯子一样的等你整整一年。”
转身，她的发梢在风中微微的吹着。乌云层中的阳光无比透亮，她抱着自己的书包，歪歪斜斜的走着晕车的步伐。
“晨楠，你在干什么啊？”韩妈妈跑了出来，立刻拽着韩晨楠的袖子就往教堂里面拉，没想到却怎么用力也拉不动。
如果现在不会有人阻止他，那么他就会一直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自己的眼角崩裂，直到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
“顾城瞳！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走了吗！”
半个小时以前。
“晨楠，接新娘子的时候别人有没有为难你啊。”韩妈妈满脸笑容的整了整儿子的领子，抬头看着他。
“啊，没有。”韩晨楠温柔的笑着，然后转身摸了摸白玫瑰的花瓣，将它们整理的更加紧凑了些。
就要结婚了，你答应过方悦的，你不可以后悔的。
韩晨楠，起码不要想她了。
“小悦补妆补好了真漂亮。”韩妈妈喜爱的看着新娘子，然后将他们两个放到一起，简直就像是在玩过家家一样。
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浓浓的香味，韩晨楠的心底有一股古怪的不安，让皮肤本来就白皙的他更是覆上一层薄薄的霜。
“楠，很紧张吗？”
身边的她看着自己的表情，夹杂着疑惑和幸福。她已经穿上了嫁衣，头顶着白纱，幸福的像个公主。
就算他还不能忘掉，可他也不能毁了另一个她……
“没什么。”韩晨楠低头，尽量正视着她。他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无关。
牧师已经就位，穿着正式的袍子，是个比较年轻的男人。他礼貌的对着韩晨楠一笑，那笑容掺杂着些许的祝福和友好。
过去打个招呼？
韩晨楠想着，于是走到了牧师的跟前，再一次与他相视一笑道：“你好。”
牧师抬头，一丝锐利的眼光射入他柔和的眼底，然后微微一笑道：“逃婚已经是来不及了，希望你不要后悔就好。”
韩晨楠脸色一变。
“可是我忘不了。”韩晨楠很直接，牧师就像是救命稻草。
“那么就恳求耶稣吧。”牧师狡黠的笑了笑，然后将自己脖子上的一条项链递给他，“握着十字架祷告吧，希望你能忘了她。”
“可是我不想……”
“快快快，快出去啊，婚礼开始了！”韩妈妈一边赶着方悦走，一边朝着韩晨楠的方向大叫，“晨楠！快点快点！走流程了！”
宾客就位，都微笑着等待，等待着一对最佳爱侣的出现。
庄重的大门缓缓的打开，韩晨楠尽量想让自己的微笑自然一些，却发现自己是做不到的。
左手被她挽着，右手的拳头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条项链。
……
“喔，比我小四岁，那你好小诶……”
“啊啊，我跟外人都这么说的啊，哈哈。”
……
是吧，也许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只是自己念念不忘着她的一句承诺……
……
“就这么说定了哦，我有空回来找你玩的。”
……
微微的眯起眸子，韩晨楠狭长的双眼温柔的微笑着，宛若一阵清风。
“额，小瞳怎么还不来……”
一边的一个女孩忽然说着，然后尴尬的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牧师没有立刻接话迎接这对新人，而是看着新娘有话要说的样子。
“楠，我放你走好不好。”
牧师大惊，皱眉，抬头看着韩晨楠的表情，眼眸瞬间睁大的样子。
“我说过我会和你结婚，我不说谎。”韩晨楠低头，再次绷了绷有些苦涩僵硬了的微笑。
“就连这样都要拒绝我吗？”方悦低头，眼泪在眼眶里委屈的打转，“我是在奢求什么吗？”
有些怪异的申请和泪花。
牧师沉默了，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看了看周遭的宾客都在奇怪的皱着眉头，为什么还不宣誓呢。
不可以逃跑，我怎么能留下她一个人。
方悦别过头，不让韩晨楠看清楚自己在掉眼泪，却让一旁的宾客看得更加清楚了。
“新娘哭了！”后面的贵太太拍了拍韩妈妈的肩膀，示意韩妈妈注意一下新娘子的情绪。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韩晨楠在众目睽睽之下松开了新娘的手臂，转身跑到了教堂的大门口，一把想要推开大门，好像门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宾客纷纷回头看向那个景象。
韩晨楠的背影忽然猛烈的一僵，眼前的她似乎像是梦境。
你……你找到我了……
“你跟我走吧，我不想放手。”
“我找到你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在脑中想象了无数种她走过来的对白，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句尖锐刺耳的话语。
“新婚快乐。”
语调柔和，声线低沉。她将画与一束花放到了他的手上，长长的睫毛下藏着难以被发现的泪水，“我才不会像个傻逼一样的等你整整一年。”
她转身，背影很潇洒步伐却摇摇晃晃。
“顾城瞳！你真的就打算这样走了吗！”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子，从我的视线里忽然冒了出来，冲出去了不远一把拉住顾城瞳的领子就往后一揪，“迟到了不说居然还不看看什么情况，好吧就看在你拦住了……新……郎……”
顾城瞳她……
被扯住领子的她侧面露在我们的眼前，睫毛长长的盖在眼睑上，有一行温热的眼泪在不停的往下掉，她似乎还想用反手去挡一下擦一下，却越擦越擦不完。
“小瞳，你怎么了？”面前的女孩子一把捧住了顾城瞳的脸，细心的替她擦去双颊上的泪珠。
“你还有我啊，别哭了好不好……”她一边哄一边拉着她的手臂，而我只需要抵抗住那些宾客的拉扯。
“你还有可以想念的人啊。呐，你家里人嘛，大不了我现在就陪你走啊。” 女生大义凌然的一挺胸，然后揽住顾城瞳的肩膀，“还有小绝嘛！是不是！”
小绝。
我更加确定这个名字了。
顾城瞳，她的名字叫做顾城瞳。
可是她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可是她不知道。
“晨楠，你在干什么啊？”妈妈跑了出来，立刻拽着我的袖子就往教堂里面拉，没想到却怎么用力也拉不动。
女生顺着顾城瞳眼角的余光看向了韩晨楠，然后猛烈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会吧，晨楠，他，他就是你在等的那个人吗？！”
“不啊，不是不是，不是他。”顾城瞳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嘴角牵强的笑了一下，只是还有一点强忍的颤抖，“我们赶快走好不好，我想回家了。”
如果可以多希望能替你承受。
……
自从上一次，她说过了一年的时候。我再也记不清又过了多久。
整日的浑浑噩噩。
韩晨楠翘着二郎腿坐在设计室的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包。
她临走的时候，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自己。
从包里拿出那张她画的画，对着窗外的微光缓缓的端详着。
雪白的嫁衣和头纱，笔挺的白色西装革履。可是这对新人没有脸。他们面对面，旁边的椅子空空的，在教堂，在牧师的见证之下。
多美的一张画，只是……
没有脸，也只有黑白双色。
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没有脸，三张脸上只有三个粗粗的十字。
低头，他把头靠在橱窗上。缓缓的抬起眼睛，却看见自己这边的一个快速路过的身影。
黑色的中长发被高高的梳起来，斜斜的刘海，白色的短袖校服，黑色的背包，一副灰白色的耳机。
她的眉眼那样熟悉的路过，却没有转头看过自己这里一眼。韩晨楠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却做不到该怎么去开口与她交谈。
“楠，把这次婚礼主题的图稿画一下，还有一张家具设计的布局也画一下。下个月陈总要结婚了。”同事端着一杯红茶走过来，然后递给了韩晨楠一杯，“我们又有福利咯，吼吼。”
“嗯，谢谢你。”韩晨楠温柔的笑道，然后接过红茶，“对了，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学校吗？”
“喔，知道啊。”同事擦了擦眼镜片，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貌似有一所小学，一所重点高中和一所职高。”
“这样啊。”韩晨楠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得了吧你，别想着泡那些可爱的小妹妹，小心被她们这种如狼似虎的年纪给吞的连骨头都没有了。”“眼镜男”笑着调侃道，然后转身离开。
他已经逃离了那个地方，重新回到了这里。
好在他重新有了一个工作，工作就是替别人画画设计图纸，收入也一般，可以租得起房子。
重要的是发现现在她也在这里。
可是那又怎样……
这些故事从我的生活出发，或多或少掺进了我的理想。金牌红包都给我吧，这样我会更加努力。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