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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第二十章

    在意识恢复的一霎那,便想起了所有的事。

    越强迫自己眼珠没有转动,身体的肌肉保持着原本的状态。

    慕容越是个小心至上的人,以至于不管身处哪里,都是习惯性的警惕。

    身体似乎被清理过,但没有增加伤口,之前大腿上的伤和身上,脸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

    四周没有人的气息,寂静的让越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醒来了。

    多年来养成的警惕性让他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即使那时他被人救了。但是之后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难保发生什么意外。

    维持着平躺着的动作,虽然好像没有危险,但是越还是闭着眼睛。

    在昏迷的时候,尹饶在他脑海的,是前世的回忆。没错,他居然将前世的事情一并想了起来。

    五年来,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一直知道自己是在任务中受伤死的,燃就在身边。但是记忆总是有那么一点模糊。原来那段记忆是被自己遗弃了。

    因为,杀死自己的是燃吗?

    前世的记忆犹如电影,一幕幕在越的脑海中浮现……

    燃被人出卖了,任务不但失败,杀手还不断地出现,明着,暗着,什么手段都使出了。

    那天。

    新月在解决了自己的对手后,看到正在和人贴身肉搏的燃身上有个小红点。

    在燃解决对手的同时,新月扑倒了燃。

    子弹贴着新月的心脏穿透了他的身体,新月倒在地上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

    燃将新月拖到狙击手看不到的角落。确定不会再遭遇狙击之后,燃看着新月。

    新月浑身抽搐着,嘴唇微微开合,但是没有一个字说出口,只是看着燃。想要一直看着他。这个从新月十岁开始就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带着笑容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你很特别。”

    新月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别,只知道从那一刻起,浑身都是血迹的他,就是组织年纪最小的杀手。要开始铁血般的试炼。

    燃,新月生命中有一半的时间身边都有他。

    现在,新月的视线越来越迷糊,燃只是冷静的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新月很想触摸燃的脸,但是身体的疼痛让他无力。血不断的从口中溢出,好似坏了容器般,不停向外渗漏。

    新月知道,燃也知道,他活不了。

    新月模糊的视线中,看着燃从身后掏出一把枪,漆黑的枪口,对着的是……他的眉心。

    新月看着燃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原来燃,一直都是那个教官夸奖的最优秀的杀手毕业生。一直都是。

    一声枪声响起,余音久久不能平息。

    缓缓消逝的残念,还依稀记得,那明亮的带着微笑的少年在满身血污的新月面前,温和的说,“你很特别。”

    缓缓的睁开眼睛,新月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是慕容越。

    眼中带着一丝冷意,很好,他终于愿意面对自己了。

    从这一刻起,他,慕容越,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了。

    他,想要变强,变得足够强。

    他,讨厌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不喜欢那种生死掌控在别人手中的无力感。

    越撑起身子,抬眼,看向靠在房门边的人。那人嘴角挂着温暖的笑容,眼中却找不到一丝笑意。他的手中拿着的是越的匕首。

    虽然闭着眼睛感觉不到气息,但是能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

    果然,是他,慕容子衡。

    在慕容越昏迷之前救了他的人就是慕容子衡。灵风的主子。

    “你的匕首很特别。”慕容子衡对于越醒来无动于衷,反而把玩起那把匕首。

    除了刀刃之外,这把匕首极其不起眼,黯然无光。却有暗扣能分成两把。

    这是慕容越按照自己的习惯喜好在这五年里面自己打造的。没有华丽的外表,却将匕首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扯平了。”慕容越翻身下床。

    “什么?”慕容子衡顿了顿,笑着问。

    “你救了我。”越直觉这个男人很危险。在这里危险系数高的男人太多。慕容越在自己能力没有提升之前,不想再接触。特别是这个慕容子衡。

    不但是慕容越的生父,还是四大家族之一。通常高调的人最容易变成众矢之的。越可不想成天被人找麻烦。

    “没错,我救了你。”慕容子衡饶有兴趣的看着慕容越。

    “和武林大会上,抵消了。”越走到慕容子衡身边。迅速的接住在慕容子衡手中上下抛掷的匕首。和这个人最好没有任何瓜葛才好,谁也不欠谁。

    “武林大会?”慕容子衡轻佻的挑了一下眉。

    看着慕容子衡近乎无赖的表情,越想到了西门剑秋。

    居然不承认慕容越在武林大会上帮他解了围吗?

    “哦!”慕容子衡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指通天教左护法被杀的那件事吗?”

    慕容越冷冷的撇了一眼,还是不予理会,他是故意的。

    “其实……”慕容子衡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那件事,我早就知道,有人想要嫁祸我,如果你那天没有出现,那我早就将幕后的主谋揪出来了。”

    慕容越冷哼了一声,“那就是我多事了?”

    “呵,也不算。”慕容子衡突然贴近越,直直的看着他。

    越想要后退,不想脚跟踢到了门板。拿着匕首的右手被慕容子衡握住。

    越看着渐渐压近的慕容子衡,一种怪异感油然心生。

    “儿子替父亲打抱不平,怎么能叫多事呢?”慕容子衡近在咫尺的脸,笑了。

    一句话惊起了千层浪,越看着眼前被放大的笑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子衡。

    看着越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爽朗的笑声从慕容子衡的口中溢出。似乎打破那张冷脸,很有成就感,“你不知道你和洛雪有多像吗?”

    慕容越终于找回了一点意识。一把推开慕容子衡,“长的像的人很多。”

    “那这个呢?”慕容子衡抬起手,两个相同的吊坠在越面前摇晃着。

    相同的玉石,不同在于玉石中镶嵌的字不同,一个是衡,另一个是越。

    “辛越?或者该叫你慕容越。”慕容子衡看着越,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越,摸了一下胸口,果然那是他的。

    “是慕容越的话,那又怎样?”越抬起头,大刺刺的看着他,丝毫不畏惧。

    “跟我很像。”慕容子衡欣赏的看着越的表情,虽然长的有七八分像洛雪,但是时不时露出冷漠傲然的表情和慕容子衡很相似,连挑眉的动作也离奇的雷同。

    “像你妈。”越被慕容子衡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激怒了。是这身体生理上的父亲,仅此而已。到底在得意些什么?也不过就三十出头,居然在他眼前吊。

    即使知道控制不住情绪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越看着慕容子衡就是没有办法平静。

    从这些天连续被暗杀,发现自己的能力有限,再遇见又一个深不可测难以捉摸的人,慕容子衡。

    越几乎想要拿把枪崩了眼前这张不羁的俊脸。

    慕容子衡听到越的话后,不由一愣。

    “看来,没有父亲在身边调/教,的确很成问题。”慕容子衡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越。

    越,看着慕容子衡,突然感觉背上有着些许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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