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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爱意滋长

    俞秀玉正在“神游”,忽然耳边传来了江心澈的说话声:“什么叫能量衰竭?”

    她还没有完全回神,茫然道:“什么杰?”

    江心澈奇怪地侧头看了她一眼,又重复了一遍:“什么叫能量衰竭?你刚才说‘只要不是能量衰竭,就死不了’。”

    “能量就是…呃…怎么说呢…对了,就相当于你们有武功的人那个内功、真气什么的,只要不是累得狠了,耗到衰竭,就没事。”

    江心澈用红红的眼睛凝视着她,忽然,认真而坚定地说:“明天我开始学,所有的事让我来做,我要先学做好吃的饭菜给你吃,以后都不会让你累着了。”

    他不是个有多会表达感情的人,然而,越是纯真质朴的情怀,就越容易打动人心。

    俞秀玉的心弦被他这句话一拨,颤动不休。

    要知道在古代的男权社会,男人多是‘倒了油瓶都不扶’的主儿,除了以厨子为业的男人,其他的有谁肯下厨做饭。

    现在这位昔日连洗脸穿衣都有专人伺候的皇子,只为不想让她累着,想学习做家务,要承包所有的活计,某种角度来说,他是以她为先,视她比他自己、比他的男性面子和阶层自尊更重要。

    俞秀玉又想起了大学里的男友李斌,他是绝对不会为她“委屈”到他自己的,他只会抱怨她不够爱他,不能和他一起为爱走天涯,创造人生价值和新的生活,却丝毫不试图去理解她所向往的生活方式和对情感变质的担心。

    可她是真的爱李斌吗?如果真的爱,又为什么也不愿“委屈”自己?

    她审视内心自问,还是第一回很坦诚地给了自己答案,是的,必须得承认,父母青梅竹马的感情也能变质到几近成仇的前车之鉴,让她在感情付出上极为小心。

    她爱的程度是不够深的,或许那只是爱上了一种感觉,一种和李斌在一起时那种浪漫快乐的感觉,所以一旦发现前景走向将不太美好时,就要断然中止。

    这样的恋爱,缺乏真爱的包容性和奉献精神,这样想来,谈了一年多的恋爱,应该只是爱上了‘以为是爱的爱情’,而没到非李斌不可的地步。

    看清楚这一点,她的心里空荡荡的,惘然若失,双眼中不知不觉浮起了一层泪雾,她象个找安慰的小孩,伸手揽抱住江心澈,话音中已带了哭腔:“阿澈,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江心澈一僵,见她象小猫一样趴伏在自己胸前,内心能感觉到她的亲昵和依赖,喜悦猛然充溢胸腔,欢喜得象是要炸开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好象试探着去抱着一个美梦一般,反手去揽抱着她,没有说话,俊脸弥漫着梦幻般的光辉,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呢喃:“我也只有你…阿秀…”

    二人相偎相抱,好一会儿静寂无言,只享受着温馨的沉默的甜蜜,似乎空气中都流淌着甜丝丝的柔情。

    “阿秀,这病每到下雨天都会复发吗?”

    “是啊,你没听说过如此怪病吧。”她故作语气轻松地说。

    “是不是骨节会酸痛?”

    “你怎么知道?”

    “那应该是湿痹之症,原先朝中的威远候爷和几位老将军就是这症,一到阴天下雨,就骨头酸疼不良于行,都没法上朝,父皇还专门派太医去出诊,我知道陈太医正是杏林国手,我带你去永国找他,定能治得好的。”

    “你说的这个病,我们国家叫风湿性关节炎,不过我的情况不同,我的体质同别人不一样,有一种潜在的能力隐藏着,我一直都不知道,只有在生死绝境中被激发,那个能力才会显现出来了。”

    “我们遇上蟒蛇那天,你昏过去后,我和蟒蛇又斗了一场,在那天激发了潜藏的能力,所以我能发射一种金色光束,这就是为什么离得老远我也能杀掉野猪的原因。”

    “我能发射的金色光束与天上的闪电是同一种物质,雷雨天天上的电会召唤它们去汇合,我的闪电就去找朋友去玩了,所以我才会好象力气一下被抽空一样,撑不住时就会昏睡,等到天晴时,我的闪电返回,就能恢复正常,这个不是因为身体本身出了问题,所以除非天上一直不下雨,看太医也是没法治的。”

    “还有件事,阿澈,其实那条蟒被我杀了,现在就存在我的空间里,只是它太重了,调它出来会耗费我很多能量基,我怕累得狠了会危及生命,所以一直没有搬它出来,也还没煮过蟒肉给你吃,那天你说起它来可能没死,我本来想告诉你实情的,可我们那时刚相识,这种事太玄幻又太匪夷所思,我怕被你看成妖精一类。”

    江心澈在慢慢咀嚼、消化她的话意,有些词句不太懂,但能猜出,并串联起整个的意思,他也算弄明白了原委。

    不可避免地感到讶异,但又觉得任何奇事发生在这位“仙女”身上,都不足为怪。

    “发作时很辛苦吗?”他流露的神情好象是为她而痛。

    “嗯...开始是挺难受的,不过后来就没感觉了。”

    江心澈自动脑补她说着话就一下昏过去的情形,“一定很痛的,她都痛到晕过去的地步了......”顿时心若刀割。

    俞秀玉一见他的表情,连忙宽慰:“别当真啊,我是夸张搏你同情的,不难受,就只有一点点小酸痛,睡一觉后就没事了,”

    话还没说完,江心澈已翻身伸臂过来,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只听他低哑地痛声道:“我要能替你就好了...”

    闻听此言,象骤降的甘露润湿心田,象仙乐纶音飘飘在耳边。

    俞秀玉感动得想哭,她还从来不曾在别人的心目中占据过首位——她父母更看中自己的生活质量,当年把还年幼的她交给祖父母抚养,离异后各找新一春。

    爷爷奶奶是很疼她,但还有其他的儿子孙子,在农村普遍重男轻女的环境下,她这个孙女肯定也不会是占首位的那个。

    男友李斌就更不用提了,与他“大都市梦”的雄心相比,她的分量轻得可怜。

    从来没有一个人象面前的少年这样,把她的生命、健康放在比他自己还重要的首位,能舍命在蟒口下救她,能恨不得以身相代她的病痛。

    俞秀玉觉得自己突然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而心中的情感无处宣泄,她只有紧紧地回抱着他,虽无言语,却无声胜有声。

    江心澈敏锐地感知到此时的她待自己与平日有着微妙的不同。

    他们就这么亲密相拥,久久未动......

    江心澈只想让这一刻一直延续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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