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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发抖的夜晚

    这个山谷草木繁茂,石地坑洼,没有什么路适合车行,俞秀玉想轧出一条新路来,战战兢兢地开着车,但有些地方路幅过窄、坡度太陡,她也不想拿命尝试,实在开不过去,只好倒车再选路走,开了半天,她还是在不大的方圆之间打转转。

    为了不耗油,她决定先下车探探路再说。

    她脱去高跟靴子,换上了旅行拉杆箱里的平底运动跑鞋,因为觉得天气热,又换了一身薄款衣物,把随身包包里的东西倒空,挑出圆珠笔,又选了几张素面少图的报纸,准备记录走过的地形。

    征用了给二堂哥的年礼瑞士军刀,从药箱里拿了卷绷带和云南白药,将这些东西一同放进拎包,斜背在身,拿了电警棍,开始了她的探险之旅。

    她胆子很小,学着电影中看过探险者的样子,拣了根长长的树枝,每次都要提前拨草片刻,没有异常,再走过去,生怕遇到蛇或别的什么毒虫。

    这样进程缓慢地搜寻了一个多小时。

    她已判断出从这个方向没希望把车开过去,因为不仅遇着了溪流,乱石地,地势的起伏也很大,有些地方高出车辆的底盘所限,于是她又折回到车旁。

    喝了点饮料,从年货中拿了几块独立包装的零食之类吃了,休息片刻,体力恢复些,她开始搜寻了另一片区域,仍然没发现适合车行的出路。

    她也想过爬上山峰高处,居高察看地形,可一看到险峻的山壁,她对自己徒手攀岩的本领毫无信心,为了不来个“自由落体”变成二维扁型,她还是太平点吧。

    渐渐的,天色晚了,当晚她就呆在车里过夜。

    紧闭车门,玻璃窗仅露一丝小缝透气,那黑夜里的山谷里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黑得象是被关闭在大铜钟罩内部,偶而还传来凄厉的枭鸟夜啼声。

    俞秀玉吓个半死,人躺在放平的副驾驶座椅上,眼泪直流,她堵住耳朵,发着抖,明明累极了却睡不着。

    她从没如此的想家,她发现现在就是让她住到生父、生母的新家,面对继母或是继父那种令人不舒服的客气和小心,不友善的便宜姐姐和娇纵的异母小弟,她觉得也能忍受了,怎么也比现在的境况强。

    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开启手机、或MP5、或电脑,哪怕听听音乐也好,她想找到一些与现实社会有联系的事物来转移恐惧,可又担心一旦耗完电后,那才真真正正与现代社会“绝缘”了。

    那些东西存着电还能启用,这还存有“想头”,隐隐然还觉得有希望,在她心理上起到一种难以言传的安抚、安慰作用。

    所以俞秀玉没舍得耗电,只能在黑暗的车内,流着泪拼命回想自己能够记得住的事,来抵抗恐惧的进逼。

    “我失踪了,父母各自有了新的儿女,应该不会有多伤心吧,打击最大的可能就是奶奶、爷爷了,我还能回得去吗?我该怎么回去呢?这辈子难道就这么完了?”

    她又回忆起自己这辈子的情感经历,除了高中之前的少年期轻纱般的懵懂不算,走明线的恋爱经历也就是两回,不过结局都不怎么样。

    第一个追求者是刚入大学不久的同学,在她的记忆中已经面目模糊,依稀记得长得挺人模狗样的。

    那时的她还是个初到省会城市的一个单纯羞涩的农村女孩子,遭到此人热情的追求,套近乎、小纸条、情书、玫瑰攻势……

    她起先觉得害怕,后来被同宿舍的“狼女”们撺掇着,又觉得被人追,说明自己有魅力,也有些虚荣的窃喜。

    在令人心跳的追求攻势持续一个多月后,她犹疑怯怯地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可那渣在第一次约看电影时,就想拉她的手,要吻她,又进一步提出校外同居,这一举把纯情的小白兔给吓退了。

    “你…你看错人了,这是电影票的钱,我不做你的女朋友!”她丢下钱,躲瘟神似地逃了。

    那渣后来在教室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用很难听的话羞辱她,她难堪之极,兔子急了也咬人呢。

    只见她涨红着脸,硬是给逼出伶牙利齿来:“我…我们农村怎么啦,养的牲口都比你有家教,从没见过你这种东西,缺德下流,两面三刀,翻脸不是人,我真庆幸甩了你,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全班大哗,那渣恼羞成怒,还要动手打她,被几名男同学给阻住。其中一位男同学渐由“护花使者”,慢慢地成为系里扫盲舞会上她的专人舞伴,最后他成了她的第二任男友。

    “你当时给我的感觉啊,就象以前一个动画片里的小鼹鼠,温顺、灵巧、又坚持,还会呲着牙对敌人反击,可爱极了,当时我在想啊,我绝不能让那人渣打到你。”阿斌后来这么同她说。

    这场恋爱的过程是甜蜜而美好的,在大学这个“大染缸”里,在几个号称‘恋爱专家’的室友‘狼女’的熏陶下,俞秀玉的性格和行事有了很大的嬗变。

    她对待恋爱已不再最初那么保守青涩,除了因为答应过奶奶保留童贞给以后的丈夫,属于恋人间的亲密厮磨都不曾少,算是一个‘处子其身,熟女其心’的活写照。

    记得有一回约会去看电影,看的是部老片子:天使爱米丽,散场回宿舍的路上,阿斌凝视着她脉脉笑语:“秀鱼儿,你发现没?你和爱米丽有些象呢,都有个想东西不一样的小脑袋瓜”。

    他们俩好得象一对连体婴,上课时同桌共座,宝黛共读西厢也似,一起去食堂吃饭,为了桌下能一直握着她的手,阿斌宁可用左手执勺吃饭,一起手拉手地去看电影,一起在系里舞会上翩然共舞,一起在“鸳鸯林”卿卿我我极尽缱绻,一起头碰头地做功课、攻读纺织工艺美术专业。

    可能从小受奶奶这个民间剪纸大师的熏陶,俞秀玉设计布艺图案时很擅长取材大自然的元素加以变形,比如花、树、动物、山川、河流等,带有女性视角特有的细腻和浪漫感。

    教授评价她的设计带有一种“慢”的力量,是宁和的,诗意的、优雅的,在当今这个人心躁动的社会,这种设计路线的走向应该很有市场前景,希望她能形成自己的风格。

    阿斌也很有设计才华,风格更偏于现代时尚元素,有强烈的男性视角印记和欧美风格的模仿痕迹,他也曾尝试汲取她的风格进行创作,但每个人的视角和感悟力不同,仿品永远达不到真品的神髓。

    如此相恋甜蜜了一年多时间,但此次放寒假前两人起了争执,还闹了分手,只因人生奋斗目标的差异性。

    计划中大四实习和毕业后,阿斌打算去北京或上海这类大都市闯荡,要进名牌大公司实现自我的巅峰价值,就象一只是雄心勃勃的大鹏。

    而俞秀玉却是喜欢“慢生活”,喜欢没有压力的舒适自在,她一直就象一尾平和懒散的小鱼。

    “秀鱼儿,我们还那么年轻,应该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你真的爱我吗?就不能和我一起为爱走天涯,打拼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吗?”他试图说服她。

    “斌,那你爱我吗?会跟我走吗?”

    “回你家的乡镇工厂会有什么发展,我是个男人,我不想被人看成吃软饭的。”

    “所以啊,我知道勉强是不可能长久的,去大都市不是我要过的生活,我即便压抑本心去那里,也不会快乐,撑不了多久,我没有野心和大志做王牌设计师,跟我要好的那个学姐金卓兰,她毕业后倒是进了上海的外企大公司,来信说过她的日子,每天从鸡叫做到鬼叫,一大早急惊风似地只为打卡不要迟到,设计思路受公司辖制、被客户挑剔,加班、出差好象吃白菜,活得兵荒马乱的。”

    “可你将要过的就是这种日子,我们会没时间交流,聚少离多,最后就得感情转淡,就象我爸妈当年一样,他们还是发小同学,青梅竹马,可他们闹离婚时,那情形真让人胆寒齿冷,那么多年的感情挫磨的一点没剩下。”

    “我想过的日子是,做一个自由的设计者,家里的生意我也有话语权,我能设计我喜欢的图案品种,在那个领域,我不再受指手划脚的限制,只接受市场的考验。”

    “闲暇时,我会回村里老宅,帮爷爷伺弄庄稼,给满园花开的果林授粉,有时又会忍不住摘花做标本,被他老人家瞧见,也不舍得骂我一句,只会叹口气:‘秀儿,一朵花一个果哩,忍心!’我会给奶奶帮厨,帮她找布艺样式,帮她穿针,跟她一起剪纸、编络子,听她讲古,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你总不能跟你爷爷奶奶过一辈子!”

    “你没有明白,我喜欢的是那种质朴的、有人情味、有着悠闲自在空气的‘慢日子’,可惜你向往的是过‘快日子’,我们走得路不同的…现在最好分开冷静一下…看看清楚彼此是不是适合…”

    “分开?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怎么能说分开还说得这么平静。”

    “不平静,又能怎样?让我哭着喊着求你不要离开我,你会答应吗?就算我们肯为对方妥协迁就,又能压抑自己多久?…我不想让我们的爱情在聚少离多,在争吵和不甘中变质……如果现在分手了,至少爱情是永远保鲜的,整个过程全是快乐的,以后也会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分手!我不要分手,你一直不肯给我,所以分手才会说得那么轻松,你是我的。”阿斌激动若狂,狠狠地抱住她,狠命地吻她,甚至想强她,遭到她激烈地反抗。

    “啪”!混乱中她击出的一记耳光,令放寒假前两人之间的关系直接进入了冰河期。

    俞秀玉一边回忆,一边流泪,她想阿斌,她对他其实没有忘情过,在穿越后的这一夜,她万分后悔起自己与他竟由一记耳光结束……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

    潜意识渐渐松懈,梦中她看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奇景,却宛若身临其境般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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