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招兵买马和暴动
日子还在紧张有序的过着，我每天的工作除了去火车站汽车站等工人容易聚集的场所招人，就是去井下干活，有人说你这一天好歹也是收入万把块的老板了，怎么还去地下干活呢？其实当你面对唾手可得的财富的时候，人就变得贪婪起来了，钱就是使人变异的导火索，也正是着大把大把的钞票，让人变得充满欲望和膨胀感，我那时候有段时间几乎都不觉得累，白天晚上的不睡觉，有事立即就冲到第一线，我不知道我拿那么多钱来干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有了钱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那时的思想单纯的就是想在县城里买个房子，让家人生活的不那么的拮据，也许是穷怕了，当我面对那一堆堆可以变现的矿产资源的时候，我其实就迷失了，我甚至忘了记住父母临出门前的叮咛，忘了父母渐渐老去鬓边凭空多出的白发，我忘了记住每次出门前父母担忧的眼神，不再记得朋友间的“苟富贵，无相忘！”不再记得那些关注过我成长，而我却是每次见面都冷嘲热讽的人，我幼稚的认为我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我能敏感的看出别人眼里的嫉妒，但我却看不到别人眼里对我越来越多的冷漠。这是暴富的人经常犯的错，我也不例外，当手里有了十多万块钱的时候，我孤独的认为自己就是那个最了不起的人了，邻家老婆婆的电灯坏了我不在忙着跑去买灯泡回来换上，谁家的水管坏了，我不会帮着检查问题而是立即大骂流出的水打湿了我的皮鞋。如此的如此，别人给我来个新的定义----长大了！
我和志伟还是老在一起吵架斗嘴抬杠。那天也是别的煤矿过来的一个工人，说当地某个乡镇的煤矿倒闭了，原因是一个姓高的老板卷了钱跑路了，工人的工资发不了，二百多号工人天天在这里告状，明天在那里闹事，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和志伟还有周围的几个小窑主，听了此话有的人就骂这个老板不讲究，有的人在幸灾乐祸政府部门倒霉了，有人甚至津津乐道的聊起了这个高老板的情妇问题，我立马敏锐的感觉似乎这里头好像有什么门道，但我说不出来，于是我就招呼志伟，借口是带他去个美女多的地方溜达溜达，志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装的色欲熏心的肯定的招招手，志伟才从高老板情妇这个话题当中站起身来，上了车把司机的职位让给了志伟，我觉得我有必要仔细的想想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志伟熟练的启动小面，知道他眼睛一直盯着我呢，但我还是没想好怎么跟他聊这件事，只为问我：“去哪？”我笑笑：“那里热闹去哪！”“好嘞！”志伟答应一声车子向县城冲去，到了县城志伟把车停在了有名的“小姐”一条街附近，我赶忙叫志伟把车开到县委会去，志伟问：“你去县委会干嘛？”我说：“去参观！”志伟一脸的鄙夷：“县委会有求好看的？还不如去法院呢，法院有两女的特漂亮，尤其是穿着那身警服！”志伟不管不顾满脸放光的讲着那两个法院美女，我冷静的告诉志伟：“我姨夫当上县长了！”志伟立马来了精神：“是吗？那太好了，回头叫你姨夫给我发身警服去。”但是回过头来志伟感觉不对劲儿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当公务员的姨夫呢，你姨夫不是放羊那个嘛！”我说是不是放羊的姨夫去县委会大门口你就知道了，虽然志伟半信半疑但还是干脆利索的把车往县委会开去，路上也不提法院那两个美女了，到了县委会大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堵在门口的一大堆人，有的坐在高高的台阶上，有的倚在大门的门墩上，有的抽烟有的嗑瓜子儿，好不热闹，我叫志伟把车停到对面，发动机熄火就远远的坐在车里看着，这帮人还搞了个白布条横幅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还我血汗钱”几个大字，志伟不笨，很快领会我的意思了似地：“原来招人啊！真够可以的，连放羊的姨夫都没放过，搬出来吓唬我了！”我笑笑：“志伟，你看看这帮人，你在好好想想！”志伟仔细的想想：“不会你姨夫放羊放的好，直接提拔成县长了？”看着志伟的脑袋啊，我心里这个气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发泄了，于是我就问志伟：“这些人为什么闹事？”志伟脱口而出：“你知道还来问我，我有那么笨吗？”我继续问：“老板跑了，所有工人发不了工资才会这样对不对？志伟：“你想招人就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吧？”我继续问：“假如我给这些工人发工资呢？”志伟：“你有毛病吧！这人至少有一百多号，咱们哪来这么多钱？”我说：“工人现在跟谁闹呢？”志伟：这不明摆着跟县政府闹呢嘛！我说：“那工资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志伟一脸的鄙视了：“县政府会听你的话乖乖的给工人发工资？我看不是你姨夫当县长了，是你爷爷当县长了吧！”其实话说到这里，我也没把握了，因为这毕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还没有经过验证的非分之想。于是我立即拍拍志伟肩膀：“开车，去花园乡五峰煤矿！”志伟瞪着眼睛看着我：“你真要去给发工资？”我这时只好就坡下驴：“我带你捡个大便宜去！”一听说有大便宜可捡，志伟立即来了精神于是小面一阵轰鸣向花园乡五峰煤矿开去。
路上我把我的设想跟志伟说了，大概意思就是原来的老板高总跑了，煤矿就是无主的煤矿了，工人的工资没发下来，那么工人就跟政府门口天天闹腾，假如我们去看看煤窑，假如还有大量的煤炭可出，那么我们就去县委会找负责人把煤矿要下来，筹码就是门口闹事的这些工人，假如没有可开采的东西了，那么我们也可以借机把工人招走，解县政府的围，前提就是要跟县政府打好招呼，至少以后得给咱们点方便吧。志伟听了我的话，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缓了缓，立即掏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我问：“打给谁？”志伟一脸焦急：“我爸！”我问：“打给你爸干什么？”志伟：“你能看出有没有煤可采的吗？”我恍然大悟：“是啊，咱两去也看不出个好歹来啊，对了你爸在哪呢？”志伟急的满脸通红：“今天去我姑姑家里了不知道回来没！”我说：“你赶紧问问啊！”志伟指指手里的电话：“你瞎了！”我：“哦！”。
几分钟后我们见到了志伟老爸，一上来这个气定神闲啊，慢慢悠悠的坐上来，慢慢悠悠的整理衣服，终于来到了半山腰矿上，锈迹斑驳的大铁门开着，满是煤渣的小路两边长满了蒿草，几间破旧的房子跟前几个脏兮兮的女人在洗着衣服，几个光屁股的小孩拿着个小棍子跑来跑去，好在路上志伟已经把我们的设想跟他老爸解释明白了，这时候他老爸还是气定神闲的抽着烟，志伟把车开到一间开着门的房子跟前停住，我们才下车来，还没进屋呢就闻到这屋里有种说不清楚的味道，我们站在院里，志伟径直走进屋子，一会跟着出来一个人，这人还穿着秋衣秋裤，怪异的在脑袋上扣了顶全帽，走近以后志伟指着他爸对那人说：“这就是咱们县劳动局的苏主任，特意过来给大伙解决问题来了，那人赶忙又是点头又是作揖的，这时志伟他爸看看我，我看看志伟，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于是这人带着我们溜达了一圈，志伟他爸也装的官范儿十足，见这人还在不停地诉说着他们的苦大仇深，志伟立马上前：“苏主任说要去窑底下看看，您看能不能？”还不等志伟说完，这人就赶忙点头：“苏主任真是个好官哪，这么多年没见哪个领导亲自去底下看的！·····’于是乎我们一人拿到了一个矿灯，志伟他爸还享受到了“主任”的待遇----比我们多了双白手套，拿了个白色的安全帽，（我们都是黑色的），拿了个新的矿灯，于是我们“劳动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井下走去。
如果说我们的煤窑是黢黑，那么这个煤窑完全可以用深邃来形容，高大的门洞，高大的巷道，笔直延伸至地下的矿车铁轨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头顶上的顶板都是钢制的标准盒子板，立柱全是50直径的钢管，如果我们的煤窑是个小船那么眼前这个煤窑完全就是航母。顶板上交织着好多电缆，通风管里听到呜呜的风的声音，每走几十米顶板上就有一盏散发着黄光的灯泡，虽然停工了，但是依然很容易就想象出当初的繁华，我们不用担心巷道顶板上的石头会撞坏脑袋，因为在这里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跳高，跳远，甚至我想来个撑杆跳似乎也可以吧，志伟他爸一边走，一边跟带我们下来的几个工人聊天，大意就是原来的老板为什么跑了，底下出煤情况怎么样之类的，我和志伟就像第一次从山里直接来到大都市的乡巴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这也好奇，那也好奇。路上见了几辆被钢绳牵引着走到半道就被迫停工的空矿车，我和志伟过去左看看，右看看，这个贪婪啊，我就想着以后志强再也不用小跑着扭屁股上来了，只需要轻轻把矿车装满挂上绞索，矿车就可以稳稳当当的被拉上来了，煤场处只需有一两个人守着，就可以把行走着的矿车一拉拉杆，满满的一车斗煤就哗啦的倒在了煤堆上，然后矿车拐个弯，顺着另一条轨道缓缓的下到矿井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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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志伟还是老在一起吵架斗嘴抬杠。那天也是别的煤矿过来的一个工人，说当地某个乡镇的煤矿倒闭了，原因是一个姓高的老板卷了钱跑路了，工人的工资发不了，二百多号工人天天在这里告状，明天在那里闹事，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和志伟还有周围的几个小窑主，听了此话有的人就骂这个老板不讲究，有的人在幸灾乐祸政府部门倒霉了，有人甚至津津乐道的聊起了这个高老板的情妇问题，我立马敏锐的感觉似乎这里头好像有什么门道，但我说不出来，于是我就招呼志伟，借口是带他去个美女多的地方溜达溜达，志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装的色欲熏心的肯定的招招手，志伟才从高老板情妇这个话题当中站起身来，上了车把司机的职位让给了志伟，我觉得我有必要仔细的想想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志伟熟练的启动小面，知道他眼睛一直盯着我呢，但我还是没想好怎么跟他聊这件事，只为问我：“去哪？”我笑笑：“那里热闹去哪！”“好嘞！”志伟答应一声车子向县城冲去，到了县城志伟把车停在了有名的“小姐”一条街附近，我赶忙叫志伟把车开到县委会去，志伟问：“你去县委会干嘛？”我说：“去参观！”志伟一脸的鄙夷：“县委会有求好看的？还不如去法院呢，法院有两女的特漂亮，尤其是穿着那身警服！”志伟不管不顾满脸放光的讲着那两个法院美女，我冷静的告诉志伟：“我姨夫当上县长了！”志伟立马来了精神：“是吗？那太好了，回头叫你姨夫给我发身警服去。”但是回过头来志伟感觉不对劲儿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当公务员的姨夫呢，你姨夫不是放羊那个嘛！”我说是不是放羊的姨夫去县委会大门口你就知道了，虽然志伟半信半疑但还是干脆利索的把车往县委会开去，路上也不提法院那两个美女了，到了县委会大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堵在门口的一大堆人，有的坐在高高的台阶上，有的倚在大门的门墩上，有的抽烟有的嗑瓜子儿，好不热闹，我叫志伟把车停到对面，发动机熄火就远远的坐在车里看着，这帮人还搞了个白布条横幅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还我血汗钱”几个大字，志伟不笨，很快领会我的意思了似地：“原来招人啊！真够可以的，连放羊的姨夫都没放过，搬出来吓唬我了！”我笑笑：“志伟，你看看这帮人，你在好好想想！”志伟仔细的想想：“不会你姨夫放羊放的好，直接提拔成县长了？”看着志伟的脑袋啊，我心里这个气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发泄了，于是我就问志伟：“这些人为什么闹事？”志伟脱口而出：“你知道还来问我，我有那么笨吗？”我继续问：“老板跑了，所有工人发不了工资才会这样对不对？志伟：“你想招人就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吧？”我继续问：“假如我给这些工人发工资呢？”志伟：“你有毛病吧！这人至少有一百多号，咱们哪来这么多钱？”我说：“工人现在跟谁闹呢？”志伟：这不明摆着跟县政府闹呢嘛！我说：“那工资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志伟一脸的鄙视了：“县政府会听你的话乖乖的给工人发工资？我看不是你姨夫当县长了，是你爷爷当县长了吧！”其实话说到这里，我也没把握了，因为这毕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还没有经过验证的非分之想。于是我立即拍拍志伟肩膀：“开车，去花园乡五峰煤矿！”志伟瞪着眼睛看着我：“你真要去给发工资？”我这时只好就坡下驴：“我带你捡个大便宜去！”一听说有大便宜可捡，志伟立即来了精神于是小面一阵轰鸣向花园乡五峰煤矿开去。
路上我把我的设想跟志伟说了，大概意思就是原来的老板高总跑了，煤矿就是无主的煤矿了，工人的工资没发下来，那么工人就跟政府门口天天闹腾，假如我们去看看煤窑，假如还有大量的煤炭可出，那么我们就去县委会找负责人把煤矿要下来，筹码就是门口闹事的这些工人，假如没有可开采的东西了，那么我们也可以借机把工人招走，解县政府的围，前提就是要跟县政府打好招呼，至少以后得给咱们点方便吧。志伟听了我的话，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缓了缓，立即掏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我问：“打给谁？”志伟一脸焦急：“我爸！”我问：“打给你爸干什么？”志伟：“你能看出有没有煤可采的吗？”我恍然大悟：“是啊，咱两去也看不出个好歹来啊，对了你爸在哪呢？”志伟急的满脸通红：“今天去我姑姑家里了不知道回来没！”我说：“你赶紧问问啊！”志伟指指手里的电话：“你瞎了！”我：“哦！”。
几分钟后我们见到了志伟老爸，一上来这个气定神闲啊，慢慢悠悠的坐上来，慢慢悠悠的整理衣服，终于来到了半山腰矿上，锈迹斑驳的大铁门开着，满是煤渣的小路两边长满了蒿草，几间破旧的房子跟前几个脏兮兮的女人在洗着衣服，几个光屁股的小孩拿着个小棍子跑来跑去，好在路上志伟已经把我们的设想跟他老爸解释明白了，这时候他老爸还是气定神闲的抽着烟，志伟把车开到一间开着门的房子跟前停住，我们才下车来，还没进屋呢就闻到这屋里有种说不清楚的味道，我们站在院里，志伟径直走进屋子，一会跟着出来一个人，这人还穿着秋衣秋裤，怪异的在脑袋上扣了顶全帽，走近以后志伟指着他爸对那人说：“这就是咱们县劳动局的苏主任，特意过来给大伙解决问题来了，那人赶忙又是点头又是作揖的，这时志伟他爸看看我，我看看志伟，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于是这人带着我们溜达了一圈，志伟他爸也装的官范儿十足，见这人还在不停地诉说着他们的苦大仇深，志伟立马上前：“苏主任说要去窑底下看看，您看能不能？”还不等志伟说完，这人就赶忙点头：“苏主任真是个好官哪，这么多年没见哪个领导亲自去底下看的！·····’于是乎我们一人拿到了一个矿灯，志伟他爸还享受到了“主任”的待遇----比我们多了双白手套，拿了个白色的安全帽，（我们都是黑色的），拿了个新的矿灯，于是我们“劳动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井下走去。
如果说我们的煤窑是黢黑，那么这个煤窑完全可以用深邃来形容，高大的门洞，高大的巷道，笔直延伸至地下的矿车铁轨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头顶上的顶板都是钢制的标准盒子板，立柱全是50直径的钢管，如果我们的煤窑是个小船那么眼前这个煤窑完全就是航母。顶板上交织着好多电缆，通风管里听到呜呜的风的声音，每走几十米顶板上就有一盏散发着黄光的灯泡，虽然停工了，但是依然很容易就想象出当初的繁华，我们不用担心巷道顶板上的石头会撞坏脑袋，因为在这里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跳高，跳远，甚至我想来个撑杆跳似乎也可以吧，志伟他爸一边走，一边跟带我们下来的几个工人聊天，大意就是原来的老板为什么跑了，底下出煤情况怎么样之类的，我和志伟就像第一次从山里直接来到大都市的乡巴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这也好奇，那也好奇。路上见了几辆被钢绳牵引着走到半道就被迫停工的空矿车，我和志伟过去左看看，右看看，这个贪婪啊，我就想着以后志强再也不用小跑着扭屁股上来了，只需要轻轻把矿车装满挂上绞索，矿车就可以稳稳当当的被拉上来了，煤场处只需有一两个人守着，就可以把行走着的矿车一拉拉杆，满满的一车斗煤就哗啦的倒在了煤堆上，然后矿车拐个弯，顺着另一条轨道缓缓的下到矿井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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