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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人醉倚红妆

    白逍安!顾骆立刻认出来了。一瞬间的愕然之后,她立刻镇静下来。

    “白先生,你好。”顾骆慢慢站起,微笑道。

    “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一晃五年多了吧。”白逍安一副得遇故人的姿态。“我家就在附近,不去坐一坐吗?”

    “谢谢,不打扰了,我跟朋友一起的。”她指了指前面。

    白逍安早就看到不远处搭起的一排排太阳伞下笑语声声的人们,心下了然。想要再说些什么,心念陡转,先算了罢。

    ***

    工作越来越忙,整个公司的人向上了发条一样,相应地收益也就越来越好,总部已经下了嘉奖。

    苏姗姗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进来。“老大,你看看。”她扬着下巴,抬起脸。“这么一张如花似玉青春无暇的容颜,生生被资本家压榨成什么样了!”

    “彼此,彼此。”顾骆指一指自己如小兔子似的两只眼睛。

    苏姗姗扑哧乐了:“有老大陪着,小的们甘愿赔上性命。”

    “得了吧,是为你那张不停翻滚的银行卡吧。”

    两人正说笑着,老王轻轻一叩玻璃门。苏姗姗立刻噤声,溜到一边去了。“待会儿,和启悦的李总有个饭局,一起去吧。”他转身对着顾骆道。

    顾骆一听便有些发憷,启悦的那位什么都不爱好,偏偏只爱一个酒字,业内出了名的能喝酒、爱喝酒,你若是能与他痛快地畅饮,这生意八成也就顺了一半,可听说这人酒品不怎么好。她心里踌躇有心不去,就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老王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一拍胸脯:“不是有我在吗?冲锋杀阵不用女士出马,只是对方几个主管都去了,咱们这边不能太不上道了。”

    作为公司副总,老王对他们几个还是不错的。可是话虽如此,在商场上拼杀夺掠的人哪还顾得了许多。

    果然,这位启悦的负责人把驰骋酒场的骁将作风发挥得淋漓极致。老王诸人陪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情绪便随之调动起来,两路人马起初紧张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公司这边的几位经理酒量都不错,除了她。顾骆只是象征性地抿了几口,老王有意无意地帮她挡了不少。

    不料对方却是眼尖挑理的人,这一下不乐意了。“哎,我说王总,你们这边怎么回事?不给面子可不行啊!”

    气氛有些不妙,其他人心照不宣地看着她。

    老王有些尴尬,刚要说什么。顾骆已然款款站起:“李总说得对,我自罚三杯。”

    在职场上厮杀最好把自己的性别忽略,没人同情娇娇弱弱的小女子。

    她憋了口气,将三杯尽数喝光,对方喝了声“好”,气氛又恢复到从前。老王也松了口气。

    既然开了头哪有后退的道理。对面你一来我一往,推杯换盏,先前喝了两杯红酒,眼前又喝了这许多,顾骆吃不消了。

    红白掺杂在一起最惹人醉,她脑子开始犯迷糊,心说不好,找了个空子便去了洗手间。一出门,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脚下似踩着棉花,虚软地迈不开步子,扶着两边的墙壁踉跄而行。

    昏暗的灯光照在两侧油画上,那山那水仿佛也动了起来。咦,房子怎么摇晃起来了,要地震了吗?她抚着脸颊,有些发热,口干舌燥闷热难当,顾不得形象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白逍之从自己包间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微微挑眉,走了过来。

    手一搭在她身上,顾骆伸胳膊便搂住他的脖子,咯咯笑起来,酒味扑鼻,明显醉了,他也不嫌弃,托起来便往外走,上了车,给对方打了个电话提前告辞。

    抱着她上楼时,怀里的人也不老实,一会儿四处乱摸,一会儿又把嘴凑过来贴在他脸上。

    美人在怀,白逍之便有些气血上涌。好不容易进了家门,把她放到床上。身边人儿却软软地又黏了上来,嘴唇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又痒又麻,像个不知餍足的小猫。白逍之的呼吸沉重起来,便有些把持不住,思量着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沾酒,暗自庆幸还好是自己把她带回来了。

    顾骆只觉自己像是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刚刚接触到几口水源却被无情地抛向干涸的沙漠,喉咙干涸难抑,她不甘心,用嘴、手拼命寻那抹甘冽的源头。后来,她觉得脸上爬过几只糯糯的小虫,湿涔涔的沾了一脸,是泉水吗?她伸出舌-尖-顽皮地绕着那物舔了一圈,贪婪地享用,突地感到一股热流漫过面颊,颈项,顺着两Ru间的胸口,沿着瘦瘦窄窄的脊背滚滚而下。

    浑身发烫,似快活又似痛苦,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凉凉的水珠结结实实地落下来,一滴两滴喷打在脸上、身上。朦朦胧胧之间,嘴巴贴上一处热源,用力一吮,汩汩泉水滋润了荒漠中的小鱼,她发出满足的呓语,即刻却被一股狂风般的吸力牢牢霸住,呼吸一下急促起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渐渐地,度过来几口清新的气息,那股力道也变得缓慢柔和,唇舌交缠,似有无数根细细游丝,攀缠在一起,直到人心里……

    醒来的时候,脑子里还带着宿醉的晕眩,顾骆盯着天花板上垂下的吊灯,心里默想,家里什么时候换了灯具,眼光落在四周家具上,怎么全是棕色的,明明是纯白色的……不对,这不是自己的家,她慌慌张张地坐起,被子从身上滑落,身上是一件宽大的男式睡衣,顾骆脑子一下乱了。

    自己的衣服呢?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不一会儿水声便停了,整个房间重又回归静谧。

    光着脚丫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四处打量着陌生环境。她像游神一样在每个房间逛来逛去,卧室、书房、客厅……

    “参观的如何?这房子还满意吗?”白逍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随随便便穿着一件白色浴衣,头发由于刚洗过,倔强地支愣着,显得脸部轮廓更是分明,又年轻了几岁,水珠顺着发梢落在微敞的胸膛上,现出健康的肤色。他咧着嘴笑,有些傻气。

    顾骆咽了下口水,嗫嚅道:“那个……我怎么会在这里?”满脑子疑惑一肚子话语却汇成浅浅淡淡一句问话。

    “噢,昨天你喝醉了,缠着我不放,没办法只好把你带回来了。”他倒一脸委屈。

    什么?!顾骆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急匆匆朝浴室奔去,甩下一句“等会儿再说。”

    身后之人心情大好,嘴角的弧度更大。

    花洒喷打在身上,此刻顾骆的脑子像这热热的水柱一般呈高温状态。她木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带着三分妩媚,红唇微肿,再往下看,颈间暗红色和淡青色的痕迹交叉在一起……

    她“啊”了一声捂住脸。尽管已经记不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好像喝醉了,但能肯定的是这些绝不会是在脑中飞快闪过无数可能,懊恼、苦涩,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原本以为今生都不可能重新在一起的人,却因为一场酒醉荒唐的有了联系。她在浴室里呆了很久,久到响起了急急地敲门声。

    “怎么了?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

    “别,不要进来!”顾骆有点语无伦次。“我马上就出去。”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外面的人听说话间才感到嗓子有些沙哑。

    门外再无动静。

    又磨蹭了一会儿,顾骆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思路也渐渐清晰。

    饭厅里飘出香气。“过来吃饭吧。”白逍之的神态很是平静,仿佛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偏生不肯流露半分慌张:“不打扰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话语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打断,他转身去了书房,“嗯,我在家里……什么?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白逍之匆匆走出来,“有点急事需要立刻过去,你留在这里,不要走。”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目光,“先吃饭吧。”说着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快步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顾骆立即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端声音很嘈杂,顾骆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却很清晰:“王总你好,我要辞职。”

    “哎?小顾,怎么着了啊?昨晚不还挺好的?”另一端的老王摸不著头脑。

    一说昨晚,顾骆气不打一处来,这位副总算是她留法期间结识的老大哥,人比较热情友善,又兼同校之谊。后来他先行回国加入好友公司,便多次相邀顾骆,受此影响,顾骆才决定回国第一站先选在他这里。

    老王显然马上想到了什么,高声问道:“昨晚白总跟我通话说是见你醉倒了,提出要送你回家。我琢磨着这样也好,你们也是同学嘛。再说当晚酒宴中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启悦那帮人太能拼,酒品不好,我就顺水推舟答应了。怎么,他没送你回去吗?”

    顾骆暗暗咬牙,都“送”到他自个儿家里了!

    看了看摆着的各色食物,舀了一口汤,味道还不错,过了那么久再也不是两手不沾厨具的大少爷。人说,男人的成长离不开女人,包括做家务也是。可是这些却并非她的功劳。她一口一口地全部吃完,将空碗碟堆在一起放如水槽里清洗起来。她洗的很慢很仔细,直到那些瓷器重又散发出亮亮的光泽。

    厨房其实很干净,一应器具都是崭新,少了油烟味便也缺了生活气息,看来男主人很少在家里吃法。

    她重新打量了这个家一番,不再犹豫,开门离去。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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