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042 冰释
铁铺的活确实辛苦，但杨莲亭好歹也练了这么些年的武，虽没什么成就，身体却是结实得厉害，而且又憋着一口气，不肯依着东方不败的话放弃这份着实累人的活，就算不久前才受过重伤，干起活来也分毫不差。陈铁匠本就需要人，瞧着杨莲亭又十分合眼，立刻便正式应了下来。
“把西厢房的东西收拾到主屋去。”待他手臂酸痛地回到宅子用罢晚膳，杨莲亭避开东方不败，悄声对收拾碗碟的紫琳吩咐，然后又大声道，“记得煎药，待会送上来。”
“是。”紫琳笑眯眯地瞥了眼还低头顺目坐着的教主，心中暗笑杨莲亭到现在还总忘了东方教主武功惊人，这点距离哪能躲开他的耳朵。
“中午有没有好好吃药？”杨莲亭干咳一声，坐到东方不败身边，不甘不愿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嗯，烧倒是没烧了，身上怎么样？”
“吃了的。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酸软无力。”东方不败就如他所说的，软软地倚到杨莲亭身上，嘴角挂着的是十成的满足。
“活该！”杨莲亭嘴上凶着，还是将肩膀递过去让他靠着，又揉了揉他的腰，“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乱来？”
“不敢啦……”东方不败傍着杨莲亭的温度心中欢喜无度，凑到他脸旁轻轻亲了一记，“莲弟今儿个可累着了？我替你捏捏吧？”
杨莲亭似是有些吃惊，摸了摸被亲到的地方，一张脸登时似笑非笑似恼非恼很是扭曲，顿了顿才道：“捏就不用了，正好，铁铺那儿火星乱飞，把我胡子都烫了个豁儿，我还琢磨着是不是干脆刮了算了，你看呢？”
“啊？”东方不败盯着杨莲亭抬起的下巴呆滞了，他知道杨莲亭有多爱惜这把虬髯胡，自从蓄起开始便总是小心打理，才有如今这派威风凛凛的气势，现在竟为了打个铁就要刮了？
“干嘛？你又想说干脆别去了？”杨莲亭瞧东方不败面色便知他又要说什么我的便是你的把自己绕进去，赶紧先行打断，“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是你养的小白脸，别跟我再来上回那套，老子不吃！”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从未有一日将莲弟当过那……那个。”东方不败哪还敢再说，“我只是在想，铁铺那儿火力虽旺，但也没必要全刮了，不若留些髭须可好？”
“唔，甚好。先回屋去吧，我得瞅着镜子。”杨莲亭颇有些不舍地摸了摸胡子，倒也没忘了东方不败身上不便，小心将人半扶半搀地一同回了主屋，瞧见床上新添的另一床被褥又瞥瞥东方不败，满脸的不自在。
东方不败勾了勾嘴角，也不说破，只走到梳妆台前拿了小剪子，道：“莲弟，我来给你修剪可好？”
“嗯。”杨莲亭施施然在铜镜前坐下，头面仰得高高的，还不忘叮嘱：“修得威武些。”
“这是自然。”东方不败瞧着杨莲亭眼角偷瞅铜镜还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只觉喜欢，忍不住弯下腰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看杨莲亭睁开眼莫名地看着自己，才弯着嘴角道：“不过无论什么样，莲弟都是最英武不凡的！”
“少说好听话，赶紧的。”杨莲亭哼了一声，心疼的神色却是放缓了许多。
“是是是。”东方不败一点点剪去络腮胡，又拿刮刀小心修理，古铜脸颊慢慢露将出来，看得他一阵发愣。
“又怎么了？”杨莲亭摸了摸下巴，凑到铜镜前左右照了照，薄薄的留着一层根须，虽不算难看，但终究没以前那般威风了，嫌弃地撇了撇嘴角，“马马虎虎吧。”又回头看看东方不败，瞧见他脸上略显古怪的神情，再次瞅着铜镜仔细看看，问：“怎么，很奇怪？我瞧着也还算精神嘛。”
东方不败目露怀念：“这样子的莲弟，倒是许久未见了。”
杨莲亭也想起当初自己初到东方不败身边做事时才二十不到，后来渐得他高看，在教里提拔飞快，教中都言黄皮小儿嘴上无毛，他憎恶那些人鄙薄的眼神，便可着劲地蓄须，好让他们说不出“办事不牢”的讥讽话。这一蓄便再没让下巴见过光，到如今还真是许多年了。
“叱，你就喜欢这等没毛嫌嫩的皮相！”杨莲亭不习惯地摸摸毛刺刺的唇上唇下，他知东方不败爱他威武阳刚的模样，但小白脸搅出的那档子事让他有些迷惑拿不准，不知是不是东方不败近年换了喜好，让他忍不住也想换个模样，看看会不会……当然，他决定刮胡子绝对是因为铁铺火星四射的缘故！
“无论莲弟什么相貌，我都喜欢，只要是莲弟便好。”东方不败弯腰伸手环住杨莲亭，拿脸贴上有些扎人的腮边，“我与莲弟已经走过了这么多年，还想与莲弟一起慢慢变老，像这般抱着，再也不要分开……”
杨莲亭心中同样感慨时光飞逝，亦是怀念与东方不败往昔恩爱欢喜的年景，此刻见他依偎过来，虽因想到另一个“没毛嫌嫩”的家伙而有些别扭，但终是没有拒绝，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轻拍了拍他的肩，道：“那今后，咱俩便好好过日子罢。”
两人温存了一会，杨莲亭蓦地出声：“这几日怎的没见你如何梳妆，是胭脂水粉不够了么？”
“够的，”东方不败对杨莲亭的观点很有些无语，但曾经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只以为脂粉是涂得越厚越好妆容是越浓越好，要不是唐慎给他展示了另一个世界，只怕他到现在仍是一团花脸，“我现在抹得比较少了，莲弟不觉得这般淡淡的妆比以往更好看些么？”
“嗯，是挺好看，就跟没画过似的，瞧着没啥大区别，偏又感觉更漂亮了。”杨莲亭捧着东方不败的脸细细观察，他觉得这些年他的皮肤越发细腻了，摸着很是让人着迷，“那时我便想问了，你哪学来的本事，倒真成个俊俏小娘子了。”
“这……”东方不败不想在杨莲亭面前提唐慎，但他更不想再对他撒谎，便避重就轻道，“是，是那人教我的，开始是想好好打扮了讨莲弟你的欢心，毕竟……我以前那样子，可真是令狐冲口中的老旦、老妖怪了，也难怪莲弟不喜欢……”
“什么？令狐冲？他吃了豹子胆了敢这么说你！”杨莲亭果然忘了计较唐慎，瞪大了眼大力一掌拍在梳妆台上，震得上头的东西集体跳了一跳，跟着人也站起团团打转，恨恨地直磨牙，“妈了个巴子老子非……哦，他已经给你宰了？他娘的竟然这么早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莲弟你……现在又何必这样呢……”东方不败移开视线，神色有些黯然，“我知莲弟对我的心是真的，可莲弟其实……也是赞同的罢？要不然那时也不会……”也不会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被令狐冲羞辱了。
“什么意思？我赞同什么？赞同那甚么老旦妖怪？”杨莲亭愕然，随即怒气愈加勃发，捏住东方不败的脸颊连声喝问，“你当我是什么人？有人这么欺负我媳妇儿我能赞同？你想说‘不然那时不会’怎样？还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的一点都不晓得？”
“莲弟……不知晓？”东方不败眨眨眼，瞧杨莲亭脸上的愤怒不像掩饰，即使脸颊被捏得生疼也忽然高兴起来，“就是上辈子任我行等人攻上崖，令狐冲激我时说的那些话。那时他说的可难听了，我见莲弟连一句反驳都没有，心中真是……难受得要命……”
“是么？我怎的没印象……”杨莲亭皱起眉回想一会，登时将脸拉得老长，愤怒中藏着羞恼，“他娘的老子那会儿差不多都快晕了，你们唧唧歪歪的开打前还要说那么多，我漏听两句话不成么？你他娘的……就是根本不相信老子！”
晕了？东方不败仔细一想，可不是么，那时莲弟双腿都折了，身上还湿了大块，可不正是先前晕了又被他们用水浇醒的模样，虽是撑着仍与自己说了几句，但昏昏沉沉中没听那么仔细也是常理，自己只想着莲弟不帮他出头，却忘了他不通武艺，那样程度的伤又能保持几分几刻的清醒？自己果然又错怪他了！
杨莲亭见东方不败的表情似是知错，气虽未消，有心再骂几句，却也心疼他被令狐小贼形容得那般难听，揉了揉被自己捏红的脸蛋，粗着嗓门安慰：“行啦，你也是昏了头了，我不来怪你。甚么老旦的，你可别放在心里，那是令狐冲没眼光，不识得你的好。在我心里你可是天仙般的人物，哪个说我不喜欢了，你又整日介地乱想！”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也算老夫老妻了，被这般一夸竟有些脸热起来，偎进他怀里娇声道：“那时莲弟都不怎么愿意亲近我，有时……有时亲我一口便要暗中皱眉，我还以为……”
“那是因为你满脸的胭脂，吃进嘴里要么是粉要么是糊，你当我是神仙啊能喜欢啃那些？”杨莲亭翻了个白眼，抱着人倒是没松手。这家伙铁定又在以为自己是为了权势才勉强碰他的了，这要放在以前他必然是要火冒三丈的，但瞧他这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怜模样，倒教他有些心疼得发不出火了。
“我……我……”东方不败这下真是愣了，“那莲弟还给我买这许多？”
“那不是瞧你喜欢么！”杨莲亭颇有种恨铁不成钢又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你给我当婆娘，我要是连这点小喜好都不让你满足，那还算男人么！你既不高兴我那些举动，怎的什么也不说？”
原来那时莲弟根本不是厌弃他！东方不败张着嘴急喘了几口气，蓦地将脸埋进杨莲亭怀里，闷声道：“莲弟不也没告诉我你不喜我打扮么……”
“哟，你还有理了？”杨莲亭笑骂着拍了东方不败一记屁股，“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那时就对我有这诸多不满，干脆一并拿出来说了，指不定还被你怎么想着呢！”
“莲弟，我知错了……”最大的误会解开，东方不败哪还有再去追究其他的心情，“莲弟待我这般好，我却心怀愤懑……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抹胭脂了！”
杨莲亭失笑：“傻东西，抹了多好看啊，歇息前洗掉就是了，不要碍着相公我偷香便好。待你多好倒也没有，还总是凶你，也难怪那小白脸要给你出头。”
“莲弟还在怪我吧？”东方不败身量虽高，但还是逊了杨莲亭半头，偎在他怀中倒是恰好，瓮着声气道。
“算啦，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以后别再犯便是了。”要说完全释怀是不可能的，杨莲亭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大度的人，可他还能怎么样呢？自家婆娘，犯了错现在已认了，又没真做什么淫事，骂两场也就过了，不然还能拿他怎样？难道真像不贞的女人那般拖去沉塘么，他还舍不得呢！
“哎等等，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啊！”杨莲亭搂着东方不败内心柔软了一会儿，“我记得我跟你不小心提过几回上辈子，但你从来没问过是怎么回事，怎的今儿个……”
“把西厢房的东西收拾到主屋去。”待他手臂酸痛地回到宅子用罢晚膳，杨莲亭避开东方不败，悄声对收拾碗碟的紫琳吩咐，然后又大声道，“记得煎药，待会送上来。”
“是。”紫琳笑眯眯地瞥了眼还低头顺目坐着的教主，心中暗笑杨莲亭到现在还总忘了东方教主武功惊人，这点距离哪能躲开他的耳朵。
“中午有没有好好吃药？”杨莲亭干咳一声，坐到东方不败身边，不甘不愿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嗯，烧倒是没烧了，身上怎么样？”
“吃了的。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酸软无力。”东方不败就如他所说的，软软地倚到杨莲亭身上，嘴角挂着的是十成的满足。
“活该！”杨莲亭嘴上凶着，还是将肩膀递过去让他靠着，又揉了揉他的腰，“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乱来？”
“不敢啦……”东方不败傍着杨莲亭的温度心中欢喜无度，凑到他脸旁轻轻亲了一记，“莲弟今儿个可累着了？我替你捏捏吧？”
杨莲亭似是有些吃惊，摸了摸被亲到的地方，一张脸登时似笑非笑似恼非恼很是扭曲，顿了顿才道：“捏就不用了，正好，铁铺那儿火星乱飞，把我胡子都烫了个豁儿，我还琢磨着是不是干脆刮了算了，你看呢？”
“啊？”东方不败盯着杨莲亭抬起的下巴呆滞了，他知道杨莲亭有多爱惜这把虬髯胡，自从蓄起开始便总是小心打理，才有如今这派威风凛凛的气势，现在竟为了打个铁就要刮了？
“干嘛？你又想说干脆别去了？”杨莲亭瞧东方不败面色便知他又要说什么我的便是你的把自己绕进去，赶紧先行打断，“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是你养的小白脸，别跟我再来上回那套，老子不吃！”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从未有一日将莲弟当过那……那个。”东方不败哪还敢再说，“我只是在想，铁铺那儿火力虽旺，但也没必要全刮了，不若留些髭须可好？”
“唔，甚好。先回屋去吧，我得瞅着镜子。”杨莲亭颇有些不舍地摸了摸胡子，倒也没忘了东方不败身上不便，小心将人半扶半搀地一同回了主屋，瞧见床上新添的另一床被褥又瞥瞥东方不败，满脸的不自在。
东方不败勾了勾嘴角，也不说破，只走到梳妆台前拿了小剪子，道：“莲弟，我来给你修剪可好？”
“嗯。”杨莲亭施施然在铜镜前坐下，头面仰得高高的，还不忘叮嘱：“修得威武些。”
“这是自然。”东方不败瞧着杨莲亭眼角偷瞅铜镜还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只觉喜欢，忍不住弯下腰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看杨莲亭睁开眼莫名地看着自己，才弯着嘴角道：“不过无论什么样，莲弟都是最英武不凡的！”
“少说好听话，赶紧的。”杨莲亭哼了一声，心疼的神色却是放缓了许多。
“是是是。”东方不败一点点剪去络腮胡，又拿刮刀小心修理，古铜脸颊慢慢露将出来，看得他一阵发愣。
“又怎么了？”杨莲亭摸了摸下巴，凑到铜镜前左右照了照，薄薄的留着一层根须，虽不算难看，但终究没以前那般威风了，嫌弃地撇了撇嘴角，“马马虎虎吧。”又回头看看东方不败，瞧见他脸上略显古怪的神情，再次瞅着铜镜仔细看看，问：“怎么，很奇怪？我瞧着也还算精神嘛。”
东方不败目露怀念：“这样子的莲弟，倒是许久未见了。”
杨莲亭也想起当初自己初到东方不败身边做事时才二十不到，后来渐得他高看，在教里提拔飞快，教中都言黄皮小儿嘴上无毛，他憎恶那些人鄙薄的眼神，便可着劲地蓄须，好让他们说不出“办事不牢”的讥讽话。这一蓄便再没让下巴见过光，到如今还真是许多年了。
“叱，你就喜欢这等没毛嫌嫩的皮相！”杨莲亭不习惯地摸摸毛刺刺的唇上唇下，他知东方不败爱他威武阳刚的模样，但小白脸搅出的那档子事让他有些迷惑拿不准，不知是不是东方不败近年换了喜好，让他忍不住也想换个模样，看看会不会……当然，他决定刮胡子绝对是因为铁铺火星四射的缘故！
“无论莲弟什么相貌，我都喜欢，只要是莲弟便好。”东方不败弯腰伸手环住杨莲亭，拿脸贴上有些扎人的腮边，“我与莲弟已经走过了这么多年，还想与莲弟一起慢慢变老，像这般抱着，再也不要分开……”
杨莲亭心中同样感慨时光飞逝，亦是怀念与东方不败往昔恩爱欢喜的年景，此刻见他依偎过来，虽因想到另一个“没毛嫌嫩”的家伙而有些别扭，但终是没有拒绝，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轻拍了拍他的肩，道：“那今后，咱俩便好好过日子罢。”
两人温存了一会，杨莲亭蓦地出声：“这几日怎的没见你如何梳妆，是胭脂水粉不够了么？”
“够的，”东方不败对杨莲亭的观点很有些无语，但曾经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只以为脂粉是涂得越厚越好妆容是越浓越好，要不是唐慎给他展示了另一个世界，只怕他到现在仍是一团花脸，“我现在抹得比较少了，莲弟不觉得这般淡淡的妆比以往更好看些么？”
“嗯，是挺好看，就跟没画过似的，瞧着没啥大区别，偏又感觉更漂亮了。”杨莲亭捧着东方不败的脸细细观察，他觉得这些年他的皮肤越发细腻了，摸着很是让人着迷，“那时我便想问了，你哪学来的本事，倒真成个俊俏小娘子了。”
“这……”东方不败不想在杨莲亭面前提唐慎，但他更不想再对他撒谎，便避重就轻道，“是，是那人教我的，开始是想好好打扮了讨莲弟你的欢心，毕竟……我以前那样子，可真是令狐冲口中的老旦、老妖怪了，也难怪莲弟不喜欢……”
“什么？令狐冲？他吃了豹子胆了敢这么说你！”杨莲亭果然忘了计较唐慎，瞪大了眼大力一掌拍在梳妆台上，震得上头的东西集体跳了一跳，跟着人也站起团团打转，恨恨地直磨牙，“妈了个巴子老子非……哦，他已经给你宰了？他娘的竟然这么早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莲弟你……现在又何必这样呢……”东方不败移开视线，神色有些黯然，“我知莲弟对我的心是真的，可莲弟其实……也是赞同的罢？要不然那时也不会……”也不会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被令狐冲羞辱了。
“什么意思？我赞同什么？赞同那甚么老旦妖怪？”杨莲亭愕然，随即怒气愈加勃发，捏住东方不败的脸颊连声喝问，“你当我是什么人？有人这么欺负我媳妇儿我能赞同？你想说‘不然那时不会’怎样？还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的一点都不晓得？”
“莲弟……不知晓？”东方不败眨眨眼，瞧杨莲亭脸上的愤怒不像掩饰，即使脸颊被捏得生疼也忽然高兴起来，“就是上辈子任我行等人攻上崖，令狐冲激我时说的那些话。那时他说的可难听了，我见莲弟连一句反驳都没有，心中真是……难受得要命……”
“是么？我怎的没印象……”杨莲亭皱起眉回想一会，登时将脸拉得老长，愤怒中藏着羞恼，“他娘的老子那会儿差不多都快晕了，你们唧唧歪歪的开打前还要说那么多，我漏听两句话不成么？你他娘的……就是根本不相信老子！”
晕了？东方不败仔细一想，可不是么，那时莲弟双腿都折了，身上还湿了大块，可不正是先前晕了又被他们用水浇醒的模样，虽是撑着仍与自己说了几句，但昏昏沉沉中没听那么仔细也是常理，自己只想着莲弟不帮他出头，却忘了他不通武艺，那样程度的伤又能保持几分几刻的清醒？自己果然又错怪他了！
杨莲亭见东方不败的表情似是知错，气虽未消，有心再骂几句，却也心疼他被令狐小贼形容得那般难听，揉了揉被自己捏红的脸蛋，粗着嗓门安慰：“行啦，你也是昏了头了，我不来怪你。甚么老旦的，你可别放在心里，那是令狐冲没眼光，不识得你的好。在我心里你可是天仙般的人物，哪个说我不喜欢了，你又整日介地乱想！”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也算老夫老妻了，被这般一夸竟有些脸热起来，偎进他怀里娇声道：“那时莲弟都不怎么愿意亲近我，有时……有时亲我一口便要暗中皱眉，我还以为……”
“那是因为你满脸的胭脂，吃进嘴里要么是粉要么是糊，你当我是神仙啊能喜欢啃那些？”杨莲亭翻了个白眼，抱着人倒是没松手。这家伙铁定又在以为自己是为了权势才勉强碰他的了，这要放在以前他必然是要火冒三丈的，但瞧他这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怜模样，倒教他有些心疼得发不出火了。
“我……我……”东方不败这下真是愣了，“那莲弟还给我买这许多？”
“那不是瞧你喜欢么！”杨莲亭颇有种恨铁不成钢又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你给我当婆娘，我要是连这点小喜好都不让你满足，那还算男人么！你既不高兴我那些举动，怎的什么也不说？”
原来那时莲弟根本不是厌弃他！东方不败张着嘴急喘了几口气，蓦地将脸埋进杨莲亭怀里，闷声道：“莲弟不也没告诉我你不喜我打扮么……”
“哟，你还有理了？”杨莲亭笑骂着拍了东方不败一记屁股，“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那时就对我有这诸多不满，干脆一并拿出来说了，指不定还被你怎么想着呢！”
“莲弟，我知错了……”最大的误会解开，东方不败哪还有再去追究其他的心情，“莲弟待我这般好，我却心怀愤懑……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抹胭脂了！”
杨莲亭失笑：“傻东西，抹了多好看啊，歇息前洗掉就是了，不要碍着相公我偷香便好。待你多好倒也没有，还总是凶你，也难怪那小白脸要给你出头。”
“莲弟还在怪我吧？”东方不败身量虽高，但还是逊了杨莲亭半头，偎在他怀中倒是恰好，瓮着声气道。
“算啦，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以后别再犯便是了。”要说完全释怀是不可能的，杨莲亭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大度的人，可他还能怎么样呢？自家婆娘，犯了错现在已认了，又没真做什么淫事，骂两场也就过了，不然还能拿他怎样？难道真像不贞的女人那般拖去沉塘么，他还舍不得呢！
“哎等等，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啊！”杨莲亭搂着东方不败内心柔软了一会儿，“我记得我跟你不小心提过几回上辈子，但你从来没问过是怎么回事，怎的今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