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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丞相走出角门时,脚步稍停了一下,静初师太眼里忽有了些异样的神采,不自禁的朝前走了两步,手也从姜娜的臂弯里滑出。然,他终究不曾回头,那停驻的脚步像是为了花草,背着身子扬声说:“凊月庵里的花种得很好,师太可愿割爱,舍本相几株?”

    “相爷若是喜欢,倒是这花草的福气,何来割爱一说。”她说这话时,眼睛有些潮湿,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众人都不点破,权当没看见。

    可怜活命鸳鸯,却做生离别。兴许皇帝将她软禁在凊月庵,并非仁慈,生而不见,却是种最大的折磨。

    “如此,多谢师太了。”

    话音刚落,静初师太嘴微张,像还要说些什么,那边却响起一声大哭,然后是清王的暴喝:“不准,你再闹我现在就遣人将你送回宫,再禀明皇兄关你一个月禁闭。”

    “臭五哥,你除了拿二哥压我还会不会别的。”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捂着嘴笑起来,连脸上泪痕未干的静初师太都抿起了嘴。

    “方法不怕老,压得住你就行。”只见清王将景公主打横扛在肩上,一只脚已经跨上了马车,她的两条腿却还在不断的踢腾,鞋都被踢掉了一只,侍立在旁边的奴才讨好的拾起送了进去,却又被扔了出来。

    “关就关吧,索性我一辈子不出海乐宫,看二哥和你到时会不会来求我出去,反正今晚我是要跟云姐姐睡的。”

    “只怕你想一辈子呆在海乐宫也是不能的,明儿就要皇兄给你招个驸马。对了,尚书大人家的公子就不错,你看过他的文章,还说他日日所食必是琼浆甘露,寻常五谷只能养出我们这样的俗物。”此言一出,她果然不再说什么,也不敢再哭,只小声抗议,声音也闷闷的:“我是小女孩,二哥也是小女孩不成,什么都同我计较,一句话都不让着我。”

    马缰一扬,车马都跟在后面扬尘而去。丞相摇了摇头,翻身上马,向前追去。

    入夜。风凉。

    我原是该与其余三位滕妾住在一起,静初师太却说是王爷嘱咐过她要好生照料,便让我独自住在了西北方向的偏房,途中穿过一片树影婆娑的林子,惨白的月光一映,竟让人觉得无比的阴森。秀儿去打水回来,像是跑得急,衣裳都淌湿了,气喘吁吁的说:“云姐姐,我看这地方不大正常。”

    “佛门圣地,莫胡说。”

    她边挽起袖子,伸手进木桶里,边说:“云姐姐,你当真不怕。夫人一面说要好生照料你,一面又将你安置在这地方,不知道存的什么心。

    “鬼神之说皆由心起,既无罪孽,何怕之有。”

    房内陈设只有桌椅床铺,墙上用宣纸书着一个大大的“禅”字,佛门向来如此,并无优待也不曾怠慢,当下我也没有想太多,除了离其余人远些,并无别的不妥。只是窗榭上放的几盆花却认不出来,问秀儿她也只是摇头。

    “姐姐要是觉得好看,明天起了就去问夫人要些花种。”

    “没的来一趟竟问人要东西的,你现在看着好,带回去,看久了,也就厌了。若一直放在这里,你一生都会记得这几盏花。”

    “哪来这么多感伤,今日不知明日事。你今日爱这个,今日就爱个够,明日爱那个,就丢开今日这个,何必为了一盆花也要记挂一辈子。”

    “你悟性倒高。”

    “是你遇事都想得太多。”

    说完话,吹熄了烛火要睡下时,秀儿翻了个身,面向我这边,小声呢喃:“早知道姐姐就该留留景公主,我们也不必睡这里了,我听着外面的风声慌得很。”

    “你没见今日闹成这样,我怎么还能去掺和。说起景公主,她这般任性,也被宠得太厉害了。”

    她听了我这话,笑了起来,我问她笑什么,她说:“你这神情语气好像公主的娘。”我因心有所感,便说了出来,不曾注意这些,被秀儿一说,脸上微微一辣,叱道:“这些话也是能混说的,别忘了公主的娘是谁。”

    她将被子拉起,盖过头顶,不敢再说些什么、

    我将身背向窗外,月光稀薄,树影憧憧,竟自己害怕起来。想再找秀儿说话却怕她耻笑自己,因而只好攥紧被子,紧闭双眼。

    人在生病,紧张或不安全的环境下总是容易被梦靥所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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