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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紧急

    杜唯勤手不停笔,头也不抬地训斥道:“主子的行踪,岂是奴才能够过问的?你这个奴才当得倒好,竟然一觉睡到下午。”

    武至忠懒得理会杜唯勤,直接出屋、关门。

    他见孙忠同年龄小,猜测对方应该是杜恒茂曾经提过的那个小奴才,遂走上前去,和蔼地问道:“你是小同吧?”

    孙忠同听到了武至忠与杜唯勤的对话,知道此人也是奴才,心里便没有了敬畏之情。

    见这人不为杜唯勤所喜,又不懂规矩,便仗着自己已经在杜恒茂身边伺候了大半年,倚老卖老地教训起来。

    “你是少爷新买回来的吧?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同’是你能叫的吗?以后叫我‘同哥’。

    “我家少爷,待人一向宽厚。你这当奴才的,可别得寸进尺。

    “今天就算了。以后,你要是再敢起晚了,少爷不罚你,我都要教训你。”

    武至忠瞧着抬头挺胸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孙忠同,笑着摇了摇头。

    “臭小子,我跟在主子身边的时候,你恐怕还光着屁股蛋玩泥巴呢。你倒教训起我来了!”

    孙忠同高高扬起下巴,不服气地说道:“别以为你早来几年就了不起。像你这样的,最多也就干点粗活吧。我可是贴身伺候少爷的。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武至忠笑了笑,不打算再跟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浪费口舌。

    他决定,回头就跟杜恒茂商量一下,把这小子丢到军营里操练操练。

    武至忠在小院里住了三天,一直没见到杜恒茂,心里很是焦急。

    见其他人都气定神闲,他也只好暗自忍耐。

    第四天傍晚,杜恒茂带着一身风尘,匆匆走进洒满夕阳余晖的小院。

    孙忠同登时像只欢乐的小狗一般迎上前去,少爷长、少爷短的,呱啦呱啦说个不停。

    杜恒茂轻轻拍了拍孙忠同的脑袋,吩咐对方张罗洗澡水、晚饭。

    孙忠同乖乖领命去了,院子里这才清静下来。

    武至忠对杜恒茂可谓日思夜想,现在,心上人就站在眼前,他又胆怯了,连正眼都不敢看,只是畏畏缩缩地立在一旁,偷眼瞧着。

    杜恒茂知道武至忠这是在做贼心虚,笑着上前摸了摸对方的光头,取笑道:“哟,换造型啦?你这是打算当和尚吗?”

    武至忠羞愧地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说道:“主子……我……对不起……”

    杜恒茂凑到武至忠耳边,压低嗓音威胁道:“以后再敢偷偷摸摸,我就阉了你!”

    武至忠悚然一惊,连忙点头如捣蒜。

    杜恒茂笑眯眯地直起身体,扫视了一下以热切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杜唯勤、魏战武,说道:“都进屋吧,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进屋后,杜恒茂关闭门窗,对着落座的众人说道:“我找到赵府的老管家了。他对清溪书院被烧一事也知之甚少。

    “我跟他要了赵家三少爷赵永明的住址,打算前往宣国京城永安找赵永明。

    “永安离这儿太远了,你们就别跟着我长途跋涉了。

    “我明天出去转转看,尽快在城里买座幽静的院子,让你们住下。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我就会回来。你们都留在家里等我。”

    “不行!”杜唯勤断然拒绝,“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寸步不离!”武至忠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说过,再也不离开我,永远陪着我。你这是打算食言吗?”魏战武语气严厉地质问道。

    杜恒茂缓缓扫视了一遍三人表情冷肃的脸,劝解道:“你们这是何苦呢?跑来跑去的,多累啊!我真的很快就会赶回来。”

    “不要再说了。”杜唯勤摆了下手,坚定地说道,“我决不离开你!”

    “就算你杀了我,我的鬼魂也会一直跟着你。”武至忠目光坚毅地盯着杜恒茂。

    “你尽管丢下我试试看。”

    魏战武挑衅地瞪着杜恒茂,脸色凛若冰霜。

    杜恒茂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选择妥协。

    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后,杜恒茂将武至忠单独叫到房里,吩咐对方执笔,与对方商量着给黄文定写信。

    此信的目的,一是为了告知黄文定二人的境况,二是为了请求黄文定收留、培养孙忠同。

    知道杜恒茂要将小屁孩儿送走,武至忠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他写起信来,犹如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见武至忠仿佛吃饱了骨头的大狗一般、一副满足样儿,杜恒茂暗觉好笑。

    他翻出剪刀来,像给狗狗修理毛发一般,为武至忠修剪了一脸既能遮住刀疤、又能美化形象的酷劲十足的胡子。

    得知武至忠没有丢掉此前被剃掉的长发,他又招呼对方做假发套。

    于是乎,脑袋无毛了四天的武至忠,终于得以在第五天早晨以满头黑发示人。

    为了让孙忠同不感到突兀,这大半年来,杜唯勤、魏战武一直在接受易容术的点滴改变。

    他俩最初易容的模样,原本就和自己的样子有三分相似。

    所以,当他俩逐渐还原到本来面目时,孙忠同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杜恒茂的容颜,也是如此。

    杜唯勤、魏战武对杜恒茂那手高超的化妆本领早已见怪不怪,平时也跟着学了一些化妆术,可以自行打理形象。

    倒是孙忠同,乍见武至忠换了一副新形象,感到非常好奇。

    他只当武至忠是和自己一样的奴才,对后者毫不客气,还伸手去揪后者的头发、胡子。

    武至忠历经战火洗礼,从最初的一名小兵,成长为号令一方的将军,早已练就一身过硬的功夫,哪能让孙忠同碰到自己。

    孙忠同追在武至忠身后,在小院里来来回回地跑了半天,像被一根美味的狗骨头引得团团转的小狗一般,饶是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得偿所愿。

    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魏战武、杜恒茂这样的习武行家,却将武至忠的本领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年,魏战武一直在为自己无法恢复曾经深厚的内功而颓丧。

    现在发现,有人即便只有粗浅的内功,也能如此游刃有余,不觉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瞧见魏战武双眼闪闪发亮的激动模样,杜恒茂心思一转,顿时明白,这个脑袋一向不太灵光的家伙,竟被武至忠逗弄孙忠同的举动激发得突然开了窍。

    他望向仍在小院里来回追赶的二人,只觉心空和这座庭院一样,洒满了金色阳光、欢声笑语。

    孙忠同接到杜恒茂的指令,要孤身前往安国沙州大营交付一封机密信件给时任参将的黄文定,深感责任重大。

    纵使对少爷万分不舍,他依然决定圆满完成少爷交付的任务,不辜负少爷对自己的信任。

    孙忠同收拾了行李,向杜恒茂磕头道别,斗志昂扬地离去。

    转身时,他还挑衅般的斜睨着武至忠,很明显地在说“瞧瞧,我才是最受少爷重视的”。

    武至忠暗笑这孩子中计而不自知,在孙忠同离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杜恒茂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武至忠,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要不,我也让你替我送一封信给故人?”

    武至忠立时噤若寒蝉,生怕自己被小主子给甩掉。

    杜唯勤巴不得杜恒茂能够实践这句话,对武至忠这根五大三粗的木头桩子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一行人做了一天准备工作,第二天一大早便办理离店手续,向宣国京城永安进发。

    杜恒茂如果一人出行,必是埋头赶路。

    现在,重要的人都在身边,查明真相也不急于一时,杜恒茂便领着大家一路游山玩水,慢慢悠悠地晃了大半年,才于烈日炎炎的夏季抵达永安南郊。

    跟住客栈相比,众人更喜欢幕天席地的感觉。

    他们没有赶在天黑城门关闭前进入县城,而是在野外找了个水美草肥的阔地,搭起自制简易帐篷来。

    夜幕低垂,繁星相随,虫儿吟唱,花香扑鼻……

    点点萤光,远远近近、明明暗暗,错落有致地点缀于树上、草间……

    一阵风过,吹起漫天萤光。

    那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仿佛一场如梦似幻的星雨。

    四人惬意地坐在帐篷外的草地上,仰头欣赏这一场夏夜盛景。

    忽然,不远处静静流淌的河流传出异常的水声。

    “你守在这儿。”

    杜恒茂低声对武至忠下达命令,像只鸟儿一般悄无声息地飞掠向河边。

    留在原地的三人都警惕地环视黑暗的四周,以防发生危险。

    杜恒茂从河里救起一名拼命挣扎的溺水男子,发现此人身上密布刀伤、箭伤,看样子像是正被追杀。

    他探上这人的手腕,想要为其把脉,却被对方抓住了手。

    “带……我……去……虎……峪……大……营……”

    男子奄奄一息,说话断断续续。

    “虎峪大营?在哪儿?”杜恒茂说道,“我只是游客,对周边环境不熟悉。”

    男子瞪大眼睛盯着杜恒茂,吃力地说道:“南……山……脚……下……快……”

    “南山这么大,哪个脚下?”杜恒茂问道。

    男子急得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杜恒茂将晕倒的男子拎回帐篷附近,低声询问武至忠。

    “他要去南山脚下的虎峪大营,你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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