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针锋相对
梓落尘和玉絮走进正殿，梓落凡早已到场，身上依旧是与称号很相配的飘逸的白衣。
不过玉絮却并没有注意到他，因为……此时的正殿上挤满了人，正唧唧喳喳的讨论着什么，看装束应该都是蝶妖国的所属官员。不过由于品阶不同，服饰也是各不相同。而且他们个个身上都有着流彩的蝶翼，不同的绮丽颜色晃得她一阵眼花。
而原本正谈得热火朝天的众人，一见到玉絮，立刻就不约而同的闭了嘴。原本热闹得像市场一样的大殿瞬间变的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盯在玉絮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和掩饰不住的惧意。
玉絮却并不在意，从入宫到现在，这种眼神她已经见识得够多了。不过她不怨他们，他们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
倒是梓落尘
担心她会受不了这种歧视，一直踌躇着没有进去，握着她的手却更紧了。
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玉絮心里一暖。扭过头看着梓落尘，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被握住的手反握住他，最后竟是她把他拽了进去。
殿中的人看着玉絮行云流水的动作，没有半点紧张，倒是显得比他们还从容。脚下不自觉的都退了几步。梓落尘单手护着她，也不客气，径直走进大殿，站到梓落凡旁边的位置上。
“陛下驾到。”随着一声通传，殿上混乱的众人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原本杂乱拥挤的大厅立刻秩序井然，突变的严肃气氛使得玉絮觉得有些好笑，却又忍着没笑出来。
梓落仙从后面缓步走出，没有人类皇帝的明黄色龙袍，而是着一身鲜红的华服，肩上披着翻卷的红纱，衣袂飞舞间显得妖异却又格外的美。再配上那倾城姿容，令人不敢逼视。
第一次看见正装出镜的梓落仙，玉絮不禁睁大了眼睛，明明之前看她扮男装调戏自己时没有半分女子气息，没想到一换上女装又美得如此勾魂夺魄。明明前后是同一个人，玉絮却总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梓落仙轻盈的坐在殿中的銮椅上，锐利的目光扫过下面的人，在看见玉絮的时候多停了一秒，却也几乎是立刻收回了视线。
那目光看得玉絮一寒，终于觉察出是哪里不同了——渡过魔泺河前后的梓落仙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这也是她喜欢和她相处的原因之一。可现在，那张绝丽的脸上没有半丝笑意，有的只是严肃和冷冽。
“有事启奏。”淡淡的口吻，却尽显出王者的霸气。
“启奏陛下，”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老者恭敬地向梓落仙行礼，“关于之前羚妖族在魔泺河边对您和二位殿下肆意寻衅的无礼举动，我族已经派人前往交涉了。”
“结果呢？”梓落仙仍旧是冷冷的口气。
老者有些犹豫：“他们说……只是误会。”
“误会？”梓落仙轻哼一声，“险些把本殿射死在船上也叫误会？”
不知其他人是作何感想，梓落凡、梓落尘和玉絮三人心里则是一阵猛翻白眼：“把你射死在船上？他们有那本事吗？明明是你的光刃术稳占上风，逼得人家一边倒……”虽然心里这么想，三人脸上却都没有半点表现出来。
“而且……”老者的语气抖得更厉害了，“他们说，受损害更大的是他们，要蝶妖族进行赔偿。”
梓落仙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笑话！谁先动的手，他们心里不知？大家生死各凭手段。本殿原本不想做的太绝，不过既然是他们不自量的送上门来，那么就……翊汵！”
“臣在。”一个颇为年轻的小将从队伍中站了出来。
“带人下去，灭了羚妖全族！”很平静的口气，仿佛谈论天气一般自然。
“是。”没有任何异议，翊汵领命而去。
这一番对话或许其他人已经习以为常，不过还是深深的震撼了玉絮：灭族？平时笑得一脸无害的梓落仙出手真是够狠，够绝。难怪能稳坐妖王位置三千年。
梓落仙神色依旧平淡，怎么看也不象是刚才下令灭了羚妖族全族的人：“还有何事？奏。”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上奏。”又一个身穿太阳绣纹缎袍的人走上前，目光定格在玉絮身上，“关于隐王妃的事，请陛下谨慎考虑。”
“不知日长老想说些什么？”梓落仙依旧是一脸没有受影响的样子，看也没看玉絮一眼。
“据上次下山的暗探回报，王妃应该是巫女吧。”日长老目光不离玉絮片刻，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根据祖训，我妖族与普通人类联姻尚且不许，又何况是巫族人类？恕臣直言，王妃与本族并不是同路，日后必将为本族带来祸患。恳请陛下下旨，作废这次婚事。”
梓落尘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可还没等他说什么，众人已经齐齐伏倒：“臣等同请陛下下旨。”大殿上站着的，只剩下梓落凡、梓落尘和玉絮三个人。显然其余的人是摆明了要把玉絮赶出妖山。
对此局面，梓落仙仍旧是一脸淡然：“众位爱卿请起。”
“陛下若不答应，臣等决计不起。”仍旧是日长老带的头。
“呦，”梓落仙看着下面伏地不起的众人，嘴角牵上一丝冷笑，“你们想造反吗？”语气故意温和了不少，却绝对是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下面的人一听这句话，浑身均是一僵，立刻全部站了起来。
“本殿可没答应，是你们自己起来的。”梓落仙脸露嘲讽，“而且呢，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本族自古以来奉行一夫一妻制，且没有休离一说。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叫本殿如何能做？日长老，你这可是在给本殿出难题啊。”
“微臣不敢。”眼见梓落仙摆明了要袒护玉絮，日长老只得再次跪下，“只是此事关系到本族的生死存亡，还请陛下三思而行啊。”
看见梓落仙的举动，梓落尘脸色缓和了不少。看着日长老仍旧是不依不饶，他随口插了一句：“怎么？难道日长老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本王的王妃碍到你了？”
日长老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变得惨白，生怕梓落仙有所误会：“没有的事，隐王殿下多虑了。”
“好说，日长老对本族一向忠心不二，本殿自是看在眼里，这番话倒也是替族人考虑。”梓落仙点点头，又看向梓落尘，“大家的顾忌也有道理。王弟，你的王妃你可得自己看好了。”一句话同时安抚了两方的情绪。同时众人也都不难听出话里的隐含之意：梓落仙这算是默认了玉絮的身份了。
“谢王姊。”梓落尘向梓落仙一揖，脸上没有很惊喜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结果，玉絮的事也算是暂时尘埃落定。
众人又讨论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才散。玉絮哪里上过这种场面，早就听得昏昏欲睡，差点靠着梓落尘站着睡着了。走出正殿后，才算清醒了点。
“很累了？”梓落尘看她一脸倦意，颇为关心的问。
“还好，”玉絮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点，“难怪你和你哥都争着往山下跑，这样每天来一次，可真不是人受的，也不知道姐姐怎么能忍受那么久。”
“她本来也不是人。”梓落尘见四周无人，也没纠正她的称呼。
“也是，不过殿上的姐姐还真有气势。”玉絮点点头，“对了，那个什么日长老是什么来历？我看姐姐对他倒是有点礼让三分的味道。”
梓落尘道：“他们都是修行过万年的长老了，不仅仅是日长老，还有月长老和星长老。他们的话，在族里是很有分量的。”
“修行过万年？”玉絮吃了一惊，这对王位可是巨大的威胁，“姐姐居然没有铲除他们？”若是在人界，这么强大的人早就被君主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掉了。
“姐姐不会动他们的，”梓落尘摇头，“他们一直对蝶妖族忠心耿耿，一万年来都没有异心。姐姐也是一心保族人平安的人。既然目的一致，他们只会合作，不会产生内斗。王位在谁手上都一样。”
这，这什么逻辑？玉絮突然发现妖族和人类的思想果然不一样，真是上升到了她理解不上去的高度。
梓落尘直视着玉絮：“日长老想针对你，姐姐是不能明着反对他的，那样会造成族内动荡的局面。不过，这不代表我不能对付他。玉絮，相信我。”
看着他坚定的表情，玉絮点点头：“嗯。不过不要弄得太僵，姐姐会为难。”
“不会，放心。”梓落尘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
玉絮瞟了一眼闪着七彩光芒的宫墙：“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在这里还是很不自在。”
听见玉絮这么一说，梓落尘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回去？回哪去啊？”
“回家啊。”玉絮想也不想的顺口回答，完全没注意到话中隐藏的玄机。
梓落尘眼中笑意更深：“现在就走。回去以后就去找魔妖花，恢复你的巫力。”他也不想耽搁，毕竟宫里的气氛还是压抑得很。
听着他的话，不知为什么，玉絮忽然有一种不想恢复灵力的感觉了。
现在这样，虽然平凡，但安逸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玉絮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认真地盯着梓落尘：“落尘，你说我要是彻底的失去灵力会如何？”
梓落尘没有看出她内心的想法，只认为她是担心魔妖花没有效果，恢复不了灵力。立刻出言安慰：“放心吧，不会的。”
玉絮一愣，立刻明白他会错意了，笑骂了一句：“笨蛋。”
梓落尘并不回答，只是伸手一捞，轻巧的将她打横抱起。这一突然举动把玉絮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带你回家。”梓落尘在她耳边轻声一笑，同时已经跃离地面九丈有余，轻松地翻出宫墙。反正王宫和隐王府相距不远，他也不嫌累，权当是练功了。
两人才刚一消失，就听见不远处的柱子后面传来一声低叹：“你说这两个人，好好的大门就摆在面前不走，偏要翻墙出去。我王宫的大门就那么不好走？”
旁边一人笑道：“或许他隐王府的门更好走。姐姐，要不要去走走看看？”
“也好，整天对付那群老狐狸是够累的了，去他府上搅和一下也好。”梓落仙和梓落凡对视一眼，两人均是一脸阴谋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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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正谈得热火朝天的众人，一见到玉絮，立刻就不约而同的闭了嘴。原本热闹得像市场一样的大殿瞬间变的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盯在玉絮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和掩饰不住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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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梓落尘
担心她会受不了这种歧视，一直踌躇着没有进去，握着她的手却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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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落仙从后面缓步走出，没有人类皇帝的明黄色龙袍，而是着一身鲜红的华服，肩上披着翻卷的红纱，衣袂飞舞间显得妖异却又格外的美。再配上那倾城姿容，令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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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也不是人。”梓落尘见四周无人，也没纠正她的称呼。
“也是，不过殿上的姐姐还真有气势。”玉絮点点头，“对了，那个什么日长老是什么来历？我看姐姐对他倒是有点礼让三分的味道。”
梓落尘道：“他们都是修行过万年的长老了，不仅仅是日长老，还有月长老和星长老。他们的话，在族里是很有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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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样，虽然平凡，但安逸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玉絮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认真地盯着梓落尘：“落尘，你说我要是彻底的失去灵力会如何？”
梓落尘没有看出她内心的想法，只认为她是担心魔妖花没有效果，恢复不了灵力。立刻出言安慰：“放心吧，不会的。”
玉絮一愣，立刻明白他会错意了，笑骂了一句：“笨蛋。”
梓落尘并不回答，只是伸手一捞，轻巧的将她打横抱起。这一突然举动把玉絮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带你回家。”梓落尘在她耳边轻声一笑，同时已经跃离地面九丈有余，轻松地翻出宫墙。反正王宫和隐王府相距不远，他也不嫌累，权当是练功了。
两人才刚一消失，就听见不远处的柱子后面传来一声低叹：“你说这两个人，好好的大门就摆在面前不走，偏要翻墙出去。我王宫的大门就那么不好走？”
旁边一人笑道：“或许他隐王府的门更好走。姐姐，要不要去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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