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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二十五、意外

    慧晓哭够了,那股子悲恸情绪也发泄完了,收拾完东西,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再把徐绪买的那堆东西送洗,一个人坐屋子里发愣。

    闹成这样,再待下去就没意思了。

    从她这个位置看窗户,正好能看到笼着层雾气的月亮,里头的黄光似乎是要洇出来一般。慧晓蓦然想起大学时候读过的一些书。吻倒在镜子上的男女,望着月亮等待着情人的少女……

    放床上的手机陡然响起,唬了她一跳,是徐绪。

    她匆匆忙忙接起来,那边的声音显得有点发闷:“回去的机票定好了,明天早上十点。”

    慧晓“嗯”了一声,嘴欠似的,说了句“对不起。”

    至于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我砸到你头了,还是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慧晓自己也不分不清楚了。

    徐绪哼了一声,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倒是全盘接受的,只说:“明天有暴雨,飞机要是飞不了,我们就换火车走。”

    似乎当真是被冒犯了。

    慧晓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这人,来的时候蛮横无理,去的时候刀切豆腐,干脆得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半夜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雨,雨声混着雷声,把窗户都敲得咚咚直响。

    慧晓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却怎么都睡不着——这么大的雨,火车也要晚点了。一会想起徐绪在黄沙漫天的城郊说“你们回去先回”,一会又想到他穿着睡衣一脸戾气地说,“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吧”。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实在分不清说话人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

    迷迷糊糊到了凌晨,总算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午后。

    她抓着手机直跳脚,衣服都没换就冲过去跟徐绪道歉。徐绪居然也起晚了,两只黑眼圈又大又圆,衣服胡乱堆在身上,只开了一条缝看她。

    慧晓恍惚觉得一夜间角色倒换,自己倒成了求而不得的登徒子。

    徐绪闷着声音说了声“我先换衣服”,然后啪嗒把门锁上了。

    行李是已经收拾好了的,只可惜了那两张机票。

    两个人商量归程时,慧晓嘀嘀咕咕说了句浪费,被徐绪很不屑地反驳了:“又不是特价票,改签就好了。”

    ……

    不过,能够挽回损失当然是最好的。

    徐绪遭受了那么大挫折,见她哭的时候能够出声安慰就已经是极致了,这时候就开始拼命的给自己找场子。

    男高女低,男优女劣,男帅女丑……但凡能够用行为暗示的,通通都暗示了个遍。

    至于能不能追到人,徐绪已经不再愿意去考虑了。

    当年他觉得自己和辅导员天造地设,现在不也照样天各一方?徐绪骨子有种执拗的自信,即使被打压,没多久又自然而然冒出来。

    女孩喜欢自己,这是天经地义的;不喜欢自己,那就是没眼光没智慧或者禅机未到。

    暴雨下了整整两天一夜,他们自然也走不成了,不相干似的各住各屋。

    第三天一早起来,艳阳高照,慧晓激动地刷牙都忘了挤牙膏。

    徐绪这几天变着法子地孔雀开屏,衣服一套套的换,大雨天都让人专门开车送来,骚包得小前台都一个劲跟她打听,“徐先生是拍电视剧的明星吗?”

    她把不多的行李收拾了下,给家里发了条短信,兴冲冲地去敲徐经理的门。

    天晴了,可以回家了呀!

    徐绪显然早醒了,穿了件浅绿色的套头衫,胡渣刮得干干净净,连头发都散发着淡香。

    慧晓很用力地掐了自己胳膊两下,才把嘘嘘今天很年轻很帅啊的念头掐下去,正正经经地说:“徐经理,雨停了。”

    徐绪睨着她看,跟看做错事的员工似的,表示自己肚子饿了。

    慧晓只得跟着他往餐厅去,眼睁睁看他拿了一堆培根吐司,自顾自找地方坐了。不远处的灯光斜斜地打在他肩膀上,显得半低着的侧脸跟素描像里似的,光影分明。一动起来,更是质感十足。

    慧晓拿着盘子犹豫,这姿态,怎么看怎么像以往在公司楼下餐厅的样子,就差挂牌子写闲人勿扰了。

    不过……她又拿了只香芋卷,心里犹豫起来,好歹,人也跟自己告白过,总是……有点儿特别的吧?

    呸呸呸!

    慧晓为自己突然冒出的,如妃子被帝王临幸般的诡异荣耀感自责不已——被人暗恋过,还要觉得光荣,这得多大的虚荣心啊。她拿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成拳,心想唐慧晓,不能太犯傻啊!

    嘘嘘个性这么曲扭,再相处下去,她自己都要担心会不会被精神阉割,成为受虐狂小奴隶了。

    徐绪却突然招手示意她过去。

    慧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惊喜,巴巴地小步子过去落座。

    徐绪看看她,又瞅瞅菜,表情有点儿忧郁:“既然来了,没看黄果树,也太说不过去了。”

    慧晓讷口无言,去黄果树,是你的计划,不是我的啊!

    话虽这么说,吃完饭,她还是背上背包,跟着他上了车。

    就个性来说,唐小姐确实有当小奴隶的潜质。

    出租车师傅特别的热情,一个劲地问他们是包车还是打表,问完又唠唠叨叨地说这雨如何的大如何的凶,天神发怒啊。末了发现没人搭理,这才打开噪音极大的移动广播,摇头晃脑地听起来。

    车子开不到一半路程,广播上通知的路况问题就一串了。不是这边塌方,就是那边事故。到了一个山拗口,师傅一个急刹车,说:“前面塌方,路给堵了。”

    徐绪不信,摇下窗子望外看,慧晓也趁机瞄了几眼。

    雨后的空气特别的好,这路修得不错,四周环境也挺不错的。

    司机只好把广播的声音调大,噪音不断,但听得出是在说路况。

    “雨这么大,道路塌方很正常。”

    徐绪问:“那怎么办?”

    司机摇头:“没法子,等路况好了再去吧。”

    说着,就要调转方向。

    徐绪不甘心,付了一半车钱,拉着慧晓下了车,“咱们走会,过了塌方那段路,再搭车去。”

    慧晓连连摇头,太危险了,路都断了,再坚持就不是游玩,是玩命了。

    司机也劝他们上车,摇下车窗看着他们说:“上车吧,我顺路带你们回去。”

    慧晓看着徐绪,后者坚定地摇头。回去就该准备结束假期了,他还不乐意呢。

    到了贵阳这几天,两人除了最后总是伤身伤心的独处,就是在黔灵山看猴子,在夜市里啃骨头——预想中的约会连个影子都没出现,是人都会不甘心吧。

    司机终于不耐烦了,嘟嘟囔囔着自己发动车子走了。

    慧晓和徐绪俩在马路上等了会,果然没有车子再经过。

    慧晓跟他商量:“咱们回去吧。”

    徐绪指指公路边葱翠的树木:“路边塌方,我们按着地图从山上走,就能过去了。”过不了的话,打电话叫车也方便的嘛。

    慧晓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徐绪不为所动,开始准备徒步。

    只得学他的样子把外套穿好,裤管扎上,背着背包跟着他沿着足有小半人高的草丛往前走。

    “会不会有蛇啊?”

    刚刚还一往无前的男人顿住了,僵硬了好一会才说:“那我们把驱虫的气雾剂再喷点儿吧。”话说的挺镇定的,再次往里草木茂盛的地方走,徐绪谨慎了很多,拿了根树枝,把草压得一边倒了才踩上去。

    慧晓踩着他的脚步继续往前。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看得到公路的树林里慢慢穿行,耳边不时有鸟鸣虫唱的,乐趣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慧晓紧张之外觉得刺激,徐绪满意她的听话和气氛的美好。看不看什么瀑布倒是无所谓,重点是让这个没眼光的女人学会如何欣赏人!

    经过一处山泉时,慧晓忍不住想换上凉鞋下去走走,碍着徐绪在边上,便只蹲下来伸手去掬水来喝。

    意外就在一瞬间发生,看着那么平常的泉边平地,下面除了半人高的草,竟然是悬空的。

    徐绪一见她人往下栽,就知道不对,拉着她的胳膊想把人扯回来。无奈慧晓身的重心都已经落到悬空的腿上,没了着力点。

    两人哗地一声就从草叶子中掉了下去,锋利的草叶和尖锐的树枝划在身上,戳割得人又疼又痒。

    天然陷阱下面草是斜坡,慧晓后背着地,疼得骨头都断了似的。她惨叫了一声,也听到徐绪的呼痛声,接着整个人都被带进他怀里,脸给埋在他胸膛上,跟连体婴儿的连滚了好几圈。

    慧晓觉得后腰和手臂不住地撞到荆棘类的植物,还有咯人的石头,疼地直嚷嚷,徐绪的声音却低了下去。

    一直滚到棵大树旁,慧晓的后腰狠狠地撞上树干,徐绪才勉强抓住树干,一只手上全是扯断的草木枝蔓。

    慧晓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徐绪抱着她不放,浑身发抖。

    “疼!”他抽着气说。

    慧晓吸吸鼻子,被当肉垫的是她!她还没叫疼,他倒先开始撒娇了。

    护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却越箍越紧。耳朵边是湿润的植物,颊上背上手上都火辣辣的疼,徐绪的声音听起来痛苦而压抑:“疼,眼睛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都有看到,不过,先更吧,更完一起回。

    大家国庆假期快乐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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